第三十八章：共同利益
“阁下，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魔女教派的名字？”
在说出魔女教派这个词的瞬间，莱德警觉地提前咬紧牙关，以在免遭受诅咒的时候表情扭曲。
然而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幻觉和疼痛都没有出现。
是诅咒无法传达到这个世界，又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在这个世界中被抵消……依靠着刚获得的没多少内容的神秘学知识，莱德推测着原因。
两者的差距是在于前者诅咒的力量不足，而后者是诅咒的力量足够但被某种手段抵消了。
这么想着的莱德看向“执政官”这个庞然大物的面容，在说出魔女教派这个词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忘记要观察“执政官”表情的变化。
尽管“执政官”那由废墟组成的破碎面容无法辨认表情，但是根据其表面的火焰旺盛程度可以大致推测出对方心理是否发生波动。
从裂缝处冒出的火焰颜色变得更红更亮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这足以证明对方产生了心理变化，从而让人肯定他至少是知道魔女教派的存在的。
“为何，为何突然提到那个原初魔女的信徒名字？”嗡嗡声音再度响起，能感觉到“执政官”的氛围突变，他看向莱德的时候释放出了某样东西。
那是敌意，毫不遮掩的赤裸敌意。对他来说莱德·维克斯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凡人，还不足以让他展露敌意。因此，那敌意所指向的目标并非眼前的莱德·维克斯而是灾厄魔神的相关者，但是那敌意的余波足以让莱德的精神遭遇猛烈攻击，让他全身痛苦不已。
眼前的怪物仅仅展露其力量的冰山一角，就让莱德觉得自己快要被撕成碎片，恐惧游走全身，自己彷如暴风骤起的大海上一片无力的孤舟。
力量的层次，两者的规格相差太多了。守夜人约克·希尔福曾经说过，在远古时代仅仅是念出魔神的尊名就会遭受其注视，陷入疯狂，而如今自己却正在与魔神的下属正面交谈，而对方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烬王的一角。
难怪对方要做各种隐藏，以这副身姿现身。“执政官”特意藏起利爪，收起牙齿与自己交谈，打着交易的名义下令其实只是为了不吓到自己——因为对他而言，莱德·维克斯是当下少数能用于干涉现世的凡人，是个不小心弄坏了就再也没有的棋子。
啊啊啊，莱德此时终于明白，“执政官”的本体其实是盘踞于深渊最深处的怪物，是超脱了人智的危险存在。仅凭意念就足以将自己撕碎，倘若是星空尚未被神灵封绝的年代……这种怪物的入侵现世足以引发以国家为单位的覆灭，也不知道生活在第四纪元之前的人是如何对抗这种遍地走动的怪物的。
难怪神灵们决定要让神秘从这世上逐渐消逝，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现世该容得下的怪物。
通过预支的愿望从“执政官”那换取到基础的神秘学知识，莱德此时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完全正确。一无所知地活在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危险，然而知道得太多的下场多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为了获得禁忌的知识而进行的作死，如果有统计数据的话，那肯定是占了非常惊人的比例。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重压就潮水般褪去，留下了被暴露在敌意之下千疮百孔的凡人。
虽说“执政官”的敌意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不难看出烬王与原初魔女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可能有点差……
“执政官”在收敛敌意之后，以无形的力量抓起了莱德的身躯，把正在喘息的他提起来与自己正面对视。
在这个凡人为主宰，神灵从现世退居的时代，普通人基本是不可能接触到与魔神相关的信息，因此不好好确认其与魔女教派的关系不行。
“执政官”看着被自己以无形之手吊上半空的莱德，缓缓说道：
“在所有的魔神之中，有五柱特别强大，也对现世事务特别有参与欲望的魔神，祂们在那个年代被称为灾祸五角。
原初魔女便是其中一柱灾厄的魔神，其自身象征着献祭与苦痛，还有欢愉与堕落。
那么你与原初魔女，以及其崇拜者的组织有何联系？”
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莱德的身体，撬动他的嘴巴，把他的内心所想尽数暴露出来：
“是，……我是遭遇到魔女教派而死亡的。
那个魔女，她要把我的灵魂献祭给她的主人，……原初魔女。
尽管不知道所谓的复活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现在要是离开这个世界返回现世，必然会继续与那名魔女遭遇。”
为了以防万一，为了以毒攻毒，借助“执政官”的力量对抗血之魔女攸莉儿，这就是莱德在提问背后的目的。只是他没想到仅仅是提问，也可能会让自己遭受到性命危险……
组成“执政官”那巨大人脸之上的火焰渐渐失去亮度，他正在沉思，正在计算。过了好一会，“执政官”的嘴边喷涌出热风——莱德不知道为何他被吊到半空还是会刚好被热浪刚好喷个正着。
“执政官”说道：
“放开大脑，在脑海种回想这段经历，把遭遇到魔女教派的记忆交由予我。”
莱德瞬间就理解到这番话的意思，“执政官”这是愿意把力量借给自己，帮助自己对抗那名血之魔女。
“那个……”莱德此时的嘴巴恢复了自由，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他有点弱气地提议道：“我就不能在这里等待事情过去吗？”
复活，当然他是想复活的。然而莱德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和敌人去正面硬刚，在排除危险的选项之后，自己理应选择风险最少的选项来行动。
“不可能……。”
“执政官”当即回答了缘由：
“你与现世的维系越来越弱，只能在这里最多维持两个小时的时间。
超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真正迎来死亡……并且会被视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正式纳入其中。”
“执政官”已经看透了莱德的底线，他不想在这里失去这枚难得的棋子，而莱德则是不想死亡和成为魔神的一部分。
这世上，又有谁会甘愿死亡呢？
双方在这件事上面有着最低限度的共同利益。
在莱德眼前的废土世界中，余烬重燃，点燃了无数的废墟让其燃烧起来。那些火焰从废墟当中被无形的力量抽出来，汇聚成一面由火焰组成的镜子。
这面燃烧的镜子浮现于“执政官”与莱德两人中间，似乎是某种能够把莱德的思维抽取出来的物件。若他强行抽取，可能会导致这名凡人的疯狂，因此只能借助其他物件来进行辅助。
“执政官”盯着镜子凝望片刻，说道：
“放开对大脑的控制，回想事情的经过。
我会在你返回现世之前，给予你能够自保的力量。”
在组成镜子的焰光中，浮现出了一轮苍白月亮的景象。景象旋即从窗口移回前方，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正在脱下外衣的年轻男子，还有他身后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那是莱德的记忆，从中可以听到人群的欢呼声：
“揍他！揍他！揍他！”
在说出魔女教派这个词的瞬间，莱德警觉地提前咬紧牙关，以在免遭受诅咒的时候表情扭曲。
然而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幻觉和疼痛都没有出现。
是诅咒无法传达到这个世界，又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在这个世界中被抵消……依靠着刚获得的没多少内容的神秘学知识，莱德推测着原因。
两者的差距是在于前者诅咒的力量不足，而后者是诅咒的力量足够但被某种手段抵消了。
这么想着的莱德看向“执政官”这个庞然大物的面容，在说出魔女教派这个词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忘记要观察“执政官”表情的变化。
尽管“执政官”那由废墟组成的破碎面容无法辨认表情，但是根据其表面的火焰旺盛程度可以大致推测出对方心理是否发生波动。
从裂缝处冒出的火焰颜色变得更红更亮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这足以证明对方产生了心理变化，从而让人肯定他至少是知道魔女教派的存在的。
“为何，为何突然提到那个原初魔女的信徒名字？”嗡嗡声音再度响起，能感觉到“执政官”的氛围突变，他看向莱德的时候释放出了某样东西。
那是敌意，毫不遮掩的赤裸敌意。对他来说莱德·维克斯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凡人，还不足以让他展露敌意。因此，那敌意所指向的目标并非眼前的莱德·维克斯而是灾厄魔神的相关者，但是那敌意的余波足以让莱德的精神遭遇猛烈攻击，让他全身痛苦不已。
眼前的怪物仅仅展露其力量的冰山一角，就让莱德觉得自己快要被撕成碎片，恐惧游走全身，自己彷如暴风骤起的大海上一片无力的孤舟。
力量的层次，两者的规格相差太多了。守夜人约克·希尔福曾经说过，在远古时代仅仅是念出魔神的尊名就会遭受其注视，陷入疯狂，而如今自己却正在与魔神的下属正面交谈，而对方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烬王的一角。
难怪对方要做各种隐藏，以这副身姿现身。“执政官”特意藏起利爪，收起牙齿与自己交谈，打着交易的名义下令其实只是为了不吓到自己——因为对他而言，莱德·维克斯是当下少数能用于干涉现世的凡人，是个不小心弄坏了就再也没有的棋子。
啊啊啊，莱德此时终于明白，“执政官”的本体其实是盘踞于深渊最深处的怪物，是超脱了人智的危险存在。仅凭意念就足以将自己撕碎，倘若是星空尚未被神灵封绝的年代……这种怪物的入侵现世足以引发以国家为单位的覆灭，也不知道生活在第四纪元之前的人是如何对抗这种遍地走动的怪物的。
难怪神灵们决定要让神秘从这世上逐渐消逝，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现世该容得下的怪物。
通过预支的愿望从“执政官”那换取到基础的神秘学知识，莱德此时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完全正确。一无所知地活在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危险，然而知道得太多的下场多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为了获得禁忌的知识而进行的作死，如果有统计数据的话，那肯定是占了非常惊人的比例。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重压就潮水般褪去，留下了被暴露在敌意之下千疮百孔的凡人。
虽说“执政官”的敌意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不难看出烬王与原初魔女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可能有点差……
“执政官”在收敛敌意之后，以无形的力量抓起了莱德的身躯，把正在喘息的他提起来与自己正面对视。
在这个凡人为主宰，神灵从现世退居的时代，普通人基本是不可能接触到与魔神相关的信息，因此不好好确认其与魔女教派的关系不行。
“执政官”看着被自己以无形之手吊上半空的莱德，缓缓说道：
“在所有的魔神之中，有五柱特别强大，也对现世事务特别有参与欲望的魔神，祂们在那个年代被称为灾祸五角。
原初魔女便是其中一柱灾厄的魔神，其自身象征着献祭与苦痛，还有欢愉与堕落。
那么你与原初魔女，以及其崇拜者的组织有何联系？”
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莱德的身体，撬动他的嘴巴，把他的内心所想尽数暴露出来：
“是，……我是遭遇到魔女教派而死亡的。
那个魔女，她要把我的灵魂献祭给她的主人，……原初魔女。
尽管不知道所谓的复活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现在要是离开这个世界返回现世，必然会继续与那名魔女遭遇。”
为了以防万一，为了以毒攻毒，借助“执政官”的力量对抗血之魔女攸莉儿，这就是莱德在提问背后的目的。只是他没想到仅仅是提问，也可能会让自己遭受到性命危险……
组成“执政官”那巨大人脸之上的火焰渐渐失去亮度，他正在沉思，正在计算。过了好一会，“执政官”的嘴边喷涌出热风——莱德不知道为何他被吊到半空还是会刚好被热浪刚好喷个正着。
“执政官”说道：
“放开大脑，在脑海种回想这段经历，把遭遇到魔女教派的记忆交由予我。”
莱德瞬间就理解到这番话的意思，“执政官”这是愿意把力量借给自己，帮助自己对抗那名血之魔女。
“那个……”莱德此时的嘴巴恢复了自由，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他有点弱气地提议道：“我就不能在这里等待事情过去吗？”
复活，当然他是想复活的。然而莱德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和敌人去正面硬刚，在排除危险的选项之后，自己理应选择风险最少的选项来行动。
“不可能……。”
“执政官”当即回答了缘由：
“你与现世的维系越来越弱，只能在这里最多维持两个小时的时间。
超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真正迎来死亡……并且会被视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正式纳入其中。”
“执政官”已经看透了莱德的底线，他不想在这里失去这枚难得的棋子，而莱德则是不想死亡和成为魔神的一部分。
这世上，又有谁会甘愿死亡呢？
双方在这件事上面有着最低限度的共同利益。
在莱德眼前的废土世界中，余烬重燃，点燃了无数的废墟让其燃烧起来。那些火焰从废墟当中被无形的力量抽出来，汇聚成一面由火焰组成的镜子。
这面燃烧的镜子浮现于“执政官”与莱德两人中间，似乎是某种能够把莱德的思维抽取出来的物件。若他强行抽取，可能会导致这名凡人的疯狂，因此只能借助其他物件来进行辅助。
“执政官”盯着镜子凝望片刻，说道：
“放开对大脑的控制，回想事情的经过。
我会在你返回现世之前，给予你能够自保的力量。”
在组成镜子的焰光中，浮现出了一轮苍白月亮的景象。景象旋即从窗口移回前方，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正在脱下外衣的年轻男子，还有他身后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那是莱德的记忆，从中可以听到人群的欢呼声：
“揍他！揍他！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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