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魔神到来之日
“……并非所有善意的背后都能带来救赎。”
莱德似乎听到了一声虚幻的感叹。
嗯……话中所说的是“背后”而非“最后”吗？
心中产生不合时宜的感慨，莱德侧头看向被火光熏亮了一角的夜空。原本围着教堂而建的红砖围墙已经半毁，从已经崩塌的缺口中可以看到正在燃烧的街道。
大片的建筑连在一起燃烧，依稀能看出这些建筑群曾遭受到某种大型东西强行压扁和破坏的痕迹。
哪怕事件的主谋已死，也不代表事件已经结束。伤口的愈合需要时间，而事件的处理亦是如此。
那个血之魔女应该不会再复活了，虽说先前她被自己用枪射中后脑勺和心脏都没有死去，仅仅是喊着很痛然后从脑壳中掏出子弹。但是莱德相信这次的结果不会一样，那个“执政官”的力量不会仅限于开枪这种自己能理解的表面现象。
因为那个“执政官”在表露敌意的时候，其恐怖远胜血之魔女无数倍。
想到这里他开始思考自己今后应该如何是好。作为莱德·维克斯活下去并非必要的事情，这个世界大概也不会如此温柔地放任一个魔女的亲属自由地活下去，可以预想得到自己被终身处于某种监视的未来。
“烦死了……，累死了……，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我还得承受这种破后果不可？”
躺在地上的他无力地发着牢骚，然而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莱德已经开始计算到底是接受监控的人生还是去亡命天涯的人生更适合自己生存。大概，都不太行。不论哪条路都能看到埋得非常深的地雷，都不是能够轻易跨越过去的困境。
莱德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恐怕与安稳无缘。
——噗咚！
突然，耳边听到“噗咚”的一声宛如心跳的鼓动声音。那声音震撼耳膜，带着某种张力扩散出去。
这突然响起的不同寻常的声音，让莱德连忙四处张望，寻找发声源头。
——噗咚！
——噗咚！噗咚！噗咚！
——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
心跳声骤然加速，而且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带着力量的余波，它粉碎、捣弄着已经开始趋向平息的黑夜，让其变得混沌、粘稠并且向四周扩散。
某种无法直视的可怖存气息笼罩住整个教堂。
接着莱德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情景：无头，本该死去的魔女妮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随手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空间便被漆黑带着尖刺的混沌所覆盖。
无数挣扎着的幽魂惨叫着，从那片混沌中被释放出来。
这些淡蓝色的幽魂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缓步前行，脱离了黑色的混沌不久后便消失不见。
一名身体腐烂的青年推了推眼镜，他目光溃散，只有在路过莱德身边的时候才恢复表情，脸上带着些许鼓励的意味。
莱德认得出他是谁，这名叫做卡罗德的灵魂在不久前还和自己拳脚交加打算以理服人，是一名对自己学霸身份非常自豪的青年。接着他看到了多萝西一家，姐姐正抱着哭泣的弟弟走在父母的身后缓步路过，这一家的灵魂同样遭受到某种力量的亵渎，在苍白的脸上满是苦难的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认识的人。打赏十银勒特给自己的老年绅士，经常坐在夜间教室最前排认真听课的好学生，穿着素白服饰的服装店太太，住在楼下的潘先生一家，当地大学的教授，几名高中同学……
这些全部都是今晚参加弥撒的可怜者，他们唯一的过错就是被卷入到了魔女的阴谋之中，不幸殒命。
正是获得了神秘学知识莱德他才知道，被献祭的灵魂唯一的救赎就是不会加入神，然而却能被囚禁无数的时光，直至其自我瓦解消融。
如果不是事情稍有差错，这原本是莱德所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一想到这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镇定心神，看向面前突然站了起来的魔女。
直觉告诉自己，能把那些受害者灵魂释放出来的存在绝对不好惹，恐怕眼前站立着的无头魔女已经被某种高位存在给替换了……
鼓动耳膜，能够引起周边的事物一同共振的心跳声突然停息。
那漆黑的混沌落到无头魔女的身上，化成礼服，朵朵黑色的玫瑰点缀在她的衣服上，让她的身体看起来像是毒蛾，像是毒花。无头魔女摸了一下脖子位置，从肢体语言上来看似乎是感到有些意外，她再度打了一个响指，让头部以骨头、血肉、皮肤的顺序重新长出来。
“晚上好呢，今夜的月色是如此美丽，从这个角度仰望夜空也是久违了。”
“对，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有着妮娜·维克斯外形的某种存在露出了嫣然笑意，这笑容摄人心魄。同时她的身上能够发出镇压所有生灵的气息，让人产生一种糅合着崇敬和恐惧的心态，恨不得马上跪地膜拜。
她藐视着世间生灵，仅仅是为了取悦而来。
…………
身体微微前倾。
洛尔科一手斧把面前这个从胸膛中长有数条手臂的血肉畸变怪劈开，接着回旋身体把余下的部位踢飞出去。
战场上枪声不断。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派尔·洛特斯男爵指挥战斗的吼声，他那渗透力极强的声音多半是使用了某种法术辅助才能在如此嘈杂的战场上彻响：
“靠着墙壁收缩战线让怪物聚集，报告弹药残存量，更替掩护射击。”
“把那些该死的怪物引进在巷道中，让营地进行炮击支援。”
“信号弹给老子放远一点，不然那未经调整的炮击射线落到自己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战法师的火力在面对集群敌人的时候极为奇效。即便是经由血肉诅咒而诞生的畸变怪，再耐揍也扛不住一轮弹雨的齐射。
一名拿着长锤的战法师一边走过来，他一路杀过来，用锤子敲碎并捅穿那些怪物的肢体。
他走到洛尔科跟前，敬了个礼说道：
“指挥官让我传令，马上就能够清除这片地区残余的敌人了，希望各位维托克守卫者往阵地中心靠拢休息片刻，等待战场清扫完毕。”
“明白了。”洛尔科以眼角的余光观察战场，点了点头。
所谓术业有专攻，就好像战法师们携带的火器在对付大型目标和集群怪物的时候非常有优势一样，灰衣人的装备对于猎杀魔女和破除神秘方面比起战法师也更具有优势。
因此派尔·洛特斯男爵才商量着让灰衣人先进行休息和整备，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今晚这件事要拉下帷幕，接着发生的肯定就是以灰衣人们为主力的战斗了。
正是此时洛尔科的项链在胸前浮了起来，它发出一道纯净白色的光芒，径直指向教堂所在的方向。
“这是……，不不不不不。”身后一名灰衣人看到这个情景不禁停下了动作，他不断摇头，满脸的悲愤。
另外一名灰衣人则是单膝跪下，为心中的神默默献上祈祷。
拿着战锤的战法师一脸茫然，不知道这项链发出光芒代表了什么意思，而要是开口询问别的势力相关的隐蔽事项，除非对方主动开口提及，不然这可是实打实的无礼行为。
紧接着，他听到一阵心脏鼓动的声音，就在教堂的方向传来……
莱德似乎听到了一声虚幻的感叹。
嗯……话中所说的是“背后”而非“最后”吗？
心中产生不合时宜的感慨，莱德侧头看向被火光熏亮了一角的夜空。原本围着教堂而建的红砖围墙已经半毁，从已经崩塌的缺口中可以看到正在燃烧的街道。
大片的建筑连在一起燃烧，依稀能看出这些建筑群曾遭受到某种大型东西强行压扁和破坏的痕迹。
哪怕事件的主谋已死，也不代表事件已经结束。伤口的愈合需要时间，而事件的处理亦是如此。
那个血之魔女应该不会再复活了，虽说先前她被自己用枪射中后脑勺和心脏都没有死去，仅仅是喊着很痛然后从脑壳中掏出子弹。但是莱德相信这次的结果不会一样，那个“执政官”的力量不会仅限于开枪这种自己能理解的表面现象。
因为那个“执政官”在表露敌意的时候，其恐怖远胜血之魔女无数倍。
想到这里他开始思考自己今后应该如何是好。作为莱德·维克斯活下去并非必要的事情，这个世界大概也不会如此温柔地放任一个魔女的亲属自由地活下去，可以预想得到自己被终身处于某种监视的未来。
“烦死了……，累死了……，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我还得承受这种破后果不可？”
躺在地上的他无力地发着牢骚，然而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莱德已经开始计算到底是接受监控的人生还是去亡命天涯的人生更适合自己生存。大概，都不太行。不论哪条路都能看到埋得非常深的地雷，都不是能够轻易跨越过去的困境。
莱德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恐怕与安稳无缘。
——噗咚！
突然，耳边听到“噗咚”的一声宛如心跳的鼓动声音。那声音震撼耳膜，带着某种张力扩散出去。
这突然响起的不同寻常的声音，让莱德连忙四处张望，寻找发声源头。
——噗咚！
——噗咚！噗咚！噗咚！
——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
心跳声骤然加速，而且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带着力量的余波，它粉碎、捣弄着已经开始趋向平息的黑夜，让其变得混沌、粘稠并且向四周扩散。
某种无法直视的可怖存气息笼罩住整个教堂。
接着莱德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情景：无头，本该死去的魔女妮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随手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空间便被漆黑带着尖刺的混沌所覆盖。
无数挣扎着的幽魂惨叫着，从那片混沌中被释放出来。
这些淡蓝色的幽魂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缓步前行，脱离了黑色的混沌不久后便消失不见。
一名身体腐烂的青年推了推眼镜，他目光溃散，只有在路过莱德身边的时候才恢复表情，脸上带着些许鼓励的意味。
莱德认得出他是谁，这名叫做卡罗德的灵魂在不久前还和自己拳脚交加打算以理服人，是一名对自己学霸身份非常自豪的青年。接着他看到了多萝西一家，姐姐正抱着哭泣的弟弟走在父母的身后缓步路过，这一家的灵魂同样遭受到某种力量的亵渎，在苍白的脸上满是苦难的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认识的人。打赏十银勒特给自己的老年绅士，经常坐在夜间教室最前排认真听课的好学生，穿着素白服饰的服装店太太，住在楼下的潘先生一家，当地大学的教授，几名高中同学……
这些全部都是今晚参加弥撒的可怜者，他们唯一的过错就是被卷入到了魔女的阴谋之中，不幸殒命。
正是获得了神秘学知识莱德他才知道，被献祭的灵魂唯一的救赎就是不会加入神，然而却能被囚禁无数的时光，直至其自我瓦解消融。
如果不是事情稍有差错，这原本是莱德所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一想到这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镇定心神，看向面前突然站了起来的魔女。
直觉告诉自己，能把那些受害者灵魂释放出来的存在绝对不好惹，恐怕眼前站立着的无头魔女已经被某种高位存在给替换了……
鼓动耳膜，能够引起周边的事物一同共振的心跳声突然停息。
那漆黑的混沌落到无头魔女的身上，化成礼服，朵朵黑色的玫瑰点缀在她的衣服上，让她的身体看起来像是毒蛾，像是毒花。无头魔女摸了一下脖子位置，从肢体语言上来看似乎是感到有些意外，她再度打了一个响指，让头部以骨头、血肉、皮肤的顺序重新长出来。
“晚上好呢，今夜的月色是如此美丽，从这个角度仰望夜空也是久违了。”
“对，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有着妮娜·维克斯外形的某种存在露出了嫣然笑意，这笑容摄人心魄。同时她的身上能够发出镇压所有生灵的气息，让人产生一种糅合着崇敬和恐惧的心态，恨不得马上跪地膜拜。
她藐视着世间生灵，仅仅是为了取悦而来。
…………
身体微微前倾。
洛尔科一手斧把面前这个从胸膛中长有数条手臂的血肉畸变怪劈开，接着回旋身体把余下的部位踢飞出去。
战场上枪声不断。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派尔·洛特斯男爵指挥战斗的吼声，他那渗透力极强的声音多半是使用了某种法术辅助才能在如此嘈杂的战场上彻响：
“靠着墙壁收缩战线让怪物聚集，报告弹药残存量，更替掩护射击。”
“把那些该死的怪物引进在巷道中，让营地进行炮击支援。”
“信号弹给老子放远一点，不然那未经调整的炮击射线落到自己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战法师的火力在面对集群敌人的时候极为奇效。即便是经由血肉诅咒而诞生的畸变怪，再耐揍也扛不住一轮弹雨的齐射。
一名拿着长锤的战法师一边走过来，他一路杀过来，用锤子敲碎并捅穿那些怪物的肢体。
他走到洛尔科跟前，敬了个礼说道：
“指挥官让我传令，马上就能够清除这片地区残余的敌人了，希望各位维托克守卫者往阵地中心靠拢休息片刻，等待战场清扫完毕。”
“明白了。”洛尔科以眼角的余光观察战场，点了点头。
所谓术业有专攻，就好像战法师们携带的火器在对付大型目标和集群怪物的时候非常有优势一样，灰衣人的装备对于猎杀魔女和破除神秘方面比起战法师也更具有优势。
因此派尔·洛特斯男爵才商量着让灰衣人先进行休息和整备，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今晚这件事要拉下帷幕，接着发生的肯定就是以灰衣人们为主力的战斗了。
正是此时洛尔科的项链在胸前浮了起来，它发出一道纯净白色的光芒，径直指向教堂所在的方向。
“这是……，不不不不不。”身后一名灰衣人看到这个情景不禁停下了动作，他不断摇头，满脸的悲愤。
另外一名灰衣人则是单膝跪下，为心中的神默默献上祈祷。
拿着战锤的战法师一脸茫然，不知道这项链发出光芒代表了什么意思，而要是开口询问别的势力相关的隐蔽事项，除非对方主动开口提及，不然这可是实打实的无礼行为。
紧接着，他听到一阵心脏鼓动的声音，就在教堂的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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