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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决①

    刚才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情在拥挤的地铁里思索着。

    那只是一个意外吗,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就在我上一秒在诅咒他时,他下一秒就死了,这未必太巧合了。

    “夏山站即将到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曹情抬起了头,向一边的车门望去,看到绿色的本侧车门。

    “夏山站到了……”她随着人流拥挤着出了车门。

    站在原地望着着指示牌,她又陷入了深思:如果,如果是真的呢……

    她徘徊着终于来到了一家饭店前,她走进了门,穿上了围裙,家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人了,于是她决定来打工,虽然有亲戚想收养她,但她快成年了马上就要自己生活了,所以她要求自己一个人生活,然后她不想给亲戚添麻烦就来到了这里……

    “您好请问您要点什么?”她有些青涩的问道。

    她在厨房和厅内来回走动、折腾着,才刚来这里打工的她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在忙活了一上午后,她坐在后门的台阶上,寂静的小巷空无一人,黑色垃圾袋里溢出了五颜六色的废品,苍蝇胡乱的飞着,看着杂乱无章,但目标却又很统一的指向垃圾堆,臭味没有多么明显,所以她还能够在这里休息。

    当时我确实在内心诅咒他,然后他就倒下了,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都当众出事了,现在想封锁消息也不可能了,起码得公布一下现在的情况了吧。想着她拿出手机,浏览着信息。

    人类命运委员会刚刚公布:上午7点05分劳务部长白议员因突发性心脏病昏迷,经抢救无效死亡,享年64岁……

    真的死了!也就是说我的诅咒真的应验了。她望向碧蓝的天空,远处黑色的乌云缓慢的移动着,即将覆盖住这边的蓝天。

    夕阳西下,地铁站里挤满了人,人群都低着头注视着手机,人与人之间明明相距的那么近,但却又显得那么的的遥远,冷漠与无视是社会的主基调。

    她回想起刚刚下午的事——当客人渐渐稀疏,忙碌的饭店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员工们随意的坐在桌椅上享受着片刻的闲适。这时,店外走过了一位步路蹒跚的老人,老人拄着一根朽木般的木棍,上面绑满了蓝白的布条,衣服单薄而又破烂,手里是一个缺口的瓷碗。老人脸上全是褶子,灰黑色的皮肤翻卷着花白的眉毛,如浑水的波浪一般。

    他的目光迷离,当他看向这里是,他那没什么规律的脚步便向着这里迈来。接着从他干涩的嘴皮里发出了沧桑的声音:“好心人给点饭吃吧!”她身边显然有人发现了老人,但并没有人做出反应。接着她听到厨房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板跑了过来。

    “滚开点!别把我店踩脏了。”老板怒吼着。

    “好心人,我就讨口水喝。”他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样子,眉宇间露出了一丝恐惧。

    老板是一个典型的老妇女,性格泼辣。

    “死穷鬼,就知道吃别人家的东西,外面有个消防栓,那里有水,别来这儿讨口子……”老板怒视着老人,身子向前靠了靠。

    老人望着老板,流露出的表情,该说是悲伤还是无奈呢?但只有一个是可以确定——看着让她揪心。

    老板见老人还没走,便拿起一旁的扫把驱赶。老人只能离开,而她看着这一幕却怎样都平静不下来。

    “老板,我出去买个东西。”说完她出了饭店。

    “老人家!”

    在饭店的后门,她偷偷将后厨剩下的饭盛给老人。

    “好心人!谢谢,谢谢,您一定是菩萨转世,以后您一定会发大财的。”老人的笑容灿烂,即使褶皱变得更多了,但她仍感到了一丝宽慰。

    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人们为什么不去帮助身处困难中的人了?为什么人们可以这么理所应当的无视那些哭泣的人们?

    让曹情愤怒的不是老板的歧视与无情,让她愤怒的是整个餐厅的员工,他们有的是有文化的大学生、有的是经历过社会苦难的中年人,但他们都无视了这一幕,他们独自思索着,但思索的结果却是冷漠而麻木。

    地铁站里人们簇拥着挤进了地铁,人与人之间靠的是那么的近,但心的距离却又离得那么的远。有人能够心安理得的坐着座位让一旁的老人站着,让一旁抱着孩子的女人站着,这就是社会的现实。

    她无神的注视着窗外,漆黑一片,只看得到镜像,接着车厢的屏幕上播放着新闻。

    “对于劳务部长的殉职我表示十分的悲痛……”那人如此说道。

    “虚伪!”她小声道,并没有人听见她的喃喃声。

    这个社会究竟如何才能变好?我又究竟能做什么?她如此想着。

    正在演讲的人私下与多名女性私会,与人会谈时总是只接见带了“礼物”的人,拥有多项不明汇款……是一个不择不扣的人渣,不,可以说是罪犯了!

    她突然想起了早晨的事。我真是有些糊涂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嘛!隔空杀人?只是巧合。

    当她再次抬起头,望着那个肥硕的身影、安静的人群,她猛的皱了一下眉。

    这种人就应该去死!她如此想到。不对我当时是怎么诅咒的然后他就死了的呢?

    我记得是——他已经死了。

    她默默地望着屏幕,她内心已经产生了期待,期待这种不现实的事发生。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了,就算有延迟也不可能这么久,上次她一诅咒人就死了。

    望着屏幕上,他不断地渲染着情绪,声音越来越大,想要煽动我们这些民众。

    她默默的望着,接着光线照亮原来昏暗车厢,金色的光线映在她洁白如玉的脸上,乌云散去了,落日的余晖金灿灿的洒在了高楼和道路上。

    第二天早上,当她准备好离开家去打工时,她打开了手机。

    昨日,在张议员访问平进村时,突发性死亡,死亡原因正在调查中。

    她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昨天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