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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前山长大人竟然是个小哭包

    孙禾这些天在等,等一个陈松杰与陈家的因果断掉的契机。

    这个契机也不会太远,入了《惩治名录》的势力,很快就会被清剿,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

    具体什么时候执行,有很多因素。

    最优的是受害者或亲朋来风雨楼申请复仇,最快的是受害者死了,还没有人肯为其报仇。

    后者风雨楼会在第一时间替被害者“寻”一个报案人,最快的时候当天案发,当夜就处理了。

    较真的话会查无此人,可天底下谁能从风雨楼中查到一个不存在的人呢?

    前者要多走一些程序,比如商议酬金。

    清剿行动堪比朝廷的抄家,恶徒势力的财产名义上会归属受害人。

    很多时候这笔钱是不足以支付清剿行动的酬劳的,这时候就需要报案人用其他方式来支付了。

    此刻三月底那个被陈松杰看上的江湖女子,已经签下了十年泠鸢的契约。

    她的表哥,因此得到了一块复仇牌,可以在请事区的一处高椅坐三天,招募愿意参与清剿的江湖人。

    是否在这流程中嗅到了算计的味道?

    没错,风雨楼在维持江湖的秩序,也在算计江湖。

    她需要这套流程来主张自己的无情,声张自己的程序正义,保证自己的可持续性。

    这是风雨楼第三代山主赵青舒定下的规则,她的另一个身份是乾朝九公主。

    一个俯瞰众生的高位者,个人性命从来不是优先考虑的因素,个人情感更是弃之如敝履。

    孙禾觉得她不近人情,可风雨楼确确实实靠着这套规则稳定高效地运作了上千年。

    当然,这不是孙禾在这等待风雨楼清剿陈家的主要原因。

    问题还是出在陈松杰身上。

    上次中秋节偶遇,孙禾将两人的因果线拨断过。

    其结果就是陈松杰呆滞了一阵子,又重新接上。

    尝试数次皆是如此。

    既然新能力在他身上不好使,那就不用了呗,反正他也时日无多了。

    等待的这期间孙禾基本都在看话本,正如她之前说的,个人爱好。

    其次就是偶尔投射神识观察一会陈松杰,想看看他在日常中会不会提及地球上的事。

    结果嘛,写书卖不出去后,这几天他都在捣鼓玻璃。

    这流程孙禾可熟了,连结果都能给他预测了。

    公孙庄当年烧了整整两年都烧不出一块透明玻璃,所以他想靠这玩意发财的路子是没戏了。

    在寸头壮汉举复仇牌的第二天,孙禾的熟人来了。

    前山长瞿沧海,和现任山长瞿珍珑。

    嗯,还有若干随行人员。

    一行人在外边的架势孙禾不清楚,只知道瞿沧海门都不敲,哐当推开门就钻进屋里找她。然后趴在睡椅旁抱着她一个劲的蹭,蹭得满脸都是粉。

    得亏随行的人眼力劲可以,没有跟着进来,否则这堂堂的风雨楼前任山主是这德行,威严怕是要掉得稀碎。

    孙禾能从脸颊的触感上体会到她皮肤的干枯,等她蹭够了推开一看,竟是气血衰败老态龙钟的模样。

    “我离开前你才不到百岁吧,怎么变成了这样?”

    在神识的检查下,脏腑有损,骨质有缺。

    其体内的气血自行运转中,有两截脊骨都被忽视了。

    “母亲她23年前伤了根本,提前进入了衰败期。故而我擅自做主,以她的名义下达了寻找您的命令。”身着风雨楼山主的金边玄鸟衣的高挑女子拨开帘子进来,微微躬身抱拳行礼:“现任山长瞿珍珑,见过风清雨风大人。”

    孙禾看了她一眼,只觉她与以前的形象差别巨大,便没再关注。

    牵着瞿沧海的双手说:“你全力运转气血。”

    说罢,便以极缓的速度,将微量的生命力渡了过去。

    说是微量,一息便是普通人两年寿元的生命力。

    身体获得的巨大愉悦感使瞿沧海瞬间就明白自己得到了什么,连忙运转气血,专心致志地接收这份馈赠。

    她干瘪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恢复弹性,脸上的褶子悉数消失,花白的头发变得漆黑油亮……

    无声无息间,竟是一副“返老还童”的景象。

    瞿珍珑面对此情此景,难以用言语言表。

    她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轻微的响动,都会打断母亲得到的福源。

    50息后,孙禾停止了输送。

    看着血肉恢复、脏腑和根骨仍旧有损的瞿丫头,忍不住皱眉。

    衰败期果然没办法靠这种手段处理。

    她尝试用神念将溢散出来的生命力压回瞿沧海的体内。

    然而没有用,压回去后她也只能损一丝吸收一丝。

    总不能一直用神念笼罩着她吧。

    她抬眼看了眼瞿珍珑,神识扫过她的山主令牌,确认后,这才当着她的面从乾坤珠里取出朔玉。

    捏下一个指头的量,见瞿丫头花枝招展的模样,笑了笑又取出朔金。

    用神念一边将朔玉捏成扁平圆润的珠子,在里头刻写铭文。一边将朔金塑形拉丝,做成了一条工艺繁复的项链。

    将溢散出来的那些生命力塞进朔玉珠里,装到项链上,进行最后的编织加固,一条精美的吊坠就完成了。

    从瞿沧海身上抽取一滴血融入其中,然后给她戴上。

    瞿沧海察觉了动作,睁开眼,看着凑近了给她戴项链的孙禾,问:“这对您影响大吗?”

    “不大,九牛一毛。”

    孙禾端看了一下佩戴效果,自夸道:“嗯,还行。”

    瞿沧海触摸吊坠,她能感受到上边有一缕缕牵引与自己勾连,那股令身体欢呼雀跃的能量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输送给自己。

    “你这叫‘天人早衰’,某个酒剑客给自己脸上贴金起的名称。我现在还没有根治的头绪,先用这个止住恶化。”

    “您这次消失这么久,我以为再也见不着您了。”

    孙禾伸手去抹毁了妆容的泪水,嘲笑道:“你这小哭包,你女儿在边上看着呢。”

    “让她看,让她看!这些年天天被她说‘耍小孩子脾气耍小孩子脾气’,她根本没把我当母亲看。哼!”

    说完还嘟嘴,本就圆的脸变得跟个包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