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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甲等仆

    不痛,不痒,没有呼吸困难,没有束缚感,手指也能动。空气中有淡淡地香、呃……公共厕所里的那种熏香?

    ……嗒、啪嗒……嗒、嗒……

    清脆但没有规律的碰撞声,很轻,似乎是在下棋?……

    陈松杰恢复意识后很兴奋,因为他认为自己再次穿越了。

    丝毫不觉得是自己在那个晚上活了下来。

    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是在害怕看到自己不想见到的场面。

    将那夜所知的事情回顾一遍,陈松杰也没有觉得自己穿越进了女频虐主文。

    毕竟再怎么虐,也不会让主角那么快死才对。

    果然还是因为穿越成了配角或路人,随着主角剧情的需要,我就被当做故事背景给宰了。

    那个在风雨楼当雀姐儿的老乡,参加了那一夜的行动?呃……好饿啊,该不该醒来?

    就在他躺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下棋的两人说话了。

    “风先生,那小子已经醒了,为什么不起来?”

    “不知道。”

    !!!

    陈松杰弹射起床,瞬间分析这不是陈家后,当即找到了疑是推拉门的把手。

    哗啦。

    两道倩影映入眼前。

    “仙女!”

    察觉自己失言的陈松杰轻咳两声,想整理仪容,发现是一身宽松的中衣。

    左右整理无用,他索性直接作揖:“学生见过姑娘。”

    “小家伙,风先生都能当你曾曾曾曾曾祖奶奶了,不要乱喊姑娘。饭在外头,自己去吃。”

    瞿沧海起身将陈松杰掰向客厅,然后一脚踹他屁股上给踢了出去。

    孙禾至始至终都在低头看棋盘,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嗯,两人在下围棋。

    作为活了一千八百来年的她,不专注的情况下完全不擅长这种发散思维的脑部运动。

    好不容易下了一步自己认为妙的地方,一只小手啪嗒就跟着落了一步对策棋。

    抬眼,看到的是一张得意洋洋的小圆脸。

    叹气,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想。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只有下棋的时候,瞿沧海的话才不会多。

    这个家伙像是被堵了嘴巴十几年憋坏了似的,从昨天开始就有说不完的话。

    对弈在缓慢进行着,外边在接受自己依旧是那个陈家恶少的事实后,使劲造饭。

    吃饱喝足后,对着帘子拱手:“两位的救命之恩,学生愿做牛做马以报答。”

    “救命之恩吗,你怎知我们不是害你之人?”孙禾问道。

    “你们若是想害我,我早死了。”

    “杀你有何难,你可知那夜的缘由。”

    “知、知道……被仇家寻仇……”

    “非也,你,才是仇家。”

    孙禾落子,缓声道:“8名幼童,6位老人,15名女性,28个男人。只因你没能将那女子掳走,她一家57口人,便惨遭虐杀。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与人家有仇。”

    轻柔的声音,温和话语。

    却是让陈松杰遍体生寒,连连辩解:“这、这不是我干的。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原本的陈松杰已经死了,被那女人一脚踢死了。我魂穿到了这个人的身体里,啊对,换成你们的说法是借尸还魂。我才来了几个月,那家人的死,与我无关……”

    “哦?你三哥杀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是你心有郁结,十分记挂,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帮忙出头。”

    “没有,我没有!”陈松杰连连否认,“我没有郁结,也没有记挂,更没有让三、没有让陈家老三帮忙出头。他们问我的时候我还说不要再纠缠了,是他们不听,擅作主张的!”

    “是吗。”孙禾轻描淡写的,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陈松杰感觉自己的左小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似乎还弄到骨头了。看到那处裤管被东西撑起,他很奇怪。只是不疼,他就没管。

    孙禾接着说:“你三哥在归返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出城踏青的商贾之家。男人全被杀,女眷被他们掳走,不堪受辱而死在了半路上,仅剩一个13岁的女孩儿。你那天夜里想要强暴她,也是你家哥哥的擅作主张?”

    “我没有想要强暴她,我没有,我只是一时精虫上脑,只是一时糊涂……”陈松杰越说越觉得苍白,回想到那天夜里自己如何辩解都没用的绝望感,认命般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也要像那个女人那样折磨我吗。”

    “那叫什么折磨。怎么,还觉得自己无错?”

    “你们说错便是错吧,谁让我打不过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音刚落,便有一支筷子钉进了陈松杰的右小腿,透骨而出。

    他惨叫一声跌坐在地,才发现自己两条小腿都被筷子扎了。

    右腿上剧痛无比,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裤管,渗透出来。

    左腿上的却是什么都没有,仿佛生在上边一样。

    “这一下,是教训你死不认错。小孩子犯了错不打紧,事不严重,小惩即可。犯错而不自知,只要被告知后态度好,问题也不大。若是明知有错还一味狡辩,就该吃些教训了。”

    孙禾走了出来,摄来椅子坐他面前。瞿沧海紧随,站在她身后。

    陈松杰疼得浑身冒汗,也憋着不肯哀嚎。

    恶狠狠地看向坐着的人,忽视了她的美貌。

    “你不用这般看着我,赏功罚过,这是我的原则。不过你需明白自己为何受了这个罚。”

    孙禾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枝条,点在了他右小腿那根筷子上说:“报案人也好,那女孩也好,与我没有任何关联。怎样了结那段因果,也与我无关。那夜你威逼女孩就范,我在场。你欺骗我,我便惩罚你。如何,接受吗?”

    “恶鬼!”陈松杰咬牙切齿。

    骂完后做好了被她拿树枝抽的准备,却迟迟未见。

    “你现在不服也无所谓。”孙禾用枝条点了点左小腿上的筷子说:“接下来我跟你说说左腿上这根筷子,想来你也好奇为什么会是这样对吧。”

    “你说你是天外来客,只是借尸还魂。我信,所以我救下了你。那么你必须懂得一个道理,世间有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你说你与陈家无关,认为自己无错。那么你在陈家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以陈家老幺的身份活着?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觉得陈家之事与你无关?

    这支筷子,不是我对你的惩罚。是你的回答,让我觉得让你切身体验一番才比较容易领会。无痛无感无伤的刺入你小腿的筷子,便是陈家原有的因。你若第一时间离开陈家,自然不会落在你身上。然而从情报来看,你似乎很享受陈家老幺这个身份……”

    孙禾心念一动,解除了他对左小腿疼痛的感知压制。

    先是麻痒,接着因为非常微弱的动作产生疼痛。

    相比右小腿,痛感肯定是不如的,陈松杰却已经料想到了后果。

    他试探性地触碰左小腿的筷子,还好,不怎么疼。

    又瞪了一眼椅子上坐着的人,握紧筷子,做深呼吸,然后咬牙发狠把筷子拔了出来。

    好疼啊!!!

    疼得陈松杰差点喘不上气。

    他双手用力捏着更上方的位置,希望能阻止神经把痛感传回大脑。

    喘息变得颤抖,然后出现了抽鼻子的声音。

    阵痛过去后,他抹了一把眼泪,尽量保持着腿部的姿势,爬到附近的椅子那,憋了一口气坐了上去。

    这举动,让瞿沧海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陈松杰咽着声音哭了一会,哽咽着说:“既然我还活着,是不是说明陈家的因果我已经了结了。”

    “聪明。”孙禾不吝夸赞。

    “如果、如果我坦白,为刚才欺骗你的事道歉,你是不是可以帮我拔出另一根筷子。”

    “当然。”

    “不会用我不够诚心来刁难?”

    “我不在乎。”

    “无痛的那种。”

    “哈哈,你还讨起价来了。不仅无痛,还给你丹药恢复。”孙禾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

    劣品的生机丹,虽然药力比下品的差了不少,但也足够治疗他小腿上的伤了。

    陈松杰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之人又是活菩萨了,居然这么贴心。

    他鼓足一口气,大声吼道:“对不起!我不该骗您!我不该狡辩!我有错!我对王茹夕动了邪念,还企图威逼利诱她,对不起!”

    刚说完,陈松杰就感觉右小腿的筷子被抽离。别说疼了,痒感都没有。跟刚才左小腿被刺入的感觉差不多,一个入一个出的区别。

    “接着。”

    他就见那个小玉瓶飞来,接住后朝帘子内走的人问:“一次吃多少?”

    “一粒。”

    陈松杰立即倒出一粒吃掉。

    甜的?

    紧跟着又尝到一股淡淡参药味,他连忙吞咽入肚。

    生怕是前世那种黄色小药丸,表面甜的,咔嚓一咬里头全是苦的。

    小时候翻药箱见到的,舔了一下以为是老妈偷偷藏起来的糖。

    唉,贪嘴的小孩总是能吃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苦。

    看她从袖子里掏出树枝,我还以为丹药会入口即化、如饮凉蜜什么的。这里到底是武侠世界还是修仙世界?咦?药效这么快??

    腹中蔓延开的暖意打断了陈松杰的胡思乱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伤口上。

    我敲,真实的‘肉眼可见’,这疗伤丹药绝了。能救下我,还让我伤势完全恢复。这位小姐姐该不会是风雨楼的医圣医仙之类的大能吧……

    不知不觉间,伤势痊愈。

    陈松杰感觉药力还有剩,然后身体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他生出了趁机练武的念头。

    然后客厅就响起了他嘿嘿哈哈的练拳声,引起了瞿沧海的不满。

    孙禾见她一副想赶人又碍于自己不敢说的模样,将一张头盔式半脸面具和一块有点厚度的三边线铁片放到案上,把人唤了进来。

    “陈家的因果已了,你自己还有一段因果。在了断之前,这面盔你要一直戴着。这块是你在风雨楼的外客卡,拿着它去找店小二,让他给你在侧院安排食宿。今天调整好,明天一早咱们要随队出城。”

    “这里是在风雨楼??”

    “小鬼哪来那么多话。”瞿沧海抓起面盔直接套他头上,连同铁片一同扔出了天字一号房。

    “我靠,要不要这么凶啊。”

    陈松杰抱怨着爬起来,拿着铁片翻来覆去的看。除了边上有三条框线外,没看有什么特别的。

    抬头看了眼房牌,念道:“天字一号房,原来不是风雨楼的人啊。”

    他也不失望,能住天字一号房的不是风雨楼的高层也无所谓。

    阶梯口有两个小二打扮的人站着,陈松杰走过去就递出铁片:“风先生让我拿着这个找你们。”

    一人接过铁片,用自己的腰牌放下边贴着,铁片当即显现出一个大大的【仆】字。

    “仆?”比起铁片的神奇,陈松杰此刻更在意自己的身份。

    居然是仆人,我俏!

    “跟我来吧。”

    那小二交还外客卡,领着他去了后院。

    看到是干净的小单间,他松了一口气,就怕住的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窝棚。

    当然,风雨楼侧院提供给仆人居住的房间肯定不都是单间,多是些多床位的小宿舍。

    陈松杰看到了,就是见领路人丝毫没有看宿舍的意思,还以为被穿小鞋了。

    这么一看,相比其他人的仆从,自己的待遇还可以。

    其实他不知道,铁片的三条边线代表着“甲等”,综合起来的意思就是:甲等仆。

    于是他就大胆的问:“那个,小哥,你看能不能帮我找身干净的衣服?还有我该去哪儿吃饭?”

    小二进屋从门口旁的挂兜拿出一些颜色鲜亮的签子,说:“白色有1个洞的是米面馒头这些,绿色有2个洞的是素菜,蓝色有3个洞是水果或汤,黄色有4个洞的是禽肉或鱼肉,红色有5个洞的是畜肉。你想吃什么自己搭配,选好了放外边的签槽里。饭点前会有人来查看,饭点会有人推着餐车把饭送来。”

    小二指了指外边墙上的挂槽。

    “签子上的洞既是标识又是数字,你的限额是20,只要不超额你随意搭配。如果你不识数可以找人问问。”

    “小哥你看我像不识数的人?”陈松杰吐槽。

    小二淡笑道:“例行说明,莫介意。我去给你取身衣服,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