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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花海里卖花的小女孩

    火光摇曳,在孙禾绝美的面庞上舞动。

    自来到牧北城后就没睡过的瞿沧海,也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此刻她正枕着孙禾的腿,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流了不少口水。顺着嘴角流到白纱,又变成一颗颗水珠滚落。

    孙禾一手托着她的秀发,一手拿着梳子缓缓梳着,回想着两人相遇的情景。

    ……

    147年前的十月下旬,即仓天纪1266年,也就是良260年。

    巡游灵涌地的孙禾,来到了南国南疆刀儿湖附近。

    想着正是水茶花盛开的时节,就顺道看一看金白红三花盛放的花海。

    第一天,就有一只小小的女孩儿,划着一个大澡盆过来卖她自己采的茶花瓣。

    “姐姐,要买花吗?有白花花,有金花花,还有尖尖。”

    女孩所说的白花花是刀儿湖里数量最多,开花最早,花期最长的水茶花。

    三花中唯一的肉质花瓣,气味清香幽长。

    当地会拿它来提炼香油,也会用鲜花熏衣服,还会当做食用香料加进菜肴里。

    金花花则是数量最少,开花最晚,花期也最短的水茶花。

    花蕊的蜜特别多也特别甜,只要它们开花蜜蜂会优先采集。授粉成功后就没有花蜜了,所以当地人会等到蜜蜂不再到金茶花采蜜了才会去采集花瓣。

    花蕊有蜜的时候花瓣不香,没花蜜了还会散发出有些刺鼻的气味。除了好看用处不大,当地人会晒干了当茶泡着喝,微酸涩。

    金色水茶花结的尖尖,也就是它们的种子,是三花里药效最好的。

    小女孩澡盆里筷子般细长、两头尖的东西,是红色水茶花的种子。

    整株有毒,除了花蜜。

    一些馋嘴的小孩会扯掉花瓣去吸花蜜吃,所以每年刀儿湖的湖面上,总能看到红色的花瓣漂得到处都是。

    那儿有种因喜欢吃它而的得名的红花鱼,在红花凋零的十二月份是最鲜美的。

    吃了红色水茶花花瓣的红花鱼确实很美味,但也会积存色素和毒素。

    所以每年十二月份,也是当地人食物中毒最多的时候。

    至于红色水茶花的尖尖,毒性微弱,只需水煮就可以去毒。

    因为产量高,是榨油的主要原料。

    当地人会留一些没去毒的红水茶尖尖腌肉,当做红花鱼的下位替代。

    孙禾正在提炼生机液,没想太多就把小女孩澡盆里的东西全买了。

    结果她连着又来了三天。

    第五天孙禾问她:“怎么都是你一个人来,你家大人呢?”

    “阿公说阿爸阿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好久才能回来。”

    孙禾怎么会不懂这话的含义,心疼地把她抱上来。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女孩张开手掌,说:“我叫沧海,5岁了。”

    孙禾指了指澡盆,问怀里的小人儿:“小沧海,坐在这里头你不怕掉进水里吗?”

    “我游水很厉害!”小沧海显得很得意。

    “小沧海你家在哪?能不能请我去做客?”

    “做客?”小不点显然不能理解这个词。

    “就是去你家玩。”

    “好!”

    然后小手就指了一个方向,那是距离这里最近的水上渔村。

    澡盆子被搬上了船,小沧海又自己坐进了里边。

    这个水上渔村由二十多艘宽大的屋船聚集在一起形成,小沧海家就是其中一艘。

    每艘大船边上还停着小船,小沧海家只有一艘,有些大船旁有四五艘。

    “我回来啦!”回到家的小沧海喊了一声,跑进里头一顿折腾给自己和孙禾各倒了一碗兑了蜂蜜的甜水。

    孙禾从袖子里掏出一盒桂花糕和一只油纸包着的烤鸡放小桌上:“这些给你吃。”

    烤鸡虽然冷掉了,香气还是有的。

    小沧海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扒开油纸费老大劲扯了一只腿下来给孙禾,又扯了一只自己啃。

    五岁的孩子正是馋嘴的时候,孙禾见她吃完鸡腿就把自己的递给了她。

    “姐姐你不吃吗?”

    孙禾用食指指背刮了刮她软乎乎的脸颊:“我不饿,你吃吧。”

    然后小丫头笑纳了两只鸡腿和两个鸡翅,撑得肚皮滚圆。

    见她眼皮想打架,孙禾问:“你阿公什么时候回家?”

    “阿公?阿公是隔壁的阿公,他一直在家的。姐姐你要找阿公吗?”

    “对。我找他有点事。”

    “我带你找阿公。”小沧海一咕噜爬起来,用小油手牵着孙禾,跳到了旁边的大船甲板上。

    “阿公,那个姐姐要找你。”

    她就当自己家一样,直接往里头闯。

    老人在休憩,对孙禾的突然造访没有准备。

    “姑娘你是?”

    孙禾揉了一把小沧海的头,说:“来找你聊聊小沧海的事,她还有其他亲人吗?”

    老人了然,打发小丫头回家睡觉,才冲了两杯金花茶坐下来。

    “姑娘怎么会问那个问题?”

    “我见小沧海好几天都是自己坐着木盆来我这,就问她家里大人呢。她跟我说爹娘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这种话,我听许多人说过,就过来看看情况。我以为她说的阿公是亲爷爷。”

    老人点点头:“她姓瞿,特别难写的一个字。祖辈才来我们这的,夫妻俩抱着个孩子,买了那屋船,定居了下来。那孩子就是小沧海的阿爸,一个月前吃红花尖尖中毒走了。一家人都吃了,只有小沧海活了下来。办完葬礼后到了花期,大家都忙了起来,才没有人帮忙照看。”

    “小沧海的外婆家呢。”

    老人摇头:“不知道,阿强媳妇是他从大洱城里带回来的,没有跟人提起过她的过往。小两口基本形影不离,都是阿强在说话。”

    “懂了。我要带小沧海走,你们没意见吧。”孙禾直白的说。

    老人思考了许久,问:“姑娘你是武林中人?”

    “不是。”孙禾见他这么问,掏出风雨楼的腰牌,让其显示出【掌刀】二字,说:“风雨楼知道吗?”

    “年轻时混过江湖。您稍等。”老人起身,拖着有些不方便的右脚爬上楼,取下一个颇大的盒子,“这是瞿家的遗物。不知是福是祸,所以我才藏了起来。”

    盒子有机关锁,这难不倒孙禾,打开后是一本短棍功法,还有一块精钢。

    老人窥见里边的物品,心理得到满足,就不再看了,说:“这应该是瞿家的家传武学。”

    “嗯。”孙禾掏出一张百两银票,“这是小沧海父母的丧葬费,屋船我也会开走。”

    老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孙禾又拿出四张,就跟其他人说有人买走了。

    老人眉目舒展,露出轻松的神色,抱拳道:“晓得,您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