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

    路上没有了行车，有的是火红的纸屑，硝烟中淡了年味，今天已经是初一，早上6点的人工闹铃被叫起，鞭炮在饺子下锅的那刻被点起，吃过早饭，打算是向爷爷拜年，可是却还是没能张开嘴，我只是觉得因为太亲所以便不喜欢这样的客套，还有的理由便是我仍旧在扮演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这只是借口我心知肚明！

    村庄里的羊肠小路，每年我只走一次，每次都是在大年初一的清晨，这个习惯我莫名其妙的坚持了20年，去长辈家里人拜年，听着父辈人熟络的打着招呼，我却只能面带笑容，呆站在一旁，看着熟悉的面孔，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更不知道有什么血缘关系，最长听到的话便是：已经长这么大了！突然明白为什么一看到小孩子，便会感慨时光的流逝，因为小孩子总在长大，而老人们却在一直老着，就像爷爷奶奶只会感觉到他们身体变差，面容却不记得有什么改变

    那位老人家我只是面熟，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今年才得知已经94岁的高龄，可是她却是从别人嘴中听说的，原来人真的会老糊涂，当你活了近一个世纪，到底还会记得什么，你说你还未糊涂，那只能说明你还没有真正老去。她生活的房子仍旧是土房，泥土活的秸秆，已经可以从外面看到，在屋顶上有棵野草，不知从哪飞来的种子，安家在这老旧砖瓦缝中，另一家的屋里喂着几头羊，和人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梁木上因为久在屋里生火到处灰朦一片，破旧的壁画上悬挂着蛛网，蛛网上占满黑色烟尘，一缕缕都在显示着岁月和人生活过的痕迹，而在堂屋的中央的桌子上，她老伴斜靠在墙壁，仍旧是黑白色，不要问这样的房子也能住人，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真正理解生活在这房屋里的意义，也没有人能够理解老人为什么总是絮絮叨叨说着过往的事

    父亲也是没有等她把她当年的事情说完，因为她会说太久，我们打着亲热的招呼，却避免着过度的熟络，没人会理解一位老人生活的艰辛，有的只是看见时的唏嘘同情，转过身，便不在说起。

    今年父亲仍旧谈起了村里的那深坑，关于他记忆里的时光我有的只是好奇，好奇原来这坑里曾经时一片水坑，而且还能洗澡，但是当父亲和大伯今年又说了一次，我仍旧表现出好奇的样子，他们不知道他们逐渐养成了每年这一天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提起他们儿时的趣事，在我看来确是无奈，他们也开始生活在现在，却回忆在过去，

    时间这样一天天过去，当时觉得难熬的事情，现在回头看看仍是好笑，有点担心，担心原本熟悉的村庄不在熟悉，原本面熟的人却不在见到，我愿那棵野草仍旧在风雨中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