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着强尼陈小心翼翼整理着眼前的人皮面具，我心里忍不住一阵阵恶寒。曾经我为了生计，一天打着三份工。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份在屠宰场兼职的工作。虽然是个临时工，还是兼职的，但是在亲眼目睹光着膀子，戴着皮围裙，脚踩黑色橡胶防水鞋的屠夫，是如何熟练麻利地操着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将一头头牛给剥皮，开膛破肚，血水流的到处都是的场景后，每天晚上下班，我都会在屠宰场外扶着墙狂吐。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不再吃肉，每天的就只是简单地吃些水果跟蔬菜。直到后来肺炎感染，为了更好地康复，医生强烈建议我一定要吃点肉，我才又勉强吃些。直到现在每每想起当时在那里打工的日子，我的胃里还是会时不时地泛起一阵阵恶心。屠宰场为了牛皮的完整，当然也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都会要求屠夫具有娴熟的剥皮技术。屠夫们会使用锋利无比特制的剔骨钢刀，一般从牛腹部处下刀，再在骨关节处割上一刀，然后技术巧妙地就把整张牛皮给完整地剥离下来。
剥动物皮都这么讲究更别说是人的脸皮了。一般只有活剥，才能保证取下来的肌肤保持最佳的状态。我猛抽了一口香烟，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两张面具。从皮肤纹理来看，没有一丝褶皱。这两张面具应该分别是从两个年轻的妙龄女子脸上活生生剥下来的。他们被泡在特制的一种透明的无色无味半固态液体中，显得特别的白。可能因为做过特殊处理，脸皮竟然没有一点点的血丝，而是特别的光滑细腻，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
见我没有说话，强尼陈缓缓开口道，
“这种人皮面具价值不菲。而且非常抢手，是个紧俏货。从活体目标选定到活剥制作再到后期的养护，时间漫长，过程繁琐，技术要求非常专业。我这次运气好，面具店老板货源充足。这两张脸皮还是特地为我预留的刚。”
“活体目标选定？”我强忍着不适，转过头看向强尼陈
“那肯定的！眼前这两张脸皮，来自一对十八岁的韩国双胞胎姐妹。左边这张是姐姐的，右边这种是妹妹的。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脸皮的大小形状以及置地都是差不多的。”强尼陈一字一句非常认真专业地给我解释着。我的内心此时此刻真的是五味杂陈。他看了我一眼，只是笑着轻轻耸了下肩。
“你听说过阿姐鼓吗？”
我摇了摇头
强尼陈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这是密宗法器，藏传佛教很喜欢用年轻的处女的皮来制作手鼓。而被选定为阿姐鼓材料的处女，为了保持纯洁，他们从小都不会说话，也没法听见东西。然后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被活剥献祭出去，制作成为阿姐鼓。听面具店老叼说一般活剥时候，会用特制的剔骨刀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说道这里，强尼陈抽了一口烟，吐出烟气缓缓开口道
“十三，有很多人想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其实这人间就是地狱。在我看来，每个人来这里都是来渡劫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历难完成后，有些人会因为恶贯满盈去到他们该去的地方，有些人则因为在人间渡劫时候，不随外界的变化而自我迷失，那这类人会去往一个美丽的地方。
而我们当初选择踏入这江湖的原因千千万万，但是每一个在江湖中混的人都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江湖不是社会，社会有道德有法律约束着我们，我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做一定的事情。而江湖则不同，在这里，一步踏错，终身行错。所以我们每个江湖人或多或少手上、灵魂上都沾满了原罪。即便知道自己终究会有被审判的那一天，也猜得到自己的去向跟结局，但是在那天到来之前，与其破罐子破摔，坐以待毙成为别人砧板上的刀俎鱼肉，不如不择手段，强大自己并努力让自己不随世界的改变而忘记少年时候的那个自己，那个初衷。若行有余力，再帮助一下别人，算是一种赎罪吧。”
听完强尼陈的话后，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江湖人之所以看得这么透彻，是因为他们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生活折磨跟没有选择的打打杀杀。其实这个也是可以隐射到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中的。曾经的我也是一名普通人，也经历过各种无知跟彷徨，但是请不要让自己就此沉沦或者堕落。每天浑浑噩噩，哥特式躺平。因为你要知道没有人能护你一辈子，你每个阶段所遇到的人都是你的过客，包括现在上岸给你讲故事的摆渡人一样，我会是你们的过客。
不管你的生活是如烟花般灿烂还是如冬天的寒冰，都不要羡慕或者悲伤，这一切都是短暂的。不管你有没有朋友，有没有孩子，结没结婚，每个人临了到最后，都会是一个人。
世间很多人之所以苦恼，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快乐，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剧本到底是什么？该如何活出自己。身上无形的枷锁太多，为了博得亲戚朋友，父母姐妹的欢喜，甘愿委屈自我，成为他们的续集、前传乃至外篇！又或者是领导给你穿小鞋，邻居踢了一脚你家的门，他们家的丑孩子闹腾不止，同事背后重伤你，同学诟病你等等，现在仔细想想，十年后这一切还重要吗？人活一辈子，你的这一辈子你负好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就像摆渡人上岸成为你的朋友给你分享每一个江湖故事一样，只对你负责。
“一张状态完整的面具可以用三次，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这里来采购。今天太紧急了，下次有机会，介绍我一直购买面具的面具店老板给你认识。这两张面具以及配套的小化妆包你拿去吧。注意面具不用的时候，一定要放在这个特制的液体袋里。不然面具会开裂影响使用。”说完强尼陈掐灭手中地香烟并随手递过来整理好的小包。
我两手发抖，犯着膈应，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我的口袋里。面具包整理好，就像香烟盒子一样，非常便于携带。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始摸自己的脸，慢慢地我看他从耳后缓缓地接起了一层薄薄的脸皮，待他接起整个面具后，我才看到他的面部有跟多疤痕，非常狰狞。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有点不一样。要不是他的眼神，我肯定很难辨认出来。这时，他双眼镇定地看着我，然后开口道
“这是二十年前我全家灭门时，在我身上留下的这一辈子都不会被磨灭的印记。”这一刻，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笑了笑，然后说
“我只教你一遍如何卸，如何戴。其他的靠你自己拿捏。”说完，我便在旁边看着他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洗脸，擦霜刷油贴胶再到卸胶泡皮……不知不觉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他穿戴好后，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然后坐在沙发上，淡定地摸出一根烟抽着。此刻的他眼神恢复了冰冷，成熟，一副经历沧桑后的处事不惊。
（本集完）
剥动物皮都这么讲究更别说是人的脸皮了。一般只有活剥，才能保证取下来的肌肤保持最佳的状态。我猛抽了一口香烟，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两张面具。从皮肤纹理来看，没有一丝褶皱。这两张面具应该分别是从两个年轻的妙龄女子脸上活生生剥下来的。他们被泡在特制的一种透明的无色无味半固态液体中，显得特别的白。可能因为做过特殊处理，脸皮竟然没有一点点的血丝，而是特别的光滑细腻，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
见我没有说话，强尼陈缓缓开口道，
“这种人皮面具价值不菲。而且非常抢手，是个紧俏货。从活体目标选定到活剥制作再到后期的养护，时间漫长，过程繁琐，技术要求非常专业。我这次运气好，面具店老板货源充足。这两张脸皮还是特地为我预留的刚。”
“活体目标选定？”我强忍着不适，转过头看向强尼陈
“那肯定的！眼前这两张脸皮，来自一对十八岁的韩国双胞胎姐妹。左边这张是姐姐的，右边这种是妹妹的。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脸皮的大小形状以及置地都是差不多的。”强尼陈一字一句非常认真专业地给我解释着。我的内心此时此刻真的是五味杂陈。他看了我一眼，只是笑着轻轻耸了下肩。
“你听说过阿姐鼓吗？”
我摇了摇头
强尼陈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这是密宗法器，藏传佛教很喜欢用年轻的处女的皮来制作手鼓。而被选定为阿姐鼓材料的处女，为了保持纯洁，他们从小都不会说话，也没法听见东西。然后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被活剥献祭出去，制作成为阿姐鼓。听面具店老叼说一般活剥时候，会用特制的剔骨刀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说道这里，强尼陈抽了一口烟，吐出烟气缓缓开口道
“十三，有很多人想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其实这人间就是地狱。在我看来，每个人来这里都是来渡劫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历难完成后，有些人会因为恶贯满盈去到他们该去的地方，有些人则因为在人间渡劫时候，不随外界的变化而自我迷失，那这类人会去往一个美丽的地方。
而我们当初选择踏入这江湖的原因千千万万，但是每一个在江湖中混的人都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江湖不是社会，社会有道德有法律约束着我们，我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做一定的事情。而江湖则不同，在这里，一步踏错，终身行错。所以我们每个江湖人或多或少手上、灵魂上都沾满了原罪。即便知道自己终究会有被审判的那一天，也猜得到自己的去向跟结局，但是在那天到来之前，与其破罐子破摔，坐以待毙成为别人砧板上的刀俎鱼肉，不如不择手段，强大自己并努力让自己不随世界的改变而忘记少年时候的那个自己，那个初衷。若行有余力，再帮助一下别人，算是一种赎罪吧。”
听完强尼陈的话后，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江湖人之所以看得这么透彻，是因为他们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生活折磨跟没有选择的打打杀杀。其实这个也是可以隐射到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中的。曾经的我也是一名普通人，也经历过各种无知跟彷徨，但是请不要让自己就此沉沦或者堕落。每天浑浑噩噩，哥特式躺平。因为你要知道没有人能护你一辈子，你每个阶段所遇到的人都是你的过客，包括现在上岸给你讲故事的摆渡人一样，我会是你们的过客。
不管你的生活是如烟花般灿烂还是如冬天的寒冰，都不要羡慕或者悲伤，这一切都是短暂的。不管你有没有朋友，有没有孩子，结没结婚，每个人临了到最后，都会是一个人。
世间很多人之所以苦恼，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快乐，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剧本到底是什么？该如何活出自己。身上无形的枷锁太多，为了博得亲戚朋友，父母姐妹的欢喜，甘愿委屈自我，成为他们的续集、前传乃至外篇！又或者是领导给你穿小鞋，邻居踢了一脚你家的门，他们家的丑孩子闹腾不止，同事背后重伤你，同学诟病你等等，现在仔细想想，十年后这一切还重要吗？人活一辈子，你的这一辈子你负好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就像摆渡人上岸成为你的朋友给你分享每一个江湖故事一样，只对你负责。
“一张状态完整的面具可以用三次，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这里来采购。今天太紧急了，下次有机会，介绍我一直购买面具的面具店老板给你认识。这两张面具以及配套的小化妆包你拿去吧。注意面具不用的时候，一定要放在这个特制的液体袋里。不然面具会开裂影响使用。”说完强尼陈掐灭手中地香烟并随手递过来整理好的小包。
我两手发抖，犯着膈应，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了我的口袋里。面具包整理好，就像香烟盒子一样，非常便于携带。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始摸自己的脸，慢慢地我看他从耳后缓缓地接起了一层薄薄的脸皮，待他接起整个面具后，我才看到他的面部有跟多疤痕，非常狰狞。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有点不一样。要不是他的眼神，我肯定很难辨认出来。这时，他双眼镇定地看着我，然后开口道
“这是二十年前我全家灭门时，在我身上留下的这一辈子都不会被磨灭的印记。”这一刻，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笑了笑，然后说
“我只教你一遍如何卸，如何戴。其他的靠你自己拿捏。”说完，我便在旁边看着他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洗脸，擦霜刷油贴胶再到卸胶泡皮……不知不觉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他穿戴好后，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然后坐在沙发上，淡定地摸出一根烟抽着。此刻的他眼神恢复了冰冷，成熟，一副经历沧桑后的处事不惊。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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