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哭泣
西里进修学院内
操场上此刻人头攒动，平时人并不多的学院此刻却聚集了数千人在操场上，许多平时很少出现在研究室外是的导师教授都纷纷露面出现了操场上。
大家都默默低着头找了空位站着，天空上只有几片云懒洋洋地飘着，阳光直直地照射而下，打在人们的脸上上，却驱散不了他们心里的阴霾。
白猫“拖把”和它的同伴们此刻竟然没有嬉戏玩闹，它们仿佛通了人性一般感受到了人群散发出来的那种悲伤氛围，脚步轻盈缓慢地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安静地卧在了地面上，不时用舌头舔弄一下手上的毛发。
“拖把”待在西里学院里已经十六年了，它见证了三届毕业生结业，也许那些死去的人们中就有人曾抱过它或是喂食过它。
。。。。。。
哈鲁和雷尔夫跟着人流走进了操场。
唐娜隔着人群看见了哈鲁，心里不由地有些小雀跃，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又想到现在的情况不应该表现出开心的样子，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有些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大家都低着头并未注意她这边，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缓慢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移动着，来到了哈鲁的侧后方，正欲开口打招呼，但注意到哈鲁神色有些忧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但看着哈鲁忧郁的侧脸，低垂的眼睑，她心里那个小人又开始催促着她上前打招呼，但同时她心想“这个时候如果去打扰他，会不会让他更不开心啊。”
犹豫再三，她微微吸了口气，张嘴准备说话时，操场中心看台上传来了声音
“大家下午好”
看台上，乔伊斯校长身着一套纯黑色礼服，胸口上别着蓝焰花，低沉中略带一些伤感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台下的唐娜嘴唇紧紧闭上，心里轻叹一声，低着头准备聆听校长发言。
乔伊斯校长环视了操场上的人群，最后目光落在了人群最前方的“拖把”和它的同伴们身上。
他眼底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而后再度开口道
“难得能见到这么多许久不见的老面孔，但没想到确实以这样一种方式。”
话落，台下弥漫的悲伤氛围更为浓重了一些。
轻叹了一声，乔伊斯校长抬头看向蓝天，竟然有些出了神，眼角不自觉地有了些许湿润，似乎天空上有一个个他熟悉的面孔在看着他，而后渐渐模糊消失不见了。
在下午奥布里带着烈士遗物返回洛特城后，他收到了市政府提供的西里学院毕业学员牺牲名单。
本来薄薄俩张纸，他却花了一个小时去把那一个个名字深深记在自己的心里。
乔伊斯成为西里进修学院的校长已经超过三十年了，那份名单上的名字，每一个都是他亲手别上“狐尾百合”送走的毕业生。
每读过一个名字，他的心里就自动联想到了相对应的学生毕业时的灿烂笑容。
等到他深深记住那些名字和那些名字代表的面孔，已近下午三点，他穿上了严肃庄重的黑礼服，仔细地在胸口别上了蓝焰花走出了校长办公室，桌上的烈士名单随着微风轻轻颤动着。
。。。。。。
“让我们为那些牺牲的英雄默哀三分钟。”
乔伊斯校长终于是回过了神，沉声道。
话落，沉闷而绵长的钟声再次响起，一声又一声像是敲击在了操场上每一个人的心里。
漫长的三分钟过去后，乔伊斯校长抬起头，眼眶中饱含热泪，声音略有些颤抖着说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接下来的这些名字，我们之所以还能站在阳光下。。。。。。”
顿了顿，乔尔斯校长平复了心情继续道“那正是因为他们的无私付出。”
再度停顿了一会儿，乔尔斯校长缓缓念出了第一个名字
“保罗-格雷。。。。。。”
台下哈鲁身体猛地一颤，在心里重复了“保罗-格雷”这个名字一遍。抬起头仔细地听着校长介绍，当校长说到“他总是会习惯性地说着谢谢”时，他确定了这个保罗-格雷是他认识的那个。
那个总是把谢谢挂在嘴边、善良孝顺的保罗-格雷。哈鲁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要说难过吗？他其实也并不是太过难过，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胸口堵得慌。
想到了那个聊天时总会一脸骄傲地提到自己有个优秀又孝顺的儿子的格雷夫人。“那她该怎么办呢？”哈鲁无法想象，当知道自己儿子牺牲后，格雷夫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在大脑里略微想了一下，哈鲁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脸色微微发白，一旁的雷尔夫轻轻用肩膀碰了一下他，扭过头来，眼神中略带关心。
哈鲁这才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勉强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他内心极为不平静。
侧后方的唐娜自然是注意到了哈鲁的异常，想要出言安慰，但又觉得不合时宜，犹豫着又低下了头，目光不时看向哈鲁。
。。。。。。。
对于刚刚延期毕业的雷尔夫而言，听着校长诉说那些牺牲者的生平那就像是在被凌迟一样，有种钝刀慢慢划在心上的感觉。
名单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学员，他们在学院里那就是毕业生、学长学姐，去了前线那就是新人菜鸟。
而在前线，碰上重大事件，伤亡最多的就是新人菜鸟。
但自校长说起第一个名字开始到结尾，雷尔夫几乎就没有几个没听过的名字。
他七岁时就被导师带到学院里，他认识的毕业生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俩届的人。
那种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认识的人的煎熬感，让他有些恍惚。再一次，他产生了自己就不该延期毕业的想法。
。。。。。。。
乔伊斯校长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但是他还在继续着诉说着那些牺牲学员的生平。
场下已经有学员在压抑着声音啜泣了，不少学员已经眼中饱含泪水，那些名字中就有他们熟知的。
“爱丽丝-肯法。。。。。。”
当校长说到这个名字时，唐娜呆住了，她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台上的乔伊斯校长继续说道
“说起这个学生，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她是我的学生，我时常因为她的固执而感到苦恼不已。”
说着校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似乎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固执漂亮的学生。
“。。。。。。”
唐娜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眼泪倏然而下。
她只是突然没有想到，那个自己的榜样，教会自己掌握“蕴气”的堂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烈士名单之中。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晶莹的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到地面上，下意识地，她伸手抓住了哈鲁的衣角，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了一些安全感。
哈鲁有些不悦地转头想要怒视那个不认真听校长简述烈士生平事迹的人。
转过头后这才看见，身后的唐娜低着头小声地啜泣着，娇小的身躯不断地颤抖。
非常绅士地转回了头装作并未看见，任由唐娜抓着他的衣角。
唐娜朝哈鲁靠了过去，头顶在他的背上，眼泪流到了哈鲁的外套上，浸湿了他的外套。
哈鲁忍不住内心也有些动摇，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平时给人感觉很坚强的女孩此刻却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让人心疼。
。。。。。。
洛特城德里西区格雷德路
格雷家中，格雷夫人面容憔悴不堪，她已经快三周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今天下午，她听说了市政府会把烈士遗物送回家中。从那一刻起她就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她拜托了达蒙去弗莱西沃夫找他的儿子，但是达蒙也一去未返，这更是加重了她的担忧。
她一面担忧着自己那个远在前线的儿子，另一面又对于自己无理请求达蒙帮助自己而感到深深地愧疚。
因为达蒙家的孩子哈鲁还在学院上学，万一达蒙出了什么事，哈鲁该怎么办？这是她此时最为担忧的事。
她在房屋中来回踱步，在心里痛骂自己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格雷夫人先是愣了一下，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她内心无比期望那个敲门的人是达蒙。
紧紧地咬住干涩的下嘴唇，她颤抖着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她身体就软了下去。
敲门的人及时地扶住了她，眼神中满是不忍之色。敲门的人正是来自市政府的卫兵，他们穿着庄重的制服，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
卫兵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老人”，几欲开口，但又没办法说出来，最后勉强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请您节哀。”
说完之后，他把木盒子递了过去。
街道上的妇女们这会儿都围了过来，几人搀扶着格雷夫人，一人接过了木盒子，泪水在她们的眼眶中打着转。
但她们没有哭，因为格雷夫人并没有哭，她站稳了身子对着卫兵微微鞠躬说了声谢谢，语气之中不见有太多波动，只是眼中那一抹绝望令人心疼不已。
卫兵们对着格雷夫人摘下了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正准备离开时被格雷夫人叫住了。
“他表现地怎么样？”
领头的卫兵听懂了格雷夫人的意思，他站直了身体，认真地说道“虽然我没有见过您的儿子本人，但是弗莱西沃夫的巴泽尔中将说您的儿子是他生平所见最为勇敢的士兵。”
说完他再度朝格雷夫人深鞠了一躬，而后转身带着其他两个卫兵离去，身后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
操场上此刻人头攒动，平时人并不多的学院此刻却聚集了数千人在操场上，许多平时很少出现在研究室外是的导师教授都纷纷露面出现了操场上。
大家都默默低着头找了空位站着，天空上只有几片云懒洋洋地飘着，阳光直直地照射而下，打在人们的脸上上，却驱散不了他们心里的阴霾。
白猫“拖把”和它的同伴们此刻竟然没有嬉戏玩闹，它们仿佛通了人性一般感受到了人群散发出来的那种悲伤氛围，脚步轻盈缓慢地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安静地卧在了地面上，不时用舌头舔弄一下手上的毛发。
“拖把”待在西里学院里已经十六年了，它见证了三届毕业生结业，也许那些死去的人们中就有人曾抱过它或是喂食过它。
。。。。。。
哈鲁和雷尔夫跟着人流走进了操场。
唐娜隔着人群看见了哈鲁，心里不由地有些小雀跃，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又想到现在的情况不应该表现出开心的样子，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有些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大家都低着头并未注意她这边，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缓慢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移动着，来到了哈鲁的侧后方，正欲开口打招呼，但注意到哈鲁神色有些忧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但看着哈鲁忧郁的侧脸，低垂的眼睑，她心里那个小人又开始催促着她上前打招呼，但同时她心想“这个时候如果去打扰他，会不会让他更不开心啊。”
犹豫再三，她微微吸了口气，张嘴准备说话时，操场中心看台上传来了声音
“大家下午好”
看台上，乔伊斯校长身着一套纯黑色礼服，胸口上别着蓝焰花，低沉中略带一些伤感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台下的唐娜嘴唇紧紧闭上，心里轻叹一声，低着头准备聆听校长发言。
乔伊斯校长环视了操场上的人群，最后目光落在了人群最前方的“拖把”和它的同伴们身上。
他眼底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而后再度开口道
“难得能见到这么多许久不见的老面孔，但没想到确实以这样一种方式。”
话落，台下弥漫的悲伤氛围更为浓重了一些。
轻叹了一声，乔伊斯校长抬头看向蓝天，竟然有些出了神，眼角不自觉地有了些许湿润，似乎天空上有一个个他熟悉的面孔在看着他，而后渐渐模糊消失不见了。
在下午奥布里带着烈士遗物返回洛特城后，他收到了市政府提供的西里学院毕业学员牺牲名单。
本来薄薄俩张纸，他却花了一个小时去把那一个个名字深深记在自己的心里。
乔伊斯成为西里进修学院的校长已经超过三十年了，那份名单上的名字，每一个都是他亲手别上“狐尾百合”送走的毕业生。
每读过一个名字，他的心里就自动联想到了相对应的学生毕业时的灿烂笑容。
等到他深深记住那些名字和那些名字代表的面孔，已近下午三点，他穿上了严肃庄重的黑礼服，仔细地在胸口别上了蓝焰花走出了校长办公室，桌上的烈士名单随着微风轻轻颤动着。
。。。。。。
“让我们为那些牺牲的英雄默哀三分钟。”
乔伊斯校长终于是回过了神，沉声道。
话落，沉闷而绵长的钟声再次响起，一声又一声像是敲击在了操场上每一个人的心里。
漫长的三分钟过去后，乔伊斯校长抬起头，眼眶中饱含热泪，声音略有些颤抖着说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接下来的这些名字，我们之所以还能站在阳光下。。。。。。”
顿了顿，乔尔斯校长平复了心情继续道“那正是因为他们的无私付出。”
再度停顿了一会儿，乔尔斯校长缓缓念出了第一个名字
“保罗-格雷。。。。。。”
台下哈鲁身体猛地一颤，在心里重复了“保罗-格雷”这个名字一遍。抬起头仔细地听着校长介绍，当校长说到“他总是会习惯性地说着谢谢”时，他确定了这个保罗-格雷是他认识的那个。
那个总是把谢谢挂在嘴边、善良孝顺的保罗-格雷。哈鲁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要说难过吗？他其实也并不是太过难过，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胸口堵得慌。
想到了那个聊天时总会一脸骄傲地提到自己有个优秀又孝顺的儿子的格雷夫人。“那她该怎么办呢？”哈鲁无法想象，当知道自己儿子牺牲后，格雷夫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在大脑里略微想了一下，哈鲁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脸色微微发白，一旁的雷尔夫轻轻用肩膀碰了一下他，扭过头来，眼神中略带关心。
哈鲁这才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勉强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他内心极为不平静。
侧后方的唐娜自然是注意到了哈鲁的异常，想要出言安慰，但又觉得不合时宜，犹豫着又低下了头，目光不时看向哈鲁。
。。。。。。。
对于刚刚延期毕业的雷尔夫而言，听着校长诉说那些牺牲者的生平那就像是在被凌迟一样，有种钝刀慢慢划在心上的感觉。
名单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学员，他们在学院里那就是毕业生、学长学姐，去了前线那就是新人菜鸟。
而在前线，碰上重大事件，伤亡最多的就是新人菜鸟。
但自校长说起第一个名字开始到结尾，雷尔夫几乎就没有几个没听过的名字。
他七岁时就被导师带到学院里，他认识的毕业生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俩届的人。
那种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认识的人的煎熬感，让他有些恍惚。再一次，他产生了自己就不该延期毕业的想法。
。。。。。。。
乔伊斯校长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但是他还在继续着诉说着那些牺牲学员的生平。
场下已经有学员在压抑着声音啜泣了，不少学员已经眼中饱含泪水，那些名字中就有他们熟知的。
“爱丽丝-肯法。。。。。。”
当校长说到这个名字时，唐娜呆住了，她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台上的乔伊斯校长继续说道
“说起这个学生，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她是我的学生，我时常因为她的固执而感到苦恼不已。”
说着校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似乎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固执漂亮的学生。
“。。。。。。”
唐娜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眼泪倏然而下。
她只是突然没有想到，那个自己的榜样，教会自己掌握“蕴气”的堂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烈士名单之中。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晶莹的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到地面上，下意识地，她伸手抓住了哈鲁的衣角，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了一些安全感。
哈鲁有些不悦地转头想要怒视那个不认真听校长简述烈士生平事迹的人。
转过头后这才看见，身后的唐娜低着头小声地啜泣着，娇小的身躯不断地颤抖。
非常绅士地转回了头装作并未看见，任由唐娜抓着他的衣角。
唐娜朝哈鲁靠了过去，头顶在他的背上，眼泪流到了哈鲁的外套上，浸湿了他的外套。
哈鲁忍不住内心也有些动摇，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平时给人感觉很坚强的女孩此刻却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让人心疼。
。。。。。。
洛特城德里西区格雷德路
格雷家中，格雷夫人面容憔悴不堪，她已经快三周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今天下午，她听说了市政府会把烈士遗物送回家中。从那一刻起她就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她拜托了达蒙去弗莱西沃夫找他的儿子，但是达蒙也一去未返，这更是加重了她的担忧。
她一面担忧着自己那个远在前线的儿子，另一面又对于自己无理请求达蒙帮助自己而感到深深地愧疚。
因为达蒙家的孩子哈鲁还在学院上学，万一达蒙出了什么事，哈鲁该怎么办？这是她此时最为担忧的事。
她在房屋中来回踱步，在心里痛骂自己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格雷夫人先是愣了一下，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她内心无比期望那个敲门的人是达蒙。
紧紧地咬住干涩的下嘴唇，她颤抖着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她身体就软了下去。
敲门的人及时地扶住了她，眼神中满是不忍之色。敲门的人正是来自市政府的卫兵，他们穿着庄重的制服，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
卫兵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老人”，几欲开口，但又没办法说出来，最后勉强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请您节哀。”
说完之后，他把木盒子递了过去。
街道上的妇女们这会儿都围了过来，几人搀扶着格雷夫人，一人接过了木盒子，泪水在她们的眼眶中打着转。
但她们没有哭，因为格雷夫人并没有哭，她站稳了身子对着卫兵微微鞠躬说了声谢谢，语气之中不见有太多波动，只是眼中那一抹绝望令人心疼不已。
卫兵们对着格雷夫人摘下了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正准备离开时被格雷夫人叫住了。
“他表现地怎么样？”
领头的卫兵听懂了格雷夫人的意思，他站直了身体，认真地说道“虽然我没有见过您的儿子本人，但是弗莱西沃夫的巴泽尔中将说您的儿子是他生平所见最为勇敢的士兵。”
说完他再度朝格雷夫人深鞠了一躬，而后转身带着其他两个卫兵离去，身后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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