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假期
外有白驼会的镖队护驾，内有火鸦看宅，又在火神座上俯瞰全局，没有外敌，没有内奸，顾轶太太平平地在灵石镇上度过了一个本应十分脆弱的夜晚。
翌日清晨，灵石镇上遍是欢腾气氛，敲锣打鼓，鞭炮烟火。百足矿山重开，镇民的生计不久就可以恢复。同时，白驼会的大股东还许诺，以后矿山的开发事务，由二个矿山掌柜和马麦长老共同商议，过去紧张的甲方乙方关系大大缓解了。
作为回报，顾轶一醒来，就觉得火神座上灵光灿灿。不管灵石镇的圣火教徒感激的是白驼会还是火神，一夜过后，他的灵光圈就从零恢复到四分之一，又可以用光箭熔化任何一位三道体者了。
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等白驼会的胜利在大同城进一步传播，他的灵光圈还会进一步提升。
顾轶现在有空想起李延香给自己做了刀削面。
但整理好自己出门，还没吃上她的面，顾轶在商站门口就遇到了李延香在与两位锦衣卫话别。
“两位这就要返回帝都了吗？其实南有广陵，北有大同，我们城也是天下一大名胜。山主伏诛之后，本城更会有精彩纷呈的庆典。”
李延香凝望着两匹快马上的二个女子，十分遗憾道。
——返回帝都，就意味着两个锦衣卫要放弃追查碎碑之人了。
但现在的白驼会需要她们的力量和官方的身份。
顾轶也配合着李延香道，
“是呀。二位不必怕什么破费，一切花销都由白驼会招待。”
申雪若有所思，并没有立刻答复。
另一匹马上的欧阳情则为难道，
“古人云‘腰缠十万下广陵’，大同既然和广陵同级，要在大同玩个尽兴，怎么也得那个数目。我们怎么好意思由白驼会出这笔钱？”
——欧阳情是一副申雪经纪人做派，意思很明白，再一次出手的价码是十万两白银。
财神银的余额七万两不到点，顾轶自己账户还留了三万两白银，加起来堪堪十万两银子。虽然他们收复了矿山，可等变现成银子还需一段时日。全交给欧阳情，内囊就彻底空了。
——不过，欧阳情既然摆出要钱的姿态，已经暗示了她们在大同继续追查幕后之人的决意。有她这个姿态，十万两白银得咬牙交出去。
“江湖虽大，一见如故，我们几番生死，姐妹情深，这点花费哪比得我们的情谊！”
不及顾轶答应，李延香先允了。哪有姐妹，全是生意。机会就一次，不可错过了！
“欧阳情千户从没来过边镇。正好我们的公务提前完毕，余下的日子可挪作假期。就依她的意思游览大同，唠叨诸位了。”
所谓公务完毕，自然是迷惑外人的借口。经纪人欧阳情收下十万两白银之后，申雪的正义之心开始熊熊燃烧，要出台服务了。
“这只火鸦借给两位，可充大同城的导游。”顾轶打了一个响指，哧一声赋形一只火鸦精魄，交给锦衣卫。申雪的“真实眼”只能审问人，无法从这只火鸦问出什么。
火鸦伪装成普通乌鸦时并不散发高热，申雪直接把这只鸟笼进了袖子——她明白，这只火鸦就是她俩与顾轶、李延香的秘密联络道具了。
“告辞。或许，这个月我们还有小聚的机会。”
申雪抱拳，便和欧阳情策马离镇。
锦衣卫有她们的办案路数，和顾轶那头的调查互不妨碍。她允诺了小聚，等她们有了进展，两边就会有案情讨论会。
“本来要给你下面吃的，耽搁到现在。”
望着锦衣卫远去的身影，李延香如释重负，她回过头，神色已经变得十分悠闲，一点都瞧不出要去追查万家魁的样子了。
轮到顾轶愣神了。
“你不是说要向外人展现悠闲的姿态，沉浸在毫无戒心的胜利喜悦里吗？——现在我就开始装愉悦了呀。”她道。
很有道理。那就开吃吧。
这一整天，顾轶和李延香就再没有做什么正经事，也没有讨论任何有关幕后之人的话题。
他们把缴获的七星宝剑交给白驼会的二个匠人掌柜去改造成称手的兵器形态。
剩下的光阴全耗在吃喝玩乐，以及畅想未来更多的银两上。
李延香还要给顾轶捐一个七品的武官“千户”，这是有道体者的惯例，之前诸事繁忙，一直未办。
这种捐官不领朝廷俸禄，只在朝廷登名，也是官府掌握和笼络道体者的手段。对于白道之人，捐官之后就和朝廷相安无事；对白驼会这种白道商会，捐了官身就不会再被世人公然视为“商人贱种”，在江湖上也极有脸面，方便行事。
另外，她还怂恿顾轶把顾家宅子翻修一番。如今顾轶是众目睽睽的实权大股东，生活在一座活死人墓般的屋子里太过怪异了。翻修顾宅的日子，李延香就包了顾轶的食宿，和她住一块得了。
——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装修房子，的确是向幕后之人展示自己这边多么松弛无备的好手段。
但顾轶的银子都花在请打手上了，不肯再掏钱消费。
他也并不想外人发掘自己的秘密基地，让地道下的各种隐秘，包括那座黄财神龛暴露出来。
这件事，顾轶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地含糊过去。
这样，顾轶又在灵石镇过了七天，直到领回改造好的无上神铁七星双刀。
七天后的深夜，神座上的顾轶开始算自己作为火神的账。
在灵石镇的耽搁并非徒耗光阴。没有积攒到足够的火神愿力，顾轶并不敢贸然在大同城露面，以免被一切未知的幕后之人乘隙而入。
而在神座上他已经鉴别分明，目前灵石镇上的所有人，从镖队到圣火教徒，都对火神心悦诚服，这个小镇对顾轶是绝对安全的。
这七天在镇上的停留，也是让火神的威名在大同城继续发酵——圣火教的新生节才结束不久，火神显灵，诛杀百足山主的捷报就传到城里，祭典再度延长。
这一次，不止半城，满城的军民都加入到庆典里。
七天一过，火神顾轶又回到了二分之一灵光圈的亮度！只要幕后之人敢冒头，这个状态的顾轶就敢和他正面对决。
根据火神激活以来的体验，顾轶逐渐摸索出火神愿力的涨跌规则。
愿力一旦到了高峰，就会逐渐流失，直到稳定在基本盘。
经过最近的连番胜利，顾轶靠信仰赢得了圣火教，靠事功赢得了大同城白驼会两大基本盘。目前他的愿力下限稳定在四分之一灵光圈。一旦低于这个下限，经过十二个时辰，信众的愿力就会把灵光圈补回到四分之一。
而四分之一以上的愿力是不稳定的，需要靠每个季度的节庆和火神成功的显灵来维持旧客，来吸引新血，来转化成基本盘。
下一个火神祭典，五月五日的“灭魔节”到来前，哪怕没有任何变现，火神的灵光圈每月会流失十二分之一的灵光。
也就是说到了一个月之后的三月底，顾轶的灵光圈就会跌落到十二分之五的水准。那时的水准对付一个四道体者就略有吃力了。再拖下去，火神顾轶的实力就会更弱。
顾轶确定，必须在一个月内揪出那个幕后的四道体者。
当然，或许还有一个思路，那就是让火神目前的愿力突破新的高峰，超过二分之一灵光圈。只要本钱浑厚，也不在乎那点流失了。
本来，顾轶也有这样的如意算盘：才杀死了一个三道体蜈蚣，火神就能在祭典上获得二分之一灵光圈的愿力；那杀死四道体妖王，火神还不能获得满城十万人的愿力，把灵光圈注满吗？
但过了七天的事实，却和顾轶的设想有所出入：火神灵光圈的光亮停滞在二分之一，再也升不上去，离整个灵光圈的上限还差得很远。
哪怕在神座上，顾轶确认大同城满城的军民都在真心欢庆，也无济于事。
他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只有半城的愿力落到了自己的口袋，另外半城的愿力流到其他地方去了。
所谓流到其他地方去，也有两个可能：
其一，那半城的愿力彻底浪费了——如果真是这样，顾轶无可奈何；
其二，在这个大同城还有其他神明在汲取信众的愿力！——这种可能的概率更大！
哪怕满城军民都感激火神，愿力的流向也有先来后到的次序。此城本有之神明会优先汲取祂们信众的愿力。满城愿力的总量是固定的，先给了他们的神，就没有多余的流量留给新崛起的火神了。
这一点，顾轶可以从圣火教徒的信仰反推。
——在火神之外，圣火教徒也有其他的生活需求，会和其他神明接触。比如，他们会去大同城的城隍庙祈求打赢官司，会去文庙祈求科举成功。
但一般情况，他们的愿力其实根本无法抵达其他神明——全被火神的灵光圈优先吸走了。
如果另外半城的愿力真的都被大同城的其他神明提前吸走，顾轶可不敢动祂们的既得利益！
顾轶回忆起李延香曾经的介绍：
火神庙之外，大同城还有四大神庙——文庙、武庙、城隍庙、土地庙——分别是东土大明四大上神的地盘。
过去一百年来，是祂们不动声色，就像不事生产只收租子的房东那样，稳定地吸收着大同城二分之一的愿力吗？
作为一个冒充的神明，甚至可能是最低层次的有庙神明，一旦顾轶动了祂们的蛋糕，引起了上神关注，根本无从预料风险。
——不过，作为一个游侠，顾轶仍旧有点不死心。
哪怕吸收了大同城二分之一的愿力，那四大上神并没有为大同军民做过什么。
这次百足山主之乱，四大上神根本没有动静，仿佛压根不存在于人间一般。
祂们只享受愿力，却不尽义务。
连那个幕后之人都彻底无视这四大上神，把心思全扑在了激活一百年没灵验的火神上。
这四大上神分流的愿力，真的不可以稍微撬动一下吗？
——当然准备撬愿力之前，顾轶会保持谨慎，首先咨询一下“农人之道”的传承者香香姐姐。
翌日清晨，灵石镇上遍是欢腾气氛，敲锣打鼓，鞭炮烟火。百足矿山重开，镇民的生计不久就可以恢复。同时，白驼会的大股东还许诺，以后矿山的开发事务，由二个矿山掌柜和马麦长老共同商议，过去紧张的甲方乙方关系大大缓解了。
作为回报，顾轶一醒来，就觉得火神座上灵光灿灿。不管灵石镇的圣火教徒感激的是白驼会还是火神，一夜过后，他的灵光圈就从零恢复到四分之一，又可以用光箭熔化任何一位三道体者了。
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等白驼会的胜利在大同城进一步传播，他的灵光圈还会进一步提升。
顾轶现在有空想起李延香给自己做了刀削面。
但整理好自己出门，还没吃上她的面，顾轶在商站门口就遇到了李延香在与两位锦衣卫话别。
“两位这就要返回帝都了吗？其实南有广陵，北有大同，我们城也是天下一大名胜。山主伏诛之后，本城更会有精彩纷呈的庆典。”
李延香凝望着两匹快马上的二个女子，十分遗憾道。
——返回帝都，就意味着两个锦衣卫要放弃追查碎碑之人了。
但现在的白驼会需要她们的力量和官方的身份。
顾轶也配合着李延香道，
“是呀。二位不必怕什么破费，一切花销都由白驼会招待。”
申雪若有所思，并没有立刻答复。
另一匹马上的欧阳情则为难道，
“古人云‘腰缠十万下广陵’，大同既然和广陵同级，要在大同玩个尽兴，怎么也得那个数目。我们怎么好意思由白驼会出这笔钱？”
——欧阳情是一副申雪经纪人做派，意思很明白，再一次出手的价码是十万两白银。
财神银的余额七万两不到点，顾轶自己账户还留了三万两白银，加起来堪堪十万两银子。虽然他们收复了矿山，可等变现成银子还需一段时日。全交给欧阳情，内囊就彻底空了。
——不过，欧阳情既然摆出要钱的姿态，已经暗示了她们在大同继续追查幕后之人的决意。有她这个姿态，十万两白银得咬牙交出去。
“江湖虽大，一见如故，我们几番生死，姐妹情深，这点花费哪比得我们的情谊！”
不及顾轶答应，李延香先允了。哪有姐妹，全是生意。机会就一次，不可错过了！
“欧阳情千户从没来过边镇。正好我们的公务提前完毕，余下的日子可挪作假期。就依她的意思游览大同，唠叨诸位了。”
所谓公务完毕，自然是迷惑外人的借口。经纪人欧阳情收下十万两白银之后，申雪的正义之心开始熊熊燃烧，要出台服务了。
“这只火鸦借给两位，可充大同城的导游。”顾轶打了一个响指，哧一声赋形一只火鸦精魄，交给锦衣卫。申雪的“真实眼”只能审问人，无法从这只火鸦问出什么。
火鸦伪装成普通乌鸦时并不散发高热，申雪直接把这只鸟笼进了袖子——她明白，这只火鸦就是她俩与顾轶、李延香的秘密联络道具了。
“告辞。或许，这个月我们还有小聚的机会。”
申雪抱拳，便和欧阳情策马离镇。
锦衣卫有她们的办案路数，和顾轶那头的调查互不妨碍。她允诺了小聚，等她们有了进展，两边就会有案情讨论会。
“本来要给你下面吃的，耽搁到现在。”
望着锦衣卫远去的身影，李延香如释重负，她回过头，神色已经变得十分悠闲，一点都瞧不出要去追查万家魁的样子了。
轮到顾轶愣神了。
“你不是说要向外人展现悠闲的姿态，沉浸在毫无戒心的胜利喜悦里吗？——现在我就开始装愉悦了呀。”她道。
很有道理。那就开吃吧。
这一整天，顾轶和李延香就再没有做什么正经事，也没有讨论任何有关幕后之人的话题。
他们把缴获的七星宝剑交给白驼会的二个匠人掌柜去改造成称手的兵器形态。
剩下的光阴全耗在吃喝玩乐，以及畅想未来更多的银两上。
李延香还要给顾轶捐一个七品的武官“千户”，这是有道体者的惯例，之前诸事繁忙，一直未办。
这种捐官不领朝廷俸禄，只在朝廷登名，也是官府掌握和笼络道体者的手段。对于白道之人，捐官之后就和朝廷相安无事；对白驼会这种白道商会，捐了官身就不会再被世人公然视为“商人贱种”，在江湖上也极有脸面，方便行事。
另外，她还怂恿顾轶把顾家宅子翻修一番。如今顾轶是众目睽睽的实权大股东，生活在一座活死人墓般的屋子里太过怪异了。翻修顾宅的日子，李延香就包了顾轶的食宿，和她住一块得了。
——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装修房子，的确是向幕后之人展示自己这边多么松弛无备的好手段。
但顾轶的银子都花在请打手上了，不肯再掏钱消费。
他也并不想外人发掘自己的秘密基地，让地道下的各种隐秘，包括那座黄财神龛暴露出来。
这件事，顾轶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地含糊过去。
这样，顾轶又在灵石镇过了七天，直到领回改造好的无上神铁七星双刀。
七天后的深夜，神座上的顾轶开始算自己作为火神的账。
在灵石镇的耽搁并非徒耗光阴。没有积攒到足够的火神愿力，顾轶并不敢贸然在大同城露面，以免被一切未知的幕后之人乘隙而入。
而在神座上他已经鉴别分明，目前灵石镇上的所有人，从镖队到圣火教徒，都对火神心悦诚服，这个小镇对顾轶是绝对安全的。
这七天在镇上的停留，也是让火神的威名在大同城继续发酵——圣火教的新生节才结束不久，火神显灵，诛杀百足山主的捷报就传到城里，祭典再度延长。
这一次，不止半城，满城的军民都加入到庆典里。
七天一过，火神顾轶又回到了二分之一灵光圈的亮度！只要幕后之人敢冒头，这个状态的顾轶就敢和他正面对决。
根据火神激活以来的体验，顾轶逐渐摸索出火神愿力的涨跌规则。
愿力一旦到了高峰，就会逐渐流失，直到稳定在基本盘。
经过最近的连番胜利，顾轶靠信仰赢得了圣火教，靠事功赢得了大同城白驼会两大基本盘。目前他的愿力下限稳定在四分之一灵光圈。一旦低于这个下限，经过十二个时辰，信众的愿力就会把灵光圈补回到四分之一。
而四分之一以上的愿力是不稳定的，需要靠每个季度的节庆和火神成功的显灵来维持旧客，来吸引新血，来转化成基本盘。
下一个火神祭典，五月五日的“灭魔节”到来前，哪怕没有任何变现，火神的灵光圈每月会流失十二分之一的灵光。
也就是说到了一个月之后的三月底，顾轶的灵光圈就会跌落到十二分之五的水准。那时的水准对付一个四道体者就略有吃力了。再拖下去，火神顾轶的实力就会更弱。
顾轶确定，必须在一个月内揪出那个幕后的四道体者。
当然，或许还有一个思路，那就是让火神目前的愿力突破新的高峰，超过二分之一灵光圈。只要本钱浑厚，也不在乎那点流失了。
本来，顾轶也有这样的如意算盘：才杀死了一个三道体蜈蚣，火神就能在祭典上获得二分之一灵光圈的愿力；那杀死四道体妖王，火神还不能获得满城十万人的愿力，把灵光圈注满吗？
但过了七天的事实，却和顾轶的设想有所出入：火神灵光圈的光亮停滞在二分之一，再也升不上去，离整个灵光圈的上限还差得很远。
哪怕在神座上，顾轶确认大同城满城的军民都在真心欢庆，也无济于事。
他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只有半城的愿力落到了自己的口袋，另外半城的愿力流到其他地方去了。
所谓流到其他地方去，也有两个可能：
其一，那半城的愿力彻底浪费了——如果真是这样，顾轶无可奈何；
其二，在这个大同城还有其他神明在汲取信众的愿力！——这种可能的概率更大！
哪怕满城军民都感激火神，愿力的流向也有先来后到的次序。此城本有之神明会优先汲取祂们信众的愿力。满城愿力的总量是固定的，先给了他们的神，就没有多余的流量留给新崛起的火神了。
这一点，顾轶可以从圣火教徒的信仰反推。
——在火神之外，圣火教徒也有其他的生活需求，会和其他神明接触。比如，他们会去大同城的城隍庙祈求打赢官司，会去文庙祈求科举成功。
但一般情况，他们的愿力其实根本无法抵达其他神明——全被火神的灵光圈优先吸走了。
如果另外半城的愿力真的都被大同城的其他神明提前吸走，顾轶可不敢动祂们的既得利益！
顾轶回忆起李延香曾经的介绍：
火神庙之外，大同城还有四大神庙——文庙、武庙、城隍庙、土地庙——分别是东土大明四大上神的地盘。
过去一百年来，是祂们不动声色，就像不事生产只收租子的房东那样，稳定地吸收着大同城二分之一的愿力吗？
作为一个冒充的神明，甚至可能是最低层次的有庙神明，一旦顾轶动了祂们的蛋糕，引起了上神关注，根本无从预料风险。
——不过，作为一个游侠，顾轶仍旧有点不死心。
哪怕吸收了大同城二分之一的愿力，那四大上神并没有为大同军民做过什么。
这次百足山主之乱，四大上神根本没有动静，仿佛压根不存在于人间一般。
祂们只享受愿力，却不尽义务。
连那个幕后之人都彻底无视这四大上神，把心思全扑在了激活一百年没灵验的火神上。
这四大上神分流的愿力，真的不可以稍微撬动一下吗？
——当然准备撬愿力之前，顾轶会保持谨慎，首先咨询一下“农人之道”的传承者香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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