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幕后之人出手
萨满庙里本来不应该还有第十二个人。
过去十天顾轶和梁满仓用上了雇工、老鼠、乌鸦对萨满庙进行了无孔不入的侦察，每时每刻都在清点进出的人员和物资，根本没有第十二个人的踪迹，顾轶也无法想象第十二个人如何在没有食物的状况下在萨满庙躲藏了整整十天。
这超乎了凡人的体质，低道体者也无法做到。恐怕只有妖怪，还有顾轶从没有接触过的人类四道体者吧！
从白塔狭小的窗口射出了锋锐的羽箭，箭不射向顾轶，而是铺天的火鸦。
并且，塔中之人发的是连珠箭，一轮射出九箭，每一箭都穿透了一只疾速飞翔着的火鸦，箭箭都精准无误！
照这样的速率，只要连射十二轮，顾轶的所有火鸦都要返回梦幻火神庙。
——这样的神射手，让顾轶回忆起具有道体“度量衡”的三道体匠人赵普全。
——幕后之人的职业或者是精度著称的匠人，或者是射技通神的武力系。
不过，顾轶的火鸦是愿力赋形，再强劲的攻击只能让它们破形，只要耗费火神愿力就可以让火鸦重现。
况且，羽箭不同于耐用的刀剑，是消耗品。箭镞一入火鸦，箭杆就被焚毁，塔中之人不可能大量囤积。
哪怕塔中之人一时清空了天际，顾轶仍然可以重新召唤一百单八火鸦，反而塔中之人的箭剩不下了多少了。
但情况再次超出了顾轶的认知。
回到了梦幻火神庙的火鸦精魄不住呻吟呜咽，连魂体都黯淡带血。火鸦们是染上了诅咒，诅咒来自塔中之人的箭镞。
——顾轶凝视万家魁。
幕后之人是匠人或者武力系，并不擅长诅咒，箭镞上的诅咒必定来自这个三道体巫师的“祝诅之言”。
再神奇的刀剑和大枪都需要近身，飞刀投掷的射程有限，火绳枪换弹缓慢——幕后之人手中神奇的连发弓箭，屹立在这个时代的对人兵器顶端！
幕后之人和盟友巫师的配合的确无比强悍：如果幕后之人一开始存有对顾轶的杀意，他的诅咒箭可以直接爆掉站在距塔百步之处，一无所觉的顾轶头颅！
哪怕顾轶已是火神，也无济于事。他仍然是一道体的凡人之躯，一旦肉体毁坏，他就成了飘荡在火神座上游魂，没有真元供应，不久就会消散吧。
顾轶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遮蔽白塔的火鸦全部被弓箭破形，返回了梦幻火神庙，诅咒无法短时间消除，这场战斗它们等于提前退场。
如今，顾轶只剩下零星几只火鸦分布在各处和队友保持联络，赶不回来，赶来也没有用处。
不一会儿功夫，顾轶不但失去了队友，他的道体——明面上的道体——也暂时报废了。
现在，顾轶手头只有两口无上等百足神铁刀。
在顾轶接近白塔可以向那人挥刀之前，他早就被幕后之人的连珠箭射成马蜂窝了吧。
那他手头的两口刀也暂且等于无用了。
但顾轶也不可以退，不可以逃跑。
白塔里投出一对迥异常人，亮如白昼的目光，充作暗夜中的照明，本来遮天的火鸦早已经被诅咒箭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个人的视野之内一派空旷，把顾轶的轮廓看得清清楚楚。
“咻。”
又一发诅咒箭从白塔射出，这一次的目标终于换成了顾轶的本人。
“噗！”
顾轶双刀交叉，一面护头，一面拦箭，可他的五毒神刀扑了一个空。
幕后之人的诅咒箭不射顾轶的头，而是射了顾轶一条挥刀的胳膊。
顾轶双刀之一跌落尘埃，他又废了一条臂膀，只剩下一条能用的手臂。
——那个幕后之人的力量和耐久不逊于三道体妖怪。在连发了十二轮连珠箭之后，仍旧有力气洞穿顾轶五毒妖丹强化的肉体。
——幕后之人的精准自不用说。虽然没有达到假总兵的“飞刀”必中效果，但命中低道体的顾轶绰绰有余。
但幕后之人果然不急着杀顾轶。
那人只是要提醒顾轶：他随时有杀顾轶的能力，也随时可以拦阻顾轶逃跑——只要他的诅咒箭随便射中顾轶的一块膝盖骨就是了。
四道体者的强大，果然和妖怪强大是不同的类型。他们没有妖怪吸收天地灵气而具备的移山倒海的力量；但在文明世界，他们让人类的发明和奇想更上一层诡异叵测的境界。
幕后之人仅仅依靠一把简单的大弓，就让火神顾轶进退两难，命悬敌手。
中箭后的顾轶，暂无肉体之痛——他的魂魄都在火神座上，心身分离，就能屏蔽肉体的痛苦。
但箭上万家魁的诅咒却传递到了神座上的顾轶。
——这和万家魁以他心通催眠又不同，催眠需要切实触及顾轶神魂；可诅咒和祝福却遵循类似愿力的原则，可以隔空而发。
只不过祝福和愿力传达的是人们对目标的欢喜和爱，而诅咒传达的是对目标的仇恨。箭射中顾轶是诅咒的一个仪式，借此强化对火神的仇恨而已。
这一次，顾轶才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痛苦。和他修炼五毒神掌，精神进入九阴幻境相当程度的痛苦。
在五毒神掌的修炼过程之中，顾轶逃课了那些精神地狱的经历，现在轮到顾轶重新补课——这枝箭的诅咒在顾轶的神魂里形成了一座“箭雨地狱”。
在这一座地狱里，顾轶万箭穿心，被射成刺猬。然后从头开始，不断往复，每一次也都以顾轶被射成刺猬告终。
万家魁充满期待地要欣赏顾轶的痛苦，他要把火神庙那夜蒙受的羞辱全在顾轶身上找回来！
可顾轶的表现让万家魁微微失望，他的面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迹象！
——神座上的顾轶则在想：不过是回到了开头，又一次与神庙大火难解难分相似的经历罢了。
他豁然领悟：未必要拘泥于五毒神掌功谱规定的九座地狱幻境。
九阴层次的真正用意是把身受的一切地狱般的痛苦，逐一转换为地狱幻境。
——万箭中身的痛苦，最终会十倍返回给我的敌人。
注视着万家魁，离白塔百步之遥的顾轶开始向塔心的幕后之人挪动脚步，每走一步，他都在适应万箭地狱，把万家魁的诅咒转化为自己的精神力量。
“既然是你们邀请我来到这里的，那我就不会走。
——你们不敢杀我，就是要和我做交易吧。
——那么，把你们的本钱统统拿出来吧，我要看看你们配不配和我谈判！”
轰然一响，顾轶的身旁，显现出了双持火焰刀的火神分身。
火神顶上的灵光圈半明半暗，祂汲取了大同半城的愿力，可以匹敌任何四道体者。
“你是我们造出来的，我们有控制你的把握。就看着这个火神分身毁灭在你眼前吧！”
入定的万家魁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盘腿浮空而起，足有三丈之高！
无论火神还是顾轶的刀，都够不着悬浮在空的万家魁。
这是顾轶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飞行目标。
“咻！”
那幕后之人的诅咒箭又射了过来，这一轮仍然是九连珠的诅咒箭。
目标不是娇弱的顾轶，诅咒箭要硬抗顾轶的火神分身！
——果然，幕后之人充分理解了火神的机制，洞察到无论火鸦还是这个分身，根源都在火神座上。
只要火神分身中了诅咒，火神座上的本尊顾轶也会中诅咒。
过去十天顾轶和梁满仓用上了雇工、老鼠、乌鸦对萨满庙进行了无孔不入的侦察，每时每刻都在清点进出的人员和物资，根本没有第十二个人的踪迹，顾轶也无法想象第十二个人如何在没有食物的状况下在萨满庙躲藏了整整十天。
这超乎了凡人的体质，低道体者也无法做到。恐怕只有妖怪，还有顾轶从没有接触过的人类四道体者吧！
从白塔狭小的窗口射出了锋锐的羽箭，箭不射向顾轶，而是铺天的火鸦。
并且，塔中之人发的是连珠箭，一轮射出九箭，每一箭都穿透了一只疾速飞翔着的火鸦，箭箭都精准无误！
照这样的速率，只要连射十二轮，顾轶的所有火鸦都要返回梦幻火神庙。
——这样的神射手，让顾轶回忆起具有道体“度量衡”的三道体匠人赵普全。
——幕后之人的职业或者是精度著称的匠人，或者是射技通神的武力系。
不过，顾轶的火鸦是愿力赋形，再强劲的攻击只能让它们破形，只要耗费火神愿力就可以让火鸦重现。
况且，羽箭不同于耐用的刀剑，是消耗品。箭镞一入火鸦，箭杆就被焚毁，塔中之人不可能大量囤积。
哪怕塔中之人一时清空了天际，顾轶仍然可以重新召唤一百单八火鸦，反而塔中之人的箭剩不下了多少了。
但情况再次超出了顾轶的认知。
回到了梦幻火神庙的火鸦精魄不住呻吟呜咽，连魂体都黯淡带血。火鸦们是染上了诅咒，诅咒来自塔中之人的箭镞。
——顾轶凝视万家魁。
幕后之人是匠人或者武力系，并不擅长诅咒，箭镞上的诅咒必定来自这个三道体巫师的“祝诅之言”。
再神奇的刀剑和大枪都需要近身，飞刀投掷的射程有限，火绳枪换弹缓慢——幕后之人手中神奇的连发弓箭，屹立在这个时代的对人兵器顶端！
幕后之人和盟友巫师的配合的确无比强悍：如果幕后之人一开始存有对顾轶的杀意，他的诅咒箭可以直接爆掉站在距塔百步之处，一无所觉的顾轶头颅！
哪怕顾轶已是火神，也无济于事。他仍然是一道体的凡人之躯，一旦肉体毁坏，他就成了飘荡在火神座上游魂，没有真元供应，不久就会消散吧。
顾轶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遮蔽白塔的火鸦全部被弓箭破形，返回了梦幻火神庙，诅咒无法短时间消除，这场战斗它们等于提前退场。
如今，顾轶只剩下零星几只火鸦分布在各处和队友保持联络，赶不回来，赶来也没有用处。
不一会儿功夫，顾轶不但失去了队友，他的道体——明面上的道体——也暂时报废了。
现在，顾轶手头只有两口无上等百足神铁刀。
在顾轶接近白塔可以向那人挥刀之前，他早就被幕后之人的连珠箭射成马蜂窝了吧。
那他手头的两口刀也暂且等于无用了。
但顾轶也不可以退，不可以逃跑。
白塔里投出一对迥异常人，亮如白昼的目光，充作暗夜中的照明，本来遮天的火鸦早已经被诅咒箭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个人的视野之内一派空旷，把顾轶的轮廓看得清清楚楚。
“咻。”
又一发诅咒箭从白塔射出，这一次的目标终于换成了顾轶的本人。
“噗！”
顾轶双刀交叉，一面护头，一面拦箭，可他的五毒神刀扑了一个空。
幕后之人的诅咒箭不射顾轶的头，而是射了顾轶一条挥刀的胳膊。
顾轶双刀之一跌落尘埃，他又废了一条臂膀，只剩下一条能用的手臂。
——那个幕后之人的力量和耐久不逊于三道体妖怪。在连发了十二轮连珠箭之后，仍旧有力气洞穿顾轶五毒妖丹强化的肉体。
——幕后之人的精准自不用说。虽然没有达到假总兵的“飞刀”必中效果，但命中低道体的顾轶绰绰有余。
但幕后之人果然不急着杀顾轶。
那人只是要提醒顾轶：他随时有杀顾轶的能力，也随时可以拦阻顾轶逃跑——只要他的诅咒箭随便射中顾轶的一块膝盖骨就是了。
四道体者的强大，果然和妖怪强大是不同的类型。他们没有妖怪吸收天地灵气而具备的移山倒海的力量；但在文明世界，他们让人类的发明和奇想更上一层诡异叵测的境界。
幕后之人仅仅依靠一把简单的大弓，就让火神顾轶进退两难，命悬敌手。
中箭后的顾轶，暂无肉体之痛——他的魂魄都在火神座上，心身分离，就能屏蔽肉体的痛苦。
但箭上万家魁的诅咒却传递到了神座上的顾轶。
——这和万家魁以他心通催眠又不同，催眠需要切实触及顾轶神魂；可诅咒和祝福却遵循类似愿力的原则，可以隔空而发。
只不过祝福和愿力传达的是人们对目标的欢喜和爱，而诅咒传达的是对目标的仇恨。箭射中顾轶是诅咒的一个仪式，借此强化对火神的仇恨而已。
这一次，顾轶才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痛苦。和他修炼五毒神掌，精神进入九阴幻境相当程度的痛苦。
在五毒神掌的修炼过程之中，顾轶逃课了那些精神地狱的经历，现在轮到顾轶重新补课——这枝箭的诅咒在顾轶的神魂里形成了一座“箭雨地狱”。
在这一座地狱里，顾轶万箭穿心，被射成刺猬。然后从头开始，不断往复，每一次也都以顾轶被射成刺猬告终。
万家魁充满期待地要欣赏顾轶的痛苦，他要把火神庙那夜蒙受的羞辱全在顾轶身上找回来！
可顾轶的表现让万家魁微微失望，他的面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迹象！
——神座上的顾轶则在想：不过是回到了开头，又一次与神庙大火难解难分相似的经历罢了。
他豁然领悟：未必要拘泥于五毒神掌功谱规定的九座地狱幻境。
九阴层次的真正用意是把身受的一切地狱般的痛苦，逐一转换为地狱幻境。
——万箭中身的痛苦，最终会十倍返回给我的敌人。
注视着万家魁，离白塔百步之遥的顾轶开始向塔心的幕后之人挪动脚步，每走一步，他都在适应万箭地狱，把万家魁的诅咒转化为自己的精神力量。
“既然是你们邀请我来到这里的，那我就不会走。
——你们不敢杀我，就是要和我做交易吧。
——那么，把你们的本钱统统拿出来吧，我要看看你们配不配和我谈判！”
轰然一响，顾轶的身旁，显现出了双持火焰刀的火神分身。
火神顶上的灵光圈半明半暗，祂汲取了大同半城的愿力，可以匹敌任何四道体者。
“你是我们造出来的，我们有控制你的把握。就看着这个火神分身毁灭在你眼前吧！”
入定的万家魁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盘腿浮空而起，足有三丈之高！
无论火神还是顾轶的刀，都够不着悬浮在空的万家魁。
这是顾轶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飞行目标。
“咻！”
那幕后之人的诅咒箭又射了过来，这一轮仍然是九连珠的诅咒箭。
目标不是娇弱的顾轶，诅咒箭要硬抗顾轶的火神分身！
——果然，幕后之人充分理解了火神的机制，洞察到无论火鸦还是这个分身，根源都在火神座上。
只要火神分身中了诅咒，火神座上的本尊顾轶也会中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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