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老一少
“天哪，竟然是一个大神术师”，还算宽大的房间里两位阿芙莱镇的神术师先生拍起了桌子，饮具的震动引来了里间的人，他把头从连门里探出来迷惑地看着桌子旁的两位战斗神职人员。
“沃特城派来了一位神术大师”，其中一位神术师先生解释道。
“恐怕就是你们的那位神术指导了”，对坐的神术师说出他的猜测。
“这不可能，大神术师不会光顾我们这种小镇的。”
“可是以那帮大神术师的身份……哦不，我说是对主的虔诚，从沃特城传送到这里前所必须做的一系列仪式，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赶过来？”自觉说了什么不虔敬的话，这位神术师的话语有点不流畅。
……
连门内探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他只需要知道有一位大神术师已经到了阿芙莱镇就足够，里间还有一个昏迷的警员需要接受神术治疗。
夜莺门口通往翠河边的街道上，留着比门房老头马雷克更短更黑一点的灰白短发的老杰克垂下刚刚释放完启明星之术的双手，没有身临现场的费查多同样被不可思议地震撼到了。近前的花坛前刚刚还没有人，此时却多出了两道人影在平整的地面上挣扎，看样子被抓过来时还保持着暗元素化的状态。
“大神术师？！这不可能，本来都要成功了，啊——”，挣扎中的人影心有不甘地恨恨道，随后露出了真容，原本应该算得上英俊的面容却因为一种灰败之色而显得暗淡无光，另一人也大致如此。
“这两人是暗魔法师吗？您一早就知道他们要对学院动手吗？”费差多的称呼一下子恭敬了许多，对于暗魔法师他还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
“不完全是，他们已经不算是正常人类了。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行事罢了，哪有这么大本事未卜先知，你们该感谢的是伟大的帝国”，尽管老杰克是面无表情的，说的内容也不是什么趣言妙语，但任何人见到他的脸都会觉得他应该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费查多敏锐地察觉到老杰克的语病，身为一个神职人员，竟然第一想到的是帝国而不是光明教会，一个称职的新闻记者是不会放过这一可能引出一个大新闻的细节的。
可惜老杰克没有在这上面多说再多的话，他总是用笑容来代替语言，默默地做他要做的事情——又两道神术分别打入那两个分明正在往亡灵转变的暗魔法师体内，熊熊的火焰从他们内心深处燃起由内而外迅速灼烧了一遍又迅速熄灭，两人发出一声惨叫后委顿在地，脸上的灰败之色竟减了不少。
夜莺富丽堂皇的大门内走出来一个人，他带着白沿宽边高帽，手持黝黑发亮的手杖，踩着同样在雨夜里黝黑发亮的皮靴，雨水落到他的黑衣白衬上竟自动流走。
门口的马车夫中有不少人认得他，正是刚刚希嘉蒙等人中的一员，他的马车夫凑过来低低喊了一声“巴克少爷”，随后问道，“需要去哪里吗？”这位巴克先生摇了摇空着的另一只手，马车夫应了一声又转身回到他们的马车上，黑亮的皮靴继续踩过台阶上积起的薄薄一层雨水往下走，直到街道旁边。
老杰克转过头瞥了一眼那位站在略远处夜莺门口街道边上的体面绅士一眼，又继续转向费查多，“这里没什么事了，跟我一起回教会喝杯茶暖和一下吧。”费查多求之不得，他又回头看了看花坛前平整地面上躺着的两人，就准备充当劳动力拖回教会。
“不必了，警厅会来人处理好的，你们可以走了，记得明天来警厅备案，辛苦了一晚上都回去睡觉吧”，站在大街对面的巴克先生远远地向这一老一少喊道。
“听见了没？走吧。”这回老杰克毫不客气地走在了前面，雨水顺着他的灰白短发往下流入额前的沟壑里，费查多赶紧跟上不让老杰克超出以他为中心的避雨范围，“神术不能控制元素吗？”
“不能，”老杰克笑了，这问题他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了，人们总是把神术想得太过无所不能，可这里面的复杂关系他也不敢说自己都能理解清楚，只是按照他自己所掌握的给出他所认为的回答。
“那为什么神术师都要光系亲和？”
“确实光系亲和天生容易摸到神术的门槛，不过也并非一定要光系亲和不可，”老杰克在前面边走边给后面这个年龄小得可以做他孙子的少年作答，在费查多看不到的地方，他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刚刚在人前不方便笑一般。
这一路费查多就像个好奇宝宝，把他关于神术想知道的都问了个遍，老杰克就像对他自己孙子一样毫无保留有什么答什么，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穿过夜雨消失在街道尽头。
当希嘉蒙从巴克那里得知外面发生的事情时聚会已经进入了重要环节，众人分别搂抱着一个或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醉醺醺地拐入外面走廊上各自的包间内，进去之后不少人又一下子醒过酒来，惹来阵阵惊呼尖笑。
“这么大的功劳你都敢吃下去？”希嘉蒙只是随口问问，他知道无论如何这功劳也不会全部落到那位今晚大放异彩的大神术师头上，略微惊讶于巴克竟然敢把功劳占走这么多。如果能从那两个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偷袭者嘴里问出更多关键信息并加以利用，那么这起偷袭事件的最大赢家毫无疑问就是巴克所在的家族了。
希嘉蒙感到有些凉意，尽管他自己也擅长这些大家族子弟的所作所为，可真让他做完这些事情还能毫无愧疚地人前炫耀，他自问恐怕怎么也做不到的。
将希嘉蒙的神情尽收眼底的巴克嘴角同时露出得意和嘲讽两种神情，这些平民总是会被一些愚蠢且不必要的情感所左右。比如他们总觉得妻子一定要忠于她的丈夫，婚姻一定要遵守光明之主的约束，收获一定要通过辛辛苦苦的劳动得来，人必须遵守法律教规。
每当他看到这些平民出身的官员露出这种神情，他总是在轻蔑对方的同时为自己高贵的出生而感到庆幸和自豪，但是他从来不会说出来，尽管那种鄙夷在他的眼睛里几乎是毫不遮掩。
“沃特城派来了一位神术大师”，其中一位神术师先生解释道。
“恐怕就是你们的那位神术指导了”，对坐的神术师说出他的猜测。
“这不可能，大神术师不会光顾我们这种小镇的。”
“可是以那帮大神术师的身份……哦不，我说是对主的虔诚，从沃特城传送到这里前所必须做的一系列仪式，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赶过来？”自觉说了什么不虔敬的话，这位神术师的话语有点不流畅。
……
连门内探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他只需要知道有一位大神术师已经到了阿芙莱镇就足够，里间还有一个昏迷的警员需要接受神术治疗。
夜莺门口通往翠河边的街道上，留着比门房老头马雷克更短更黑一点的灰白短发的老杰克垂下刚刚释放完启明星之术的双手，没有身临现场的费查多同样被不可思议地震撼到了。近前的花坛前刚刚还没有人，此时却多出了两道人影在平整的地面上挣扎，看样子被抓过来时还保持着暗元素化的状态。
“大神术师？！这不可能，本来都要成功了，啊——”，挣扎中的人影心有不甘地恨恨道，随后露出了真容，原本应该算得上英俊的面容却因为一种灰败之色而显得暗淡无光，另一人也大致如此。
“这两人是暗魔法师吗？您一早就知道他们要对学院动手吗？”费差多的称呼一下子恭敬了许多，对于暗魔法师他还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
“不完全是，他们已经不算是正常人类了。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行事罢了，哪有这么大本事未卜先知，你们该感谢的是伟大的帝国”，尽管老杰克是面无表情的，说的内容也不是什么趣言妙语，但任何人见到他的脸都会觉得他应该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费查多敏锐地察觉到老杰克的语病，身为一个神职人员，竟然第一想到的是帝国而不是光明教会，一个称职的新闻记者是不会放过这一可能引出一个大新闻的细节的。
可惜老杰克没有在这上面多说再多的话，他总是用笑容来代替语言，默默地做他要做的事情——又两道神术分别打入那两个分明正在往亡灵转变的暗魔法师体内，熊熊的火焰从他们内心深处燃起由内而外迅速灼烧了一遍又迅速熄灭，两人发出一声惨叫后委顿在地，脸上的灰败之色竟减了不少。
夜莺富丽堂皇的大门内走出来一个人，他带着白沿宽边高帽，手持黝黑发亮的手杖，踩着同样在雨夜里黝黑发亮的皮靴，雨水落到他的黑衣白衬上竟自动流走。
门口的马车夫中有不少人认得他，正是刚刚希嘉蒙等人中的一员，他的马车夫凑过来低低喊了一声“巴克少爷”，随后问道，“需要去哪里吗？”这位巴克先生摇了摇空着的另一只手，马车夫应了一声又转身回到他们的马车上，黑亮的皮靴继续踩过台阶上积起的薄薄一层雨水往下走，直到街道旁边。
老杰克转过头瞥了一眼那位站在略远处夜莺门口街道边上的体面绅士一眼，又继续转向费查多，“这里没什么事了，跟我一起回教会喝杯茶暖和一下吧。”费查多求之不得，他又回头看了看花坛前平整地面上躺着的两人，就准备充当劳动力拖回教会。
“不必了，警厅会来人处理好的，你们可以走了，记得明天来警厅备案，辛苦了一晚上都回去睡觉吧”，站在大街对面的巴克先生远远地向这一老一少喊道。
“听见了没？走吧。”这回老杰克毫不客气地走在了前面，雨水顺着他的灰白短发往下流入额前的沟壑里，费查多赶紧跟上不让老杰克超出以他为中心的避雨范围，“神术不能控制元素吗？”
“不能，”老杰克笑了，这问题他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了，人们总是把神术想得太过无所不能，可这里面的复杂关系他也不敢说自己都能理解清楚，只是按照他自己所掌握的给出他所认为的回答。
“那为什么神术师都要光系亲和？”
“确实光系亲和天生容易摸到神术的门槛，不过也并非一定要光系亲和不可，”老杰克在前面边走边给后面这个年龄小得可以做他孙子的少年作答，在费查多看不到的地方，他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刚刚在人前不方便笑一般。
这一路费查多就像个好奇宝宝，把他关于神术想知道的都问了个遍，老杰克就像对他自己孙子一样毫无保留有什么答什么，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穿过夜雨消失在街道尽头。
当希嘉蒙从巴克那里得知外面发生的事情时聚会已经进入了重要环节，众人分别搂抱着一个或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醉醺醺地拐入外面走廊上各自的包间内，进去之后不少人又一下子醒过酒来，惹来阵阵惊呼尖笑。
“这么大的功劳你都敢吃下去？”希嘉蒙只是随口问问，他知道无论如何这功劳也不会全部落到那位今晚大放异彩的大神术师头上，略微惊讶于巴克竟然敢把功劳占走这么多。如果能从那两个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偷袭者嘴里问出更多关键信息并加以利用，那么这起偷袭事件的最大赢家毫无疑问就是巴克所在的家族了。
希嘉蒙感到有些凉意，尽管他自己也擅长这些大家族子弟的所作所为，可真让他做完这些事情还能毫无愧疚地人前炫耀，他自问恐怕怎么也做不到的。
将希嘉蒙的神情尽收眼底的巴克嘴角同时露出得意和嘲讽两种神情，这些平民总是会被一些愚蠢且不必要的情感所左右。比如他们总觉得妻子一定要忠于她的丈夫，婚姻一定要遵守光明之主的约束，收获一定要通过辛辛苦苦的劳动得来，人必须遵守法律教规。
每当他看到这些平民出身的官员露出这种神情，他总是在轻蔑对方的同时为自己高贵的出生而感到庆幸和自豪，但是他从来不会说出来，尽管那种鄙夷在他的眼睛里几乎是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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