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捕快上门
“不够？什么意思？”
李信皱眉。
“那位乞丐大哥说是一千八百两，我不会记错的！”
虚竹立刻就慌了。
“本来冰儿的赎身钱，是定的这个数字没错，但是有位客人已经预定，今晚会来点冰儿作陪的，所以这……”
三姑还是一脸为难，手中银票却攥得紧紧的。
“不用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你把话说明白点。”
李信略显不耐烦道。
“那位客人出价三百两，包了冰儿的第二夜，刚不久还派人来给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金呢。”
三姑图穷匕见，意思很清楚了，一千八百两不够，还得再加三百两，否则就得等冰儿陪了那位客人后，才能赎身。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虚竹刚刚还以为三姑是个不错的人，很体恤凤来楼里的姑娘，没想到话锋一转，就只认银子了。
“小师傅，我也没办法，这儿是青楼，我打开门就要做生意，不然就是坏了规矩啊！我只多收你们三百两，转头我还得去给客人赔罪呢。”
三姑似乎已经吃了亏的样子。
“行了，三百两我出了。”
李信说着，又伸手入怀，摸出银票。
“李公子，虚竹公子，冰儿还有点私房钱，三百两我自己补上。”
这时冰儿开口了。
她出来时，手上已经挎着个包袱，此刻她从中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后是些首饰，还有银票和元宝，以及些许散碎银子。
李信粗略一看，大概也就三四百模样。
一个清倌人，三四百两积蓄，不算多也不算太少，要看和谁比。
“冰儿，这可是你自己的辛苦钱，你当真舍得？”
冰儿数了三百两交给三姑，后者接过后问道。
毕竟她不拿出来，以后可以自己花，反正李信都准备帮忙垫付了。
“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我一开始存钱，本就为了给自己赎身的，只可惜我没本事，四年下来才存了这些……”
冰儿的想法，其实也是多数清倌人的想法。
只不过真正赚得到赎身钱的属于凤毛麟角。
冰儿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白净女孩，去掉四年，也就是说她十五六岁就开始出来接客了。
虚竹顿时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上前抓住她的双手，深情道：“冰儿姑娘，我以后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吃苦的。”
“谢谢虚竹公子。”
冰儿欠身道谢。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冰儿，你是有福了！”
三姑一边将银票都收起来，一边笑着祝贺道。
“卖身契呢？”
李信看向她。
“早准备好了，这哪能忘记啊。”
三姑将契纸从袖口里取出，递给李信。
李信取来扫过一遍，确认无误，随手给了虚竹。
“多谢师兄。”
虚竹拿了契纸，不知如何是好，傻傻地又把它递给冰儿。
冰儿既感动又好笑，掩嘴笑道：“公子，契书还是你收起来吧。”
“啊？我、好。”
虚竹没经验，就听从冰儿，把契纸认真叠起收入怀里。
“事情办成，我们走。”
李信率先转身往外走。
虚竹看向冰儿，冰儿简单与她的丫鬟告别，与虚竹一起跟上了李信。
很快三人走出凤来楼大门，就要返程，正好见到一个公子哥儿，带着两名随从气势汹汹往这儿赶。
那公子哥儿一眼瞧见了冰儿，加快脚步迎面过来，中途就叫道：“冰儿姑娘，听说有人要替你赎身？今晚我可是点了你作陪的，定金都给了，凤来楼想欺客不成！”
“冰儿姑娘已经不是凤来楼的人，她不会陪你的！”
虚竹立刻护在冰儿身前，与来者对峙。
“就是你赎了冰儿姑娘？”
那人见虚竹的气质与一身新衣极不搭配，便对他产生了轻视。
“蒋必文，你也不看看是谁当面就敢拦路？还不快滚。”
李信在旁突然道。
他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还有点巧，所谓想包了冰儿第二夜的客人，正是蒋必文。
此人所在的蒋家在镇上做米铺生意，背后是贾府。
当初李信陪着白展堂来此，想要见见头牌如烟，就与蒋必文起过些许口角冲突。
“你……怡红楼的李信！”
蒋必文也认出李信来。
他当即换上一副不爽的面孔，冷笑着挑衅道：“你区区一个东街开茶楼的，敢叫我滚？我看是你滚才对！”
七侠镇也是有鄙视链的，西街普遍富有些，南街次之，会鄙视东街和北街的。
“师弟，这位蒋公子对师兄我出言不逊，还对冰儿姑娘有非分之想，你说该怎么办？”
李信趁机调教虚竹。
“我，我劝走他们吧？”
虚竹可是见识过李信的狠辣。
对身为前辈的李秋水，无仇无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直接就废了她两条腿，帮助天山童姥杀之。
虚竹不喜欢打打杀杀，他想以理服人。
“劝走？好啊，看你的了。”
李信笑了笑，往旁边退开一步。
这动作看在蒋必文眼中，直接就激怒了他。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叫个跟班来对付我？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蒋必文当即一挥手，命令两个随从：“给我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不敢当别人狗腿子！”
虚竹虽然穿得衣服不错，但蒋必文已经认定，他只是李信的跟班狗腿子。
“是！”
蒋必文的两名随从身高马大，一左一右朝虚竹包夹而去。
“有话好说，何必非要动手呢？”
虚竹摆手苦劝，想要后退，却想到他身后就是冰儿。
他一回头，对上的是冰儿担忧的眼神。
这令他心头猛然一颤，暗想：我刚才还向她保证，会照顾她不让她受苦，现在却让她为我担惊受怕，我真是该死！
想到此处，他转回头去，眼神变了。
“不要再逼我！”
他吼道。
听在蒋必文和两个随从耳中，却是他虚张声势，胆小怕事的表现。
“逼你又怎么样啊？”
“哈哈，把他打趴下！”
两个随从一人一句说着，先后挥拳打向虚竹。
虚竹眉头皱起，咬牙推出两掌，后发先至，“嘭嘭”两声击中对方二人胸口，使他们吐血倒飞而出，倒地后人事不省。
这一下，引得街上关注此处的路人惊讶，有人甚至以为出人命了，当街尖叫起来。
“你、你等着！”
蒋必文更是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李信的跟班是个练家子，看样子武功还不低。
七侠镇上江湖武者越来越多，他蒋家因为背靠贾府，所以是不怎么怕的，特别还是在镇上。
他以为没有江湖客敢嚣张，没想到撞上虚竹这个愣头青。
于是他只能丢下句场面话，惊慌地逃跑了。
那两个昏迷不醒的随从，他完全不管。
“我、我打死人了？”
虚竹已经注意不到蒋必文了，他此时低头看着双手，有些茫然无措。
“他们没死，只是重伤昏迷罢了，还有得救。”
李信一手搭上他肩膀，淡然道：“这两个是蒋必文的随从，平常没少做坏事，刚刚也是先对你动手，你不过逼迫反击罢了，你的功力还无法随心掌握，失手打伤人完全不怪你，况且你不出手，还怎么保护冰儿姑娘？”
李信说着，又悄悄施展了《移魂大法》。
虚竹渐渐被安抚住，看了看冰儿眼中对他的异色，惊讶中带着些崇拜，他点点头道：“多谢师兄劝解，我明白了，为了更好的保护冰儿，我以后会勤加练功的。”
“啊呀，这是怎么了？出人命啦？”
这时，三姑从凤来楼里走出，见到门外躺了两个人，都生死不知还留有血迹，她就明白事情闹大了。
“放心，这两人还没死呢。刚刚那蒋必文唆使两个随从逞凶，想要杀我师弟夺取冰儿姑娘，幸好我师弟学过武功，自保反伤了他们，此事绝不会连累凤来楼，无论是官府还是蒋家，都让他们来找我师弟好了。”
李信指了指虚竹，笑着将事情定性。
“啊？”
三姑没想到，虚竹还会武功，竟然是他出的手。
至于李信一口一个“师弟”，她就没必要深究了。
“此事由我一力承担。”
虚竹点点头，面色严肃道。
“虚竹公子……”
冰儿见他抗下此事，心中又是一阵担忧。
不过心情与之前有所不同。
她和虚竹互相间的感情并不对等，她是想找个依靠居多，而非是真爱。
但见到虚竹展露武功后，她产生了些对强者的倾慕，多了一份悸动。
“没事的冰儿姑娘，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
虚竹握住她的手，温柔笑道。
“嗯，冰儿相信公子。”
冰儿也含情脉脉回应。
其中有技巧，也有真情。
李信看差不多了，又丢给三姑一锭银子，道：“麻烦三姑，找人把他们抬走送医，免得真的出人命，等会儿要是有捕快过来，就说来怡红楼找这位虚竹公子。”
说完也不等其回话，招呼虚竹和冰儿离开。
他们一走，街上行人指指点点开始八卦起来。
“没想到，冰儿还真找到个好依靠。”
三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开始重新评估李信和虚竹。
……
回到怡红楼，李信没有给冰儿安排房间，而是故意让她和虚竹住一间。
虚竹心中欢喜，面上却连说“使不得”，口是心非，开始学会撒谎了。
冰儿主动劝说虚竹，给了他台阶，他才“勉强”同意。
李信亲自送两人上楼，看了看虚竹房间环境。
故作为难道：“我借给你一千八百两银子，让你收了冰儿姑娘，我别的伙计看了，恐怕心中不平，但是谁叫你是我师弟呢！亲疏有别啊！等过阵子，我再出钱给你安排个单门独户，现在你就和冰儿姑娘委屈一下，先暂住在这儿。”
“谢谢师兄，我能和冰儿有个住处，已经非常感激你了，不能再让你破费，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银子，以后靠自己买房子的。”
虚竹实在过意不去，并不想一直占李信的便宜。
而且在他眼中，这房间已经够大够舒服，比起他在少林寺和十几人一起睡硬床板，好了不知多少倍。
甚至让他一辈子和冰儿住在这里，他都觉得很知足。
“好！不愧是逍遥派的弟子！无崖子前辈没有看错人，师弟你想自食其力，做师兄的又怎会不支持你呢！”
“不过银子可以慢慢还，而且冰儿姑娘是女子，有些必备品你得帮她考虑好啊。”
李信各种强调暗示，都不用《移魂大法》，就足以影响到虚竹，加深他对逍遥派门人身份的归属感。
说到后面，他又取出二百两的银票，交给虚竹道：“这些你拿着，帮冰儿姑娘买好被褥，再买几身新衣服，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
“谢谢师兄。”
虚竹略微迟疑就伸手接过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
李信拍拍他肩膀，还想多说几句，却见柴九跑上楼来。
“当家的，有捕快上门！”
柴九说着还偷偷看向冰儿。
李信有一点没说错，是有伙计嫉妒虚竹来着。
比如柴九，他不清楚虚竹的身份和本事，只知道李信出钱让他去凤来楼快活，又出钱帮他赎人。
冰儿长得这么漂亮，柴九实在是眼红。
他虽然也偶尔去青楼快活，但都是去得消费相对便宜的百花楼。
哪享用过这么漂亮的，还是清倌人。
“师兄，捕快是来找我的？”
虚竹没注意到柴九在偷看，因为他有点慌了。
官府力量，天生就对平民有压制力。
他无论是少林弟子还是逍遥派弟子，说白了还是个平民。
“没关系，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李信气定神闲，连娄知县都要敬他三分，还怕什么捕快。
他之所以把事情揽到虚竹身上，就是为了继续调教他的。
“冰儿，你先待在这里，我和师兄下去看看。”
虚竹对冰儿道。
“公子且去，我在这里等你。”
冰儿乖巧道。
看得柴九又是一阵嫉妒。
“走。”
李信带着虚竹下楼。
果然见到几个捕快，跟着为首三人。
两个是生面孔，外加一个展红绫。
展红绫？
李信有点意外，对另外两人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李信皱眉。
“那位乞丐大哥说是一千八百两，我不会记错的！”
虚竹立刻就慌了。
“本来冰儿的赎身钱，是定的这个数字没错，但是有位客人已经预定，今晚会来点冰儿作陪的，所以这……”
三姑还是一脸为难，手中银票却攥得紧紧的。
“不用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你把话说明白点。”
李信略显不耐烦道。
“那位客人出价三百两，包了冰儿的第二夜，刚不久还派人来给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金呢。”
三姑图穷匕见，意思很清楚了，一千八百两不够，还得再加三百两，否则就得等冰儿陪了那位客人后，才能赎身。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虚竹刚刚还以为三姑是个不错的人，很体恤凤来楼里的姑娘，没想到话锋一转，就只认银子了。
“小师傅，我也没办法，这儿是青楼，我打开门就要做生意，不然就是坏了规矩啊！我只多收你们三百两，转头我还得去给客人赔罪呢。”
三姑似乎已经吃了亏的样子。
“行了，三百两我出了。”
李信说着，又伸手入怀，摸出银票。
“李公子，虚竹公子，冰儿还有点私房钱，三百两我自己补上。”
这时冰儿开口了。
她出来时，手上已经挎着个包袱，此刻她从中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后是些首饰，还有银票和元宝，以及些许散碎银子。
李信粗略一看，大概也就三四百模样。
一个清倌人，三四百两积蓄，不算多也不算太少，要看和谁比。
“冰儿，这可是你自己的辛苦钱，你当真舍得？”
冰儿数了三百两交给三姑，后者接过后问道。
毕竟她不拿出来，以后可以自己花，反正李信都准备帮忙垫付了。
“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我一开始存钱，本就为了给自己赎身的，只可惜我没本事，四年下来才存了这些……”
冰儿的想法，其实也是多数清倌人的想法。
只不过真正赚得到赎身钱的属于凤毛麟角。
冰儿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白净女孩，去掉四年，也就是说她十五六岁就开始出来接客了。
虚竹顿时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上前抓住她的双手，深情道：“冰儿姑娘，我以后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吃苦的。”
“谢谢虚竹公子。”
冰儿欠身道谢。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冰儿，你是有福了！”
三姑一边将银票都收起来，一边笑着祝贺道。
“卖身契呢？”
李信看向她。
“早准备好了，这哪能忘记啊。”
三姑将契纸从袖口里取出，递给李信。
李信取来扫过一遍，确认无误，随手给了虚竹。
“多谢师兄。”
虚竹拿了契纸，不知如何是好，傻傻地又把它递给冰儿。
冰儿既感动又好笑，掩嘴笑道：“公子，契书还是你收起来吧。”
“啊？我、好。”
虚竹没经验，就听从冰儿，把契纸认真叠起收入怀里。
“事情办成，我们走。”
李信率先转身往外走。
虚竹看向冰儿，冰儿简单与她的丫鬟告别，与虚竹一起跟上了李信。
很快三人走出凤来楼大门，就要返程，正好见到一个公子哥儿，带着两名随从气势汹汹往这儿赶。
那公子哥儿一眼瞧见了冰儿，加快脚步迎面过来，中途就叫道：“冰儿姑娘，听说有人要替你赎身？今晚我可是点了你作陪的，定金都给了，凤来楼想欺客不成！”
“冰儿姑娘已经不是凤来楼的人，她不会陪你的！”
虚竹立刻护在冰儿身前，与来者对峙。
“就是你赎了冰儿姑娘？”
那人见虚竹的气质与一身新衣极不搭配，便对他产生了轻视。
“蒋必文，你也不看看是谁当面就敢拦路？还不快滚。”
李信在旁突然道。
他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还有点巧，所谓想包了冰儿第二夜的客人，正是蒋必文。
此人所在的蒋家在镇上做米铺生意，背后是贾府。
当初李信陪着白展堂来此，想要见见头牌如烟，就与蒋必文起过些许口角冲突。
“你……怡红楼的李信！”
蒋必文也认出李信来。
他当即换上一副不爽的面孔，冷笑着挑衅道：“你区区一个东街开茶楼的，敢叫我滚？我看是你滚才对！”
七侠镇也是有鄙视链的，西街普遍富有些，南街次之，会鄙视东街和北街的。
“师弟，这位蒋公子对师兄我出言不逊，还对冰儿姑娘有非分之想，你说该怎么办？”
李信趁机调教虚竹。
“我，我劝走他们吧？”
虚竹可是见识过李信的狠辣。
对身为前辈的李秋水，无仇无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直接就废了她两条腿，帮助天山童姥杀之。
虚竹不喜欢打打杀杀，他想以理服人。
“劝走？好啊，看你的了。”
李信笑了笑，往旁边退开一步。
这动作看在蒋必文眼中，直接就激怒了他。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叫个跟班来对付我？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蒋必文当即一挥手，命令两个随从：“给我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不敢当别人狗腿子！”
虚竹虽然穿得衣服不错，但蒋必文已经认定，他只是李信的跟班狗腿子。
“是！”
蒋必文的两名随从身高马大，一左一右朝虚竹包夹而去。
“有话好说，何必非要动手呢？”
虚竹摆手苦劝，想要后退，却想到他身后就是冰儿。
他一回头，对上的是冰儿担忧的眼神。
这令他心头猛然一颤，暗想：我刚才还向她保证，会照顾她不让她受苦，现在却让她为我担惊受怕，我真是该死！
想到此处，他转回头去，眼神变了。
“不要再逼我！”
他吼道。
听在蒋必文和两个随从耳中，却是他虚张声势，胆小怕事的表现。
“逼你又怎么样啊？”
“哈哈，把他打趴下！”
两个随从一人一句说着，先后挥拳打向虚竹。
虚竹眉头皱起，咬牙推出两掌，后发先至，“嘭嘭”两声击中对方二人胸口，使他们吐血倒飞而出，倒地后人事不省。
这一下，引得街上关注此处的路人惊讶，有人甚至以为出人命了，当街尖叫起来。
“你、你等着！”
蒋必文更是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李信的跟班是个练家子，看样子武功还不低。
七侠镇上江湖武者越来越多，他蒋家因为背靠贾府，所以是不怎么怕的，特别还是在镇上。
他以为没有江湖客敢嚣张，没想到撞上虚竹这个愣头青。
于是他只能丢下句场面话，惊慌地逃跑了。
那两个昏迷不醒的随从，他完全不管。
“我、我打死人了？”
虚竹已经注意不到蒋必文了，他此时低头看着双手，有些茫然无措。
“他们没死，只是重伤昏迷罢了，还有得救。”
李信一手搭上他肩膀，淡然道：“这两个是蒋必文的随从，平常没少做坏事，刚刚也是先对你动手，你不过逼迫反击罢了，你的功力还无法随心掌握，失手打伤人完全不怪你，况且你不出手，还怎么保护冰儿姑娘？”
李信说着，又悄悄施展了《移魂大法》。
虚竹渐渐被安抚住，看了看冰儿眼中对他的异色，惊讶中带着些崇拜，他点点头道：“多谢师兄劝解，我明白了，为了更好的保护冰儿，我以后会勤加练功的。”
“啊呀，这是怎么了？出人命啦？”
这时，三姑从凤来楼里走出，见到门外躺了两个人，都生死不知还留有血迹，她就明白事情闹大了。
“放心，这两人还没死呢。刚刚那蒋必文唆使两个随从逞凶，想要杀我师弟夺取冰儿姑娘，幸好我师弟学过武功，自保反伤了他们，此事绝不会连累凤来楼，无论是官府还是蒋家，都让他们来找我师弟好了。”
李信指了指虚竹，笑着将事情定性。
“啊？”
三姑没想到，虚竹还会武功，竟然是他出的手。
至于李信一口一个“师弟”，她就没必要深究了。
“此事由我一力承担。”
虚竹点点头，面色严肃道。
“虚竹公子……”
冰儿见他抗下此事，心中又是一阵担忧。
不过心情与之前有所不同。
她和虚竹互相间的感情并不对等，她是想找个依靠居多，而非是真爱。
但见到虚竹展露武功后，她产生了些对强者的倾慕，多了一份悸动。
“没事的冰儿姑娘，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
虚竹握住她的手，温柔笑道。
“嗯，冰儿相信公子。”
冰儿也含情脉脉回应。
其中有技巧，也有真情。
李信看差不多了，又丢给三姑一锭银子，道：“麻烦三姑，找人把他们抬走送医，免得真的出人命，等会儿要是有捕快过来，就说来怡红楼找这位虚竹公子。”
说完也不等其回话，招呼虚竹和冰儿离开。
他们一走，街上行人指指点点开始八卦起来。
“没想到，冰儿还真找到个好依靠。”
三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开始重新评估李信和虚竹。
……
回到怡红楼，李信没有给冰儿安排房间，而是故意让她和虚竹住一间。
虚竹心中欢喜，面上却连说“使不得”，口是心非，开始学会撒谎了。
冰儿主动劝说虚竹，给了他台阶，他才“勉强”同意。
李信亲自送两人上楼，看了看虚竹房间环境。
故作为难道：“我借给你一千八百两银子，让你收了冰儿姑娘，我别的伙计看了，恐怕心中不平，但是谁叫你是我师弟呢！亲疏有别啊！等过阵子，我再出钱给你安排个单门独户，现在你就和冰儿姑娘委屈一下，先暂住在这儿。”
“谢谢师兄，我能和冰儿有个住处，已经非常感激你了，不能再让你破费，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银子，以后靠自己买房子的。”
虚竹实在过意不去，并不想一直占李信的便宜。
而且在他眼中，这房间已经够大够舒服，比起他在少林寺和十几人一起睡硬床板，好了不知多少倍。
甚至让他一辈子和冰儿住在这里，他都觉得很知足。
“好！不愧是逍遥派的弟子！无崖子前辈没有看错人，师弟你想自食其力，做师兄的又怎会不支持你呢！”
“不过银子可以慢慢还，而且冰儿姑娘是女子，有些必备品你得帮她考虑好啊。”
李信各种强调暗示，都不用《移魂大法》，就足以影响到虚竹，加深他对逍遥派门人身份的归属感。
说到后面，他又取出二百两的银票，交给虚竹道：“这些你拿着，帮冰儿姑娘买好被褥，再买几身新衣服，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
“谢谢师兄。”
虚竹略微迟疑就伸手接过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
李信拍拍他肩膀，还想多说几句，却见柴九跑上楼来。
“当家的，有捕快上门！”
柴九说着还偷偷看向冰儿。
李信有一点没说错，是有伙计嫉妒虚竹来着。
比如柴九，他不清楚虚竹的身份和本事，只知道李信出钱让他去凤来楼快活，又出钱帮他赎人。
冰儿长得这么漂亮，柴九实在是眼红。
他虽然也偶尔去青楼快活，但都是去得消费相对便宜的百花楼。
哪享用过这么漂亮的，还是清倌人。
“师兄，捕快是来找我的？”
虚竹没注意到柴九在偷看，因为他有点慌了。
官府力量，天生就对平民有压制力。
他无论是少林弟子还是逍遥派弟子，说白了还是个平民。
“没关系，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李信气定神闲，连娄知县都要敬他三分，还怕什么捕快。
他之所以把事情揽到虚竹身上，就是为了继续调教他的。
“冰儿，你先待在这里，我和师兄下去看看。”
虚竹对冰儿道。
“公子且去，我在这里等你。”
冰儿乖巧道。
看得柴九又是一阵嫉妒。
“走。”
李信带着虚竹下楼。
果然见到几个捕快，跟着为首三人。
两个是生面孔，外加一个展红绫。
展红绫？
李信有点意外，对另外两人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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