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鹿之舞
“他让我们去跟契丹人打仗？”回到家里，图雅一脸诧异，“他怎么不直接让我们去死呢？刚出生的鹿崽子还知道躲着老虎走呢。”
“这才是突厥人的目的，”余皓说，“让室韦人给他们开路，只要给点小恩小惠，靠讲故事就能让别人给他们卖命，真是笔好生意。”
老太太困得不行，已经躺下了，“放心吧，布豁人虽然没念过书，但不是傻子，鸡蛋碰石头的事我们可不干。”
第二天，余皓割了一大捆牧草来到鹿圈。
那六只原住民公鹿看到余皓，亲热地围了过来。
“滚开，今天可没有带姑娘。”余皓没好气地说，打量着它们的鹿角，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大小。
余皓看那六只公鹿有些肉眼可见的消瘦，担心它们后宫佳丽太多，纵欲过度，影响自己的收入。于是用了两天的时间新围出来一个鹿圈，将鹿群公母分开。
欣喜地是，鹿群中大概有十几只小鹿也是公鹿，已经浅浅地长出来鹿角。
自从布雅当了族长以后，这鹿群就成了全体族人的共有财产。布豁人甚至学会了培育牧草，鹿粪就是天然的肥料。
循着鹿粪的气味而来的老虎、狗熊等猛兽，还会为平淡的森林生活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天一大早，鲁哲急匆匆地敲开了图雅家的门。
“上次那群跑走的鹿群！”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有人在三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东南方向！”
余皓和图雅立即动身，一起出发的还有二十多个族人。
他们都戴着全套的猎具，兴奋地往东南方向奔去。
余皓背了两个箭袋，整整六十只箭，根本跟不上图雅大步流星的脚步。
“要走这么快吗？”余皓气喘吁吁。
“再慢点就没了，你想明年被抓去做奴隶吗？”图雅头也不回地说，“那边可是孛端人的地盘。”
余皓心想我现在跟个奴隶有什么区别。步行了小半天，转眼就到了中午。
“闻到没有，鹿粪的味道。”图雅捧起地上的一块泥，道。
“我天天养鹿，已经闻惯了。”余皓往地上一躺，已经没了力气。
“山里的鹿和圈养的鹿，味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闻不出来。”
“你养的鹿，臊得很。”
余皓一时没听出来这话是不是在骂自己，前方茂密的芦苇丛里，传来了族人发出的“喔喔”的信号声，这是布豁人在捕猎时用来交换信息的手段。
“这鹿群不太大，我们把它们围起来再宰。”
前方就是一小段河谷，只要两三个人在不通过方向用喊叫声把鹿群往河谷的方向赶，其余人在河谷布下猎具，搭好弓箭，等待鹿群进入陷阱，就能捕获整个鹿群。
布豁人是天生的猎人，也是天生的战士。族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几个人快速向远处跑去，利用喊叫声控制鹿群的移动。图雅等人作为埋伏的力量，在芦苇的掩护下，在河谷最狭窄的地方布下一大堆捕兽夹。
余皓粗略估计，鹿群大概有一百七八十只，如果全部捕杀的话，村里明年上交的鹿皮税应该就能完成了。
鹿群的头鹿还是那只通体雪白的雄鹿，但是它那对巨大的鹿角已经脱落了。
这时，头鹿已经注意到了周围的异样，它警惕地左顾右看，但是秋天的芦苇实在是太茂密了，让它难以查看到危险的方向。
“呜！呜！”
这怪异的声音肯定是危险的，要离这声音远一点。
自从上次被余皓自制的土炸药包惊走之后，鹿群一直在山林间游荡，不断沿途的部族猎杀，族群的数量也从七八百头缩小到现在的不足二百头。
“呜！呜！”
危险的信号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除了头鹿，似乎绝大部分鹿群都未察觉。
头鹿带着它的部族往河谷方向走去，那里没有声音，似乎是安全的方向。
余皓在地上整理箭支，猛地一抬头，目光穿过芦苇丛的间隙，正好和那头雄鹿交汇。
雄鹿认出来这个人类就是造成可怕爆炸的凶手。它一个激灵，喉咙发出“啾啾”的警报声，鹿群瞬间会意，在头鹿的带领下，朝着河谷的方向冲去！
余皓心想糟了，陷阱还没布置好呢！
负责埋伏的族人也慌了神，也不知道这鹿群是现了什么神通，怎么会提前逃跑，连忙张弓搭箭，朝飞奔而来的鹿群射击。
冲在前排的几头公鹿身被数箭，硬是冲到了河谷附近，又踩到了地上的捕兽夹，痛苦地倒在地上。
身后的鹿群踏过它们的尸体，拼命往河谷涌进来。
十几个布豁人，只有十几张弓，完全不能阻拦鹿群的冲击。以兀哲为首的布豁壮汉抽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准备贴身肉搏。
图雅也手握短刀，准备加入战斗。
余皓一把将她拽走，“你不要命了！”
“命是山神的，我们是天生的猎人，”图雅推开余皓，“与猎物搏斗是我们的狂欢！”
鲁哲身材比较弱小，一头强壮的公鹿一角撞飞。他又顽强地爬起来，抱住一头鹿的脖子，把匕首狠狠刺了进去。
强壮如兀哲这般的男猎人，能直接捏住鹿角将它摔倒在地，再补上一刀，轻巧地完成一次猎杀。
布豁人杀红了眼，每个人都宰了十几头鹿，河水殷红一片。
余皓被族人可怕的战斗力震惊了，每个人都不知疲倦，每一刀都命中要害。
头鹿决定孤注一掷，它招呼仅剩的鹿只紧紧靠在一起，把仅剩的二十几头小鹿死死地护在中间，向河谷发起最后的冲击，不给人类逐个击杀的机会。
那头通体雪白的雄鹿在鹿群最前方奋勇地奔跑，跨过一只只同伴的尸体。
只要过了这个河谷，前方就是开阔的芦苇地，鹿群就安全了。
布豁人被这一场面震惊了，纷纷躲到一旁，鹿群这么大的冲击力根本不是肉体能够抵挡的。
头鹿穿着粗气，纵情狂奔，它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红，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
忽然，它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但它并没有当回事。它不能停下脚步，因为停止就意味着死亡。
“这才是突厥人的目的，”余皓说，“让室韦人给他们开路，只要给点小恩小惠，靠讲故事就能让别人给他们卖命，真是笔好生意。”
老太太困得不行，已经躺下了，“放心吧，布豁人虽然没念过书，但不是傻子，鸡蛋碰石头的事我们可不干。”
第二天，余皓割了一大捆牧草来到鹿圈。
那六只原住民公鹿看到余皓，亲热地围了过来。
“滚开，今天可没有带姑娘。”余皓没好气地说，打量着它们的鹿角，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大小。
余皓看那六只公鹿有些肉眼可见的消瘦，担心它们后宫佳丽太多，纵欲过度，影响自己的收入。于是用了两天的时间新围出来一个鹿圈，将鹿群公母分开。
欣喜地是，鹿群中大概有十几只小鹿也是公鹿，已经浅浅地长出来鹿角。
自从布雅当了族长以后，这鹿群就成了全体族人的共有财产。布豁人甚至学会了培育牧草，鹿粪就是天然的肥料。
循着鹿粪的气味而来的老虎、狗熊等猛兽，还会为平淡的森林生活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天一大早，鲁哲急匆匆地敲开了图雅家的门。
“上次那群跑走的鹿群！”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有人在三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东南方向！”
余皓和图雅立即动身，一起出发的还有二十多个族人。
他们都戴着全套的猎具，兴奋地往东南方向奔去。
余皓背了两个箭袋，整整六十只箭，根本跟不上图雅大步流星的脚步。
“要走这么快吗？”余皓气喘吁吁。
“再慢点就没了，你想明年被抓去做奴隶吗？”图雅头也不回地说，“那边可是孛端人的地盘。”
余皓心想我现在跟个奴隶有什么区别。步行了小半天，转眼就到了中午。
“闻到没有，鹿粪的味道。”图雅捧起地上的一块泥，道。
“我天天养鹿，已经闻惯了。”余皓往地上一躺，已经没了力气。
“山里的鹿和圈养的鹿，味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闻不出来。”
“你养的鹿，臊得很。”
余皓一时没听出来这话是不是在骂自己，前方茂密的芦苇丛里，传来了族人发出的“喔喔”的信号声，这是布豁人在捕猎时用来交换信息的手段。
“这鹿群不太大，我们把它们围起来再宰。”
前方就是一小段河谷，只要两三个人在不通过方向用喊叫声把鹿群往河谷的方向赶，其余人在河谷布下猎具，搭好弓箭，等待鹿群进入陷阱，就能捕获整个鹿群。
布豁人是天生的猎人，也是天生的战士。族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几个人快速向远处跑去，利用喊叫声控制鹿群的移动。图雅等人作为埋伏的力量，在芦苇的掩护下，在河谷最狭窄的地方布下一大堆捕兽夹。
余皓粗略估计，鹿群大概有一百七八十只，如果全部捕杀的话，村里明年上交的鹿皮税应该就能完成了。
鹿群的头鹿还是那只通体雪白的雄鹿，但是它那对巨大的鹿角已经脱落了。
这时，头鹿已经注意到了周围的异样，它警惕地左顾右看，但是秋天的芦苇实在是太茂密了，让它难以查看到危险的方向。
“呜！呜！”
这怪异的声音肯定是危险的，要离这声音远一点。
自从上次被余皓自制的土炸药包惊走之后，鹿群一直在山林间游荡，不断沿途的部族猎杀，族群的数量也从七八百头缩小到现在的不足二百头。
“呜！呜！”
危险的信号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除了头鹿，似乎绝大部分鹿群都未察觉。
头鹿带着它的部族往河谷方向走去，那里没有声音，似乎是安全的方向。
余皓在地上整理箭支，猛地一抬头，目光穿过芦苇丛的间隙，正好和那头雄鹿交汇。
雄鹿认出来这个人类就是造成可怕爆炸的凶手。它一个激灵，喉咙发出“啾啾”的警报声，鹿群瞬间会意，在头鹿的带领下，朝着河谷的方向冲去！
余皓心想糟了，陷阱还没布置好呢！
负责埋伏的族人也慌了神，也不知道这鹿群是现了什么神通，怎么会提前逃跑，连忙张弓搭箭，朝飞奔而来的鹿群射击。
冲在前排的几头公鹿身被数箭，硬是冲到了河谷附近，又踩到了地上的捕兽夹，痛苦地倒在地上。
身后的鹿群踏过它们的尸体，拼命往河谷涌进来。
十几个布豁人，只有十几张弓，完全不能阻拦鹿群的冲击。以兀哲为首的布豁壮汉抽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准备贴身肉搏。
图雅也手握短刀，准备加入战斗。
余皓一把将她拽走，“你不要命了！”
“命是山神的，我们是天生的猎人，”图雅推开余皓，“与猎物搏斗是我们的狂欢！”
鲁哲身材比较弱小，一头强壮的公鹿一角撞飞。他又顽强地爬起来，抱住一头鹿的脖子，把匕首狠狠刺了进去。
强壮如兀哲这般的男猎人，能直接捏住鹿角将它摔倒在地，再补上一刀，轻巧地完成一次猎杀。
布豁人杀红了眼，每个人都宰了十几头鹿，河水殷红一片。
余皓被族人可怕的战斗力震惊了，每个人都不知疲倦，每一刀都命中要害。
头鹿决定孤注一掷，它招呼仅剩的鹿只紧紧靠在一起，把仅剩的二十几头小鹿死死地护在中间，向河谷发起最后的冲击，不给人类逐个击杀的机会。
那头通体雪白的雄鹿在鹿群最前方奋勇地奔跑，跨过一只只同伴的尸体。
只要过了这个河谷，前方就是开阔的芦苇地，鹿群就安全了。
布豁人被这一场面震惊了，纷纷躲到一旁，鹿群这么大的冲击力根本不是肉体能够抵挡的。
头鹿穿着粗气，纵情狂奔，它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红，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
忽然，它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但它并没有当回事。它不能停下脚步，因为停止就意味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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