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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崇仁宫中,越王与王后在院中闲坐。王后一有时间,便拉着越王晒太阳,今日越王心情大好,院中时不时传出他的大笑声。

    “可不是,你是没瞧见郑卓那张老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让国舅给气的,都接不上话了,哈哈哈哈。”今日早朝,可算是给越王解了气。

    “一国之君,注意点言行,瞧把你美的。”王后看着越王开心,自己也高兴。

    “还有那赵吉,让孙正拐弯抹角给骂的,那脸色红的,红的就跟……哈哈哈”越王又笑了几声,拉过王后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知会你兄弟,也不告诉我,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啊。”

    “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怎么跟你说。不过,他这么处理,挺好的。”王后点点头。

    “恩,自家人有自家人的好啊。敢说敢作,不用顾忌。”越王道。

    “他那个直性子,要是有老卫一半,我也就不操心了,我生怕他哪天顶撞了你,给自己惹下祸事!”王后轻叹道。

    一提起卫德甫,越王有些担心道:“也不知那孩子有什么手段,老韩林可是以身作保啊。”

    “父王!母后!”太子与太子妃来到崇仁宫,一进宫院,就看见到了越王与王后。

    “云儿、琳宣!”王后向二人招了招手。

    二人上前行了礼,王后道:“日头甚好,你们也一起坐坐吧。来人,添座椅来。”

    琳宣上前一步,双膝跪倒,“臣媳拜谢父王,成全我姐弟团聚之情!”

    “哎呀,这孩子。如玉,快扶起太子妃,地上凉。”李嬷嬷忙将琳宣扶起,王后接着道,“这下子姐弟团圆了,以后当养好身子,再生个小太子!”

    琳宣小脸微红,低头不语。

    越王笑道:“让他回来,是家事更是国事,把病治好了,将来作大越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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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个上好的青瓷盏,被郑卓摔个粉碎。“几个老东西,一唱一和的就把事儿给定下来了,这是要夺我的权了。”

    “侯爷息怒,那宁侯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初出茅庐,知道什么天高地厚。南部五军,三个将军是咱们的人,况且那几位,哪个是好相与的,一个个贼滑贼奸,他能讨得什么便宜去。”郑卓下首,坐着一中年人,乃是其心腹。

    郑卓思付良久,“不成!当万无一失才行。你去挑选几个身手高强的。”

    “侯爷是想……”那人抬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郑卓面带狠色,点头道:“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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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王都万华街。“金楼玉阁相连倚,花幔彩灯秀如烟。”这条万华大街,乃是王都最为繁华之地,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是各路达官显贵聚集之处。挥金如土间,醉生梦死时,人们尽情满足自己的欲望,将喜怒哀乐尽情释放。

    梦楼,万华街最大的酒楼,此楼占地颇大,楼高七重。是街上最大的建筑,站在顶楼之上,能俯瞰整座王都。要不是每年给王室大笔进贡,单凭这七层的高度,便可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王都的商人,均以在万华街有产业为傲,能在这条街上行商的,除了雄厚的财力外,与朝中权贵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刻,梦楼六层,灯火大亮,丝竹声声,一名名曼妙的女侍,手拖各色珍肴穿梭于回廊之间。这梦楼七层,越往上走,花销越大,越显权贵,能在六层吃酒,单是有钱也不成。

    “侯爷,少喝点吧!今天这菜着实不错,还有这几个姑娘,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一个面色猥琐的中年胖子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个胖子的怀里,左拥右抱着两个娇柔女子,两个女子一个给他夹菜,一个往他嘴里灌酒。

    “哼!孙正这个老混蛋,在百官面前让老夫丢尽了脸面。”赵吉坐在主位,重重地将酒杯扣在了桌上。

    “他国库府从侯爷那儿,收不上钱来,自然恨的死死的,也只能占点嘴上便宜了,侯爷又何必置气呢!”又一人开口劝道。

    今日赵吉在朝堂上吃了亏,加上越王又召来个搅局的,回府后越想越气,干脆喊上一帮子心腹,到梦楼吃酒。

    “大王冷不丁地召宁侯回朝,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姓卫的那个小子,咱们对他不甚了解,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要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该多派些人进去探探,摸摸底。”赵吉叹了口气,咪着眼说道。

    “侯爷,那清宁岛,远在千里之外,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来的,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啧啧,代王巡校诸军,这是触了那两家的根本。这最急的不是咱们,看戏就好,看戏就好。”

    “说的对,王重、郑卓比咱们急。来!喝酒。”赵吉举杯,余人应和。

    众人喝的热闹,殊不知他们这些话,都被门外的侍者听了去,那侍者默默退开,朝楼上走去。

    酒过三巡,一群人已经喝的摇摇晃晃,赵吉起身道:“今日也喝的差不多了,该散了!来人!”

    一侍者快步前来:“侯爷!有何吩咐。”

    “这酒都喝完了,你们老板也不现身,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她再不来,今晚我可就赊账了。”赵吉一下子没站稳,侍者忙将他扶住。

    “呵呵,侯爷的声誉在王都可是顶好的,整个侯府上下,也没人赊过账,怎么就欺负到奴家这儿来呢?”娇媚之声自门外传来,侍者轻撩帘屏,现出一个绝世身影来。

    “美人颜如玉,轻风扶柳枝”,这女子不仅品貌极佳,连走路都能勾人魂魄,一屋子醉汉,看得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女子掩面轻笑,走到赵吉面前,“侯爷,奴家刚刚有些要紧事,您莫要怪罪。”

    赵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子,一把拉起她的手。厌恶之色在女子脸上一闪而逝。“花老板,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奴家怎比的上侯爷府上的几位夫人,皆是一等一的品貌。”女子浅笑。

    “这各路权贵,多少人想把你娶回去,赵某也想!你要是入了我的门,保你过的比这里好上百倍。”赵吉又捏了捏女子的手。

    女子将手抽回,微微作礼,“嫁入侯府的,都是高门大户的良女,怎是奴家这等残花败柳能入的,乞不辱了侯府的名声。”

    赵吉刚要开口,女子又道:“奴家只盼侯爷能常来,多多打赏,让奴家多赚一些。要是被人欺负了,有侯爷这座大山能靠!”

    “哈哈哈!给你靠,谁敢在这儿撒野,就是不给赵某面子。”赵吉说着,便从腰间将钱袋子取下,看也未看,直接放到了女子手中。

    “谢侯爷!”女子收起钱袋,对屋内的几名女子吩咐道,“替我送送侯爷和几位大爷!”

    “花老板,赵某走了。”赵吉拍了拍女子的胳膊,转身往外走,“一入梦楼,醉生梦死,挥金如土,莫问真情!说的好,说的好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