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异变
“赤霄？”江晏看着面前剑柄上那两个熠熠生辉的古字，在脑海中拼命思考这两个字的来历，但确实是前所未闻。
他看了楚舜英一眼，心想:“楚师姐好读古书，见闻广博，说不定对这赤霄剑有所耳闻。”却见楚舜英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江晏又问罗定:“罗兄，这根藏有赤霄剑的铁棍是在你家先祖的陵寝之中找到的，想必你家先祖对这赤霄剑有所记载吧？”
罗定摇了摇头，茫然说道:“不知道。或许在月落家族传承未曾断绝的那些日子，族中收藏的典籍里，会对这赤霄剑有记载，但现在的罗家，从来没有人听过这赤霄剑的名号。”
江晏眼见赤霄剑的剑柄护手上，一颗龙血火菩提莹莹生辉，剑身火遁元气浓郁之极，心想:“单凭这赤霄剑能承受龙血火菩提的浩瀚火遁元气，就能看出这赤霄剑定然是一柄绝世宝剑。”
当即说道:“罗兄，我之前只以为这铁棍是个可以相助施展火遁元气的寻常之物，所以才开口要了去，如今。。。”
不等江晏说完，罗定便打断他，说道:“江兄弟的意思，罗某再清楚不过了。这铁棍是凡物也好，是宝物也罢，总之罗某已经将它送给了江兄弟，大丈夫一诺千金，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更何况那龙血火菩提现在也镶嵌在此剑之上，江兄总不能将龙血火菩提一并叫我拿走吧？
这也是天意注定，龙血火菩提、藏剑铁棍、激发龙血火菩提凶性的攻击，三者缺了一样，这赤霄剑也不得显身。正该江兄收取此剑。”
“罗兄说得有理，”楚舜英也说道:“何况这柄剑火遁元气如此浓郁，也正好与你灵根相配。”
江晏眼见罗定这般说，心中感动，便点了点头，“如此，江某却之不恭了！”
一伸手，元气涌动之下，插在地面的赤霄剑忽尔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入江晏手中。
赤霄剑一入江晏之手，青郁郁的剑身上当即显示出暗淡的赤红色花纹，花纹之中光华流动，好似有炽热的熔岩在剑身内流淌。
就在江晏手指触碰到这赤霄剑剑柄的一瞬间，无穷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江晏脑海中，潮水般的往事纷至沓来，无数灰暗破碎的画面在江晏眼前飞速闪过。
“苍白的月色，残缺的星辰，斩不断的枷锁，从时间尽头飞驰而来的魔物。。。”江晏眼中泛起赤红光芒，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些零碎不成语句的词语。
这说话的声音深沉渺远，哀伤空灵，好似某个远古时代的幽魂，从岁月的尘埃中被惊醒，借着江晏的身躯说出这些话。
“江师弟，你在说什么？”楚舜英看着眼中泛起赤红光芒的江晏，大觉不安，轻轻问道。
江晏猛然惊醒，“我。。。我没有说什么啊！”随即看向手中长剑，却发现剑身上那炽热熔岩般的花纹，此时已然彻底暗淡，和青郁郁的剑身颜色一般无二，只留下淡淡的纹路刻痕。
“这柄剑有些古怪，”江晏若有所思，顺手挽个剑花，火光闪烁，元气飘飞。
“不过很好使！”江晏笑道，“这赤霄剑对火遁元气无比亲和，几乎不需要花费我自己的力气去聚集火遁元气！”
楚舜英说道:“我听说一些古代神兵利器，在铸造时就暗含天地灵气，又被绝世高手朝夕滋养，灵性非比寻常。说不定这赤霄剑就是这种情况，一些上代剑主的残存回忆被这柄剑记住了，无数年月之后，还留在剑中。你一把它拿在手里，就感受到了那些残存回忆。”
江晏点点头，“总之这是柄宝剑！”说完，收剑入鞘，对罗定说:“此间事了，这就进城！”
罗定心中大喜，解下背上背着的毯子，包了林无生的人头，看了看从林无生百宝囊中洒出的许多物件，有几块血色晶石、一块刻着滴血飞鹰纹饰的令牌，几瓶丹药。
罗定心头一动，将那枚令牌和晶石、丹药都捡起来，递给江晏，“那位程师姐，她说不定中了林无生的咒术，这些东西说不定有用！”
江晏大觉有理，便让楚舜英将这些东西都收入百宝囊中。
三人驾驭天地元气，飞速往月落城行去。
到得城外，只见众多商队还在月落城外进进出出。许多身穿血鹰门袍服的汉子，手提刀枪，正在巡视。
刘二满脸堆笑，对眼前一名身穿血鹰门袍服的彪形大汉陪话:“赵执事，还望多多宽限几天，这百灵血参属实难得，恐怕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寻。。。”
那彪形大汉哼了一声，目露凶光，“谁管你百灵血参的事？我问你，那几个凌霄宗门人，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前天跟你一路回城的客商，已经全都招了！”
刘二神色大变，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那彪形大汉一脚将刘二踢翻，举刀便砍。
一道火光闪过，血流喷涌，那彪形大汉身首异处。
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凌霄门下，江晏在此！”
城外众多商队顿时哗然。他们谁不知道昨天城内传送阵旁边那场大战，名为江晏和楚舜英的凌霄宗弟子，差点儿就把林无生斩杀。
就在半个时辰前，客商们还看到林无生气势汹汹出城而去，想必就是追杀这凌霄宗弟子去了。
现在凌霄宗弟子现身月落城外，那林无生何在？莫非。。。
许多客商心中都泛起一个叫人浑身燥热的念头。
血鹰门众人听得“江晏在此”四个字，立马举刀挺枪，大声疾呼，向江晏三人冲去。
江晏对楚舜英说:“师姐你心软，先别看。”
说完，和罗定冲向血鹰门手下。两剑并举，元气飘飞，只一个回合，那些血鹰门手下当即被杀伤一半。
剩下众人惊慌失措，不敢上前，纷纷取出信号焰火，往天空释放。
江晏见了，横剑大笑道:“想叫你们门主来吗？血鹰门门主，林无生在此！”
罗定便取下背上包裹，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高高举起。
众人看那首级的五官模样，正是林无生。
血鹰门众多手下一片沉寂，目瞪口呆。随即响起一片乒乒乓乓的兵刃坠地之声，许多血鹰门手下叫道:“门主死了！门主死了！”撇了兵刃，乱哄哄四散而逃。
他们本就是一些山贼强盗，几个月前被林无生父子招揽，组成血鹰门，跟着林家父子占据月落城，作威作福九个多月，手中都沾满了月落城居民客商的鲜血。此时见到最大的靠山已经毙命，料到后事不妙，急忙奔逃。
“林无生死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顷刻间城外所有客商都知道了。
他们有的人纵声高呼，有的人痛哭流涕，各种嘈杂声聚在一起，声浪如潮，一波波传进城里。
众多商队护卫们举起兵刃，杀向城外残存的血鹰门人，逃得慢的，当场被剁为肉泥。
罗定将林无生首级包好，“我家人尸首无存，连坟墓也不知道怎么修，只好等城中平静下来之后，给他们建块碑，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刻在碑上，将林无生首级焚化在碑前。”
江晏点点头，凌风飘起，聚集天地元气，扬声大叫道:“杀回月落城，剿灭血鹰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这一声喊，让众多客商和商队护卫纷纷从兴奋癫狂当中惊醒，成群结队冲向城门。
各个城门被人缓缓打开到最大，几个行会卫兵打扮的人，在城门下招手大叫道:“快！别让血鹰门手下跑了！”
城里城外，同时翻变，喊杀声如潮似浪，不知多少血鹰门手下被愤怒的居民和士兵、护卫砍死。
江晏轻轻落地，扶起满脸不敢相信的刘二，笑道:“刘大叔，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
刘二一把抱住江晏，泪如雨下，“踏马的，吓死老子啦！”
江晏说道:“我还要去救程师姐，刘大叔，我们稍后再见！”说罢，飘身而起，跟着楚舜英、罗定冲向城内。
罗定说道:“血鹰门总坛在行会大院，我带你们去！”
江晏和楚舜英紧随其后，眼见到处都是追杀血鹰门手下的月落城居民。
走不过几条街，看见一座十分高峻的楼阁，紧跟着一个围墙高耸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院子门口躺着许多具尸体，有血鹰门手下的，也有月落城居民的。阵阵厮杀之声，从院内传来。
院门大开，江晏横剑而入，却见好大一座院落，院落尽头便是那座高达十余丈的楼阁。
院内一个白衣女子，舞剑如飞，阴遁元气不断涌动，将一群血鹰门手下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院子里其他地方，躺着许多月落城居民和商队护卫的尸体。
“程师姐（妹）！”江晏和楚舜英同时叫道。
那白衣女子正是程雁，见了江晏，当即骂道:“狗师弟，这会儿才来！”又对楚舜英叫道:“师姐，你终于来救我了！”
江晏和楚舜英、罗定三口剑杀入院中，顷刻间那十余个血鹰门人就命断剑下。
“里面居然有两个初觉中境的修行者？”江晏指着地上血鹰门手下的尸体，说道:“难怪死了这么多月落城的人。”
程雁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功力未复，等不到你们来，我就解决他们了。”
江晏介绍到:“这是我师姐程雁，这是我新结识的兄弟，月落城罗家家主罗定。”
罗定和程雁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楚舜英问道:“程师姐，你是怎么脱身的？”
程雁说道:“我被抓来以后，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有个叫莫嚣的高手，居然叫血鹰门门主给我解了血鹰咒。那个叫莫嚣的高手跟我说，不用担心，几天后就放了我。随后血鹰门门主把我关进一处精舍，用神识禁法封住了我的经脉。今天上午，我发现封住我经脉的禁法突然消失了，我料到是血鹰门门主死了，趁着恢复了几分功力，就杀了出来，正看见这群血鹰门手下在和别人动手，立马上前助战。结果没多久，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和血鹰门的人打斗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那个莫嚣居然没有亲自给你下禁法，而是让血鹰门门主动手？”江晏有些奇怪。
“而且还是把程姑娘你关在精舍里？这待遇不错啊，看来那个莫嚣很重视程姑娘。”罗定也说道。
程雁脸上一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楚舜英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莫嚣想让你对他有个好印象？”
正说话间，一个微弱声音从高处远远传来，“听说你们杀了我父亲？”
江晏众人抬头望去，却见那高峻的楼阁之上，脸色苍白的林不破倚着栏杆而立。
江晏轻轻托起罗定，楚舜英托起程雁，四个人缓缓乘风浮起，直到与林不破处于同样高处。
“不错，”江晏隔着数丈之远，盯着林不破的眼睛，“你们父子二人坏了多少无辜性命，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在让你也尝尝死了至亲家人的感受，然后送你上路，以绝后患。”
林不破点点头，“理当如此。不过，这座城里的人，也统统会为我父子陪葬。”
罗定神色一变，“死到临头，还在大言欺人，想要骗得一线生机？”
林不破笑了笑，继而剧烈咳嗽起来，双肩一起一伏，整个身子都佝偻下去。
片刻后，林不破抬起头来，看着罗定，“你好像。。。好像是罗家的人？就让你来杀我吧，”林不破指了指左边远处的山峰，“当我听到我父亲身死的时候，我就启动了仪式。那东西已经被我唤醒了，马上就要重现人世，我在黄泉路上等着月落城里所有人。”
江晏瞥了瞥左边远处的山峰，猛然发现那山峰正在缓缓垮塌，一片烟尘从山脚下渐渐浮起，已然历历可见。
“你做了什么？”江晏怒道。
林不破微笑不语，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缓缓闭上眼睛。
“自断经脉？”楚舜英和程雁吃了一惊。
罗定手起一剑，阴遁元气凝聚成无形剑刃，将林不破头颅斩下。
江晏和楚舜英把罗定、程雁放到阁楼上。江晏说道:“程师姐，罗兄，你们在这里清扫残敌，我和楚师姐去左边山峰看看！”
他看了楚舜英一眼，心想:“楚师姐好读古书，见闻广博，说不定对这赤霄剑有所耳闻。”却见楚舜英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江晏又问罗定:“罗兄，这根藏有赤霄剑的铁棍是在你家先祖的陵寝之中找到的，想必你家先祖对这赤霄剑有所记载吧？”
罗定摇了摇头，茫然说道:“不知道。或许在月落家族传承未曾断绝的那些日子，族中收藏的典籍里，会对这赤霄剑有记载，但现在的罗家，从来没有人听过这赤霄剑的名号。”
江晏眼见赤霄剑的剑柄护手上，一颗龙血火菩提莹莹生辉，剑身火遁元气浓郁之极，心想:“单凭这赤霄剑能承受龙血火菩提的浩瀚火遁元气，就能看出这赤霄剑定然是一柄绝世宝剑。”
当即说道:“罗兄，我之前只以为这铁棍是个可以相助施展火遁元气的寻常之物，所以才开口要了去，如今。。。”
不等江晏说完，罗定便打断他，说道:“江兄弟的意思，罗某再清楚不过了。这铁棍是凡物也好，是宝物也罢，总之罗某已经将它送给了江兄弟，大丈夫一诺千金，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更何况那龙血火菩提现在也镶嵌在此剑之上，江兄总不能将龙血火菩提一并叫我拿走吧？
这也是天意注定，龙血火菩提、藏剑铁棍、激发龙血火菩提凶性的攻击，三者缺了一样，这赤霄剑也不得显身。正该江兄收取此剑。”
“罗兄说得有理，”楚舜英也说道:“何况这柄剑火遁元气如此浓郁，也正好与你灵根相配。”
江晏眼见罗定这般说，心中感动，便点了点头，“如此，江某却之不恭了！”
一伸手，元气涌动之下，插在地面的赤霄剑忽尔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入江晏手中。
赤霄剑一入江晏之手，青郁郁的剑身上当即显示出暗淡的赤红色花纹，花纹之中光华流动，好似有炽热的熔岩在剑身内流淌。
就在江晏手指触碰到这赤霄剑剑柄的一瞬间，无穷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江晏脑海中，潮水般的往事纷至沓来，无数灰暗破碎的画面在江晏眼前飞速闪过。
“苍白的月色，残缺的星辰，斩不断的枷锁，从时间尽头飞驰而来的魔物。。。”江晏眼中泛起赤红光芒，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些零碎不成语句的词语。
这说话的声音深沉渺远，哀伤空灵，好似某个远古时代的幽魂，从岁月的尘埃中被惊醒，借着江晏的身躯说出这些话。
“江师弟，你在说什么？”楚舜英看着眼中泛起赤红光芒的江晏，大觉不安，轻轻问道。
江晏猛然惊醒，“我。。。我没有说什么啊！”随即看向手中长剑，却发现剑身上那炽热熔岩般的花纹，此时已然彻底暗淡，和青郁郁的剑身颜色一般无二，只留下淡淡的纹路刻痕。
“这柄剑有些古怪，”江晏若有所思，顺手挽个剑花，火光闪烁，元气飘飞。
“不过很好使！”江晏笑道，“这赤霄剑对火遁元气无比亲和，几乎不需要花费我自己的力气去聚集火遁元气！”
楚舜英说道:“我听说一些古代神兵利器，在铸造时就暗含天地灵气，又被绝世高手朝夕滋养，灵性非比寻常。说不定这赤霄剑就是这种情况，一些上代剑主的残存回忆被这柄剑记住了，无数年月之后，还留在剑中。你一把它拿在手里，就感受到了那些残存回忆。”
江晏点点头，“总之这是柄宝剑！”说完，收剑入鞘，对罗定说:“此间事了，这就进城！”
罗定心中大喜，解下背上背着的毯子，包了林无生的人头，看了看从林无生百宝囊中洒出的许多物件，有几块血色晶石、一块刻着滴血飞鹰纹饰的令牌，几瓶丹药。
罗定心头一动，将那枚令牌和晶石、丹药都捡起来，递给江晏，“那位程师姐，她说不定中了林无生的咒术，这些东西说不定有用！”
江晏大觉有理，便让楚舜英将这些东西都收入百宝囊中。
三人驾驭天地元气，飞速往月落城行去。
到得城外，只见众多商队还在月落城外进进出出。许多身穿血鹰门袍服的汉子，手提刀枪，正在巡视。
刘二满脸堆笑，对眼前一名身穿血鹰门袍服的彪形大汉陪话:“赵执事，还望多多宽限几天，这百灵血参属实难得，恐怕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寻。。。”
那彪形大汉哼了一声，目露凶光，“谁管你百灵血参的事？我问你，那几个凌霄宗门人，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前天跟你一路回城的客商，已经全都招了！”
刘二神色大变，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那彪形大汉一脚将刘二踢翻，举刀便砍。
一道火光闪过，血流喷涌，那彪形大汉身首异处。
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凌霄门下，江晏在此！”
城外众多商队顿时哗然。他们谁不知道昨天城内传送阵旁边那场大战，名为江晏和楚舜英的凌霄宗弟子，差点儿就把林无生斩杀。
就在半个时辰前，客商们还看到林无生气势汹汹出城而去，想必就是追杀这凌霄宗弟子去了。
现在凌霄宗弟子现身月落城外，那林无生何在？莫非。。。
许多客商心中都泛起一个叫人浑身燥热的念头。
血鹰门众人听得“江晏在此”四个字，立马举刀挺枪，大声疾呼，向江晏三人冲去。
江晏对楚舜英说:“师姐你心软，先别看。”
说完，和罗定冲向血鹰门手下。两剑并举，元气飘飞，只一个回合，那些血鹰门手下当即被杀伤一半。
剩下众人惊慌失措，不敢上前，纷纷取出信号焰火，往天空释放。
江晏见了，横剑大笑道:“想叫你们门主来吗？血鹰门门主，林无生在此！”
罗定便取下背上包裹，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高高举起。
众人看那首级的五官模样，正是林无生。
血鹰门众多手下一片沉寂，目瞪口呆。随即响起一片乒乒乓乓的兵刃坠地之声，许多血鹰门手下叫道:“门主死了！门主死了！”撇了兵刃，乱哄哄四散而逃。
他们本就是一些山贼强盗，几个月前被林无生父子招揽，组成血鹰门，跟着林家父子占据月落城，作威作福九个多月，手中都沾满了月落城居民客商的鲜血。此时见到最大的靠山已经毙命，料到后事不妙，急忙奔逃。
“林无生死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顷刻间城外所有客商都知道了。
他们有的人纵声高呼，有的人痛哭流涕，各种嘈杂声聚在一起，声浪如潮，一波波传进城里。
众多商队护卫们举起兵刃，杀向城外残存的血鹰门人，逃得慢的，当场被剁为肉泥。
罗定将林无生首级包好，“我家人尸首无存，连坟墓也不知道怎么修，只好等城中平静下来之后，给他们建块碑，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刻在碑上，将林无生首级焚化在碑前。”
江晏点点头，凌风飘起，聚集天地元气，扬声大叫道:“杀回月落城，剿灭血鹰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这一声喊，让众多客商和商队护卫纷纷从兴奋癫狂当中惊醒，成群结队冲向城门。
各个城门被人缓缓打开到最大，几个行会卫兵打扮的人，在城门下招手大叫道:“快！别让血鹰门手下跑了！”
城里城外，同时翻变，喊杀声如潮似浪，不知多少血鹰门手下被愤怒的居民和士兵、护卫砍死。
江晏轻轻落地，扶起满脸不敢相信的刘二，笑道:“刘大叔，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
刘二一把抱住江晏，泪如雨下，“踏马的，吓死老子啦！”
江晏说道:“我还要去救程师姐，刘大叔，我们稍后再见！”说罢，飘身而起，跟着楚舜英、罗定冲向城内。
罗定说道:“血鹰门总坛在行会大院，我带你们去！”
江晏和楚舜英紧随其后，眼见到处都是追杀血鹰门手下的月落城居民。
走不过几条街，看见一座十分高峻的楼阁，紧跟着一个围墙高耸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院子门口躺着许多具尸体，有血鹰门手下的，也有月落城居民的。阵阵厮杀之声，从院内传来。
院门大开，江晏横剑而入，却见好大一座院落，院落尽头便是那座高达十余丈的楼阁。
院内一个白衣女子，舞剑如飞，阴遁元气不断涌动，将一群血鹰门手下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院子里其他地方，躺着许多月落城居民和商队护卫的尸体。
“程师姐（妹）！”江晏和楚舜英同时叫道。
那白衣女子正是程雁，见了江晏，当即骂道:“狗师弟，这会儿才来！”又对楚舜英叫道:“师姐，你终于来救我了！”
江晏和楚舜英、罗定三口剑杀入院中，顷刻间那十余个血鹰门人就命断剑下。
“里面居然有两个初觉中境的修行者？”江晏指着地上血鹰门手下的尸体，说道:“难怪死了这么多月落城的人。”
程雁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功力未复，等不到你们来，我就解决他们了。”
江晏介绍到:“这是我师姐程雁，这是我新结识的兄弟，月落城罗家家主罗定。”
罗定和程雁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楚舜英问道:“程师姐，你是怎么脱身的？”
程雁说道:“我被抓来以后，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有个叫莫嚣的高手，居然叫血鹰门门主给我解了血鹰咒。那个叫莫嚣的高手跟我说，不用担心，几天后就放了我。随后血鹰门门主把我关进一处精舍，用神识禁法封住了我的经脉。今天上午，我发现封住我经脉的禁法突然消失了，我料到是血鹰门门主死了，趁着恢复了几分功力，就杀了出来，正看见这群血鹰门手下在和别人动手，立马上前助战。结果没多久，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和血鹰门的人打斗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那个莫嚣居然没有亲自给你下禁法，而是让血鹰门门主动手？”江晏有些奇怪。
“而且还是把程姑娘你关在精舍里？这待遇不错啊，看来那个莫嚣很重视程姑娘。”罗定也说道。
程雁脸上一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楚舜英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莫嚣想让你对他有个好印象？”
正说话间，一个微弱声音从高处远远传来，“听说你们杀了我父亲？”
江晏众人抬头望去，却见那高峻的楼阁之上，脸色苍白的林不破倚着栏杆而立。
江晏轻轻托起罗定，楚舜英托起程雁，四个人缓缓乘风浮起，直到与林不破处于同样高处。
“不错，”江晏隔着数丈之远，盯着林不破的眼睛，“你们父子二人坏了多少无辜性命，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在让你也尝尝死了至亲家人的感受，然后送你上路，以绝后患。”
林不破点点头，“理当如此。不过，这座城里的人，也统统会为我父子陪葬。”
罗定神色一变，“死到临头，还在大言欺人，想要骗得一线生机？”
林不破笑了笑，继而剧烈咳嗽起来，双肩一起一伏，整个身子都佝偻下去。
片刻后，林不破抬起头来，看着罗定，“你好像。。。好像是罗家的人？就让你来杀我吧，”林不破指了指左边远处的山峰，“当我听到我父亲身死的时候，我就启动了仪式。那东西已经被我唤醒了，马上就要重现人世，我在黄泉路上等着月落城里所有人。”
江晏瞥了瞥左边远处的山峰，猛然发现那山峰正在缓缓垮塌，一片烟尘从山脚下渐渐浮起，已然历历可见。
“你做了什么？”江晏怒道。
林不破微笑不语，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缓缓闭上眼睛。
“自断经脉？”楚舜英和程雁吃了一惊。
罗定手起一剑，阴遁元气凝聚成无形剑刃，将林不破头颅斩下。
江晏和楚舜英把罗定、程雁放到阁楼上。江晏说道:“程师姐，罗兄，你们在这里清扫残敌，我和楚师姐去左边山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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