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确的心意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我跟在钟子书身后走着，耳边吵吵囔囔的充斥着叫卖声，嬉笑声。
“好热闹呀……啊！”
不知是谁，用力的从身后撞了一下我。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回头一看是个满脸横肉的男子。
他扫了我一眼，粗声粗气的：“滚开，别挡着路。”
我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心中劝慰自己好不容易才出来玩的，还是不要闹事了，免得坏自己心情。
这么想着，我一扭头决定做个不计较的人，就这样离开。
然而，钟子书的声音刚好响起：“这位公子，分明是你故意撞得她吧？”
那男人眉毛一挑，似有些不屑：“你又是谁？关你何事？怎么，你不服吗？”
他说着，捏紧了拳头朝我们示威。
钟子书不答，我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动的手，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那男子身后，不知做了什么，这男子就突然跪了下来，直冒冷汗：“方才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说完不顾我反应，起身就跑远了。
钟子书朝我伸出手：“桐桐，我拉着你吧，别走散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说着我还是有些开心的看着我们牵着的手。
他的手心比我大的多，刚好可以包住我的手。
天上开始飘雪。
钟子书拉着我走了一会，偏头问我：“冷吗？”
“有点。”
只见钟子书思索了下，然后把我的手合在一起，包在他的手心，轻轻朝里面哈了口热气，搓了搓，问我：“好点吗？”
我顿时羞红了脸，一下子把手抽出来：“嗯，啊好了好了，嗯……我去那边看看你就在这等我吧。”
不敢去看他，朝前胡乱跑了几步停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处，等待着通红的脸冷下来。
明明还在下雪，可我却觉得全身都热热的。
好不容易平复了点心绪，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认真真的挑了两幅面具。
一张青鬼獠牙面目可憎，一张则是笑眯眯狐狸脸。
我付了银子，回身去寻钟子书。
没走几步，却瞧见钟子书面前还站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看背影，还是个玲珑有致，长发飘飘的美人。
他们在聊什么呢？钟子书好像笑得很开心。
这个家伙，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吗？怎么还对别的女人笑的那么明媚。
我拿着面具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不去看那女人神情，我直接快步上前拉住了钟子书的手，抬头看他：“我买好了，咱们走吧。”
这才看向那女人：“这位是……？”
那女人瞧见我，眼睛一亮，笑吟吟的：“哎呀这位小娘子长得可真是漂亮啊，若是再配上我卖的花灯呀，那就更美了你说是吧小郎君？”
我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卖花灯的？”
钟子书只笑看我：“桐桐，喜不喜欢？喜欢的话给你买。”
然后我就从那女人手里接过了两盏花灯。
顺着月光，一路朝着河边走起，我羞愧不已，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走路。
钟子书始终牵着我的手，注视着我。
安静的走了一会，钟子书忽然开了口：“我今天很开心，桐桐。”
见我不理他，他又自顾自的：“可以在这样美的夜晚同心上人一齐散步，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啊。”
听他这么说，我想起咱们牵了一路，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甩开他的手：“这都没什么人了，就不用拉着了。”
钟子书却在我甩手的一瞬间抓的更紧，带着些恳求的目光看着我：“就今晚可以吗？就这一会。”
我偏过头去：“……下不为例。”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我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钟子书，你不用这样的。”
“什么？”他似乎没听清。
“我说，我根本不需要你负责啊，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你不用这样的，你身为世子，何必费心来讨好我呢？”
“……”
钟子书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平静的看着他。
这些话我迟早要说出来的，钟子书对我实在是太温柔又体贴，我怕等到自己沉迷于他，非他不可的时候，他又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他只是在对我“负责”，根本不喜欢我那种话。
经过三个多月的相处，面对一个出生名门，玉树临风又温润如玉，他还对你百依百顺，张口闭口就是想娶你的男人。
我想，或许没有人可以拒绝吧。
我很确认，对他已经有了朦胧的好感，若他对我的好只是出自他所谓的“负责”，那我绝对会扇他一巴掌让他从此消失在我面前。
钟子书看起来有些受伤。
他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殿下是这么看我的吗？”
“殿下从始至终都以为，臣对殿下的心意，都是虚假的吗？”
钟子书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情，又道：“我承认，一开始我对殿下没有任何了解，那种情况下我确实说出了要对殿下负责那种话。”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确确实实被殿下的魅力折服，也想清楚了，臣，的确是心悦殿下的。”
钟子书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臣本以为，臣为殿下做的那些举动，殿下早已明了臣的心意了，但今既如此，还请恕臣冒犯，臣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臣的心意了。”
他说着，向我走近了一步。
我心脏没由来的一紧。
我的头被他的手轻轻扶起，然后，钟子书的脸在我眼前越放越大。
他吻了上来。
“啪嗒！”
我手里的花灯滑落在地。
钟子书按着我的脑袋，让我无法抽身。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终于放开我。
“现在，殿下可明白臣的心意了？不是“负责”也不是别的，只是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
宫宴。
我心不在焉的吃着葡萄，频频向门口看去。
姐姐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我，瞧我愣神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接过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见我兴致缺缺的样子，姐姐只好不多问。
没一会到了各国贺礼的时候，居然还见着了梁国的使者。
梁国与我国关系一般般，往年都是礼到人不到，今儿却礼数周全了一回。
也是，我国军队骁勇善战，打退了南蛮几百里，他梁国自是得巴结一下嘛。
使者说完贺词，又道：“臣等在女皇陛下的庇佑下，生活的很是快活，只觉凤朝果真是人杰地灵，美人如云呐，只是我家陛下却是体会不到这般快乐了。”
听他此言，姐姐笑道：“这个简单，不若由母皇指个样貌上等的中原女子，嫁去你们梁国可好？”
那使者连连点头，表明正有此意。
敢情是打着和亲的想法来的。
客套了几句，此事暂且略下不提。
待梁国退下，到了西凉使者贺礼。
西凉常年处于沙漠之中，不比中原之地水土丰穰，人口也没这么多，故而国力不强。
但他们往我国安插间谍，还被母皇在京城抓了出来。
所以今年宫宴，西凉使者跪拜在地，口口声声说着要为母皇赔罪，奉上“圣子”。
只听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响起，伴随着鼓声，丝竹声。
在充斥着异域风情的乐声中，有一男子从殿外入内。
舞步奇特，动作优美。
看来是西凉的特色舞蹈了。
我却没什么心思观赏美男献舞，眼神空洞的看着殿中，手上把玩着扳指，心思早已飞向天外。
“桐桐，桐桐！”姐姐忽的低声唤我。
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大家怎么都看着我？
那西凉使者也是，朝我施了一礼：“不知二殿下意下如何？”
“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小声提醒我：“他们要把这王子塞给母皇，母皇没要，这使者便提出不如给适龄的公主。这王子不过十四五岁，当然是要给你了，眼下问你意见呢！”
我跟在钟子书身后走着，耳边吵吵囔囔的充斥着叫卖声，嬉笑声。
“好热闹呀……啊！”
不知是谁，用力的从身后撞了一下我。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回头一看是个满脸横肉的男子。
他扫了我一眼，粗声粗气的：“滚开，别挡着路。”
我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心中劝慰自己好不容易才出来玩的，还是不要闹事了，免得坏自己心情。
这么想着，我一扭头决定做个不计较的人，就这样离开。
然而，钟子书的声音刚好响起：“这位公子，分明是你故意撞得她吧？”
那男人眉毛一挑，似有些不屑：“你又是谁？关你何事？怎么，你不服吗？”
他说着，捏紧了拳头朝我们示威。
钟子书不答，我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动的手，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那男子身后，不知做了什么，这男子就突然跪了下来，直冒冷汗：“方才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说完不顾我反应，起身就跑远了。
钟子书朝我伸出手：“桐桐，我拉着你吧，别走散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说着我还是有些开心的看着我们牵着的手。
他的手心比我大的多，刚好可以包住我的手。
天上开始飘雪。
钟子书拉着我走了一会，偏头问我：“冷吗？”
“有点。”
只见钟子书思索了下，然后把我的手合在一起，包在他的手心，轻轻朝里面哈了口热气，搓了搓，问我：“好点吗？”
我顿时羞红了脸，一下子把手抽出来：“嗯，啊好了好了，嗯……我去那边看看你就在这等我吧。”
不敢去看他，朝前胡乱跑了几步停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处，等待着通红的脸冷下来。
明明还在下雪，可我却觉得全身都热热的。
好不容易平复了点心绪，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认真真的挑了两幅面具。
一张青鬼獠牙面目可憎，一张则是笑眯眯狐狸脸。
我付了银子，回身去寻钟子书。
没走几步，却瞧见钟子书面前还站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看背影，还是个玲珑有致，长发飘飘的美人。
他们在聊什么呢？钟子书好像笑得很开心。
这个家伙，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吗？怎么还对别的女人笑的那么明媚。
我拿着面具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不去看那女人神情，我直接快步上前拉住了钟子书的手，抬头看他：“我买好了，咱们走吧。”
这才看向那女人：“这位是……？”
那女人瞧见我，眼睛一亮，笑吟吟的：“哎呀这位小娘子长得可真是漂亮啊，若是再配上我卖的花灯呀，那就更美了你说是吧小郎君？”
我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卖花灯的？”
钟子书只笑看我：“桐桐，喜不喜欢？喜欢的话给你买。”
然后我就从那女人手里接过了两盏花灯。
顺着月光，一路朝着河边走起，我羞愧不已，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走路。
钟子书始终牵着我的手，注视着我。
安静的走了一会，钟子书忽然开了口：“我今天很开心，桐桐。”
见我不理他，他又自顾自的：“可以在这样美的夜晚同心上人一齐散步，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啊。”
听他这么说，我想起咱们牵了一路，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甩开他的手：“这都没什么人了，就不用拉着了。”
钟子书却在我甩手的一瞬间抓的更紧，带着些恳求的目光看着我：“就今晚可以吗？就这一会。”
我偏过头去：“……下不为例。”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我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钟子书，你不用这样的。”
“什么？”他似乎没听清。
“我说，我根本不需要你负责啊，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你不用这样的，你身为世子，何必费心来讨好我呢？”
“……”
钟子书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平静的看着他。
这些话我迟早要说出来的，钟子书对我实在是太温柔又体贴，我怕等到自己沉迷于他，非他不可的时候，他又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他只是在对我“负责”，根本不喜欢我那种话。
经过三个多月的相处，面对一个出生名门，玉树临风又温润如玉，他还对你百依百顺，张口闭口就是想娶你的男人。
我想，或许没有人可以拒绝吧。
我很确认，对他已经有了朦胧的好感，若他对我的好只是出自他所谓的“负责”，那我绝对会扇他一巴掌让他从此消失在我面前。
钟子书看起来有些受伤。
他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殿下是这么看我的吗？”
“殿下从始至终都以为，臣对殿下的心意，都是虚假的吗？”
钟子书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情，又道：“我承认，一开始我对殿下没有任何了解，那种情况下我确实说出了要对殿下负责那种话。”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确确实实被殿下的魅力折服，也想清楚了，臣，的确是心悦殿下的。”
钟子书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臣本以为，臣为殿下做的那些举动，殿下早已明了臣的心意了，但今既如此，还请恕臣冒犯，臣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臣的心意了。”
他说着，向我走近了一步。
我心脏没由来的一紧。
我的头被他的手轻轻扶起，然后，钟子书的脸在我眼前越放越大。
他吻了上来。
“啪嗒！”
我手里的花灯滑落在地。
钟子书按着我的脑袋，让我无法抽身。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终于放开我。
“现在，殿下可明白臣的心意了？不是“负责”也不是别的，只是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
宫宴。
我心不在焉的吃着葡萄，频频向门口看去。
姐姐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我，瞧我愣神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接过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见我兴致缺缺的样子，姐姐只好不多问。
没一会到了各国贺礼的时候，居然还见着了梁国的使者。
梁国与我国关系一般般，往年都是礼到人不到，今儿却礼数周全了一回。
也是，我国军队骁勇善战，打退了南蛮几百里，他梁国自是得巴结一下嘛。
使者说完贺词，又道：“臣等在女皇陛下的庇佑下，生活的很是快活，只觉凤朝果真是人杰地灵，美人如云呐，只是我家陛下却是体会不到这般快乐了。”
听他此言，姐姐笑道：“这个简单，不若由母皇指个样貌上等的中原女子，嫁去你们梁国可好？”
那使者连连点头，表明正有此意。
敢情是打着和亲的想法来的。
客套了几句，此事暂且略下不提。
待梁国退下，到了西凉使者贺礼。
西凉常年处于沙漠之中，不比中原之地水土丰穰，人口也没这么多，故而国力不强。
但他们往我国安插间谍，还被母皇在京城抓了出来。
所以今年宫宴，西凉使者跪拜在地，口口声声说着要为母皇赔罪，奉上“圣子”。
只听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响起，伴随着鼓声，丝竹声。
在充斥着异域风情的乐声中，有一男子从殿外入内。
舞步奇特，动作优美。
看来是西凉的特色舞蹈了。
我却没什么心思观赏美男献舞，眼神空洞的看着殿中，手上把玩着扳指，心思早已飞向天外。
“桐桐，桐桐！”姐姐忽的低声唤我。
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大家怎么都看着我？
那西凉使者也是，朝我施了一礼：“不知二殿下意下如何？”
“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小声提醒我：“他们要把这王子塞给母皇，母皇没要，这使者便提出不如给适龄的公主。这王子不过十四五岁，当然是要给你了，眼下问你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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