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拉拢
“你真的决定好了？”我第三次问道。
韩煜霖耐心的，又一次重复：“臣已经下定决心了。”
“好，本宫可以帮你，只是，本宫要你的……兵符。”
兵符，顾名思义，可以调动所属的军队，虽说明面上不允许他们养军队，但韩家好歹连着三代从武，说没有养军队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信。
韩煜霖没带一点犹豫：“给你。”
我接过，又忍不住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这就是……韩家的兵符？”
有些沉，上面正正方方刻着一个韩字。
韩煜霖点头，又道：“除此之外，臣还有个年幼的弟弟，希望殿下可以多加照拂。”
我了然：“本宫明白，自是不会亏待了他。”
“那么臣先告退了。”
“嗯，等本宫处理完事，就去找你。”
他恭敬退下。
不知国师做了什么手脚，母皇又好了一些，还是带着点咳，但是已经可以正常起居了，我也不用去侍疾。
找了个机会，我拦下了国师。
母皇这病来的奇奇怪怪，太医给的诊断是换季染了风寒，但我仔细瞧过，若是风寒绝对到不了此等地步。
国师一回来，母皇又好起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望春亭。
我特意挑了御花园中的一小亭子，看起来我和国师不过是碰巧遇见，在闲聊罢了。
我把倒好的茶递给他：“国师大人，请吧。”
国师不接，面具挡着我完全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又古怪的笑了一声：“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国师大人可知，本宫手里拿的是什么？”我伸出手，手心当中是一堆褐色的粉末。
“殿下是聪明人，又何须明知故问。”
我微微一笑，收起了药，然后问道：“本宫要问你一些事……”
还没说完，却被他打断。
国师食指抵着面具上唇的位置，嘘了一声，道：“殿下，臣还有事要忙，若是殿下有闲空，不妨到明采殿逛逛，说不定会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见我发愣，他微一拱手：“臣告退了。”
这话就是傻子都听的明白，我当机立断，起身去了明采殿。
听闻三哥今日下了早朝后在这跟一些臣子商议国事，我安静的在殿外等候着。
没一会就瞧见了我要等的人——兵部侍郎宋钦。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从殿内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殿门被人很用力的甩上，我瞧见宋钦回过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我上前，道：“宋大人。”
走了近才瞧见，他嘴角带着淤青。
宋钦有些尴尬：“参见二公主。”
“借一步说话吧。”
不一会，借风亭内。
侍女都退下了，我吃着点心跟宋钦讲话：“宋大人怎么了？可是跟我三哥意见不和，吵架了么？”
“只不过是意见不同而已，多谢殿下关心。”
“哦？是这样吗？”我吃完口中的点心，又喝了口茶，留足了给他的空间，这才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只是意见不和，他就要拿你的妻儿威胁你么？宋大人呀，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
宋钦顿时神色一变。
半响，起身给我跪下：“实不相瞒，臣确已收到柳丞相的书信，只是一直没来得及跟殿下禀告。”
哐哐磕了两个头，宋钦接着道：“如今齐王之心谁人不知？陛下病的这半个月，他简直将朝廷当成了他的后花园，想换谁就换谁，换不掉的就威逼利诱，以家人威胁，以爵位诱惑，已有不少同僚选择了投靠他。”
宋钦咬牙：“连臣的妻女也被他控制，臣真是担惊受怕，却也绝不想与齐王这种小人为伍，本来柳丞相的书信臣并未放在心上，如今见了殿下才知他所言非虚。事到如今，臣还请殿下指点！”
他说的那样明白，我又怎会不知他心思，当下虚扶一把，正色道：“宋大人的忠心，本宫自然明白，也替母皇有您这样的臣子而感到欣慰，只是妻女什么的到底是最重要的，宋大人又何必拿这些去跟齐王较劲呢？倒不如先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
瞧着宋钦呆呆的，我又一拍他手：“宋大人一向聪慧，棋术更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本宫也是仰慕已久，若是有空不如在雅致阁切磋切磋，届时本宫自会传信于你。”
宋钦反应过来了，会心一笑：“那是自然，臣定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传授给殿下。”
“呵呵，宋大人还是快些回府去吧，不然你的孩子要等急了。”我淡淡的道。
“多谢殿下提醒。”他面上霎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一脸沉重的离开了。
我安然的喝了口茶。
次日母皇下了朝，我去将姐姐的信给了她看。
姐姐一共来了两封，一封给我，是些家常的鸡毛蒜皮，但在这封信的三日后，她就会寄来给母皇看的密信。
恭敬递给母皇，母皇也并不避讳，当着我的面便拆开了看。
信中详写了当地官员的腐败情况，以及镇守此地的永安王态度，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后面又说了流民逃入京城的事，还提起了永安世子，夸赞其品行端正。
母皇咳了几声，身子还是不大好，她问我：“你说，你皇姐想跟朕说什么？”
我思考一番，答道：“儿臣愚钝，还请母皇赐教。”
母皇极轻的哼了一声，神色有些不满，却转移了话题：“你如今年纪也大了，你跟钟世子的婚事该定下来了。”
“但凭母皇做主。”
听着母皇给我讲了一个时辰的事，出来的时候都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真是脑子里全是那些复杂的事物。
晃晃悠悠的回了宫，小九早就在里面等着我了。
“什么事？”
我关上殿门，打了个哈欠。
“殿下，那边回话了，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今年的朝贡。”小九答道。
“嗯，做的不错。”我点头。
对上小九的目光，我从怀里掏出一物抛给他：“给你父皇服下吧，这是一年的量。”
“多谢殿下。”小九面上难掩喜色，起身告退。
消停了没几日，赵淑玉忽然请我去她府里头用膳，我心知必定有鬼，却也还是去了。
赵淑玉早早在门口等我，笑着迎我进去：“桐桐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待着都快无聊死了。”
“你以为我很闲啊，前几日母皇病着我一直在侍疾，那才叫烦呢。”
说着，我们进了府内。
我眼尖，瞧见不远处有下人在搬运箱子，好奇的问道：“这什么？一箱箱的看上去好重。”
说着，想上去查看，却被赵淑玉一把拉住：“哎呀没什么，是殿下给家里的聘礼啦，家里用不了那么多金银珍宝，送了些给我花。”
瞧见赵淑玉羞答答的模样，我翻了个大白眼，呵呵，又被她秀了呢。
进了屋传膳，瞧见她屋里头奢华的要命，连灯台都是金子，真是看得我眼红。
赵淑玉没注意到我羡慕的眼神，她正掰着指头跟婢女吩咐：“宫保鸡丁不要，给我搞点酸辣土豆丝，醋酸白菜啊，哦对桐桐爱吃茄子给她搞这个，最后来个酸梅汤吧。”
我在一旁偷听半响，忍不住问她：“你是猪吗？你要吃这么多？以及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酸的了。”
赵淑玉瞪我：“你才猪呢，我喜欢吃酸的怎么了？”
“好好好你随便吃。”我大声回她，然后小声嘀咕几句：“也不知是谁，上次吃了几颗梅子酸哭了的。”
赵淑玉耳朵倒是很好使，听我说起往事，含糊道：“那个确实太酸了。”
我们没争辩几句，菜就上来了，于是我们很有默契的开始吃饭，不吵了。
埋头干饭一会，我抬起头正准备大力夸赞一下厨子，就瞧见对面的赵淑玉皱着眉头捂着嘴，一副要吐了的模样。
我寻思着这饭也没难吃到那地步吧？
韩煜霖耐心的，又一次重复：“臣已经下定决心了。”
“好，本宫可以帮你，只是，本宫要你的……兵符。”
兵符，顾名思义，可以调动所属的军队，虽说明面上不允许他们养军队，但韩家好歹连着三代从武，说没有养军队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信。
韩煜霖没带一点犹豫：“给你。”
我接过，又忍不住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这就是……韩家的兵符？”
有些沉，上面正正方方刻着一个韩字。
韩煜霖点头，又道：“除此之外，臣还有个年幼的弟弟，希望殿下可以多加照拂。”
我了然：“本宫明白，自是不会亏待了他。”
“那么臣先告退了。”
“嗯，等本宫处理完事，就去找你。”
他恭敬退下。
不知国师做了什么手脚，母皇又好了一些，还是带着点咳，但是已经可以正常起居了，我也不用去侍疾。
找了个机会，我拦下了国师。
母皇这病来的奇奇怪怪，太医给的诊断是换季染了风寒，但我仔细瞧过，若是风寒绝对到不了此等地步。
国师一回来，母皇又好起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望春亭。
我特意挑了御花园中的一小亭子，看起来我和国师不过是碰巧遇见，在闲聊罢了。
我把倒好的茶递给他：“国师大人，请吧。”
国师不接，面具挡着我完全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又古怪的笑了一声：“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国师大人可知，本宫手里拿的是什么？”我伸出手，手心当中是一堆褐色的粉末。
“殿下是聪明人，又何须明知故问。”
我微微一笑，收起了药，然后问道：“本宫要问你一些事……”
还没说完，却被他打断。
国师食指抵着面具上唇的位置，嘘了一声，道：“殿下，臣还有事要忙，若是殿下有闲空，不妨到明采殿逛逛，说不定会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见我发愣，他微一拱手：“臣告退了。”
这话就是傻子都听的明白，我当机立断，起身去了明采殿。
听闻三哥今日下了早朝后在这跟一些臣子商议国事，我安静的在殿外等候着。
没一会就瞧见了我要等的人——兵部侍郎宋钦。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从殿内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殿门被人很用力的甩上，我瞧见宋钦回过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我上前，道：“宋大人。”
走了近才瞧见，他嘴角带着淤青。
宋钦有些尴尬：“参见二公主。”
“借一步说话吧。”
不一会，借风亭内。
侍女都退下了，我吃着点心跟宋钦讲话：“宋大人怎么了？可是跟我三哥意见不和，吵架了么？”
“只不过是意见不同而已，多谢殿下关心。”
“哦？是这样吗？”我吃完口中的点心，又喝了口茶，留足了给他的空间，这才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只是意见不和，他就要拿你的妻儿威胁你么？宋大人呀，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
宋钦顿时神色一变。
半响，起身给我跪下：“实不相瞒，臣确已收到柳丞相的书信，只是一直没来得及跟殿下禀告。”
哐哐磕了两个头，宋钦接着道：“如今齐王之心谁人不知？陛下病的这半个月，他简直将朝廷当成了他的后花园，想换谁就换谁，换不掉的就威逼利诱，以家人威胁，以爵位诱惑，已有不少同僚选择了投靠他。”
宋钦咬牙：“连臣的妻女也被他控制，臣真是担惊受怕，却也绝不想与齐王这种小人为伍，本来柳丞相的书信臣并未放在心上，如今见了殿下才知他所言非虚。事到如今，臣还请殿下指点！”
他说的那样明白，我又怎会不知他心思，当下虚扶一把，正色道：“宋大人的忠心，本宫自然明白，也替母皇有您这样的臣子而感到欣慰，只是妻女什么的到底是最重要的，宋大人又何必拿这些去跟齐王较劲呢？倒不如先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
瞧着宋钦呆呆的，我又一拍他手：“宋大人一向聪慧，棋术更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本宫也是仰慕已久，若是有空不如在雅致阁切磋切磋，届时本宫自会传信于你。”
宋钦反应过来了，会心一笑：“那是自然，臣定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传授给殿下。”
“呵呵，宋大人还是快些回府去吧，不然你的孩子要等急了。”我淡淡的道。
“多谢殿下提醒。”他面上霎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一脸沉重的离开了。
我安然的喝了口茶。
次日母皇下了朝，我去将姐姐的信给了她看。
姐姐一共来了两封，一封给我，是些家常的鸡毛蒜皮，但在这封信的三日后，她就会寄来给母皇看的密信。
恭敬递给母皇，母皇也并不避讳，当着我的面便拆开了看。
信中详写了当地官员的腐败情况，以及镇守此地的永安王态度，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后面又说了流民逃入京城的事，还提起了永安世子，夸赞其品行端正。
母皇咳了几声，身子还是不大好，她问我：“你说，你皇姐想跟朕说什么？”
我思考一番，答道：“儿臣愚钝，还请母皇赐教。”
母皇极轻的哼了一声，神色有些不满，却转移了话题：“你如今年纪也大了，你跟钟世子的婚事该定下来了。”
“但凭母皇做主。”
听着母皇给我讲了一个时辰的事，出来的时候都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真是脑子里全是那些复杂的事物。
晃晃悠悠的回了宫，小九早就在里面等着我了。
“什么事？”
我关上殿门，打了个哈欠。
“殿下，那边回话了，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今年的朝贡。”小九答道。
“嗯，做的不错。”我点头。
对上小九的目光，我从怀里掏出一物抛给他：“给你父皇服下吧，这是一年的量。”
“多谢殿下。”小九面上难掩喜色，起身告退。
消停了没几日，赵淑玉忽然请我去她府里头用膳，我心知必定有鬼，却也还是去了。
赵淑玉早早在门口等我，笑着迎我进去：“桐桐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待着都快无聊死了。”
“你以为我很闲啊，前几日母皇病着我一直在侍疾，那才叫烦呢。”
说着，我们进了府内。
我眼尖，瞧见不远处有下人在搬运箱子，好奇的问道：“这什么？一箱箱的看上去好重。”
说着，想上去查看，却被赵淑玉一把拉住：“哎呀没什么，是殿下给家里的聘礼啦，家里用不了那么多金银珍宝，送了些给我花。”
瞧见赵淑玉羞答答的模样，我翻了个大白眼，呵呵，又被她秀了呢。
进了屋传膳，瞧见她屋里头奢华的要命，连灯台都是金子，真是看得我眼红。
赵淑玉没注意到我羡慕的眼神，她正掰着指头跟婢女吩咐：“宫保鸡丁不要，给我搞点酸辣土豆丝，醋酸白菜啊，哦对桐桐爱吃茄子给她搞这个，最后来个酸梅汤吧。”
我在一旁偷听半响，忍不住问她：“你是猪吗？你要吃这么多？以及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酸的了。”
赵淑玉瞪我：“你才猪呢，我喜欢吃酸的怎么了？”
“好好好你随便吃。”我大声回她，然后小声嘀咕几句：“也不知是谁，上次吃了几颗梅子酸哭了的。”
赵淑玉耳朵倒是很好使，听我说起往事，含糊道：“那个确实太酸了。”
我们没争辩几句，菜就上来了，于是我们很有默契的开始吃饭，不吵了。
埋头干饭一会，我抬起头正准备大力夸赞一下厨子，就瞧见对面的赵淑玉皱着眉头捂着嘴，一副要吐了的模样。
我寻思着这饭也没难吃到那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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