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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才,傻子和野种(上)

    大季惋帝五年,陈国武关。云生看着画在地上的阵图,竟是用血画上去的。夏泯生看着云生问道:“你会用此阵吗?”

    “以血为引,以铜纳灵。这种阵法会吸纳天地灵气和生灵之魂魄。一般的阵法会随着时间而削弱甚至是消失,但这种特殊的铸阵之法便可以使阵法在千百年后不失其能。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布阵法,如今这世上怕是没人能做到了。而这种阵法一但展开会是现在的数十倍,甚至是百倍、千倍。这血要是兽血我还可以一试。”说话间,还不忘向夏泯生露出一个阴狠的眼神。

    这不由的让夏泯生想起与其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却又笑道:“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挺会唬人。借你两个东西,别忘了还。”说话间,夏泯生拿出两样法宝,一只笔和一个玉雕刻成的书简。夏泯生将东西递给云生接着说道:“教你阵法的是云室的国师吧,那这两样法宝如何用,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判官笔和生死碌,青山鬼陵的两大圣物,你是如何得到的?”

    “好奇心重要,还是命重要。双生魂,这世间除了聚灵阵有可能可以救你之外,你还知道别的办法吗?快些吧,过了今夜我的承诺便是完成了。”

    “他在南疆死泽。”云生对夏泯生说道。

    “我在外面帮你护法。”

    云生拿起判官笔在生死碌上写下一个启字,字中的巨大力量随之扩散开来。大阵随即开启,原本只占密室方寸之地的法阵迅速扩散开来,布满整间密室。以四个铜像为起点符箓布满整个阵法。云生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到,一时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武关城外,望月湖湖心亭中。夏泯生坐于亭上,望着湖中躁动的鱼,夏泯生知道大阵已然启动了。只是灵力的波动被这个望月湖给锁住了,这个大湖本就是那人修的一种禁制。

    夏皇迎着月光来到湖心亭,对夏泯生说道:“孩子,乌奴北上不是我的想法。”

    “嗯,我知道。”

    “那个女孩通过家中的下人,知道了一些你的情况。”

    “王婆子。”显然这二人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而且互相都十分清楚。

    “孩子,我知道你想找他回来,但他背负的罪名,在这个帝国注定没有容身之所。”

    “等等看吧,时间或许会改变一些事情。”夏泯生知道他所说的他是谁,而且就在刚刚夏泯生已经知道了他的下落,却并未提及。而他也知道了夏泯生已然知晓了,却也并未追问。

    夏皇离开后,夏泯生独自一人看这月光回忆起了过往。

    大季哀帝元年,五月二十八日。陈国曲阜定远候府,一个男婴降世了。定远候喜出望外,这是他的第一个孙子。他要为他的孙子想一个好名字。

    五月三十日,左威将军夏恒从武关星夜归来。进入府中依旧是披着甲的,本想一把抱起儿子然后狠狠的亲一下,可看到摇篮里小小的还子却无从下手,只是拿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孩子的小脸蛋。将军夫人走了过了,轻声说道:“将军还是先洗个澡,把甲胄换下来吧。”

    “父亲呢?孩子起名字了吗?”将军轻声说道,生怕将孩子吵醒。

    “公公,因为给孩子起名,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天了。”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在经历了三天的纠结后,夏皇为孩子命名为惊尘,取惊尘绝世之意。夏惊尘并未辜负家人的厚望,三岁启蒙修道,四岁便找到了修行那扇门入了人境空希界。也是那一年七月,他的弟弟出生,起名泯生,此子出生便有异象,只是黑影用有干瘪的手轻点了一下,便归于平静。同年九月,他的爷爷带回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名叫安邦。说是夏恒在外的私生子,因为母亲是歌姬所以不能姓夏,便随了母亲姓。而夏皇此次外出便是逼人家去母留子的。

    大季哀帝六年,两岁的夏泯生被爷爷带到武关一间密室,在那里爷爷让他拜了一个师傅,此人名叫鬼妖。幼年的夏泯生并不愿意,因为此人身体佝偻,面目狰狞。如同恶鬼降世一般。可在爷爷的要求下他还是行了拜师礼。而当天那人就教了夏泯生一套功法,名曰“不灭心钟”。夏泯生只学了一遍便已入门,夏泯生如此的天赋让他狂喜不已,本就狰狞的面目因为狂笑而变的更加狰狞。此后,夏泯生每天都要练习这套功法。但这个功法越练这个孩子就越显的痴傻,两个月后,当夏泯生再回曲阜城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痴傻之人,反应迟钝,不知表达,只是呆呆的坐着。将军和夫人为其遍请名医,就连王宫里的御医都来了,却连病因都查不出来。夫人为此日益消瘦,将军也是忧心忡忡。

    大季哀帝八年,六岁的夏泯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可目光呆滞的夏泯生又如何上得了学,母亲便只好带他离开,但离开的夏泯生手里却抱着一本书,母亲看到后旋即大哭了起来。母亲并未送夏泯生去学院而是去了府中私塾。也正因这位公子的到来,家中原本给女子讲女德的私塾,开始讲君子之道,礼法,刑律,各国历史以及治国和基本的军事理论。为此府中不少女子感谢这位公子的到来。

    同年,六月,狼族偷袭岷山。以此为契机陈国对狼族发动战争,由于二者是为争夺泯山以西的千里平原而战,史称“岷西之战”。夏恒率兵驰援岷山。在阵亡将士的遗孤中有一个孤儿叫卫岷,本是护卫岷山之意,但夏恒却认为这是天意。随即将他带回候府,那个九岁的少年很是懂事,他知道将军收留他就是为了照顾眼前这个小公子。看这六岁的小公子,没有表情,不会说话,不是呆坐着,就是坐在桌前翻动着书要不就是好像在练什么。于是,他在小公子手上系了一个铃铛,只要铃铛一响便是小公子在找他。看到其如此用心,将军夫人便让其与夏泯生一起读书,并许他修行。狼族有一种每日必须饮的饮品名曰苏台茄。卫岷出生在陈国与狼族的交界处的岷山上,所以也会做。有一日,卫岷给夏泯生做了一碗苏台茄。破天荒的是夏泯生居然嘟囔了一句:“好喝”自此那个少年只要有时间便去研究菜谱亦或是在厨房做菜。为此多年后,夏泯生还一直说其不务正业。

    大季哀帝九年,陈国与狼族的“泯西之战”战事焦灼。夏皇带着夏泯生上了战场,凭借着不灭心钟的突然性和直击灵魂识海的特点,出其不意的配合自己干掉了多年宿敌,使战争的天平发生倾斜。将军夫人在得知儿子上战场后,从曲阜星夜赶来质问夏皇,夏皇却解释到是为了刺激夏泯生,好治好他的病。夫人只得责怪他太过冒险,并带儿子离去。而真正让夏皇放弃这个武器的并非突至的将军夫人,也不是那个从不忤逆自己的儿子,不惜八百里加急送会的一封斥责的书信,相反这才让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有血性的狼而不是自己身边的羊。而让他改变主意的,不,应该说让他不敢再打夏泯生主意的是一个在将军夫人之前到来的身穿黑袍之人。那人警告夏皇若敢坏他的事便杀了他。这个在陈国权力仅次于王的男人,居然在自己的封地被人威胁了,并且他真的怕了。在那个黑袍之人离开时,遇到了夏泯生,夏泯生用自己的小手抓住了他干皱的手,叫了一声师傅。那一刻这个孤独千年的灵魂居然真的生出倦意,也是在这一刻他在想或许这个少年可以活的更好一些。于是,他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