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姐妹
懿安皇后端坐在坤宁宫中诵读佛经，妹妹张小小在旁边细细研磨。
两女皆是身材修长，貌若天仙，坐在一起，宛若一副美人图。
张小小比张嫣小十五岁，不得不让人佩服其父旺盛的生命力，他在五十二时生下了张小小。
张小小今年不过二十六岁，风华正茂，她身材高挑，体型婀娜，身处皇家，气质自是不凡，绝非外面那些胭脂俗粉所能媲美。
当年，朱由检还在王府为藩王时，曾与这张小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张小小不过十岁光景，却已出落成美人胚子，连不近女色的信王也惊为天人，
张家两姊妹各有各的气质风韵，其中张小小嗜好书法，而姐姐张嫣沉迷佛学。
天启皇帝驾崩后，新朝臣子与东林党联手，很快将朱由校枝叶全部剪去。
尽管不是朱由检本意，张家势力也一落千丈。
夫君死的不明不白，家中亦受牵连，连续的打击让美人张嫣开始信奉佛法，希望菩萨能带她脱离苦海。
此时坤宁宫窗几明亮，案头放着青黄经卷，包了浆小檀木佛珠在皇后手中滚动着，清风拂过，经卷书页翻动，皇后念念有词，诵读金刚经。
抬头再看窗外时，已恍若隔世。
佛经微微泛黄，书边起了毛，这本佛经，她不知读了不知几千遍。
懿安皇后居于深宫，几乎与外界断绝来往，唯一的爱好读《金刚经》。
薄薄的《金刚经》被她一遍接一遍诵读，就连佛陀转世也会被她感动。
青灯黄卷，无欲无求，宫内的争宠斗殴都已经离这个女人远去。
内心却如风烛残年的老妪，清心寡欲，只等早日魂归极乐。
朱由检对这位皇嫂一直颇为敬重，非礼勿视，十七年来，尽量减少与皇嫂的接触。
十七年，张嫣由一个豆蔻年华懵懂无知的少女，蜕变成风韵犹存的美少妇。
前朝皇后不如妃，贵妃自不必说，就连司薪监的小太监也会给她脸色。
去冬天气寒冷，漕河结冰，宫中薪碳倒没有缺过，不过坤宁宫还是被断了几次，张皇后派宫女去催了几次，也没人理会。
上元节紫禁城中颇为热闹，然而坤宁宫却是冷冷清清。
几个老宫女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不时拿眼瞅瞅走廊方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御膳房送来点心果蔬，按照惯例，上元节这些零食都不能缺的。
所谓零食都是些糕点甜食，诸如桂花香菱糕，司膳监这几日忙着给中卫军做饭，哪里顾得做这些。所以都是要嫔妃们自己花钱去购买。
张嫣平日例钱本就不多，仅有的一些都捐给国库，也没剩下什么，现在自然没钱去买了。
几个宫女自己藏了饭食，早吃过了，也不管皇后，只是站在旁边闲聊一些后宫八卦。
张皇后喊了几声，也没人理会。
张嫣朝中无人，几位兄长都在倒阉活动中被清理了，现在她在宫中没什么地位，平日收入不多，又生性要强，就靠崇祯皇帝偶尔赏赐，给下人的钱自然就少，因此不受宫女待见。
远远望见皇上带着两个太监朝仁寿宫走来，宫女连忙止住说话。
然而这一幕被朱由检看得清楚，正是饭点，两个宫女在朝嘴里塞蒸饼，又瞥见张嫣案头空空如也，不由大怒。
“懿安皇后在何处？！早听说坤宁宫下人不守规矩，没想到放肆到这地步！”
“回····回皇上，懿安皇后在读佛经·····”
朱由检不耐烦的摆摆手：“打发他们去你那边，”
御马监刘公公怒道：
“皇上仁慈，今日不杀你们，不知轻重的东西，以后去御马监喂马！”
两名宫女被拖下去，口中直呼饶命，朱由检带着刘公公迈步走进大门。
“皇上驾到！”
刘公公喊罢，回头望向崇祯：“皇上稍候，按规矩，臣要先进去看看皇后有无·······”
“不必了！”
朱由检大手一挥，推开门进去。
“坤宁宫宫女太监，太不像话了！怎的如此做事！”
朱由检声音很大，张焉身子微微一震，连忙将佛经放回案上，从覃垫上站起身。
大概是因为贫血低血糖营养不良风湿关节炎骨质增生内分泌失调饥饿过度更年期综合征，她腿脚松软，竟然摔倒在地。
朱由检快步上前，扶住快要倒地的懿旨皇后。
张焉被皇上抱在怀中，抬头45°角仰望天子，此时阳光从坤宁宫窗棂泼洒进来，温暖宜人。
这是张焉第一次近距离打量朱由检，心儿不禁砰砰乱跳，小鹿乱撞，林深见鹿，鲸落深渊，脸色红了。
朱由检深情凝视怀中张焉，好久才喃喃道：
“皇嫂，朕身边人都有补钙，你怎么还没补上，怎地腿脚就不利索了！王承恩，明日把内府中那两株千年高丽参给皇后带来！”
王承恩斜眼看张嫣一眼，不敢说话，大声领命。
张嫣愣愣望向崇祯皇帝，眼泪哗哗就快流出来了，哒哒滴在明媚动人的脸庞上，梨花带泪，分外动人。
“皇上如此眷顾，臣妾受之有愧！”
说罢，她脸颊上又露出一抹殷红。
旁边王公公愕然注视着这幕，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敢动。
“刘公公不感动吗？”
“不敢动，”
皇后这才恢复神智，退后两步，脸色绯红，朝朱由检行了个万福礼。
“皇嫂，皇后和太子被奸人害死了，此事你应该知道，朕再无亲人，成了孤家寡人了！”
“今日上元佳节，你过去陪陪长平公主，她刚醒来，身子弱，嚷嚷着要皇后，你还有个妹妹，也在宫中，把她也叫上，就是这位吗？”
朱由检眼前一亮，抬头望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走出屏风，和张嫣相比，这位女子身材更为妖娆，肤色也更是白皙，充满了烟火气。
“臣张小小，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盯着这个叫张小小的女子看了一会儿，直到那张小小满脸涨红，崇祯才觉得有些失礼，挥手让她站起，转身望向张嫣。
长平公主年幼时，有一段时间由张焉照顾，所以公主与张皇后关系颇为亲密。
“公主如何了！！”
“皇嫂随朕去慈宁宫看看吧，你妹妹也去，”
虽然于礼法不符，然而张焉还是鼓足勇气，随皇上朝慈宁宫走去，沿路两人说一些闲话，朱由检问皇后最近在读什么经卷，张焉说是《金刚经》。
“皇嫂对佛法颇有研究，”
“略知皮毛而已，只是消遣光阴，”张焉抬头看向崇祯，脸上露出一抹绯红。
两人走在一起，彼此都不说话，张焉低着头，张小小宫女太监远远望见都躲开去，这时候还要叽叽喳喳八卦，那是嫌自己命长了。
慈宁宫中，长平公主依偎在床头，正在吃力的喝下一晚汤药。
张焉上前扶起公主，两人相互抱着，痛哭起来。
朱由检站在旁边，百感交集，这时大殿中传来阵阵奇香，有点像薰衣草的味道，又有点像海盐。
“朕困了，”
崇祯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对面张氏姐妹却已经倒在了床上·······
再次睁开眼时，自己身处慈宁宫中，感觉隐隐有些头痛，昨夜喝的太多。
张皇后和妹妹陪着长平公主，和衣而睡，明眸皓齿娇艳欲滴。
朱由检脑中一阵发白，不过昨夜应该也没发生什么。
“不会有酒后乱性吧，”
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皮弁服扣子还没解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王承恩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皇上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太监。
又到了辰时三刻，该上早朝了，朱由检忽然感觉有些疲惫。
张皇后杏眼微睁，见妹妹和衣而睡，又见皇上远去背影，眼中神色转动，过了半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若是妹妹进宫，也好，也好，”
朱由检浑浑噩噩走出寝宫，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于是对王承恩道：
“王承恩，你去查，昨夜哪个龟儿子点了龙涎香！害的朕差点做了禽兽之事！”
两女皆是身材修长，貌若天仙，坐在一起，宛若一副美人图。
张小小比张嫣小十五岁，不得不让人佩服其父旺盛的生命力，他在五十二时生下了张小小。
张小小今年不过二十六岁，风华正茂，她身材高挑，体型婀娜，身处皇家，气质自是不凡，绝非外面那些胭脂俗粉所能媲美。
当年，朱由检还在王府为藩王时，曾与这张小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张小小不过十岁光景，却已出落成美人胚子，连不近女色的信王也惊为天人，
张家两姊妹各有各的气质风韵，其中张小小嗜好书法，而姐姐张嫣沉迷佛学。
天启皇帝驾崩后，新朝臣子与东林党联手，很快将朱由校枝叶全部剪去。
尽管不是朱由检本意，张家势力也一落千丈。
夫君死的不明不白，家中亦受牵连，连续的打击让美人张嫣开始信奉佛法，希望菩萨能带她脱离苦海。
此时坤宁宫窗几明亮，案头放着青黄经卷，包了浆小檀木佛珠在皇后手中滚动着，清风拂过，经卷书页翻动，皇后念念有词，诵读金刚经。
抬头再看窗外时，已恍若隔世。
佛经微微泛黄，书边起了毛，这本佛经，她不知读了不知几千遍。
懿安皇后居于深宫，几乎与外界断绝来往，唯一的爱好读《金刚经》。
薄薄的《金刚经》被她一遍接一遍诵读，就连佛陀转世也会被她感动。
青灯黄卷，无欲无求，宫内的争宠斗殴都已经离这个女人远去。
内心却如风烛残年的老妪，清心寡欲，只等早日魂归极乐。
朱由检对这位皇嫂一直颇为敬重，非礼勿视，十七年来，尽量减少与皇嫂的接触。
十七年，张嫣由一个豆蔻年华懵懂无知的少女，蜕变成风韵犹存的美少妇。
前朝皇后不如妃，贵妃自不必说，就连司薪监的小太监也会给她脸色。
去冬天气寒冷，漕河结冰，宫中薪碳倒没有缺过，不过坤宁宫还是被断了几次，张皇后派宫女去催了几次，也没人理会。
上元节紫禁城中颇为热闹，然而坤宁宫却是冷冷清清。
几个老宫女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不时拿眼瞅瞅走廊方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御膳房送来点心果蔬，按照惯例，上元节这些零食都不能缺的。
所谓零食都是些糕点甜食，诸如桂花香菱糕，司膳监这几日忙着给中卫军做饭，哪里顾得做这些。所以都是要嫔妃们自己花钱去购买。
张嫣平日例钱本就不多，仅有的一些都捐给国库，也没剩下什么，现在自然没钱去买了。
几个宫女自己藏了饭食，早吃过了，也不管皇后，只是站在旁边闲聊一些后宫八卦。
张皇后喊了几声，也没人理会。
张嫣朝中无人，几位兄长都在倒阉活动中被清理了，现在她在宫中没什么地位，平日收入不多，又生性要强，就靠崇祯皇帝偶尔赏赐，给下人的钱自然就少，因此不受宫女待见。
远远望见皇上带着两个太监朝仁寿宫走来，宫女连忙止住说话。
然而这一幕被朱由检看得清楚，正是饭点，两个宫女在朝嘴里塞蒸饼，又瞥见张嫣案头空空如也，不由大怒。
“懿安皇后在何处？！早听说坤宁宫下人不守规矩，没想到放肆到这地步！”
“回····回皇上，懿安皇后在读佛经·····”
朱由检不耐烦的摆摆手：“打发他们去你那边，”
御马监刘公公怒道：
“皇上仁慈，今日不杀你们，不知轻重的东西，以后去御马监喂马！”
两名宫女被拖下去，口中直呼饶命，朱由检带着刘公公迈步走进大门。
“皇上驾到！”
刘公公喊罢，回头望向崇祯：“皇上稍候，按规矩，臣要先进去看看皇后有无·······”
“不必了！”
朱由检大手一挥，推开门进去。
“坤宁宫宫女太监，太不像话了！怎的如此做事！”
朱由检声音很大，张焉身子微微一震，连忙将佛经放回案上，从覃垫上站起身。
大概是因为贫血低血糖营养不良风湿关节炎骨质增生内分泌失调饥饿过度更年期综合征，她腿脚松软，竟然摔倒在地。
朱由检快步上前，扶住快要倒地的懿旨皇后。
张焉被皇上抱在怀中，抬头45°角仰望天子，此时阳光从坤宁宫窗棂泼洒进来，温暖宜人。
这是张焉第一次近距离打量朱由检，心儿不禁砰砰乱跳，小鹿乱撞，林深见鹿，鲸落深渊，脸色红了。
朱由检深情凝视怀中张焉，好久才喃喃道：
“皇嫂，朕身边人都有补钙，你怎么还没补上，怎地腿脚就不利索了！王承恩，明日把内府中那两株千年高丽参给皇后带来！”
王承恩斜眼看张嫣一眼，不敢说话，大声领命。
张嫣愣愣望向崇祯皇帝，眼泪哗哗就快流出来了，哒哒滴在明媚动人的脸庞上，梨花带泪，分外动人。
“皇上如此眷顾，臣妾受之有愧！”
说罢，她脸颊上又露出一抹殷红。
旁边王公公愕然注视着这幕，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敢动。
“刘公公不感动吗？”
“不敢动，”
皇后这才恢复神智，退后两步，脸色绯红，朝朱由检行了个万福礼。
“皇嫂，皇后和太子被奸人害死了，此事你应该知道，朕再无亲人，成了孤家寡人了！”
“今日上元佳节，你过去陪陪长平公主，她刚醒来，身子弱，嚷嚷着要皇后，你还有个妹妹，也在宫中，把她也叫上，就是这位吗？”
朱由检眼前一亮，抬头望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走出屏风，和张嫣相比，这位女子身材更为妖娆，肤色也更是白皙，充满了烟火气。
“臣张小小，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盯着这个叫张小小的女子看了一会儿，直到那张小小满脸涨红，崇祯才觉得有些失礼，挥手让她站起，转身望向张嫣。
长平公主年幼时，有一段时间由张焉照顾，所以公主与张皇后关系颇为亲密。
“公主如何了！！”
“皇嫂随朕去慈宁宫看看吧，你妹妹也去，”
虽然于礼法不符，然而张焉还是鼓足勇气，随皇上朝慈宁宫走去，沿路两人说一些闲话，朱由检问皇后最近在读什么经卷，张焉说是《金刚经》。
“皇嫂对佛法颇有研究，”
“略知皮毛而已，只是消遣光阴，”张焉抬头看向崇祯，脸上露出一抹绯红。
两人走在一起，彼此都不说话，张焉低着头，张小小宫女太监远远望见都躲开去，这时候还要叽叽喳喳八卦，那是嫌自己命长了。
慈宁宫中，长平公主依偎在床头，正在吃力的喝下一晚汤药。
张焉上前扶起公主，两人相互抱着，痛哭起来。
朱由检站在旁边，百感交集，这时大殿中传来阵阵奇香，有点像薰衣草的味道，又有点像海盐。
“朕困了，”
崇祯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对面张氏姐妹却已经倒在了床上·······
再次睁开眼时，自己身处慈宁宫中，感觉隐隐有些头痛，昨夜喝的太多。
张皇后和妹妹陪着长平公主，和衣而睡，明眸皓齿娇艳欲滴。
朱由检脑中一阵发白，不过昨夜应该也没发生什么。
“不会有酒后乱性吧，”
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皮弁服扣子还没解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王承恩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皇上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太监。
又到了辰时三刻，该上早朝了，朱由检忽然感觉有些疲惫。
张皇后杏眼微睁，见妹妹和衣而睡，又见皇上远去背影，眼中神色转动，过了半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若是妹妹进宫，也好，也好，”
朱由检浑浑噩噩走出寝宫，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于是对王承恩道：
“王承恩，你去查，昨夜哪个龟儿子点了龙涎香！害的朕差点做了禽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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