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开彼岸天
人间烟火，袅袅余香，充满诱惑。
为便于卫生管理，早些年乾城将大排档、烧烤摊等集中转移至城郊某处，从傍晚开火到天明修业，食客络绎不绝。
柳叶刀早早坐上老地方，叫老板炒些菜，催促另外三人。
一听生啤下肚，来了两人。
兽医高文，韩阳，一个混迹田间，指导养殖，一个开宠物店，轻松滋润。
“贾明还没来？”
“不等了，我们先喝吧。”
虽然都是学医的，却照样抽烟喝酒，重油多盐，平常压力大，需要放松。
三人闲聊，家长里短，以及工作上遇到的奇闻趣事，柳叶刀放下酒杯，吐出心中疑虑：
“最近我那，重症病人突发的多，是平常好几倍，好多病人根本没法治，只能看着他们慢慢等死。尤其是今天，呼吸道感染的，排起长队，楼道里全是咳嗽声。”
高文眯起眼，摸摸下巴胡渣子，沉声接话：“我这几天忙前忙后，郊外的养殖场里，死了好多牲畜，你们猜是怎么死的？”
柳叶刀摇摇头，他不和动物打交道。韩阳推推眼睛：“禽流感？不对，没听到消息，难不成来了野狼，老虎？”
高文摇头，眼睛盯着冒泡的生啤，咽了口唾沫:
“都不是。
那些死了的，全都死在它们同类嘴中，像是朊病毒，在不同物种间传染，我亲眼看到一只鸡，啄食同伴眼睛，一头喂奶的母猪，吞食自己的猪仔，虽然只是个例，但，真的很诡异。”
听完，柳叶刀眉头微皱，韩阳点了支烟，猛吸一口。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最近几天店里来了不少猫狗，都有发狂迹象，却又不是狂犬病。你们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引起动物反常，以及人类的不适？”
柳叶刀眯起眼：“空气，如此大面积的异常，很可能是空气传播。”
话音刚落，高文提出异议：“应该不是传染病，没准是磁场变动，或灾难降临，引发生物应激反应？”
柳叶刀和韩阳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来晚了，工作忙，加班加点，我先自罚三杯！”
匆匆敢来的发福男子，是贾明，在药监局工作。
拿起酒杯对嘴，贾明这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听完三人之前的讨论，默默喝酒，一杯接一杯。
“最近你们都小心点，晚上别乱出门，外面危险。”
“贾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贾明摇头：“我也是听你们说，才觉得不对劲。乾城的药厂，这周以来一直在全力生产，运出去大量抗生素，照理说，平常医院根本用不了那么多。”
柳叶刀深吸口气：“如果，我说如果，这种异常不仅出现在乾城......”
贾明放下酒杯：“这件事就到这了，喝酒，来喝酒，不谈这个。”
凌晨三点，四人喝的半醉，陆续叫了出租车踏上规程。柳叶刀住得近，就在这城郊，独自走在路上。
幽冷的小道，时不时传来怪声，让人心里发毛。
柳叶刀晃晃悠悠，步履蹒跚，突然胃里一整翻涌，赶紧跑到路边垃圾堆，朝里面吐了起来。
大排档垃圾的堆积地，除了一次性碗筷，还有大量剩菜剩饭，而这，成为都市小动物的理想栖息所。蟑螂老鼠，在这儿快乐生活。
吐完腹中酒肉，柳叶刀擦擦嘴角口水，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
这时，一团黑影从垃圾堆里蹿出，抱住柳叶刀小腿，亮出利齿撕咬。痛感沿着神经传入脑海，昏沉的柳叶刀瞬间清醒，本能的一脚踹开黑影团。
黑影发出窸窸窣窣叫声，柳叶刀定睛一看，竟然是只半米大的野老鼠，算上尾巴，得有两米长！
“操！”
老鼠硬币大的双眼，散发诡异幽绿，那是对血肉的渴望。
柳叶刀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踉跄瘫倒在地，老鼠见状再次发起进攻，露出利爪，猛扑上前。
惊出一身冷汗，醉意荡然无存，柳叶刀赶紧挥拳打向老鼠，老鼠扑空，死死咬住柳叶刀腰部衣服。
急忙向后退，两手在地上四处摸索，所幸找到数根烧烤叉子，一把拿起对准老鼠眼睛，狠狠插进去。
老鼠吃痛，剧烈挣扎翻滚，但叉子刺入大脑，任凭它闹腾，也已无力回天。
几分钟后，大老鼠终于断了气，变成一具尸体。柳叶刀靠在墙边，衣服被咬的稀烂，履行完最原始的使命，防御敌人。
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拨通高文和韩阳电话，喘着粗气：
“操，南方老鼠，能长狗那么大？”
天微微亮，浓雾弥漫，阴沉沉的。
城郊医院，地下室停尸间。
柳叶刀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打疫苗。高文和韩阳身穿防化服，对停尸台上的老鼠尸体，进行解剖。
“变异太快了，毛发脱落，部分组织出现溃烂，吸收消化能力增强，大腿肌肉增强，咬合力增强，这不是变异，是进化，适应环境的进化。”
高文和韩阳研究尸体，得出结论。
柳叶刀看着台子上的一对烂肉，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死在老鼠嘴下。
“等等，你们来看看这个！”
韩阳切开老鼠脑骨骼，用镊子夹起一片黄色叶子，叶尾的根茎上，长满白色根须，扎进老鼠脑子内，吸食营养。
三人面面相觑，这已经超出他们专业理解范围。柳叶刀回头看到地上，昨日穿的衣服，腰部口袋被老鼠咬的稀烂，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楼上病房外，李牛跪在地上，恳求医院再余给他两天时间。
病房内，周茹握着李圆圆小手，鼓励她坚持住，不要闭眼。
圆圆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甚至咳出血沫，呼吸微弱。
“姐姐，圆圆想见爸爸。”
周茹赶紧起身，叫来李牛。
看着父亲，圆圆眼角闪烁泪花。
“爸爸，你说变天了，妈妈就回来了，圆圆可能，等不到了。”
窗外天空阴沉，浓雾渐渐散去，无数柳枝飘摇。
圆圆最后看了眼世界，缓缓闭眼。
在这一刻，天空的气压猛增，一股无形的压力，汇聚在大气层。刘余庆默默注视，他知道，这是神秘冷流形成的气压，它压在心上，很重，很重。
圆圆死了，刘余庆看到神秘冷流，裹住一缕无色物质，从圆圆体内，流入窗台的花苞中。
小白花，开了。
李牛抱起女儿，走进浓雾。
周茹看到绽放的花朵，泣不成声。
医院内外，无数根条破土而出，沿着墙壁攀爬向上，长出柳条枝叶。
杂物间的手机上，那条救助圆圆的短信，并未发给秘书许雯。
为便于卫生管理，早些年乾城将大排档、烧烤摊等集中转移至城郊某处，从傍晚开火到天明修业，食客络绎不绝。
柳叶刀早早坐上老地方，叫老板炒些菜，催促另外三人。
一听生啤下肚，来了两人。
兽医高文，韩阳，一个混迹田间，指导养殖，一个开宠物店，轻松滋润。
“贾明还没来？”
“不等了，我们先喝吧。”
虽然都是学医的，却照样抽烟喝酒，重油多盐，平常压力大，需要放松。
三人闲聊，家长里短，以及工作上遇到的奇闻趣事，柳叶刀放下酒杯，吐出心中疑虑：
“最近我那，重症病人突发的多，是平常好几倍，好多病人根本没法治，只能看着他们慢慢等死。尤其是今天，呼吸道感染的，排起长队，楼道里全是咳嗽声。”
高文眯起眼，摸摸下巴胡渣子，沉声接话：“我这几天忙前忙后，郊外的养殖场里，死了好多牲畜，你们猜是怎么死的？”
柳叶刀摇摇头，他不和动物打交道。韩阳推推眼睛：“禽流感？不对，没听到消息，难不成来了野狼，老虎？”
高文摇头，眼睛盯着冒泡的生啤，咽了口唾沫:
“都不是。
那些死了的，全都死在它们同类嘴中，像是朊病毒，在不同物种间传染，我亲眼看到一只鸡，啄食同伴眼睛，一头喂奶的母猪，吞食自己的猪仔，虽然只是个例，但，真的很诡异。”
听完，柳叶刀眉头微皱，韩阳点了支烟，猛吸一口。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最近几天店里来了不少猫狗，都有发狂迹象，却又不是狂犬病。你们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引起动物反常，以及人类的不适？”
柳叶刀眯起眼：“空气，如此大面积的异常，很可能是空气传播。”
话音刚落，高文提出异议：“应该不是传染病，没准是磁场变动，或灾难降临，引发生物应激反应？”
柳叶刀和韩阳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来晚了，工作忙，加班加点，我先自罚三杯！”
匆匆敢来的发福男子，是贾明，在药监局工作。
拿起酒杯对嘴，贾明这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听完三人之前的讨论，默默喝酒，一杯接一杯。
“最近你们都小心点，晚上别乱出门，外面危险。”
“贾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贾明摇头：“我也是听你们说，才觉得不对劲。乾城的药厂，这周以来一直在全力生产，运出去大量抗生素，照理说，平常医院根本用不了那么多。”
柳叶刀深吸口气：“如果，我说如果，这种异常不仅出现在乾城......”
贾明放下酒杯：“这件事就到这了，喝酒，来喝酒，不谈这个。”
凌晨三点，四人喝的半醉，陆续叫了出租车踏上规程。柳叶刀住得近，就在这城郊，独自走在路上。
幽冷的小道，时不时传来怪声，让人心里发毛。
柳叶刀晃晃悠悠，步履蹒跚，突然胃里一整翻涌，赶紧跑到路边垃圾堆，朝里面吐了起来。
大排档垃圾的堆积地，除了一次性碗筷，还有大量剩菜剩饭，而这，成为都市小动物的理想栖息所。蟑螂老鼠，在这儿快乐生活。
吐完腹中酒肉，柳叶刀擦擦嘴角口水，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
这时，一团黑影从垃圾堆里蹿出，抱住柳叶刀小腿，亮出利齿撕咬。痛感沿着神经传入脑海，昏沉的柳叶刀瞬间清醒，本能的一脚踹开黑影团。
黑影发出窸窸窣窣叫声，柳叶刀定睛一看，竟然是只半米大的野老鼠，算上尾巴，得有两米长！
“操！”
老鼠硬币大的双眼，散发诡异幽绿，那是对血肉的渴望。
柳叶刀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踉跄瘫倒在地，老鼠见状再次发起进攻，露出利爪，猛扑上前。
惊出一身冷汗，醉意荡然无存，柳叶刀赶紧挥拳打向老鼠，老鼠扑空，死死咬住柳叶刀腰部衣服。
急忙向后退，两手在地上四处摸索，所幸找到数根烧烤叉子，一把拿起对准老鼠眼睛，狠狠插进去。
老鼠吃痛，剧烈挣扎翻滚，但叉子刺入大脑，任凭它闹腾，也已无力回天。
几分钟后，大老鼠终于断了气，变成一具尸体。柳叶刀靠在墙边，衣服被咬的稀烂，履行完最原始的使命，防御敌人。
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拨通高文和韩阳电话，喘着粗气：
“操，南方老鼠，能长狗那么大？”
天微微亮，浓雾弥漫，阴沉沉的。
城郊医院，地下室停尸间。
柳叶刀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打疫苗。高文和韩阳身穿防化服，对停尸台上的老鼠尸体，进行解剖。
“变异太快了，毛发脱落，部分组织出现溃烂，吸收消化能力增强，大腿肌肉增强，咬合力增强，这不是变异，是进化，适应环境的进化。”
高文和韩阳研究尸体，得出结论。
柳叶刀看着台子上的一对烂肉，心有余悸，差一点就死在老鼠嘴下。
“等等，你们来看看这个！”
韩阳切开老鼠脑骨骼，用镊子夹起一片黄色叶子，叶尾的根茎上，长满白色根须，扎进老鼠脑子内，吸食营养。
三人面面相觑，这已经超出他们专业理解范围。柳叶刀回头看到地上，昨日穿的衣服，腰部口袋被老鼠咬的稀烂，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楼上病房外，李牛跪在地上，恳求医院再余给他两天时间。
病房内，周茹握着李圆圆小手，鼓励她坚持住，不要闭眼。
圆圆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甚至咳出血沫，呼吸微弱。
“姐姐，圆圆想见爸爸。”
周茹赶紧起身，叫来李牛。
看着父亲，圆圆眼角闪烁泪花。
“爸爸，你说变天了，妈妈就回来了，圆圆可能，等不到了。”
窗外天空阴沉，浓雾渐渐散去，无数柳枝飘摇。
圆圆最后看了眼世界，缓缓闭眼。
在这一刻，天空的气压猛增，一股无形的压力，汇聚在大气层。刘余庆默默注视，他知道，这是神秘冷流形成的气压，它压在心上，很重，很重。
圆圆死了，刘余庆看到神秘冷流，裹住一缕无色物质，从圆圆体内，流入窗台的花苞中。
小白花，开了。
李牛抱起女儿，走进浓雾。
周茹看到绽放的花朵，泣不成声。
医院内外，无数根条破土而出，沿着墙壁攀爬向上，长出柳条枝叶。
杂物间的手机上，那条救助圆圆的短信，并未发给秘书许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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