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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后宫之乱

    却说商汤率军逼近鸣条山,安营扎寨,但见人马整齐,战车辚辚。

    此时正值大旱,士兵口渴难耐。商汤自言自语地说:“若此地有一清泉该多好!”话音刚落,只见侍卫匆匆前来禀报:“刚才君上的坐骑飞奔山腰,奋蹄猛刨,刨出一股清泉,汩汩而喷。”商汤闻奏,惊奇地说:“果有此事?”商汤偕女娋来到泉边,见泉如马蹄形,泉水泛泛而涌。商汤双手捧水,喝了一口,甘冽可口,于是以手加额说:“上天保佑,赐我神水,此泉就叫马刨泉吧。”

    次日,双方各摆阵势。但见旌旗招展,战车辚辚,骏马龙腾,戈矛如林。

    夏桀身披重铠,站在夏师中军大纛旗下的大辇上,左执金椎,右执白旄。身边董召指着商汤喝到:“亳子成汤,妄称王命,征伐方国,罪当诛一。蛊惑诸侯,反叛有夏,罪当诛二。假称天命,私设朝会,罪当诛三。”

    商汤站在商师中军的大纛旗下的战车上,左手执钺,右手持白旄。商汤命司寇臣扈历数夏桀罪行:“无道暴君,你罪恶滔天,自绝于民,天下黎民皆可得而诛之!”

    然后列举了夏桀的“四宗罪”:

    恃其有众,劓割夏邑,罪当诛一。

    侈费民财,累杀民命,罪当诛二。

    杀戮忠臣,族灭同姓,罪当诛三。

    广收女子,纵淫败德,罪当诛四。

    夏桀不耐烦,挥动白旄,即命开砲,商汤亦命开砲。两军阵前登时砲石飞空,箭矢如雨。两军轰然交汇,杀声四起,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尸体枕藉,血流成河。

    战至午后,双方鸣金收兵。

    接连几天,几场大战下来,双方死伤惨重。商师本有九万之众,援军还在源源不断开来。夏师仅有六万,开战几天后,人数明显比商师少,夏桀急命淳维调兵四万支援前线。

    却说淳维自夏桀出征以后即受命征兵,但诸侯消极观望,都不愿出兵。

    一日正忙着,却见苕华殿寝宰缗周慌慌张张跑来:“元妃与琬琰二妃争斗起来,慧妃派我请世子去协调。”

    原来二玉利用受宠的机会,在宫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有了和妺嬉宫斗的实力。一日,姐妹两个闲聊,琬妃道:“我们只顾报私仇,把夏邑闹得天翻地覆。天下人把我们视为狐狸精,是夏亡的祸祟。可我们是君上的女人,君上完了,我们也完了。”

    “我们要考虑后路啊!”琰妃附和道。

    二玉闷得慌,私自出宫游玩。刚回到苕华殿,妺嬉带着一批人就来了。见了二玉,妺嬉正色道:“没有本宫的批准,竟敢私自出宫?”

    “夏后有言,我们不归你管。”

    “夏后不在,就由本宫做主。”

    “那就等夏后回来判决。”

    妺嬉大怒:“大胆,拿夏后压我。如果你们在宫外出了事,夏后还不责罚我?给我打!”

    寝宰缗周、缗合拦着:“元妃息怒。夏后临走之前,要慧妃调和二宫的事。”

    女蛟带着几个宫人来到苕华殿,责备二玉道:“我说琬妃、琰妃,你们私自出宫,要是出了事,谁担得起这份罪责呢?”

    二玉知道女蛟是妺嬉的人,也没有好口气:“我们自己做事自己当,不用你管。”

    女蛟明知二玉理亏,但有夏后宠着,也不敢太得罪她们。若双方打起来,二玉吃了亏,自己也免不了受夏后责罚,于是命寝宰缗周、缗合:“找世子来,我管不了啦。”

    缗周、缗合大喜,因为他们知道世子还想着二玉,由世子出面,二玉肯定不吃亏,但他们不能擅自找淳维,这下有了女蛟的命令,二人立刻跑到世子府,去找淳维。

    淳维领着二十名随从兵卒,先找到牧宫禁军统领虎贲黑齿孟,一起来到苕华殿。

    二玉见到淳维,马上哭哭啼啼:“世子做主啊,我们不过闷得慌,出去走走,元妃就要打要杀。”

    妺嬉道:“擅自出宫,不服管教,还拿夏后来压我。”

    淳维见二玉哭哭啼啼,还真是有些心疼,对着妺嬉说道:“琬妃、琰妃没有得到批准就擅自出宫,的确行为不当,可也不必如此兴师问罪。”

    妺嬉道:“世子,她们二人是夏后的宠妃,若外出出了事,谁担得了这份罪责?”

    淳维道:“父王临走之前,反复强调宫内要和睦,邑内要安定。元妃为了这桩小事就大动干戈,岂不是有违王命?以后琬妃、琰妃的安全由本世子和黑齿孟大人负责,这里的事元妃不用管了。”

    妺嬉道:“夏后命令,夏邑归世子管,后宫归本宫管,世子不得来后宫。”

    淳维有些生气:“夏后走后,夏邑一切都归我管。元妃还要管本世子不成?”

    妺嬉道:“世子,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夏后回来,自有公断。”说完,气呼呼离开了苕华殿。

    妺嬉走后,二玉朝淳维敛衽施礼道:“多谢世子为我们做主,不然今天非被元妃打死不可。”

    淳维道:“父王走后,二位要多珍重,少惹是非,免得父王操心。”

    二玉道:“妾身记得。”

    淳维见二玉温柔谦恭的样子,免不得心猿意马起来,说道:“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说罢心有不甘地走了。

    淳维走后,二玉计议道:“如今君上不在,妺嬉还不知要找我们什么麻烦,不如趁今天这个事由,请世子来宫内喝一杯,加深一下感情,以后也有个照应。”于是命人偷偷给淳维送信,邀请淳维来宫内饮酒,以表谢意。

    淳维惮于父王的威严,本不敢进入后宫,但扛不住对二玉的思念,当日晚上偷偷来到苕华殿,开始还一本正经地饮酒,喝着喝着,三人都欲火上身,情不自禁地勾肩搭背,然后就上了夏后的龙床。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淳维见夏师战斗不利,父王不能马上回来,渐渐无所顾忌起来。他买通了黑齿孟,几乎毫无阻碍地出入后宫。

    一日,二玉闲着无聊,到后宫花园闲逛,恰巧妺嬉和叔僖、季僖也来游玩。二玉见了妺嬉,没有好气,但也不便就走,于是硬着头皮上前搭话:“见过元妃。”

    妺嬉似笑非笑:“二妃也有闲情来赏花?”

    “今日无聊,来这里走走。”

    “这几天苕华殿晚上热闹得很,怎么会无聊呢?”妺嬉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当晚,淳维又来到苕华殿,二玉把妺嬉含沙射影的话说给淳维听,淳维大吃一惊:“若是被妺嬉拿住了实证,父王回来,你我都性命难保。”

    二玉恨恨说道:“要想让妺嬉不张口,就要让她也犯同样的罪过。”

    “妺嬉四十多的人,本世子怎能……”

    “宫中盛传妺嬉驻颜有术,虽然四十多了,但皮肤依然晶莹如玉,世子不想换一下口味吗?”

    第二天晚上,淳维带着士卒,持剑进入长春殿。

    妺嬉见状大惊:“世子持剑进宫,意欲何为?”

    “元妃独守宫闱,本世子陪你喝一杯。”

    “大胆世子,你敢对本宫无礼吗?”

    “父王不在,本世子就是夏后,你敢违抗吗?”

    寝宰录慌忙上前:“世子使不得,这是元妃,世子不可无礼!”

    淳维双眼一瞪,一剑刺中寝宰录前心。

    “敢抗命者,这就是下场。”淳维红了眼,指着倒地的寝宰录道:“把他给我拖出去。”

    淳维掷剑于地,抱起惊魂未定的妺嬉。

    叔僖、季僖等皆躲于偏殿,不敢出声。

    从此,隔一天淳维就会来到长春殿,妺嬉的身上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年轻的世子。

    二玉继续出主意:“世子来这里要偷偷地来,到元妃那里可要明目张胆。”自此,淳维天不黑就到长春殿,天亮了才懒懒离开。

    后来宫里就有元妃勾引世子的传言。

    淳维忙于后宫淫乐,征兵、练兵的正事便不太上心,一日忽然接到夏桀调兵的命令,大吃一惊,到如今征兵仅一万多,距离父王交代的任务还差得远。淳维焦急,催逼诸侯出兵,又命强拉壮丁。终于凑够二万士兵,淳维带着这二万军队,还有军粮,到鸣条山面见夏桀。

    淳维道:“诸侯抗拒,儿臣只征得二万兵马,粮草也只完成一半。”

    夏桀道:“没有用的东西,只知道声色犬马。现在战事紧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淳维听夏桀说他只知声色犬马,疑心夏桀知道了自己的丑行。正惶恐不安之时,只听赵梁说道:“现在叛贰不臣的诸侯确实不少,世子能办成这样,也委实不易。”

    夏桀道:“你现在马上回去,再征兵二万,补充全部军粮。朕要在这里和亳子成汤这个叛贼决一死战。”

    淳维道:“父王放心,儿臣这就回去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