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生
义体医生塞拉斯·洛伦工作勤勉认真。
他的店铺就坐落在灰鸦街37号，是远近闻名的义体医生。尽管也有人质疑过他是否适合这项工作——毕竟以他的年纪，更适合躺在龙腾科技的全自动养老舱里，而不是在义体医生诊所里挥舞手术刀。
但是塞拉斯·洛伦对这份工作的热忱是一般人没法想象的。
今天，他的诊所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江岚解除了光学迷彩。
塞拉斯·洛伦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诊所里的人，或者说一个类似人的东西。
毕竟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着左手有数十根手指，脸上有三只眼睛的人。
“我需要加装左手手部义体——加个螳螂刀。还需要把上面这只眼睛弄掉。”
他深吸一口气：“黑星陨落，白昼将至。”
“黑星的人？”塞拉斯挑了挑眉毛，接着窗外的铁皮卷帘门忽然降下，室内的灯则在同一时间开启，“来做什么的？现在歌舞伎町可是在戒严。“
“白夏，您认识吗。”
“你是白夏那边的……他人现在在哪里？”
“他死了。”
塞拉斯沉默了一会。
“躺下吧，我给你做手术。”
他向E207传达了如果义体医生图谋不轨就直接杀掉的指令，接着躺在了手术台上。
塞拉斯把大型的手术器械移到分诊床上方。
义体医生塞拉斯·洛伦工作勤勉认真。
但是这份勤勉是有原因的——他是黑星在歌舞伎町的卧底高级特工。
江岚做了一个梦。
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个贫穷的小村子。
脏乱拥挤是那里唯一的色调。落后而闭塞，整个村子的人都彼此熟识。
就在这样的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人风尘仆仆。他身上众多的机械设备似乎说明了他来自遥远的北方的那个现代化的大城市——那地方通常只在祖母的故事里出现，作为美好的代名词和地上的天堂。
前往那个城市的方法也很简单——当地的黑帮提供这种服务——当然这是江岚在“学校”里得知的。
学校是一个在梦之城里已经几乎完全消失的一个词，它的意思是教学的地方，村子的成员们从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识字，算数，音乐，射击，格斗。
还是说回那个闯入者。
当然，村人驱逐了他——村里的食物在交够沉重的赋税之后仅仅只够温饱，没有钱去供养一个几乎没什么用处的闲人。
善良的反义词不是邪恶，而是贫穷。
但是那时候的江岚从家里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食物，交给了他一部分。他为此挨了一顿很重的打。
“我希望你能给我讲个故事。梦之城的故事。”
“梦之城没有故事。”那人叹了口气，“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个。”
他摊开手，那是一个芯片。
“戴上它试试。”
插上芯片，江岚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看到远处在蛋白质农田饲养虫子的村人变成了蓝色的光点，而且越盯着，那光点就越清晰。接着，和他相关的种种资料就在他身边浮现出来。
接着，他转向面前的人，接着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里有一道蓝色的光柱，冲向天空。
“孩子，你记住：人虽身死，精神永存。”
……
江岚醒了。他感觉左臂传来一阵冰凉酸麻的感觉，然后自己额头上有一股闷热感。
他尝试低头，但是头还被固定着不能动。
“你醒了？等下，还差最后一点。”
塞拉斯带着手部装甲，全神贯注地在江岚的左臂上进行着作业。
“好了。”他把面前的显示器和上方的大型手术器械都移走，“差不多完成了。你看看怎么样。”
他按下了分诊床后面的一个按键，所有固定的卡口全部打开，江岚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它和原本的皮肤完全不同，呈现出银色金属的质感——这是当然的，因为本来就是金属。
“你要的螳螂刀已经装进去了，我还附带了一下特制的元素插件槽，可以加装不同的元素模块来实现火焰或者电流等杀伤。”
江岚左手挥动，手臂外侧的皮肤打开，一柄锋利的弹簧刀弹了出来。
他尝试挥舞了两下，接着满意地点点头。
“记得服用抑制剂。”塞拉斯扔了一针抑制剂过来，江岚准确地接住，“你现在的义体改装度不高，每周打一剂就行了，这东西打多了会影响身体的。”
“至于你的头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导致你生长出这样多余的器官，但是我只能说，你额头上的情况其实很复杂，所以我只加了一个仿生蒙皮，外表上看不出来，而且你也不会不舒服。”
“谢谢。”
“都是为了黑星。”塞拉斯摆摆手，但紧随其后，他沉默了一会。
“孩子，既然白夏相信你，那我也愿意相信你。”他似乎在斟酌着词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很多事情不能做……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一句话。”
“找谁？”
“她叫费欧娜，是地狱直通车的酒保。”
“我希望你能跟她说，‘零火’还活着。”他露出了很感慨的模样，四十五度角仰头望着天空。
“还需要说些别的吗？”江岚默默记下，然后问道。
“别的？不，不，没有了，这样就好。”
江岚转身就打算离去。
“虽然确实没人能看见你，……但是你也换一件衣服再走吧。”
江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可以叫做破布了：“……也是。”
“没想到是你的传承者……”江岚换完衣服离去后，塞拉斯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窗外的卷帘门又升起了。
“塞拉斯老爹，你怎么刚刚关门啦？”窗外一个看起来就是街头小子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双手都装上了义体。
“你小子，我不是说你不能在多装了吗！”塞拉斯带着怒意说道，“这右手是谁给你装的？”
“附近倾奇者营地的老杰斯啊，可便宜了，还给我分期呢。”年轻人看起来不甚在意，“比起这个，塞拉斯老爹，你看能不能给我这玩意染成绿的？”
他的店铺就坐落在灰鸦街37号，是远近闻名的义体医生。尽管也有人质疑过他是否适合这项工作——毕竟以他的年纪，更适合躺在龙腾科技的全自动养老舱里，而不是在义体医生诊所里挥舞手术刀。
但是塞拉斯·洛伦对这份工作的热忱是一般人没法想象的。
今天，他的诊所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江岚解除了光学迷彩。
塞拉斯·洛伦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诊所里的人，或者说一个类似人的东西。
毕竟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着左手有数十根手指，脸上有三只眼睛的人。
“我需要加装左手手部义体——加个螳螂刀。还需要把上面这只眼睛弄掉。”
他深吸一口气：“黑星陨落，白昼将至。”
“黑星的人？”塞拉斯挑了挑眉毛，接着窗外的铁皮卷帘门忽然降下，室内的灯则在同一时间开启，“来做什么的？现在歌舞伎町可是在戒严。“
“白夏，您认识吗。”
“你是白夏那边的……他人现在在哪里？”
“他死了。”
塞拉斯沉默了一会。
“躺下吧，我给你做手术。”
他向E207传达了如果义体医生图谋不轨就直接杀掉的指令，接着躺在了手术台上。
塞拉斯把大型的手术器械移到分诊床上方。
义体医生塞拉斯·洛伦工作勤勉认真。
但是这份勤勉是有原因的——他是黑星在歌舞伎町的卧底高级特工。
江岚做了一个梦。
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个贫穷的小村子。
脏乱拥挤是那里唯一的色调。落后而闭塞，整个村子的人都彼此熟识。
就在这样的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人风尘仆仆。他身上众多的机械设备似乎说明了他来自遥远的北方的那个现代化的大城市——那地方通常只在祖母的故事里出现，作为美好的代名词和地上的天堂。
前往那个城市的方法也很简单——当地的黑帮提供这种服务——当然这是江岚在“学校”里得知的。
学校是一个在梦之城里已经几乎完全消失的一个词，它的意思是教学的地方，村子的成员们从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识字，算数，音乐，射击，格斗。
还是说回那个闯入者。
当然，村人驱逐了他——村里的食物在交够沉重的赋税之后仅仅只够温饱，没有钱去供养一个几乎没什么用处的闲人。
善良的反义词不是邪恶，而是贫穷。
但是那时候的江岚从家里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食物，交给了他一部分。他为此挨了一顿很重的打。
“我希望你能给我讲个故事。梦之城的故事。”
“梦之城没有故事。”那人叹了口气，“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个。”
他摊开手，那是一个芯片。
“戴上它试试。”
插上芯片，江岚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看到远处在蛋白质农田饲养虫子的村人变成了蓝色的光点，而且越盯着，那光点就越清晰。接着，和他相关的种种资料就在他身边浮现出来。
接着，他转向面前的人，接着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里有一道蓝色的光柱，冲向天空。
“孩子，你记住：人虽身死，精神永存。”
……
江岚醒了。他感觉左臂传来一阵冰凉酸麻的感觉，然后自己额头上有一股闷热感。
他尝试低头，但是头还被固定着不能动。
“你醒了？等下，还差最后一点。”
塞拉斯带着手部装甲，全神贯注地在江岚的左臂上进行着作业。
“好了。”他把面前的显示器和上方的大型手术器械都移走，“差不多完成了。你看看怎么样。”
他按下了分诊床后面的一个按键，所有固定的卡口全部打开，江岚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它和原本的皮肤完全不同，呈现出银色金属的质感——这是当然的，因为本来就是金属。
“你要的螳螂刀已经装进去了，我还附带了一下特制的元素插件槽，可以加装不同的元素模块来实现火焰或者电流等杀伤。”
江岚左手挥动，手臂外侧的皮肤打开，一柄锋利的弹簧刀弹了出来。
他尝试挥舞了两下，接着满意地点点头。
“记得服用抑制剂。”塞拉斯扔了一针抑制剂过来，江岚准确地接住，“你现在的义体改装度不高，每周打一剂就行了，这东西打多了会影响身体的。”
“至于你的头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导致你生长出这样多余的器官，但是我只能说，你额头上的情况其实很复杂，所以我只加了一个仿生蒙皮，外表上看不出来，而且你也不会不舒服。”
“谢谢。”
“都是为了黑星。”塞拉斯摆摆手，但紧随其后，他沉默了一会。
“孩子，既然白夏相信你，那我也愿意相信你。”他似乎在斟酌着词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很多事情不能做……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一句话。”
“找谁？”
“她叫费欧娜，是地狱直通车的酒保。”
“我希望你能跟她说，‘零火’还活着。”他露出了很感慨的模样，四十五度角仰头望着天空。
“还需要说些别的吗？”江岚默默记下，然后问道。
“别的？不，不，没有了，这样就好。”
江岚转身就打算离去。
“虽然确实没人能看见你，……但是你也换一件衣服再走吧。”
江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可以叫做破布了：“……也是。”
“没想到是你的传承者……”江岚换完衣服离去后，塞拉斯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窗外的卷帘门又升起了。
“塞拉斯老爹，你怎么刚刚关门啦？”窗外一个看起来就是街头小子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双手都装上了义体。
“你小子，我不是说你不能在多装了吗！”塞拉斯带着怒意说道，“这右手是谁给你装的？”
“附近倾奇者营地的老杰斯啊，可便宜了，还给我分期呢。”年轻人看起来不甚在意，“比起这个，塞拉斯老爹，你看能不能给我这玩意染成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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