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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打劫

    “明日便走,怎么这么快?”

    婚宴过后的第二日,陈景向纪姜告知了自己将于明日离去的消息,让纪姜很是惊讶。

    “今后若有难处,刘老爷能解决的事报刘老爷的名号,刘老爷不能解决的事报我的名号,不必客气。”

    见纪姜低着头似闷闷不乐的样子,陈景叹了口气,从纳戒内取出一瓶丹药递到她的手心道:“这些丹药你收下,无论生了什么棘手的病症服用后都能药到病除。”

    纪姜将手中药瓶紧紧握住,也不管陈景,一言不发的跑开了,让陈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翌日,陈景在向刘老爷请辞后便与崔应动身离去,一直走到刘府大门口都没见到纪姜出来。

    “纪姜如此爱慕师弟,老夫还以为那丫头会哭着闹着求你留下呢!”崔应笑道。

    “那你可就想多了,纪姑娘是感激我不假,也不至于到喜欢的程度。”陈景反驳道。

    “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我看啊,这丫头之所以不哭不闹不代表她不喜欢师弟,反而是太喜欢师弟了。”

    “这又该如何说起?”陈景不解。

    崔应笑而不答,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陈公子!”

    是纪姜一路跑动,从刘府追了出来。

    她胸口起伏不停,香汗淋漓,等到缓过劲儿来,便将手里的紫色物品递给了陈景。

    “这是纪姜绣好的香囊,还请陈公子收下。”

    陈景拿起香囊凑到鼻尖闻了闻,顿时芳香沁鼻,他看纪姜面容憔悴,双眼附近明显有些发黑,有些心疼道:“这才一天的功夫便将香囊做了出来,纪姑娘是不是没休息好?。”

    纪姜强做了个笑容道:“这都算不得什么,陈公子可喜欢?”

    “哈,就凭纪姑娘如此心意,我又怎能不喜?”

    纪姜笑的更为开心了,她与陈景挥手作别道:“陈公子、崔仙师,珍重。”

    “珍重。”

    陈景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纪姜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脸上笑容不再,紧咬红唇,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陈景二人很快出了黎县范围,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崔应此时停下脚步来,他朝着身旁的陈景道:“师弟,我都不知道你是真不知晓还是假不知晓了。”

    陈景一头雾水:“我知晓什么了我?”

    崔应见此摇了摇头,道:“若非情郎,哪个女子会随意送出香囊来……”

    陈景楞了一下,宛若思考都错乱了般,他又拿出纪姜送给他的香囊,此刻才发现香囊的触感似乎有些不对,他解开系带将其打开,里面除了香料外,还有一束发丝,显然,这是纪姜所留下。

    轻抚了抚那仍然柔顺的青丝,陈景内心愧疚,低声道:“是我辜负了她……”

    任凭情绪被时间冲淡,在经过两个多月的路程后,陈景早已克制住内心的躁动,一门心思心朝着前路行进。

    “船家,这是给你的银钱。”

    宽阔的川辽江边,陈景与崔应下了船。

    “据那船家说,穿过前面那村子,便能直达越国境内。”

    两人此番去越国是为了给陈景打造把趁手的兵器,陈景所有的兵器都在与疯子的战斗中毁于一旦,眼下战力大打折扣。

    崔应知道越国境内有个叫剑宗的大宗门,其铸造兵器的手段一绝,两人也从疯子的纳戒内得了不少灵石,崔应便想着要给陈景打造一把上好的兵器。

    两人依那船家所言刚来到村口,一伙农人便吆喝着冲了出来,特别有一个冲来的农妇,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娃娃,那农妇哄了他几句,这小娃娃才嬉笑着跑开。

    “嗯?他们这是作甚,要拦路抢劫?”

    陈景从未见过这样的路匪,一个个面黄肌瘦不说,手中拿着的武器还尽是一些农具,有锄头、柴刀、钉耙、镰刀……就像刚从地里忙活出来似的。

    这些人有男有女,基本都在四、五十岁,他们将陈景二人围住,为首一个拿着锄头的黑瘦老者指着崔应说道:“这老汉不要,将这小相公留下。”

    说着他们便给崔应放开一道口子,将注意力全放到陈景面前。

    “小相公,你安分些,我们不会害你。”

    一个农妇打量了他几眼,拿出背着的麻绳将陈景像捆猪仔般捆住,一伙人只留下一个使钉耙的瘦汉驱赶崔应,便拉着陈景走进了村子。

    陈景回过头朝崔应使了个眼色,便屁颠屁颠随着这些人进了村去,留下崔应落寞的身影。

    崔应有些忿忿不平,喃喃道:“我这老头就这么不受待见么……”

    却见那瘦汉拿着钉耙在他脚下试了试道:“老阿伯,你怎的还不走?咱村长都说了不要你。”

    崔应指了指他身后道:“你婆娘来了。”

    瘦汉回过头去,什么也没看见。

    “不对啊,咱是个老光棍,哪娶了婆娘?”

    他想起自身的情况,正欲问崔应为何骗他,扭过头来却不见了崔应的身影。

    他以为崔应已经被赶走,内心有些得意,又挥舞了几下钉耙。

    “让你讹我!”

    “听村里老人说天上有个厉害的神将也是使的钉耙,他那钉耙必定是金子做的。”

    憧憬之后,他扛着钉耙回了村。

    来到村子里最大的一间茅屋内,一群人正围着方才抓来的小相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这相公生得白嫩,连打扮的功夫也省去了。”

    “也不知比不比得上柳树沟抓的那个?”

    一个没牙老者敲着拐杖道:“我早些日子便说要给山神送上祭品了,为何柳树沟没事偏生我吴家湾发了大水?还不是你们一个个不愿献上自家娃娃!”

    “我娃才五岁,怎舍得送上去,天杀的不知哪个没腚眼子的走漏了消息,咱村的男娃娃都躲到城里去了!”

    “咱村里就找不出个看得顺眼的,就是送上去山神怕是都不要,不还是得拐个外人来!”

    “莫要吵了,将这小相公送上去才最打紧!”

    村长发了话,一屋子人总算安静下来。

    陈景弱弱问道:“老阿公,你们要将我送到何处去?”

    村长见这人一副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告诉他道:“小相公,你放心,咱只是将你送去与山神做伴,平常人就是想去也没这个福分。”

    见陈景还是一脸害怕,他便和善的与陈景拉扯些家常起来:“小相公年方几何啊?”

    陈景委屈道:“今年刚满十八,我爹给我说了门亲事,正要去提亲呢,便被你们给截到这儿来……”

    村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男娃都快要成亲了,却让自己等人拐来,要是他家断后了自己等人怕不是要遭报应。

    他悄悄将那个没牙老者拉到屋外道:“要不还是算了,往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没牙老者拄着拐杖重重敲了几下道:“往年咱村因这事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你这做村长的不为自己村里人考虑反倒胳膊肘往外拐了!”

    村长沉默下来,纠结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狠一拍手道:“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