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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重中之重当属赔偿

    三大城主的结果最终被票选了出来,毫无疑问的是多隆稳稳地占了一席之地。

    虽然今天的集会多隆并未参加,可谁都知道重伤的训师大人是被猎鲸人号的大副厄尔瓜救下的。如果说这其中没有船长多隆的暗中授意,那么任谁都不会相信事情如此之巧合。

    那么如此一来,年轻训师就与猎鲸人船长的关系变得耐人寻味了。整个港内知道当初训师是被多隆带回之事的人并不多,也许比知道契尔丹和俏青桐背后之人私交甚好的人还要稀少。

    总而言之,说是他们二人牢牢地绑在一起都不为过。

    花慈初来乍到,对于这件事情的意思已然明了。那就是分权,绝对也必须要分权,诺大的一个北域贸掠港由两人把关,就算内里再暗生间隙,可表面上仍然是牢不可破。

    这如何让一个外来者能够牢牢地站稳脚跟,更何况这脚跟还得踩在这两条地头蛇的七寸上。

    至于另外两人,倒是确实有些出乎躺在地上装晕的花慈。一人不知姓名,只知外号钦夫人,是个东方人;另外一人正是那个扇阴风点鬼火的形容枯槁的矮小老人。倒不是惊于其他,而是讶于二人皆为大富商人。可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分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一蹴而就的,花慈心中暗想道。

    三人本还对如何分配三城僵持不下,但一看躺在地上的训师大人竟然有醒来的迹象,厄尔瓜替多隆咬下了次城区这块早已被花慈定下的肥肉,老者与钦夫人推脱一番,后者也不想拂了老者看似的好意,便先挑下了离自己远的外城,老者则是王八不动窝,趴在老地方。

    这样一来,头等大事自然是由这扁毛畜生向孤岛传信,余下的无非就是逢场作戏些的人情世故。道喜的道喜,叙旧的叙旧,一一订下饭局,人人争相送礼。一时间,两位城主与一位代理人风头无量。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自然就是在一旁独自苦着脸的契尔丹,好在这三人只是上位伊始,并不是没有拉拢的机会。与此同时的他,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笑意盈盈的花慈。

    好不该死!

    要说为何契尔丹对花慈具有如此之敌意,可能唯一说得通的就是人心使然。换了谁为一份基业勤勤恳恳奋斗多年,突然有人不出一分钱就想占了最大的股,搁谁身上谁都会如此罢,无非是程度高低而已。

    不过,与其同位相处的巴萨是如何事到如今依然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呢?莫非……

    念及于此,契尔丹向现在又变的毫无醒转之意的花慈多瞄了几眼,复而又看了看与三位正打得火热的港主巴萨。

    有问题!

    众人还沉浸在这虚假的氛围之中,奈何一个及不讨喜的声音又虚弱地从地上冒了出来:“重点啊重点。”

    众人继而大喜!莫非还有新的位置余者?一道道炙热的目光投注于巴萨的脸上,回应他们的却是尴尬的苦涩一笑:“今天主要将各位召集过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城主之事无非是开胃小菜。”

    城主一事都只是抛砖引玉,那么接下来的位置不可谓不大!这可是足足地吊起来各位的胃口,只有厄尔瓜一个人阴恻恻地坏笑,众人也不以为然。

    “先前我说过,训师不愿了解事情始末,可是这是谁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是北域贸掠港的问题!”话止于此,依然是让人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在场各位共计六十四人,训师身上受伤一十七处。我和巫师赔偿一处,其他人各寻搭子,凑出余下的十六份。”

    “财物船只,人手奴婢。一切皆可折算。”说罢,躺在地上的花慈费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属实是伤在吾身,痛在我心呐!”

    在场除了事先知晓此事的三人,余人无一不对这重中之重叹为观止。不等这群瓮中之鳖反应过来,厄尔瓜在这暗火之上浇了一瓢滚油。

    “凑份实在是跌份!训师可是我港未来之顶梁柱,我代表多隆船长出五份,我厄尔瓜与猎鲸人再出五份。”

    好家伙,人家港主与巫师也就合成一份,你一艘破船就要出十份?那我们这些几个船队,一个商团出什么好?不得出命?

    这确实不可谓不是重中之重!

    “厄尔瓜说的在理,巫师府出十份,外加主城一套院子。”谁都没想到,契尔丹会在这时帮着明显跟花慈绑在一起的厄尔瓜一唱一和。

    港内二把手和一位新城主都已经表态了,还能这么办呢?当然是看看一把手巴萨的态度。

    “训师确实是我港未来之肱骨,这件事不得马虎了。港主府送二十份薄利以慰训师于港内治安之身先士卒。”

    花慈本是一边让巴萨要了十七份补偿费,另一边也确实示意在场的厄尔瓜准备好坐地起价。哪曾想厄尔瓜叫着瓜,实际上哪里瓜?

    巴萨话音刚落,花慈突然站了起来,这哪有一点身负重伤的样子。全场最多的只有一双双如铜铃大小的眼睛,在这些铜铃的注视下,我们的年轻训师、北域贸掠港的未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港主府。

    “巫师大人太客气了些,院子就不用了,黑袍大人嘱咐自己挑选。”一边走还一边挥手,“各位的这些个那啥还是得快些,可不知道我的身子没钱治伤能不能活到明早啊。”

    事了拂衣去,深藏钱与命。剩了一群傻子面面相觑,港主嘴上也不提送客,只是一甩袖子。

    半月后,花慈的蒺藜府选址设在了次城区的新城主府对面,巧的是这个位置离花舫俏青桐距离相当之近,用不来多少脚程。

    蒺藜府大厅内,本是俏青桐头牌夜枭的稽狸正在饭桌上剔着蟹腿。这不还未竣工之前,花慈就以高阶将其赎了回来给自己剥螃蟹。实际上,今时不同往日的稽狸说是蒺藜府上的大管家也不为过,地位直追当初林岛小领主府的大奴隶。

    也对,谁不想有个知冷暖的体几人替自己分忧呢?

    蒺藜剥螃蟹的身姿确实美啊,在旁欣赏的花慈暗暗想到。

    只见其起身捧着乘满膏腴的头壳向花慈款款走来,体态之婀娜冠绝次城,眼角之神韵可倾北域。

    “训师大人,算账师傅已经把前些天各位头子送来的补偿列好单子,要不您过目?”一边给花慈喂食的稽狸一边询问道。

    “说了几遍了,什么劳什子训师大人,叫哥。”还是优点不适应奢靡生活的花慈还是享不来这清福,索性一把将头壳里的零零碎碎都倒在了自己的嘴巴里,“给我看看,这些海盗头子和剥皮商人到底给了些什么当补偿。”

    听闻此话,稽狸从袖口中抽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娟秀小字的纸条递给了眼前这个她依然看不透的人,识趣地在一旁规矩侍立。

    看着花慈眉头起起伏伏,稽狸也不免想起初遇。

    初见时,这男人问得净是些其他猴急之人不会问的问题,看得出也算是真心想要知道我姓甚名谁,不满于一段露水情缘。可谁知,他居然帮我赎了身。要知道想在俏青桐赎身,可是极为不易的,如若不是港主、巫师之属或是其亲近之人,谁敢向大妈妈开得了这个口。可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北域贸掠港只手遮天的人,谁会来为一个小小夜枭而下了面子?无非是痴人说梦罢了,奈何花慈让其梦想成真。本以为年轻训师对于自己只是知己二字,奈何相处一周以来,其眼中有正常男子的欲望,也有对如妹妹般的疼爱。

    这男人怎的如此难懂?

    若是前者,你为我赎身,我一个夜枭给了你那自然是天经地义,可为何偏偏还有后者那番……好似做作一般?

    “这群老小子可真是有钱啊!”一声感叹将还在苦思不得其解的稽狸拉回了现实,“光船队就能组两支,更别提对我来说没用的商队了。还有好多稀罕物件,可摆在府里也是积灰。稽狸,你说如何是好啊?”

    “训师大……哥哥,外城区是有许多拍卖会和黑市的,我之前在俏青桐的时候听人说,有些用不着的东西都可以往那里送变成现钱。”稽狸同样地对身份转变如此之快不能适应,向来都是大妈妈让他陪哪个客人就陪哪个客人,哪个客人钱多就陪哪个客人。

    自己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次决定,就是说服自己卖身于俏青桐脱离那该死的宁古岛。

    “不想提俏青桐那地方可以不提,没必要再将那儿的做派带来这蒺藜府。”花慈真挚地眼神让稽狸又想起了他问自己姓甚名谁,那看来还是后者的做作之意多一点了。

    花慈摆了摆手,稽狸像只刚吃完施舍只食的小野猫般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这可全是按照你的意思,这姑娘才呆在这府中啊。”花慈在外人看来自言自语道。

    “算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这姑娘能当给朋友。”

    “但是我的原计划是让她在俏青桐当我的朋友,并没有说是在自家当朋友。你能容得下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妙龄女子只在家里跟自己做朋友?”

    “我警告你别胡来。”花差花差露出了罕有的威胁意思。

    “知道了,毕竟是你一个念想不是?可这出落的确实是盘亮条顺啊,那天晚上只顾装腔作势的故作高人了,竟是忘了细细打量打量她。”

    沉默不语。

    逼良家女为娼,劝风尘女从良,此二者怎么看怎么都比赎身后按兵不动来的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