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知识”
恍惚之中，周围隐约传来喧哗的人声，噪音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等回过神时，白家发现自己正坐在酒馆当中，面前是微笑着的费恩。
一瞬间，白家浑身汗毛竖起，如临大敌。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费恩笑着拿起桌上的酒杯，“我只会教给你，知识。”
“什么知识？”
费恩敛去笑意，一双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白家：“你很有趣，比起其他人，你已经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但是这只会让你更好奇。”
“人类对于未知的好奇是无止境的，不是吗？”
紧接着，四周的一切突然间静止，喧哗的人群变得悄无声息。费恩站起身，疯狂地挥动着手臂。
“你难道不想知道，童话背后的真相是什么，这本书的真相是什么，人类的真相是什么，世界的真相又是什么吗？”
白家的眼神一瞬间有片刻迷茫。
“那代价呢？”他轻轻问道。
费恩的嘴角翘起：“没有代价，我很乐意告诉你这一切。”
接着，他坐回到椅子上，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卷点燃：“那么，从哪里说起呢？”
“这个童话的真相。”
“这个嘛，只不过是几十个故事里小小的一个罢了，与其说是童话，不如说是癫狂之人写下的日记，”费恩笑着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费恩，只不过是借用了他名字活下去的一个可怜鬼罢了。”
“什么？”白家微微皱起眉头。
“逃亡之路是很难的，我是指，总有人活不下去，总得有人活下去。我是靠着费恩活下去的，所以，才想来看看这个孩子的家乡。”
他说的很隐晦，却让白家感到有一丝丝的反胃。
年轻人继续说道：“这种事只不过是小事罢了，你知道的，一个小插曲，就像在大时代洪流下的一颗小石子。我想你更想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或许我们可以从王开始说起，在拉伊二世刚刚继位之时，他还是一位年轻而富有抱负的君主，想要一展才华，做出一番成就。”
“后来，有一位裹在奇怪红袍中的陌生人来到了皇宫，他起初险些被当做异教徒处死，但是最后却成功见到了国王。”
“接着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离开宫殿。”
“在红衣人消失在皇宫中之后，有两件事发生了，拉伊二世性情大变，开始沉迷享乐，并且一掷千金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奇技淫巧。”
“另一件则是在王国各地，开始秘密流行起一个全新的宗教，教徒们笃信神灵会带给他们无尽的好运，让可怜之人获得强大的力量。”
“前者使得后者越来越强大。”
“你明白了吗？”
“那个外乡人，”白家有些困难地开口说道，“红衣人，外乡人，都是那个宗教的信徒？”
“没错，那个宗教名为晨曦，所信仰之神灵被尊称为‘幸运之主’、‘赐予好运的神灵’。尽管在起义过后，这个宗教很快就销声匿迹了，但是这也是在战争之后，异教第一次在人类世界的传教，并且保留了不少的火种。”
刹那间，白家背后冷汗直流。
“没错，和你想的一样，”年轻人开口说道，“这本书上记载的几十个故事，每一个背后都有一个异教，它们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地点传播。被自己忠实的教徒记录下来，成了看上去完全无害的童话故事。”
“翻阅这些故事之人，无异于主动寻求与神灵的沟通。低贱之人，如同米勒那种赌徒，拿自己的灵魂换取转瞬即逝的好运。他们并没有获得知识，只不过是在做一笔交易而已。”
“而知道更多的人，要么彻底崩溃沦为疯子，甚至自杀。要么绝望无助向神灵屈从，成为奴仆。要么像拉伊二世一样，在崩溃的边缘抗争，想要寻找一丝出路。”
白家有些震惊地说道：“所以说，拉伊二世他其实是……”
“没错，他得知了世界的真相，得知了自己的命运，但又不甘心。所以一边放纵行乐，一边又想要获得足以与神灵抗争的力量。”
“很可怜，不是吗？”
看着浑身都在颤抖的白家，年轻人有些暧昧地笑着：“别担心，你不一样，不过，你准备好接受知识了吗，那些令人好奇，而又绝望的知识？”
“我不愿意。”白家斩钉截铁地说道，让面前的年轻人愣了一下。
“说实话，在这里，本来没人可以说出‘不’。”年轻人笑容玩味。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获取知识与危险本来就是等价的吧？”白家抿着嘴唇，“或者说，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在接触到知识的同时，也将自己暴露在了神灵的视线之下？”
“而且，这些所谓的神灵，真的是人类口中所谓的神吗？”
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然后哈哈大笑。
“差不多……哈哈哈……差不多，你可以这样理解，主动探寻知识，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当然，神灵并没有那么空闲，也不是所有的神灵都有求必应。”
“神灵自然是神灵，也自然不是你们人类口中的神灵，”年轻人目露狡黠，“不过你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正确而明智的选择吗？”
“你错了，对你而言，获取知识反而是唯一正确的答案。因为你，早已经被这天外的神灵，看在眼中！”
话音落下，白家仿佛觉察到了无数的目光，从不知名之处直指向他，让他如芒在背。
“你是……什么意思？”白家攥紧拳头，忍着战栗的冲动说道。
年轻人目光中带着怜悯：“你知道的，也曾经无数次想过。你为什么能够活下来，为什么展现出不一样的能力？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元质。”
“不一样的，白家，如果是一般的人类翻开这本禁忌之书，他们不会见到我。但你却见到我了。他们所获得的知识，止于神灵留在这世间的火种。而你所能看到的，是这万千世界的真相。”
白家皱起眉头，浑身颤抖。
“做出你的选择，知识就摆在你的面前，获取它们，或者拒绝它们，这是你的命运。”年轻人低声说道，像诱惑夏娃偷食禁果的蛇。
“我……我……”白家的呼吸愈发粗重，他的眼前仿佛真的摆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让他不由得伸出自己的双手。
他的身体抖动如筛，牙关紧咬，但那两个字还是清晰而缓慢地从他的口中迸出。
“我……要。”
周遭的景象像雾气一般被抹去，两人悬空对坐，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看着白家，轻声说道：
“很高兴见到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伏魔枷。”
一瞬间，白家浑身汗毛竖起，如临大敌。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费恩笑着拿起桌上的酒杯，“我只会教给你，知识。”
“什么知识？”
费恩敛去笑意，一双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白家：“你很有趣，比起其他人，你已经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但是这只会让你更好奇。”
“人类对于未知的好奇是无止境的，不是吗？”
紧接着，四周的一切突然间静止，喧哗的人群变得悄无声息。费恩站起身，疯狂地挥动着手臂。
“你难道不想知道，童话背后的真相是什么，这本书的真相是什么，人类的真相是什么，世界的真相又是什么吗？”
白家的眼神一瞬间有片刻迷茫。
“那代价呢？”他轻轻问道。
费恩的嘴角翘起：“没有代价，我很乐意告诉你这一切。”
接着，他坐回到椅子上，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卷点燃：“那么，从哪里说起呢？”
“这个童话的真相。”
“这个嘛，只不过是几十个故事里小小的一个罢了，与其说是童话，不如说是癫狂之人写下的日记，”费恩笑着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费恩，只不过是借用了他名字活下去的一个可怜鬼罢了。”
“什么？”白家微微皱起眉头。
“逃亡之路是很难的，我是指，总有人活不下去，总得有人活下去。我是靠着费恩活下去的，所以，才想来看看这个孩子的家乡。”
他说的很隐晦，却让白家感到有一丝丝的反胃。
年轻人继续说道：“这种事只不过是小事罢了，你知道的，一个小插曲，就像在大时代洪流下的一颗小石子。我想你更想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或许我们可以从王开始说起，在拉伊二世刚刚继位之时，他还是一位年轻而富有抱负的君主，想要一展才华，做出一番成就。”
“后来，有一位裹在奇怪红袍中的陌生人来到了皇宫，他起初险些被当做异教徒处死，但是最后却成功见到了国王。”
“接着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离开宫殿。”
“在红衣人消失在皇宫中之后，有两件事发生了，拉伊二世性情大变，开始沉迷享乐，并且一掷千金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奇技淫巧。”
“另一件则是在王国各地，开始秘密流行起一个全新的宗教，教徒们笃信神灵会带给他们无尽的好运，让可怜之人获得强大的力量。”
“前者使得后者越来越强大。”
“你明白了吗？”
“那个外乡人，”白家有些困难地开口说道，“红衣人，外乡人，都是那个宗教的信徒？”
“没错，那个宗教名为晨曦，所信仰之神灵被尊称为‘幸运之主’、‘赐予好运的神灵’。尽管在起义过后，这个宗教很快就销声匿迹了，但是这也是在战争之后，异教第一次在人类世界的传教，并且保留了不少的火种。”
刹那间，白家背后冷汗直流。
“没错，和你想的一样，”年轻人开口说道，“这本书上记载的几十个故事，每一个背后都有一个异教，它们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地点传播。被自己忠实的教徒记录下来，成了看上去完全无害的童话故事。”
“翻阅这些故事之人，无异于主动寻求与神灵的沟通。低贱之人，如同米勒那种赌徒，拿自己的灵魂换取转瞬即逝的好运。他们并没有获得知识，只不过是在做一笔交易而已。”
“而知道更多的人，要么彻底崩溃沦为疯子，甚至自杀。要么绝望无助向神灵屈从，成为奴仆。要么像拉伊二世一样，在崩溃的边缘抗争，想要寻找一丝出路。”
白家有些震惊地说道：“所以说，拉伊二世他其实是……”
“没错，他得知了世界的真相，得知了自己的命运，但又不甘心。所以一边放纵行乐，一边又想要获得足以与神灵抗争的力量。”
“很可怜，不是吗？”
看着浑身都在颤抖的白家，年轻人有些暧昧地笑着：“别担心，你不一样，不过，你准备好接受知识了吗，那些令人好奇，而又绝望的知识？”
“我不愿意。”白家斩钉截铁地说道，让面前的年轻人愣了一下。
“说实话，在这里，本来没人可以说出‘不’。”年轻人笑容玩味。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获取知识与危险本来就是等价的吧？”白家抿着嘴唇，“或者说，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在接触到知识的同时，也将自己暴露在了神灵的视线之下？”
“而且，这些所谓的神灵，真的是人类口中所谓的神吗？”
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然后哈哈大笑。
“差不多……哈哈哈……差不多，你可以这样理解，主动探寻知识，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当然，神灵并没有那么空闲，也不是所有的神灵都有求必应。”
“神灵自然是神灵，也自然不是你们人类口中的神灵，”年轻人目露狡黠，“不过你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正确而明智的选择吗？”
“你错了，对你而言，获取知识反而是唯一正确的答案。因为你，早已经被这天外的神灵，看在眼中！”
话音落下，白家仿佛觉察到了无数的目光，从不知名之处直指向他，让他如芒在背。
“你是……什么意思？”白家攥紧拳头，忍着战栗的冲动说道。
年轻人目光中带着怜悯：“你知道的，也曾经无数次想过。你为什么能够活下来，为什么展现出不一样的能力？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元质。”
“不一样的，白家，如果是一般的人类翻开这本禁忌之书，他们不会见到我。但你却见到我了。他们所获得的知识，止于神灵留在这世间的火种。而你所能看到的，是这万千世界的真相。”
白家皱起眉头，浑身颤抖。
“做出你的选择，知识就摆在你的面前，获取它们，或者拒绝它们，这是你的命运。”年轻人低声说道，像诱惑夏娃偷食禁果的蛇。
“我……我……”白家的呼吸愈发粗重，他的眼前仿佛真的摆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让他不由得伸出自己的双手。
他的身体抖动如筛，牙关紧咬，但那两个字还是清晰而缓慢地从他的口中迸出。
“我……要。”
周遭的景象像雾气一般被抹去，两人悬空对坐，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看着白家，轻声说道：
“很高兴见到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伏魔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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