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太爷
京王村。
村中青壮年三五成群，手持火把，正挨家挨户搜查。
“老李头，怎么只有你自己，长庚去哪了？”
此时小院中站着三人，搜查完屋里屋外，发现李长庚没在，正在质问老李头。
“爷爷，我在这。”
正当老李头不知怎么回答时，李长庚从不远处的草垛子里钻了出来，向着这边喊道。
“你个臭小子，大晚上的瞎跑啥？你那小蚯蚓也不怕被夜雀啄了去......”
老李头揪着李长庚的耳朵，大声呵斥。
“疼，爷爷，疼。我刚才尿急，就跑出来撒尿，突然听到敲锣声喊抓贼，我一害怕便钻进了草垛子躲了起来。”
李长庚拍着胸脯，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那人打量了李长庚一眼，见他小脸煞白，裤脚鞋面留有湿渍，心中的疑虑便打消了。
“有贼人潜入祠堂，待在屋内不要乱跑，有什么发现便大声呼叫。”
告诫了一句，三人便匆匆离开了。
“爷爷，我明早要吃六块米糕。”
李长庚不着痕迹的望向黑袍人藏身的石穴方向。
“臭小子，就知道吃。”
老李头一副嫌弃的表情，眼中却满是溺爱。
“嘿嘿！”
祠堂不远处，独立着一处青砖黛瓦，房屋错落的大院，院中此时灯火通明。
大院中厅。
正中靠左手位置，雕花圈椅上坐着一位耄耋老者，老者闭目养神，眉须皆白。
在其下手两边，各自坐着四人，以面而观，花甲一人，知天命两人，不惑一人。
“宗法。”
耄耋老者依然闭着眼眸，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与孱弱身形形成强烈反差。
只见那花甲老人会意，起身朝着耄耋老者拱了拱手，随后说道：“此人潜入祠堂，直奔后厅而去，目的明确，应是有备而来。”
王宗法面色阴鸷，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人身法诡异，因此逃脱。”
几人神情变得凝重。
王宗法修为深厚，武道修为已臻至六品融意，放眼当世那也算是宗师级别的存在，能从他的手上逃脱，来人不简单，事情更不简单。
“那贼人被大族老重伤，六品武者的伤害深入骨髓，融入灵魂，想要逃远根本不可能，我这就加派人手扩大搜查范围。”
说话的是那不惑之人，国字脸，浓眉大眼，颇有威势。
他正是这京王村村长王隆武。
众人轻轻颔首，表达了对王隆武的认同。
“承志似有话讲？”
坐在王隆武上手的一位知天命，嘴唇蠕动几次，似有话要讲，后又吞了回去，这一细微变化，还是被耄耋老者发现，虽然他的眼睛依旧是紧闭着。
“太爷，”王承志起身拱手，沉吟片刻，“这些年来，我因为修炼的功法特殊，冥冥中感觉祠堂内那道气息在不断流逝，但又怕是自己的错觉，故此一直埋在心中。只是今夜，这种感觉陡然强烈起来，心中惶恐。”
嘶......
除了老太爷，其余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多少年了？”
老太爷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十年。”
“哼！”
老太爷轻哼，声音不大，落在四人心中，仿似天雷乍响，血脉喷张。
“太爷！”
四人躬身而立，噤若寒蝉。
“抓住他（她）。”
话语余音犹在，老太爷身形却不见了踪迹。
四人面面相觑，知道老太爷真的动怒了，而他们已经记不起老太爷上一次震怒是何时。
老太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天光大亮。
李长庚囫囵的将两块米糕塞进嘴里，见老李头在拾掇灶头，快速的将剩余的米糕用方布裹好，不着痕迹的塞进衣服里。
“爷爷，我吃完了，先去村塾了。”
老李头本想叮嘱几句，昨夜的事让他有些紧张，却发现哪里还有李长庚的半点身影。
李长庚迈动着小短腿，在村子里东拐西绕，爬过小山，穿过密林，足足比昨夜多花半个多时辰，才来到石穴跟前。
一路上他发现，村子里搜查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村子外围安排了明哨，排查区域由村子朝着山脉合拢，好几次他差点被暗哨发现。
京王村整个气氛变得很压抑。
李长庚站在罅隙口，没有冒然进去。
昨夜离开，他留了个心思，在石穴口做了标记，检查一番，见标记还在，便挪开枯枝败叶，然后顺势钻了进去。
“呃？”
石穴内竟空无一人。
李长庚顿时感觉不好了。
正当此时，一丝金属特有的冰冷，由脖子到脚底板，如触电般流过全身。
“鬼啊！”
李长庚高声尖叫，又突然看到身前，赶紧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黑袍人正静静的站在他身前不远处。
“有人来了。”
“声音虽说冰冷，却如黄鹂鸣谷，妙啊！”
李长庚本能暗忖。
呃......
女的？
黑袍人是个女的！
李长庚后知后觉，内心狂啸。
昨晚那如夜枭般难听的男音又是怎么回事？
雌雄同体？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问。
李长庚顿时收起了心思，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等了片刻，踩踏枯叶的沙沙声慢慢向着远处而去。
“噗！”
一声脆响不合时宜的响起，经过石穴的反弹，显得越发的响亮。
李长庚看向黑袍人，虽口不能言，脸上却写满了不是我，内心更是在呐喊。
不是我，那只能是......
看着李长庚怪异的眼神，虽然黑袍人全身笼罩的密不透风，可他仍然觉察到了黑袍人身体明显僵在那里。
“咔嚓......”
再次出现的枯枝断裂声，完美的化解了两人的尴尬。
李长庚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而黑袍人手持长刀，静静的面向石穴入口。
外面枯枝断裂的声音密集起来，李长庚的心跳的越发快速，血液却是慢慢泛起寒意，只等凝滞。
石穴入口处的枯枝开始抖动起来，落叶簌簌往下掉落，明暗变幻的光影落在石壁上，恍如李长庚的心情，忐忑到了极致。
“噗！”
李长庚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黑袍人，脸上已无人色。
“大哥，那个还是大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有屁你就不能憋着吗？”
李长庚彻底崩溃了，生而无望，气急败坏。
他直接闭起了双眼，不敢去看石穴口，静静的等着被抓。
可是等了半天，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当下心中发狠，猛地转过头去，却满眼都是鲜血。
村中青壮年三五成群，手持火把，正挨家挨户搜查。
“老李头，怎么只有你自己，长庚去哪了？”
此时小院中站着三人，搜查完屋里屋外，发现李长庚没在，正在质问老李头。
“爷爷，我在这。”
正当老李头不知怎么回答时，李长庚从不远处的草垛子里钻了出来，向着这边喊道。
“你个臭小子，大晚上的瞎跑啥？你那小蚯蚓也不怕被夜雀啄了去......”
老李头揪着李长庚的耳朵，大声呵斥。
“疼，爷爷，疼。我刚才尿急，就跑出来撒尿，突然听到敲锣声喊抓贼，我一害怕便钻进了草垛子躲了起来。”
李长庚拍着胸脯，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那人打量了李长庚一眼，见他小脸煞白，裤脚鞋面留有湿渍，心中的疑虑便打消了。
“有贼人潜入祠堂，待在屋内不要乱跑，有什么发现便大声呼叫。”
告诫了一句，三人便匆匆离开了。
“爷爷，我明早要吃六块米糕。”
李长庚不着痕迹的望向黑袍人藏身的石穴方向。
“臭小子，就知道吃。”
老李头一副嫌弃的表情，眼中却满是溺爱。
“嘿嘿！”
祠堂不远处，独立着一处青砖黛瓦，房屋错落的大院，院中此时灯火通明。
大院中厅。
正中靠左手位置，雕花圈椅上坐着一位耄耋老者，老者闭目养神，眉须皆白。
在其下手两边，各自坐着四人，以面而观，花甲一人，知天命两人，不惑一人。
“宗法。”
耄耋老者依然闭着眼眸，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与孱弱身形形成强烈反差。
只见那花甲老人会意，起身朝着耄耋老者拱了拱手，随后说道：“此人潜入祠堂，直奔后厅而去，目的明确，应是有备而来。”
王宗法面色阴鸷，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人身法诡异，因此逃脱。”
几人神情变得凝重。
王宗法修为深厚，武道修为已臻至六品融意，放眼当世那也算是宗师级别的存在，能从他的手上逃脱，来人不简单，事情更不简单。
“那贼人被大族老重伤，六品武者的伤害深入骨髓，融入灵魂，想要逃远根本不可能，我这就加派人手扩大搜查范围。”
说话的是那不惑之人，国字脸，浓眉大眼，颇有威势。
他正是这京王村村长王隆武。
众人轻轻颔首，表达了对王隆武的认同。
“承志似有话讲？”
坐在王隆武上手的一位知天命，嘴唇蠕动几次，似有话要讲，后又吞了回去，这一细微变化，还是被耄耋老者发现，虽然他的眼睛依旧是紧闭着。
“太爷，”王承志起身拱手，沉吟片刻，“这些年来，我因为修炼的功法特殊，冥冥中感觉祠堂内那道气息在不断流逝，但又怕是自己的错觉，故此一直埋在心中。只是今夜，这种感觉陡然强烈起来，心中惶恐。”
嘶......
除了老太爷，其余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多少年了？”
老太爷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十年。”
“哼！”
老太爷轻哼，声音不大，落在四人心中，仿似天雷乍响，血脉喷张。
“太爷！”
四人躬身而立，噤若寒蝉。
“抓住他（她）。”
话语余音犹在，老太爷身形却不见了踪迹。
四人面面相觑，知道老太爷真的动怒了，而他们已经记不起老太爷上一次震怒是何时。
老太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天光大亮。
李长庚囫囵的将两块米糕塞进嘴里，见老李头在拾掇灶头，快速的将剩余的米糕用方布裹好，不着痕迹的塞进衣服里。
“爷爷，我吃完了，先去村塾了。”
老李头本想叮嘱几句，昨夜的事让他有些紧张，却发现哪里还有李长庚的半点身影。
李长庚迈动着小短腿，在村子里东拐西绕，爬过小山，穿过密林，足足比昨夜多花半个多时辰，才来到石穴跟前。
一路上他发现，村子里搜查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村子外围安排了明哨，排查区域由村子朝着山脉合拢，好几次他差点被暗哨发现。
京王村整个气氛变得很压抑。
李长庚站在罅隙口，没有冒然进去。
昨夜离开，他留了个心思，在石穴口做了标记，检查一番，见标记还在，便挪开枯枝败叶，然后顺势钻了进去。
“呃？”
石穴内竟空无一人。
李长庚顿时感觉不好了。
正当此时，一丝金属特有的冰冷，由脖子到脚底板，如触电般流过全身。
“鬼啊！”
李长庚高声尖叫，又突然看到身前，赶紧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黑袍人正静静的站在他身前不远处。
“有人来了。”
“声音虽说冰冷，却如黄鹂鸣谷，妙啊！”
李长庚本能暗忖。
呃......
女的？
黑袍人是个女的！
李长庚后知后觉，内心狂啸。
昨晚那如夜枭般难听的男音又是怎么回事？
雌雄同体？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问。
李长庚顿时收起了心思，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等了片刻，踩踏枯叶的沙沙声慢慢向着远处而去。
“噗！”
一声脆响不合时宜的响起，经过石穴的反弹，显得越发的响亮。
李长庚看向黑袍人，虽口不能言，脸上却写满了不是我，内心更是在呐喊。
不是我，那只能是......
看着李长庚怪异的眼神，虽然黑袍人全身笼罩的密不透风，可他仍然觉察到了黑袍人身体明显僵在那里。
“咔嚓......”
再次出现的枯枝断裂声，完美的化解了两人的尴尬。
李长庚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而黑袍人手持长刀，静静的面向石穴入口。
外面枯枝断裂的声音密集起来，李长庚的心跳的越发快速，血液却是慢慢泛起寒意，只等凝滞。
石穴入口处的枯枝开始抖动起来，落叶簌簌往下掉落，明暗变幻的光影落在石壁上，恍如李长庚的心情，忐忑到了极致。
“噗！”
李长庚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黑袍人，脸上已无人色。
“大哥，那个还是大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有屁你就不能憋着吗？”
李长庚彻底崩溃了，生而无望，气急败坏。
他直接闭起了双眼，不敢去看石穴口，静静的等着被抓。
可是等了半天，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当下心中发狠，猛地转过头去，却满眼都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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