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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全息影像

    城北云家。

    云从虎跪在中堂,一卷明黄绢帛被高置在香案之上,显得尤为明显。

    朝着香案上祖宗灵牌絮絮叨叨,只听得些祖宗有灵,不肖子孙云云的只字片语。

    “启明,我爹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这都快絮叨完一炷香了。”

    云天铎与云启明站在门外,看着一直絮叨个没完的云从虎,不觉感觉自己爹是小题大做。

    云启明没有开口,心中却甚是不解,自己二叔一个武道三品锻体境,从七品巡防营协领,怎么会好端端的上达了天听。

    原来就在一炷香之前,宫里来了一位宣旨太监,天和帝不知哪根筋整错了,竟然会知道云从虎这一号人,明发圣旨擢升他为巡防营正五品统领。

    原本按照云从虎的背景与能力,没有特殊际遇的话,一辈子能混上巡防营正七品领队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没成想天上掉馅饼,一下子给提了好几级,这不只是祖坟冒青烟,简直就是祖坟爆炸了。

    “逆子,还不过来跪下。”云从虎突然大喝一声。

    云天铎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只能乖乖听话,他本想跪倒在另一蒲团之上,不成想被云从虎一把夺过,让他直接跪在地砖上。

    云天铎见状,不断的朝云启明挤眉弄眼,云启明视而不见,怕引火上身,小短腿跑的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云启明回到自己房间,意念转动一道霞光在空中划过,麒麟玉书赫然出现在他的掌中,看着手中的麒麟玉书,上面空无一物,在云启明的眼中,这玉书跟华夏麻将白板极其相似。

    “这至圣不会喜欢打麻将吧。”

    云启明悠悠的想着,心中却是苦恼。

    这麒麟玉书在他手上已经有些时日了,可任他想尽了办法,麒麟玉书就如同一块普通玉石一般,毫无动静,想起当日林元德与王子雍等人慎之又慎,叮嘱再叮嘱的将麒麟玉书交到自己手中的场景,他觉得自己被这几个老家伙给骗了。

    不过想想也不至于,这几个当世的大儒,那都是在大景德高望重之人,没必要来哄他一个十岁的娃娃,他们展现出来的神异本事可是有目共睹的。

    “那这劳什子到底如何用呢?”

    云启明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麒麟玉书,想着明日去往尼丘山问个明白。

    “锵锵。”

    在云启明的摩挲下,原本沉寂如死物般的麒麟玉书,突然变得温热起来,而后倏然光芒大盛,发出耀眼光芒,一声了嘹亮的凤鸣之声,蓦然在云启明脑海中炸响。

    云启明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被一层温润的光芒笼罩,原本小如麻将的麒麟玉书在他眼里不断变大,到最后宛如煌煌如天门洞开,不等他反应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将他带进了这道光门。

    在牵引力拉扯他进入光门的瞬间,云启明心中顿时无语了,感觉是不是老天在耍他,难道自己这又要被动穿越了?

    来不及仔细思考,牵引力已然消散,云启明直觉光影一阵急速变换,他的双腿已经踩在了一处大地上。

    风。

    柔和的风。

    风拂过他的脸颊,原本因为突然变故的而变得僵硬的身躯,骤然变的舒展开来,紧闭的双眸挣扎了几下,终于撑开了。

    “鬼啊!”

    一张饱经沧桑,神采睿智却不见真容的脸,径直朝着云启明的脸贴了上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贴面,饶是以云启明这经历过五雷轰顶的心境,竟险些要崩溃了,身体直接僵住动弹不了,这行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画面却迟迟未曾出现,云启明壮志胆子睁开双眼,眼中除了满目苍翠,蔓延的山岗,那一张老脸竟然不见了。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道沧桑的慨叹声,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滚滚波涛一泻千里,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声音出现在云启明身后,来的异常突然,在这诡异的地方,愈发的渗人,云启明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突突的快要爆炸,不过更诡异的是不断拂过的风却让人感受到了浩然正气。

    云启明壮着胆子,缓缓转过身去,只见一条宽阔不见边界的大河浩浩汤汤,向东奔流如万马奔腾,一道瘦削的身影,双手负在身后,面向大河,半灰半白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天地宽阔,江河浩荡,云启明感觉自己变得异常渺小,宛如这苍茫大地的一粒微尘,但他却惊异发现,那一道背手向河的身影,虽看上去和自己一样渺小,可傲立的身姿散发出的气场足以令天地变色,江河逆流。

    若是有人要问这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云启明会直接告诉他,就是这一道瘦削的身影。

    大河流动,画面开始变化。

    浩荡的大河,傲立的身形,慢慢消失在云启明视线里,一座院落的雏形在空中勾勒,然后落地生根,实实在在的呈现在云启明的面前。

    云启明几步上前,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可他惊诧的发现,他竟然直接穿过了小院,而此时的小院中却是挤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浮现了焦急却又喜悦的表情。

    “全息影像!?”云启明心中大惑不解。

    “嘤嘤。”

    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传出,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被一个老妇人给抱了出来,众人顿时围了上去道喜,孩子的面容模糊看不真切。

    时光流转,襁褓中的孩子眨眼间便长到了三岁,依然看不清面容。

    这个孩子与其他孩童截然不同,在别的孩子还在撒尿和泥,满地打滚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无师自通的读书写字了,天性爱玩的孩子气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来,小小年纪比一般的大人都还要稳重。

    寒来暑往,这个孩子也长大成年了,面容依旧隐藏在一片朦胧之中。

    他饱读诗书,方圆百里已无人可为其师,他为了追求更高深的学问,放弃了科举考试,放下了功名利禄,毅然踏上了游学的道路。

    他一路跋山涉水,历经艰险,访名山见名士,饥食山果,渴饮溪涧,如此走过了二十载。

    一日他来到了一座山,虽然地貌略有不同,但云启明一眼便认出了这座山便是如今的尼丘山。

    在尼丘山,他亲手种下了一株杏树,每天都精心的照料着这棵树,陪在这株边上,就像他的家人一样。

    春去冬来,又是十年光景,种下的杏树已亭亭如盖,而他的一头青丝也已半灰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