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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囚禁的兽

    就在这时,重明忽然之间却感觉到脑海之内升腾起一股烦躁之气。他稍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那股怨愤源自何方。

    “注意你的措辞,多由也。”他转过脸去,轻笑着对这正在大放豪言的女孩道。

    “什么?”

    “九尾的人柱力,漩涡鸣人,我们云隐志在必得。还有其他的人柱力和尾兽也是如此。”

    “但这并不是为了把尾兽们‘抓’来‘玩玩’。”

    “四大忍村的人柱力制度是旧时代的遗物,腐朽、罪恶至极。他们把尾兽视作可以随便奴役、驱使的牲畜,残酷地镇压尾兽,蛮横地汲取它们的力量。”

    “但这并不是云隐对待尾兽们的方式。我们已经探索出了一条和尾兽们和平相处的崭新道路。就像二尾又旅和八尾牛鬼大人那样,我们相信所有的尾兽都和人类一样拥有同等的智慧,它们理应得到尊重,受到平等的对待……而且我们相信,人类和尾兽双方携手,可以共同开创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这就是云隐针对尾兽们的所有行动的最终目的。”

    “我们不是要抓捕尾兽,而是要——解放它们。”

    “乖乖,”多由也睁大眼睛,一愣一愣地,“你们这些战争贩子讲起大道理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管你怎么想。”重明不以为意地轻笑,“总之以后最好不要说那种话。否则,有人会生气的。”

    多由也双目一瞋,剑眉倒立:“本大爷还怕——”

    她忽然止住声音,张大的嘴巴僵了一刹之后缓缓闭上,关住了即将倾泻而出的污言秽语,甫欲挥出的双拳也讷讷地收回腰际。

    因为她忽然瞥见了少年白净的脸庞上,一青一黄两只妖异的竖瞳。

    “哼,”她在心里不服气地嘀咕道,“早晚把你个小母猫抓过来盘盘。”

    两人谈话之际。尾兽玉仍不断地从天际飞来,持续地对木叶隐进行着打击。轰鸣之声响彻四野,震耳欲聋。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重明挥了挥手,示意红莲撤去晶遁屏障——没有必要再维系了。以尾兽玉的威力,根本不需要也不会对同一个地方进行二次打击。

    况且,现在的他并不应该束手呆在这里。

    水晶壁·八之阵甫一撤去,滚滚浓烟立刻向众人压迫而来,转眼间就吞没了这片方圆数里之内唯一的净土。

    烟雾和灰尘织就的厚厚帷幔中,忽然响起轻微的嗡鸣。那嗡鸣在轰隆的爆炸声中是如此地微不足道,但与此同时,一道青光自重明身上升起。立刻,所有的烟雾和灰尘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所推拒,倒退回他身前三尺之地。

    随后,少年身形一错,冲天而起。

    “飞燕!”

    这个风遁忍体术也是来自木叶的术。重明查过资料,是木叶上忍阿斯玛的独门秘术。木叶的术还真是好用,他暗自感叹,而且自己在叛逃之前似乎还学了不少。

    “终于要大开杀戒了吗。”多由也在地上狂奔追赶,兴奋之色难掩,“我们去哪里?”

    “不。”重明一边在天空眺望一边回答,“正式作战是待会的事,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个任务要完成。”

    “任务?又是任务?”少女闻言不由得直跺脚,虎声虎气道,“就不能让姑奶奶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重明倏然落地,没有理会少女的愤怒,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然后毫不迟疑地撒开双腿,十分笃定地向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到底是什么任务?”多由也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问。

    “去解放另一个家伙。”

    重明抿嘴一笑,朗声应道。

    冰雨和红莲对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疑惑。少年虽然笑不离面,但那种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多半是浅淡含蓄的微笑,充其量只能算是经年涵养出的礼仪习惯。众人跟随少年以来,很少听到他发出如此爽朗的声音。

    与此同时,木叶地下深处。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漫无边际、深不见底的黑暗,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然而,在这样的黑暗中心,却坐着一个人。

    这道身影孤独而瘦削,像是无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这广袤的黑暗所吞没。但是,许多时间过去了,正如已经过去的许多时间一样,那抹身影上的苍绿却还是同以前一样凝练、突兀,与这片黑暗格格不入。仿佛亘古的黑暗也无法将他的身影磨灭。

    这里是木叶地下的最深处,名为“根”的组织的基地。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里是“木叶”这株大树深深扎根的地方,隐藏着许多深邃黑暗的秘密。但男人身上的那抹苍翠,却无论如何无法让人将他和“根”联系起来,他更应该像是地表之上,沐浴阳光的一片绿叶。

    事实上,男人确实不是“根”的成员。他所在的地方是根的监狱,是木叶专门用来关押最凶险,最强大的罪犯的地方……

    轰隆隆的震动突然自头顶上方的地层传来。

    男人抬起头。

    长期的监狱生涯已经让他的形容变得枯槁,头发也乱蓬蓬如同杂草,一副混沌落魄的囚徒模样。但当他抬起头时,漆黑的眼珠中蕴藉的平静和镇定却让人惊讶。那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长期遭受幽禁的囚徒,只会让人想起收藏在剑匣之中多年的名剑。虽然久居幽暗,但锋锐依旧。

    “袭击么?”他漠然开口,嗓音沙哑,憔悴的脸庞有几许颤动,但并不明显。

    他已经是一个囚徒,地面上的一切事物与他无关。

    如果有别国的忍者袭击木叶,自然会有木叶的忍者出手抵挡。只是……不知道,这次那些战斗的家伙,是会死在敌人手中呢……还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呢?

    噗……

    他干瘪的嘴唇边忽然窜出一道苍凉的笑意。

    轰隆的震动再次从上方传来,而且比刚才更猛,更烈。上方的岩层开始有碎石和沙子扑簌簌地落下。男人低下头,垂上眼睑,就要再次入定,就在这时,他那张憔悴的脸庞却忽然僵住了。

    他伸出枯瘦的手,接住一抔砂石。

    这里是木叶最深的地方,离地面足足有几千米。一般的战斗,根本不可能影响到这里。现在上面正在遭受的,究竟是何种程度的攻击?

    而且,这样的攻击不是一次性的爆发手段——轰隆声仍然在持续传来,砂石不断下坠,整座监狱都在猛烈颤抖——这里尚且如此,那地面?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已经不是只局限于忍者间的战斗,会影响到其他人。

    不再是忍者的……普通人。

    “宁次……”

    嘶哑的喉咙里缓缓唤出一个名字。

    遽然间,男人的双眸再次睁开。只是这次却不复先前的平静淡定,而是多出了几分坚毅决绝,还有一股精淬至极的锋锐。

    那股锐利,比作终于出匣的名剑并不合适。因为那并不只是单纯的锋锐,在那股锐利感之后,还有什么更深沉、更澎湃的东西正在涌动,在驱动。因此,与其说它是剑,倒不如说是爪,和牙。

    一只野兽,缓缓探出的爪和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