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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生之瞳(一)

    大蛇丸秘密实验基地内。

    辉夜重明和多由也面色凝重地注视着装满写轮眼的橱窗。

    辉夜重明那漆黑的眉宇下,两只眼睛不知何时已变作血红,且两眼瞳仁中各有三枚勾玉正在缓缓转动。

    不可思议。

    他竟然获得了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写轮眼,简直不可思议。

    重明不是没幻想过自己开眼,但他没想到自己开的会是写轮眼。

    他是辉夜一族的遗孤,但同时也拥有日向一族的血脉,是辉夜与日向两个世代友好(经历了和那名日向族人的“友好交流”后,他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的大族通婚的产物。

    不过,在他身上,一直没有觉醒尸骨脉或者白眼的迹象。真是讽刺,身具两大名门的血脉的他,所拥有的却是再也平凡不过的力量。

    不过重明并未因此感到气馁。

    他相信天赋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后天的学习和努力。所谓的天赋也不过是天地自然之理基于某种巧合的凝结。而只要不断地学习和探索,他同样能在后天掌握宇宙万物的真理。

    天不肯赋予他的东西,他会通过自己的手赋予自己。

    扯远了。总之,觉醒写轮眼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比他近期的设想:攻陷木叶后,一只写轮眼,一只日向宗家的无瑕白眼,还要离谱得多。后者毕竟是有现实规律可循的计划——只要攻陷木叶,就能取得卡卡西的眼睛和日向日足的眼睛,然后用医疗忍术移植即可。

    而眼前这副景象却完全超出了预想,莫名其妙

    不,也不算完全的莫名其妙。重明隐隐已经有了猜测。

    通过医疗忍术移植眼睛来获取瞳术,这种手段并不罕见,所以日向宗家才不惜设下笼中鸟来保护自家瞳术,以免外流。

    而他今天虽然没有移植宇智波的写轮眼,却“移植”了另一样东西。

    写轮眼的灵体碎片!

    他是通过魂遁吞噬写轮眼的灵体碎片,才觉醒的写轮眼。也就是说,很可能,写轮眼的奥秘不在肉体里,而在灵魂中。

    事实上,此时此刻,透过魂遁的感应,他也能感觉到两种力量有一定的相似性,都有某种阴冷的气质。

    写轮眼据说又有“灵魂写照之眼”的称号。灵魂写照之眼……果真和灵魂颇有渊源么?

    重明缓缓转动眼睛,向四周看去,与此同时,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写轮眼不愧是忍界首屈一指的瞳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所有的东西都清晰了好几倍,整个世界焕然一新。

    他可以看到一旁的多由也汗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也能够看清远处那只神秘手臂上的每一道褶皱,和镶嵌在它上面的写轮眼那惨白眼球上的每一道血丝。

    如果是这个程度的视觉的话……重明默忖,配合雷遁的活化,应该能彻底解决建御神之术下感知能力不足的问题。

    想到这里,重明立刻催动雷遁查克拉,向双眼汇集而去。

    “唔……不行”

    双眼之中猛然一股剧痛袭来,重明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他猛然意识到了这双眼睛的一个缺陷,一个其实从刚才就隐隐有所感觉的问题。

    这双眼睛的负作用太大了!

    使用写轮眼,会消耗大量的查克拉,而且会令眼部产生剧烈的疼痛。

    在这股疼痛下,或许能够勉强施展别的忍术,但要维持精密的雷遁查克拉活化术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呢……?

    首先是查克拉的巨大消耗。冥冥中,对查克拉非常敏感的重明感觉到,这是一种浪费。以雷遁活化视觉的经验而论,这种程度的视觉提升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查克拉。

    其次是两眼刚刚消散不久的痛觉又再次复返,作为医疗忍者的他明白,所谓痛觉并不只是单纯的疼痛,而是伤害的反应。

    换句话说……写轮眼瞳术的运转,正在戕害他的双眼!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自己不是宇智波一族吗?自己的眼睛无法匹配这双灵魂之眼?

    但是不应该啊。魂遁已完全吞噬了写轮眼的灵体碎片。也就是说,这双眼已经和他自己的灵魂之眼融合,就是他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身体岂有和自己的灵魂不相容的道理?

    确实,据说非宇智波一族移植写轮眼,因为肉体排斥反应,即使移植成功,也无法运转自如。譬如复制忍者卡卡西,连写轮眼的开闭都无法主动控制。他的眼睛会一直维持在开启状态,导致不停消耗身体的查克拉。

    可是自己……重明心念一动,三枚勾玉快速旋转,转瞬消失不见,瞳仁也从血红恢复了原本的漆黑。

    而且,重明猛然想起一件事。他看向玻璃橱窗中,那双因为被自己吸摄灵魂已经消去了血红色,变得漆黑的宇智波幸树的眼睛。他清楚地记得,那双眼睛在被他吞噬之前只是单勾玉,而方才出现在他眼睛中的勾玉则有三枚。被自己吸收的写轮眼为何会进化,这是另一个问题,暂且搁置一边。不过,能令写轮眼发生进化,是不是也能证明自己已经完全支配了这双眼睛呢?

    那……如果不是自己的问题?

    那……是写轮眼本身的问题?

    辉夜重明凝视着橱窗中的眼睛,陷入疑惑。

    就在这时,他猛然注意到一件事——那些灵魂之眼的形状。

    写轮眼的灵体和其肉体的形状并不完全贴合。写轮眼的灵体并不是肉眼的椭圆形,而是近似勾玉的形状,大概占据了肉眼的一半面积。

    一开始,重明以为这是眼的主人逝去太久,灵魂溃散残缺的缘故。

    可是,现在他却猛然意识到,残缺正常,但如果所有的眼睛都残缺成一个形状,就很不正常。

    那个形状,难道说是……天生的?

    重明心底猛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这双眼睛的副作用,是一种无法消除的痼疾么?

    二尾又旅是魂遁方面的专家,得益于她,重明也曾获授不少灵魂与肉体方面的知识。

    一般来说,人的灵体和肉体是高度贴合的,如果无法贴合,就会出现故障。缺损灵体部位的肉体部位会丧失活性,逐渐死去。就像被完全抽走了灵魂的身体会变成死尸一样。

    据说大蛇丸就是在进攻木叶的过程中,被三代目火影用秘术收走了灵体的双手,导致手臂彻底废弃,无法结印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