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假日 上
“你能过来一下吗？”莉莉在连接那头说。“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
“忽然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明夜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她正在楼下的小树丛散步。明天开始放纪念日假，所以今晚的空闲时间非常充裕。
“当然是有事才来叫你。”莉莉的声音带着一点急躁。“快点，我在宿舍等你。”
“好吧。”
明夜穿过一排高低错落的树丛，往莉莉的宿舍走去。
莉莉正站在楼下等她，看到明夜出现后，她连忙凑过去，把她拉到一边的建筑角落里。
“我接下讲的你可别随便在外面乱说。”莉莉拉着她的袖子。“我可不想被人说造谣。”
“什么事情？”明夜被她神神叨叨的样子弄的有点想笑。“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当然了。”莉莉朝周围看了两眼，发现旁边好像有人回宿舍，又把她拉到更偏僻的灌木丛里。
“你知道金星二号基地吗？”
“当然知道了，”明夜挑眉。“我以为你想说多不可见人的事呢？”
“你懂什么。”莉莉劈手给了她脑袋一下。“我这可是机密信息，呃，我想想，这玩意现在还算机密吗？”
明夜看她飞快的扒拉两下空气(九成九是在检索资料)，随即放心般的拍拍胸口。
“我就说嘛，我当初偷听到时可是密级四的玩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公开。”
“到底是什么。”明夜被她这一通行动激起了好奇心。“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刚才不是说金星二号基地吗？”
“没错。”
“它在五年前废弃了，你觉得为什么？”
“因为大气改造计划结束，作为监测设施的基地也完成了使命。”
“怎么可能。”莉莉的声音压的像只蚊蚋。“使命？这东西早在联邦倒台时就没了。新上马的大气改造项目和联邦那个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我告诉你吧，大断裂十年里，联邦没能给第二基地一颗螺丝钉，第二基地为了活下来，里面一半人死了，变成了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剩下的人靠着这在鸟不拉屎的金星活了十年，直到被逼出了收集利用金星大气的方法——靠着当初建了一半的第三基地。联盟成立后，这群差点死完的人拒绝承认旧联邦留下的一切残余，联盟和他们谈判了很长时间，什么方法都用了，也没能让他们承认联盟的统辖。在至少八十年中，他们一直作为太阳系唯一的无政府地带存在。”
“这么猛，联盟竟然没有用暴力手段？”
“别急，让我说完。”莉莉伸手让她凑的更近一点。
“在多次失败后，联盟一度打算武力推平，但碍在反对势力的阻挠，以及升华之月调停的努力，这个打算也只好作罢。变成了联盟单方面宣称金星二号基地属于联邦的一部分，而升华之月每半年以科考名义在二号基地20公里外的地点投下维生物品和新设备。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一直持续了近百年。”
“听起来真是丢人丢到老家了。”
“不丢人怎么可能被当成机密信息。”莉莉不知朝谁翻了个白眼。“这可是联盟最大的污点之一。”
“还有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新一代的金星第二基地成员并不打算一直这样独立下去。他们想在公投中压倒支持独立的死硬分子们，结果还是因为势单力薄而失败了。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原本基地的最高管理人恰好出事，剩下的管理者也各种出现问题，这下形式变成了一边倒，要不了几年，第二基地就和联盟谈妥，全部搬到月球去了——要我说，这里面如果没有联盟搞鬼，我是不信的。”
“这段历史并没有向民众公开，连我们也没有。”
“那当然，这可是等级4的机密，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种新成员。”莉莉气鼓鼓的撅起嘴。“升华之月在这件事上不少给联盟擦屁股，要不是这样，联盟怎么可能放任这么大一个组织在眼皮子底下占着实权。那群人心里算盘可是打的哗哗的。”
“你从哪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的？”明夜一把逮住她的胳膊。“这可是等级四的机密，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她故意学莉莉充满嘚瑟的语气，成功让眼前的小家伙耷拉下来。
“我，我…好吧，我从我爹那里偷听的。”莉莉一脸败相。“可恶，结果还是得提起来那家伙，一想起来他那张脸我就烦。我趁他在家时黑了他的生物识别码，用那玩意看了不少东西。后来他好像发现不对劲，我就没再这么搞过了。”
“你爸是政府人员？还有你和你爸关系不太好啊。”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势不两立。”
那语气尖的发苦。
“幸好我现在是魔法少女，那家伙的手伸不到升华之月这里，不然我迟早被逼出反社会人格来。”她把头埋到胳膊后面，明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站在一旁默默等着。
“就这吧，还有要紧事没说完呢。”莉莉放下手臂，她的眼圈红红的。
“你想说伊莲，对吧。”
“没错，如果伊莲真的来自金星第二基地，那么五年前她就应该参加过培训。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来到我们这一批里面，但如果不是有人搞错或者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安排——”
“那么就是有人故意让她进来。”明夜接上她的话。“我现在开始担心瑜文了。”
“我已经想办法偷偷提醒她，但她们今天下午很早就走了。”莉莉说。“往好的方面想，万一她是像织弦者那样有秘密任务呢？”
“希望如此吧。”
“忽然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明夜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她正在楼下的小树丛散步。明天开始放纪念日假，所以今晚的空闲时间非常充裕。
“当然是有事才来叫你。”莉莉的声音带着一点急躁。“快点，我在宿舍等你。”
“好吧。”
明夜穿过一排高低错落的树丛，往莉莉的宿舍走去。
莉莉正站在楼下等她，看到明夜出现后，她连忙凑过去，把她拉到一边的建筑角落里。
“我接下讲的你可别随便在外面乱说。”莉莉拉着她的袖子。“我可不想被人说造谣。”
“什么事情？”明夜被她神神叨叨的样子弄的有点想笑。“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当然了。”莉莉朝周围看了两眼，发现旁边好像有人回宿舍，又把她拉到更偏僻的灌木丛里。
“你知道金星二号基地吗？”
“当然知道了，”明夜挑眉。“我以为你想说多不可见人的事呢？”
“你懂什么。”莉莉劈手给了她脑袋一下。“我这可是机密信息，呃，我想想，这玩意现在还算机密吗？”
明夜看她飞快的扒拉两下空气(九成九是在检索资料)，随即放心般的拍拍胸口。
“我就说嘛，我当初偷听到时可是密级四的玩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公开。”
“到底是什么。”明夜被她这一通行动激起了好奇心。“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刚才不是说金星二号基地吗？”
“没错。”
“它在五年前废弃了，你觉得为什么？”
“因为大气改造计划结束，作为监测设施的基地也完成了使命。”
“怎么可能。”莉莉的声音压的像只蚊蚋。“使命？这东西早在联邦倒台时就没了。新上马的大气改造项目和联邦那个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我告诉你吧，大断裂十年里，联邦没能给第二基地一颗螺丝钉，第二基地为了活下来，里面一半人死了，变成了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剩下的人靠着这在鸟不拉屎的金星活了十年，直到被逼出了收集利用金星大气的方法——靠着当初建了一半的第三基地。联盟成立后，这群差点死完的人拒绝承认旧联邦留下的一切残余，联盟和他们谈判了很长时间，什么方法都用了，也没能让他们承认联盟的统辖。在至少八十年中，他们一直作为太阳系唯一的无政府地带存在。”
“这么猛，联盟竟然没有用暴力手段？”
“别急，让我说完。”莉莉伸手让她凑的更近一点。
“在多次失败后，联盟一度打算武力推平，但碍在反对势力的阻挠，以及升华之月调停的努力，这个打算也只好作罢。变成了联盟单方面宣称金星二号基地属于联邦的一部分，而升华之月每半年以科考名义在二号基地20公里外的地点投下维生物品和新设备。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一直持续了近百年。”
“听起来真是丢人丢到老家了。”
“不丢人怎么可能被当成机密信息。”莉莉不知朝谁翻了个白眼。“这可是联盟最大的污点之一。”
“还有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新一代的金星第二基地成员并不打算一直这样独立下去。他们想在公投中压倒支持独立的死硬分子们，结果还是因为势单力薄而失败了。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原本基地的最高管理人恰好出事，剩下的管理者也各种出现问题，这下形式变成了一边倒，要不了几年，第二基地就和联盟谈妥，全部搬到月球去了——要我说，这里面如果没有联盟搞鬼，我是不信的。”
“这段历史并没有向民众公开，连我们也没有。”
“那当然，这可是等级4的机密，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种新成员。”莉莉气鼓鼓的撅起嘴。“升华之月在这件事上不少给联盟擦屁股，要不是这样，联盟怎么可能放任这么大一个组织在眼皮子底下占着实权。那群人心里算盘可是打的哗哗的。”
“你从哪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的？”明夜一把逮住她的胳膊。“这可是等级四的机密，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她故意学莉莉充满嘚瑟的语气，成功让眼前的小家伙耷拉下来。
“我，我…好吧，我从我爹那里偷听的。”莉莉一脸败相。“可恶，结果还是得提起来那家伙，一想起来他那张脸我就烦。我趁他在家时黑了他的生物识别码，用那玩意看了不少东西。后来他好像发现不对劲，我就没再这么搞过了。”
“你爸是政府人员？还有你和你爸关系不太好啊。”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势不两立。”
那语气尖的发苦。
“幸好我现在是魔法少女，那家伙的手伸不到升华之月这里，不然我迟早被逼出反社会人格来。”她把头埋到胳膊后面，明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站在一旁默默等着。
“就这吧，还有要紧事没说完呢。”莉莉放下手臂，她的眼圈红红的。
“你想说伊莲，对吧。”
“没错，如果伊莲真的来自金星第二基地，那么五年前她就应该参加过培训。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来到我们这一批里面，但如果不是有人搞错或者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安排——”
“那么就是有人故意让她进来。”明夜接上她的话。“我现在开始担心瑜文了。”
“我已经想办法偷偷提醒她，但她们今天下午很早就走了。”莉莉说。“往好的方面想，万一她是像织弦者那样有秘密任务呢？”
“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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