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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假日 下

    “如你们所见,这里的模型都是可以活动的,它们能根据情况做出不同的反应。”

    “我知道,这种模型我房间就有一个。”莉莉摸了摸雕塑的手,那不到半米高的少女朝她点点头。

    “你好。”

    “这个模型质量很高嘛。”莉莉收回手。“你们看她的神情,里面的ai肯定编的很细致。”

    她把身体稍微向下倾斜,好让眼睛和雕像的头保持同一高度。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林青琉——姑且算是作为人时的名字。”蓝色披风的小小少女回答。“各种意义上而言,我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以下是雕塑发生的一段对话。)

    你好,我想知道你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那对于你们来说太长了,你们完全可以在记载中找到它们。仅就现在,你们想知道的是什么?

    为什么你会说自己现在不再用作为人的名字。

    你们也许会认为我在阐述自己并不是该名称通常所指代的个体,或者说,我知道自身只是对她的一个拟似,一个简化的模仿。但不要忘记这对于一个传统ai来说并不可能。我所讲述的言语仅是言语,其意义不由我这个个体所保证。但或许,此种无头的论述或许才更接近这个名称所有的“含义”。——不过忽略掉这种诡辩似的解释后,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作为人的林青琉已经在历史上消失,早在两个世纪以前,她就已经成为一团无头的信息,离散在这信息的海洋间了。

    (的确,这和现实中的说法一致,升华之月大事记里提到过这件事。话说回来,你确定这是按游戏里的形象做出来的?

    当然了,她们当年最喜欢把这种隐藏的历史加进游戏里。上次让你看的新月纪行里面就有这个形象,只不过她们改了个名字叫朔月琉华)

    你也是魔法少女吗?

    是的,和你们一样。

    (她能认出我们耶!这真的是ai吗?我怎么感觉是谁连线到这个模型里故意整我们。

    想什么呢,也许它身上带了识别模块,或者刚才维佳刷的那一下给它了一个信号,满足了预设好的条件。啧,这不就是那种隐藏彩蛋一样的行径吗?)

    你是在什么时候成为魔法少女的。

    公元2024年,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份。

    (喂,这是二设把,这一定是二设吧!(有些激动的声线)正史里从来没记载过几个创始人的转化时间,新月纪行里倒是偷偷的提了一句,但也只说是在21世纪的某一年。

    真的不是有人在涮我们吗?

    不可能,这种雕塑还只能做出预设的行动,除非有电子幽灵这种扯淡玩意附到它身上。)

    你为什么想要建立升华之月?

    “玻璃般冷冽的声音”因为一个目的——在那个过去无法成为言语的目的。

    维佳把她们送回总部之后就和明夜分开了。在刚才的五个小时内,她们在那层专门用来摆放游戏周边的展示层里转了几圈,明夜特意多找了几个可动模型对话,却没有一次对话像刚才那样几近诡异。

    “我查了,刚才那个模型并没有公开交易或征集制作过。”莉莉在一番捣腾后作出结论。“应该是有人特意定制的。造价在500个资源点左右。”

    “这么贵?”

    “我已经按照最低价算了,而且还是没加上找人重编ai的钱。”莉莉耸耸肩。“我屋里那个预先征集制的模型都花了120资源点。像这种仅此一个的稀罕东西,当然贵的要死了。”

    “不对,你怎么这么有钱,我妈一年才给我100资源点。”明夜从她的话里听出不对劲来。

    “平时你哪能用到资源点啊?吃饭不需要,住宿不需要,连衣服都是自带的,照这样算一年多就能攒下来。”

    “你可真能攒。”

    她们不再讨论模型和资源点的问题。而是沿着地面上的小径散步。周围的树林里闪着小小的光点,明夜伸手去抓,发现它们是一种发光的飞虫。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品种。”她将飞虫放在手心,那小小的虫儿颤动两下,拍着翅膀飞走了。

    “这里的新品种多着呢。”莉莉站在一旁看着她刚才的举动。“月之海中枢会干扰附近的信息流动,总部周围的生物进化的比其他地方快,还有括雪川市几乎成为都市怪谈的迷路现象,全都是因为那个超大功率中控塔的原因。”

    “所以这就是我迷路的原因?”

    “不然呢。难道你真以为魔法少女会迷路?”

    莉莉往前面走了两步,转过头来看她。

    “你的常识怎么这么缺,难道是在分部听通识课时走神了?”

    “我好像没怎么上过。”

    “什么,你竟然没上?那平时的模拟练习你怎么会做?”

    “我说是感觉你信吗?”明夜不知道要不要跟莉莉解释。

    “我倒是想知道你所谓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莉莉抱着手,倒退着走了两步,顺势靠到路边的一颗细柳上,一副不解释清楚就不放她走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它似乎就像肌肉记忆那样,到了某个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

    “扯吧,你才刚成魔法少女多久。”莉莉拍了拍那颗不大的柳树。“带领我注册的那位给我讲过,所以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出现这种情况需要满足一些条件,我不觉得你能达到。”

    她看了一眼明夜的表情。“算了,看你也说不出什么来。”

    “能告诉我你知道的这些条件吗?”

    “好吧,如果一个魔法少女能够将自己所感知的一切整合起来,建立起一个真正具有解释力的体系,如果她经历过足够多的事件,拥有了理清那些张力的能力,那么——”

    “紧急通知”

    “请位于总部的魔法少女立即到指定地点集合,重复,请位于总部的魔法少女立即到指定地点集合,具体地点已经发送到各位的终端里,请立即前往收到的指定坐标。”

    “下次在说。”莉莉看了她一眼。“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