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讲解
“不入流？”莫无殇抬起手，看着掌心沉默。
怎么办？难道要换功法？还是听天由命？
一个大陆所有人都认为是废物、垃圾的东西竟然这么幸运让自己碰到了，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可如果这是天意的话，那为何之前还让自己活下来了呢？为什么还让自己以一部功法作为新的开始呢？
难道之前对抗“天”是幻想？还是说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其实自己早就该死了？
那为何……这么真实呢？
转头看向不在神游万里而是把玩着头发的君尚，后者察觉到目光，看着莫无殇歪了歪头，“有问题？”
捏紧拳头，用力砸在胸口，一口心头血喷出，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但腰背却愈发的挺直，犹如鲤鱼跃龙门，潜龙出深渊。
这突然喷出的一口血，场上另外三人反应各异。其中最夸张的应该就属张洞维，身子后退了一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张大的嘴巴，这种模样按螭火峰长老楚州的说法就是“跟个娘们儿似的”。君尚有些意外，但眼神中确是“就该如此”。李青峰就属于活得长见得多，处变不惊，毛儿都不颤一下。
看着莫无殇眼中犹如绝世神兵般的锋锐，李青峰缓缓开口：“远古应为灵气刚刚诞生，先祖生灵们没有现在这样完整的修炼体系，所以他们吸收灵气后，往往都是运转全身。虽然相比现在的诸多仙家法门都有自己一套完整的灵力运转方式而简陋，但也有优点。”
话音刚落，一下子就吸引了三道目光。两道是求知，一道是好奇。
莫无殇毫无疑问是求知。张洞维也是，毕竟平时没事就喜欢看书，不然也会想到来藏经阁干活儿，现在长老讲的可是一个很新颖的知识，肯定要认真听。至于君尚，完全就是自己想的和长说的不一样，有些好奇，看看这老头儿能说出个什么来。
“有劣就有优。但是这种优却又是另一种极端的劣。”
李青峰说道这儿停了一下，喝了口之前张洞维端来的茶水。
可这一停直接就拉紧了另外三人的心弦，眼神几乎都是跟着茶杯走的。
这老头儿就喜欢挑重点折磨人是吧？
喝完了茶，李青峰瞥了眼三位年轻弟子的脸色，心道：“真不知道师父当年是怎么想到这么损的招式的。也许是师祖教的。”
李青峰接着说道：“独门的灵力运转方式灵力流经的经脉是有限的，也可以说是规定好的，正因如此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独属的功法气息。规定限度的经脉，灵力运转之后也能使出上乘的术法。但这都是后世慢慢摸索出来的，先祖们是如何修炼的呢？那当然是灵力运转全身也能使出上乘的术法。但一模一样的术法，你的灵力消耗却足足是他人的几倍甚至十数倍。你说，这是不是很废？”
无言以对，但有问题想说：“优点呢？”
“优点嘛，别人是少量经脉，而你是全身，你说有什么优点。”
“包容性。”君尚插了一句嘴。
莫无殇陷入沉思，张洞维恍然大悟，李青峰一脸孺子可教。
“但缺点也很明显。”君尚又说了一句，成了全场焦点。
“说说。”李青峰示意君尚继续说。
君尚看着莫无殇，说道：“因为很久以前就被定为很废，虽然包容性很强，但不会有人去花更多的时间只为那可能用不上的包容性。所以，估计很久都没人用这种灵力运转方式了。”
“万把年吧。”李青峰给了个时间。
那几乎是上古了。
“所以，没人教得了你。”
……
夜空的星，它们的光亮是自己的吗？
幼小的野兽，吃草吃肉又是谁来决定的呢？
日月运转的轨迹，是有生灵画上去的吗？
树大招风，那树知道吗？知道之后还愿意继续长大吗？
传统的问题，别人会的我是不是也会？
会？那普遍吗？
不会？是他人口中的天赋吗？
还是，命运……
我命由我，还是由天……
……
莫无殇走了，独自一人跨过了藏经阁的大门。
颓废吗？
不，他自己可能都没有这种念头。
放弃吗？
至少君尚找不出任何理由，或者说他想不出莫无殇有什么理由放弃。
“洞维，去整理整理你两位师弟看过的书籍，看看有没有乱放的。”
“是。”
张洞维离开后，一老一小对视着，皆是平淡自信的目光。
“作何感想。”
“并无想法。”
“这么自信。”
“长老不也是如此吗？”
君尚拿起李青峰给他的书，神色自若道：“长老早已有答案，弟子只能赞叹一句长老演技高明。”
“呵呵呵。”捋了捋胡子，李青峰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不知为何，与眼前这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聊天总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一点。
少顷，李青峰说道：“你自信的源头，说说。”
收起书，君尚看着眼前这个老头，自己不说出原因是不会让自己走了。
“长老认为现在乾天大陆顶峰强者都有何共同？”
“小小年纪就敢谈论大陆强者？”
“迟早的事。”
“哦？”李青峰略微惊疑了一下，看来不止年轻了一点，可能都回到了自己年轻那会儿了。
笑谈天下英雄，淡看云卷云舒。
“天赋？”
君尚摇了摇头。
“宗门背景？”
君尚还是摇了摇头。
李青峰不说了，看着君尚。
“是活得久，还有运气，最后是努力。”
李青峰听完大笑了起来，就连正在整理书架的张洞维都能听到的开怀大笑，这让无聊的张洞维疑惑了起来，自己来杂灵峰这么久也没见长老这么开心过，师弟和长老说啥了？
李青峰这一笑足足笑了半盏茶的时间，过后他站了起来，比君尚高了半个头的他挺直着背看着君尚，语气平淡地说道：“为何？”
君尚依旧神色自若。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能与贵人，进好的宗门，得好的天材地宝，都是运气。”
“人不可能立地成仙。”
这个时候才看起来像个长老的李青峰背负着手，良久无言，最后说了句回去吧，就消失了身形。
张洞维再次返回的时候，藏经阁大门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也不觉奇怪，坐回原位，继续看书，就和往常一样。
君尚是和莫无殇一起下杂灵峰的。主峰地传送阵法都相差不大，但也不完全相同，只传送的话操作起来还是没太大难度的。
夜已经深了，虽说是个仙家门派，但门内众多弟子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除了功殿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就只剩下君尚和莫无殇了。
“你很相信我？”莫无殇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漠表情，说出的话表示他内心也平静了下来。
“呵。”君尚低头笑了笑，好似没忍住，笑声大了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响亮。过了一会儿笑意渐消，说道：“你不相信你自己吗？”
莫无殇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因为他忘记了自己的敌人有多么强大。没有一个定值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敌人在大陆之外。
星空深处有更强大的存在，如果他连乾天大陆都出不去的话，可能连见一面敌人都是个笑话。
“也许不呢。”
君尚抬起手，掌心悬浮有一物，是之前在深渊得到的“永夜”。
君尚说道：“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自己，我有自己要完成的目标。如果说之前，我还可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但是现在，它变了。”
君尚收起了“永夜”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深渊究竟有多么强大，这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但是我没有变，我的目标没有变，我也没有变的理由。”
君尚停下转过身面对莫无殇，莫无殇也停下了，却没有转身。
“没有人能阻止我，不管是强大的敌人，还是你的怯懦。”
君尚没有理会莫无殇的反应，自己一人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被风吹散。
“如果你不自信，那么我将重新拥抱孤独。”
看着君尚远去的背影，莫无殇身体犹如静止。
血液好像被抽空，心脏仿佛不再跳动，骨头像根枯枝脆弱不堪。莫无殇感觉自己像是置身熔岩之中，脑子已经没用了。灵魂已经不在控制身体，凝缩成一点躲进了识海深处。
我在逃避？
这怎么可能？
我还有事情要做，还有人要去见呢。
可这种感觉，有一丝轻松，让人不禁沉溺其中。但我的心中为什么在恐惧呢？
“哇哦哇哦哇哦，道心要崩了，这小李子跟他说了啥，君尚刚才也不对味儿，不记得青峰好熟悉这种手段啊，早知道把他外派了，不仅能忽悠人，还能帮宗门减少几只苍蝇。”
顶天峰，银羽坐在议事大殿的门槛上，看着心魔渐生的莫无殇，心想：“这小子不会直接死这儿吧，那条龙现在没作用帮不了他，君尚又走远了，靠他自己能行？要不帮帮他？”
就在银羽纠结要不要帮莫无殇的时候，莫无殇动了，像是刚睡醒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向破山峰的方向走去。
“呦，好戏没看成，这么快就解决了，看来这次的业绩可以撑好久了。走了走了，明天还有事儿呢。”
现在除了山头，云山宗其他地方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所有人都在为明天演武场将要举办的大赛准备着。
怎么办？难道要换功法？还是听天由命？
一个大陆所有人都认为是废物、垃圾的东西竟然这么幸运让自己碰到了，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可如果这是天意的话，那为何之前还让自己活下来了呢？为什么还让自己以一部功法作为新的开始呢？
难道之前对抗“天”是幻想？还是说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其实自己早就该死了？
那为何……这么真实呢？
转头看向不在神游万里而是把玩着头发的君尚，后者察觉到目光，看着莫无殇歪了歪头，“有问题？”
捏紧拳头，用力砸在胸口，一口心头血喷出，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但腰背却愈发的挺直，犹如鲤鱼跃龙门，潜龙出深渊。
这突然喷出的一口血，场上另外三人反应各异。其中最夸张的应该就属张洞维，身子后退了一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张大的嘴巴，这种模样按螭火峰长老楚州的说法就是“跟个娘们儿似的”。君尚有些意外，但眼神中确是“就该如此”。李青峰就属于活得长见得多，处变不惊，毛儿都不颤一下。
看着莫无殇眼中犹如绝世神兵般的锋锐，李青峰缓缓开口：“远古应为灵气刚刚诞生，先祖生灵们没有现在这样完整的修炼体系，所以他们吸收灵气后，往往都是运转全身。虽然相比现在的诸多仙家法门都有自己一套完整的灵力运转方式而简陋，但也有优点。”
话音刚落，一下子就吸引了三道目光。两道是求知，一道是好奇。
莫无殇毫无疑问是求知。张洞维也是，毕竟平时没事就喜欢看书，不然也会想到来藏经阁干活儿，现在长老讲的可是一个很新颖的知识，肯定要认真听。至于君尚，完全就是自己想的和长说的不一样，有些好奇，看看这老头儿能说出个什么来。
“有劣就有优。但是这种优却又是另一种极端的劣。”
李青峰说道这儿停了一下，喝了口之前张洞维端来的茶水。
可这一停直接就拉紧了另外三人的心弦，眼神几乎都是跟着茶杯走的。
这老头儿就喜欢挑重点折磨人是吧？
喝完了茶，李青峰瞥了眼三位年轻弟子的脸色，心道：“真不知道师父当年是怎么想到这么损的招式的。也许是师祖教的。”
李青峰接着说道：“独门的灵力运转方式灵力流经的经脉是有限的，也可以说是规定好的，正因如此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独属的功法气息。规定限度的经脉，灵力运转之后也能使出上乘的术法。但这都是后世慢慢摸索出来的，先祖们是如何修炼的呢？那当然是灵力运转全身也能使出上乘的术法。但一模一样的术法，你的灵力消耗却足足是他人的几倍甚至十数倍。你说，这是不是很废？”
无言以对，但有问题想说：“优点呢？”
“优点嘛，别人是少量经脉，而你是全身，你说有什么优点。”
“包容性。”君尚插了一句嘴。
莫无殇陷入沉思，张洞维恍然大悟，李青峰一脸孺子可教。
“但缺点也很明显。”君尚又说了一句，成了全场焦点。
“说说。”李青峰示意君尚继续说。
君尚看着莫无殇，说道：“因为很久以前就被定为很废，虽然包容性很强，但不会有人去花更多的时间只为那可能用不上的包容性。所以，估计很久都没人用这种灵力运转方式了。”
“万把年吧。”李青峰给了个时间。
那几乎是上古了。
“所以，没人教得了你。”
……
夜空的星，它们的光亮是自己的吗？
幼小的野兽，吃草吃肉又是谁来决定的呢？
日月运转的轨迹，是有生灵画上去的吗？
树大招风，那树知道吗？知道之后还愿意继续长大吗？
传统的问题，别人会的我是不是也会？
会？那普遍吗？
不会？是他人口中的天赋吗？
还是，命运……
我命由我，还是由天……
……
莫无殇走了，独自一人跨过了藏经阁的大门。
颓废吗？
不，他自己可能都没有这种念头。
放弃吗？
至少君尚找不出任何理由，或者说他想不出莫无殇有什么理由放弃。
“洞维，去整理整理你两位师弟看过的书籍，看看有没有乱放的。”
“是。”
张洞维离开后，一老一小对视着，皆是平淡自信的目光。
“作何感想。”
“并无想法。”
“这么自信。”
“长老不也是如此吗？”
君尚拿起李青峰给他的书，神色自若道：“长老早已有答案，弟子只能赞叹一句长老演技高明。”
“呵呵呵。”捋了捋胡子，李青峰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不知为何，与眼前这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聊天总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一点。
少顷，李青峰说道：“你自信的源头，说说。”
收起书，君尚看着眼前这个老头，自己不说出原因是不会让自己走了。
“长老认为现在乾天大陆顶峰强者都有何共同？”
“小小年纪就敢谈论大陆强者？”
“迟早的事。”
“哦？”李青峰略微惊疑了一下，看来不止年轻了一点，可能都回到了自己年轻那会儿了。
笑谈天下英雄，淡看云卷云舒。
“天赋？”
君尚摇了摇头。
“宗门背景？”
君尚还是摇了摇头。
李青峰不说了，看着君尚。
“是活得久，还有运气，最后是努力。”
李青峰听完大笑了起来，就连正在整理书架的张洞维都能听到的开怀大笑，这让无聊的张洞维疑惑了起来，自己来杂灵峰这么久也没见长老这么开心过，师弟和长老说啥了？
李青峰这一笑足足笑了半盏茶的时间，过后他站了起来，比君尚高了半个头的他挺直着背看着君尚，语气平淡地说道：“为何？”
君尚依旧神色自若。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能与贵人，进好的宗门，得好的天材地宝，都是运气。”
“人不可能立地成仙。”
这个时候才看起来像个长老的李青峰背负着手，良久无言，最后说了句回去吧，就消失了身形。
张洞维再次返回的时候，藏经阁大门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也不觉奇怪，坐回原位，继续看书，就和往常一样。
君尚是和莫无殇一起下杂灵峰的。主峰地传送阵法都相差不大，但也不完全相同，只传送的话操作起来还是没太大难度的。
夜已经深了，虽说是个仙家门派，但门内众多弟子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除了功殿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就只剩下君尚和莫无殇了。
“你很相信我？”莫无殇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漠表情，说出的话表示他内心也平静了下来。
“呵。”君尚低头笑了笑，好似没忍住，笑声大了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响亮。过了一会儿笑意渐消，说道：“你不相信你自己吗？”
莫无殇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因为他忘记了自己的敌人有多么强大。没有一个定值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敌人在大陆之外。
星空深处有更强大的存在，如果他连乾天大陆都出不去的话，可能连见一面敌人都是个笑话。
“也许不呢。”
君尚抬起手，掌心悬浮有一物，是之前在深渊得到的“永夜”。
君尚说道：“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自己，我有自己要完成的目标。如果说之前，我还可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但是现在，它变了。”
君尚收起了“永夜”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深渊究竟有多么强大，这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但是我没有变，我的目标没有变，我也没有变的理由。”
君尚停下转过身面对莫无殇，莫无殇也停下了，却没有转身。
“没有人能阻止我，不管是强大的敌人，还是你的怯懦。”
君尚没有理会莫无殇的反应，自己一人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被风吹散。
“如果你不自信，那么我将重新拥抱孤独。”
看着君尚远去的背影，莫无殇身体犹如静止。
血液好像被抽空，心脏仿佛不再跳动，骨头像根枯枝脆弱不堪。莫无殇感觉自己像是置身熔岩之中，脑子已经没用了。灵魂已经不在控制身体，凝缩成一点躲进了识海深处。
我在逃避？
这怎么可能？
我还有事情要做，还有人要去见呢。
可这种感觉，有一丝轻松，让人不禁沉溺其中。但我的心中为什么在恐惧呢？
“哇哦哇哦哇哦，道心要崩了，这小李子跟他说了啥，君尚刚才也不对味儿，不记得青峰好熟悉这种手段啊，早知道把他外派了，不仅能忽悠人，还能帮宗门减少几只苍蝇。”
顶天峰，银羽坐在议事大殿的门槛上，看着心魔渐生的莫无殇，心想：“这小子不会直接死这儿吧，那条龙现在没作用帮不了他，君尚又走远了，靠他自己能行？要不帮帮他？”
就在银羽纠结要不要帮莫无殇的时候，莫无殇动了，像是刚睡醒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向破山峰的方向走去。
“呦，好戏没看成，这么快就解决了，看来这次的业绩可以撑好久了。走了走了，明天还有事儿呢。”
现在除了山头，云山宗其他地方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所有人都在为明天演武场将要举办的大赛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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