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神大典
葛多力说完，杨孟峻看着他道：“你所说的新旧贵族矛盾，是你一人猜测还是天下皆知？”
“我一个大头兵，哪能知道这个啊，我是从我们副将那无意中听到的，所以你要说天下皆知也不对，但在他们那个层次，应该也不是啥秘密了。”葛多力解释道。
“如此，也就难怪了。”杨孟峻若有所思地道。
一路这样说着话，没过多久，格兹乌尔善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格日朗城城主府内，几乎通宵达旦地亮着灯火，刚过了四点，布洛林就已起床开始整理仪容。
他紧闭着眼睛坐在镜前，一个侍女在身后用篦子细细地为他梳理着斑白的头发。梳理完毕，扎成发髻之后，另有侍女拿着准备好的纯黑色金边礼服，为他穿上，礼服的袖口，绣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戴上青玉冕冠之后，布洛林方才缓缓睁开双眼，镜中之人双颊深陷，颧骨外突，整个脸仿佛只有一层皮包裹着，比骷髅也好不了多少，然而一双眼睛却犹如鹰隼，望之让人心寒。
“洛科还未回来？”他张口对身边一个侍从问道，说也奇怪，这样一个阴鸷之人，声音却十分悦耳动听。
“暂未回报。”侍从低眉顺眼地道。
“再派人前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布洛林沉声道。
整理完毕，已是早上六点过钟，他踏上步辇，来到城主府前的议事大厅，厅内早已站满了各级官员百十来人。
布洛林缓步走到主座上坐下，众人一起弯腰行礼，待礼毕，一个身作祭司法服的清癯老者站出列来道：“天赐鲜果，以润尔舌；天赐鱼肉，以裹尔腹；天赐苍穹，以昭先德，故当敬天明顺，以天命之。今冰消雪融，诸法皆备，故请祭祀天地，以感恩德。”
“大祭司所言，某当谨效之。”布洛林站起身来，弯腰对那老者行了个礼，然后又大声喊道：“行祭神大典！”
那百十来人欢呼起来，跑出厅外，大喊道：“行祭神大典。”
这声音顺着议事厅往外传，外面早就围拢的数万百姓，也跟着欢呼起来，远远地传来十二声钟鸣，那是大青山上莫伦顿钟发出的响声。
大厅中只剩下布洛林及清癯老者。
“城主，葛布村的事，可处理完毕？”那大祭司问道。
“洛科昨晚一去未回？”布洛林阴沉着脸道。
“如果那个姓杨的真算出什么，他和七幽又有接触，倘若泄露出去，于我们今天的大事将有大碍。”大祭司阴恻恻地道。
“我已派人前往，这次万无一失。”布洛林说道。
“必须万无一失，否则，大家都得下地狱。”大祭司突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默然半晌，布洛林的眼神中也散发出一股狂热之意。
格日朗东门外两侧，早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吉时一到，城上六声炮响，城门格兹格兹打开，当先两骑高擎巨大的旗帜，稍前些的为代表夜皇的五色巨鸟旗，靠后则为布洛林家族的红色独眼旗。
数百骑铁蹄随后走了出来，马上骑士的银色铠甲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发光，头盔上的红缨连成一片，蔚为朝霞。
数百的步兵紧随其后，然后是各色官员，最后是城主的红色银雕的巨大马车。
周围人群山呼海啸，将帽子掷到空中，以示敬意。
待车马走完，人群自发地跟在后面，向祭祀的地点——莫伦顿河边走去。
离城大概两里，远远大约千骑已在旷野上等着，正是七幽所率的青雉军。
两队人马相对峙而立，青雉军更显得军容整齐，兵强马壮。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车内的布洛林掀开车帘，不由得沉下脸来。
七幽兄妹策马而来，到了马车前，翻身下马。
“七幽恭迎城主大驾。”七幽弯腰拱手，恭敬地道。
布洛林快步走出马车，不待便梯放好，就一跃而下，牵着七幽的手笑道：“贤侄客气了，上次一别已有月余，怎不抽空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呢？”
七幽忙赔了个罪，布洛林又转向九幽，今天她仍是一副军中打扮，显得英气十足。
“九幽啊，普拉米尔在府中，可是翘首以待多日，你们好姐妹，也要多走动才是啊。”
“不日就是品春茶的时节，到时候我肯定要到大叔府上叨扰一番的。”九幽笑道。布洛林口中的普拉米尔正是他的独女，从小就是九幽要好，可算得上是闺中密友。
寒暄一番之后，布洛林拉着七幽上了马车，九幽在旁骑马相随。
昨日夜审洛科，一番酷刑之下，洛科承受不住，将所知全都交代出来，但他所知有限，只说是布洛林亲口下令，务必除掉杨孟峻，其他就一概不知。
听完这些，七幽毫不犹豫就将洛科灭了口，丢到荒山喂了野狗，但他尚不知布洛林会怎样起手，所以今日仍是按原定计划，前来参加祭神大典。
离城二十余里，莫伦顿河畔，早就搭好了祭祀之台，各种牛羊祭品摆得满山满谷，九道大幡立在八方及中央，台上又有一小台，高约两米，台上香炉烟雾缭绕，燃起炊香，以龙凤之纹炼就，馨香四溢，飘然上升。
布洛林带着百名官员，拾阶而上，然后独自一个人登上小台，跪在台上，对着莫伦顿河三叩首，台下众人，及周围百姓，一起跪拜。
随后，布洛林掏出一篇祭文念道：
“格日朗城城守布洛林，谨奉祭，敬礼莫伦顿神。今日之祭，虔诚以待，愿神灵俯听下民之心声。
献上璧玉，脍牲之珍馐，齐备而至，恭敬捧献，以表至诚之心。金爵之酒，琥珀之浆，奉行醉翁之意，祈愿莫伦顿保佑天下安宁，国泰民安。
愿莫伦顿慈悲，护佑百姓，使人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岁月祥和，国泰民安，乃人之所愿也。
愿莫伦顿垂听，愿祭祀之礼能被传承，永远在人心中燃起至诚之火，不灭不息。
臣等于此谨表至诚之意，俟神灵垂怜，保佑我国家昌盛，人民安康！
此乃臣等之虔诚祭祀，愿莫伦顿慈悲。”
众人口诵祷文，祈求莫伦顿恩典降临。
接下来又是大祭司行摩柯教之礼，摩尔族素来信奉摩柯教，该教以山川河流为真神，相信只要奉养有度，这些真神都会给以丰厚的回报，格日朗城靠着莫伦顿河和大青山，自然也以这两位神作为供奉，而摩柯教的祭司，则是代表真神和凡人沟通的桥梁。
大祭司手举法杖，高高举起，开始把布洛林刚才的祷告翻译成神能听懂的语言，众人在下面跪地双手掌心向天，等大祭司念完，再起身归座。
随后，祭司们开始行典，跳着一些谁也看不懂的舞蹈，大呼小叫，甚是热闹，如此又祭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各种戏剧表演了，这次台上演的是清姬公主的的戏码。
大青山的主峰凌霜雪山被认为是神圣的居所，据说山中有许多神灵居住其中。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清姬公主”。传说中，清姬公主是凌霜雪山的守护神，她美丽善良，可以带给人们好运和福气。每年春天，当山中的雪开始融化，清姬会下山与人们相会，给予他们祝福。
台下的老百姓看得如痴如醉之际，台上的官员们，也在布洛林的带领下，开始悄然退场。
晚上在格日朗君府，还会有一场盛大的晚宴，现在他们得回去准备一二了。
布洛林踏上梯子，正准备钻进马车，突听周围无数人喊道：“狼烟，狼烟点着了。”
他抬头看去，西面远远的山上，几股黑灰色的烟雾赫然出现在天空，而四周的人面露惊色，大呼小叫地看着这几股烟。
“我一个大头兵，哪能知道这个啊，我是从我们副将那无意中听到的，所以你要说天下皆知也不对，但在他们那个层次，应该也不是啥秘密了。”葛多力解释道。
“如此，也就难怪了。”杨孟峻若有所思地道。
一路这样说着话，没过多久，格兹乌尔善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格日朗城城主府内，几乎通宵达旦地亮着灯火，刚过了四点，布洛林就已起床开始整理仪容。
他紧闭着眼睛坐在镜前，一个侍女在身后用篦子细细地为他梳理着斑白的头发。梳理完毕，扎成发髻之后，另有侍女拿着准备好的纯黑色金边礼服，为他穿上，礼服的袖口，绣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戴上青玉冕冠之后，布洛林方才缓缓睁开双眼，镜中之人双颊深陷，颧骨外突，整个脸仿佛只有一层皮包裹着，比骷髅也好不了多少，然而一双眼睛却犹如鹰隼，望之让人心寒。
“洛科还未回来？”他张口对身边一个侍从问道，说也奇怪，这样一个阴鸷之人，声音却十分悦耳动听。
“暂未回报。”侍从低眉顺眼地道。
“再派人前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布洛林沉声道。
整理完毕，已是早上六点过钟，他踏上步辇，来到城主府前的议事大厅，厅内早已站满了各级官员百十来人。
布洛林缓步走到主座上坐下，众人一起弯腰行礼，待礼毕，一个身作祭司法服的清癯老者站出列来道：“天赐鲜果，以润尔舌；天赐鱼肉，以裹尔腹；天赐苍穹，以昭先德，故当敬天明顺，以天命之。今冰消雪融，诸法皆备，故请祭祀天地，以感恩德。”
“大祭司所言，某当谨效之。”布洛林站起身来，弯腰对那老者行了个礼，然后又大声喊道：“行祭神大典！”
那百十来人欢呼起来，跑出厅外，大喊道：“行祭神大典。”
这声音顺着议事厅往外传，外面早就围拢的数万百姓，也跟着欢呼起来，远远地传来十二声钟鸣，那是大青山上莫伦顿钟发出的响声。
大厅中只剩下布洛林及清癯老者。
“城主，葛布村的事，可处理完毕？”那大祭司问道。
“洛科昨晚一去未回？”布洛林阴沉着脸道。
“如果那个姓杨的真算出什么，他和七幽又有接触，倘若泄露出去，于我们今天的大事将有大碍。”大祭司阴恻恻地道。
“我已派人前往，这次万无一失。”布洛林说道。
“必须万无一失，否则，大家都得下地狱。”大祭司突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默然半晌，布洛林的眼神中也散发出一股狂热之意。
格日朗东门外两侧，早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吉时一到，城上六声炮响，城门格兹格兹打开，当先两骑高擎巨大的旗帜，稍前些的为代表夜皇的五色巨鸟旗，靠后则为布洛林家族的红色独眼旗。
数百骑铁蹄随后走了出来，马上骑士的银色铠甲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发光，头盔上的红缨连成一片，蔚为朝霞。
数百的步兵紧随其后，然后是各色官员，最后是城主的红色银雕的巨大马车。
周围人群山呼海啸，将帽子掷到空中，以示敬意。
待车马走完，人群自发地跟在后面，向祭祀的地点——莫伦顿河边走去。
离城大概两里，远远大约千骑已在旷野上等着，正是七幽所率的青雉军。
两队人马相对峙而立，青雉军更显得军容整齐，兵强马壮。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车内的布洛林掀开车帘，不由得沉下脸来。
七幽兄妹策马而来，到了马车前，翻身下马。
“七幽恭迎城主大驾。”七幽弯腰拱手，恭敬地道。
布洛林快步走出马车，不待便梯放好，就一跃而下，牵着七幽的手笑道：“贤侄客气了，上次一别已有月余，怎不抽空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呢？”
七幽忙赔了个罪，布洛林又转向九幽，今天她仍是一副军中打扮，显得英气十足。
“九幽啊，普拉米尔在府中，可是翘首以待多日，你们好姐妹，也要多走动才是啊。”
“不日就是品春茶的时节，到时候我肯定要到大叔府上叨扰一番的。”九幽笑道。布洛林口中的普拉米尔正是他的独女，从小就是九幽要好，可算得上是闺中密友。
寒暄一番之后，布洛林拉着七幽上了马车，九幽在旁骑马相随。
昨日夜审洛科，一番酷刑之下，洛科承受不住，将所知全都交代出来，但他所知有限，只说是布洛林亲口下令，务必除掉杨孟峻，其他就一概不知。
听完这些，七幽毫不犹豫就将洛科灭了口，丢到荒山喂了野狗，但他尚不知布洛林会怎样起手，所以今日仍是按原定计划，前来参加祭神大典。
离城二十余里，莫伦顿河畔，早就搭好了祭祀之台，各种牛羊祭品摆得满山满谷，九道大幡立在八方及中央，台上又有一小台，高约两米，台上香炉烟雾缭绕，燃起炊香，以龙凤之纹炼就，馨香四溢，飘然上升。
布洛林带着百名官员，拾阶而上，然后独自一个人登上小台，跪在台上，对着莫伦顿河三叩首，台下众人，及周围百姓，一起跪拜。
随后，布洛林掏出一篇祭文念道：
“格日朗城城守布洛林，谨奉祭，敬礼莫伦顿神。今日之祭，虔诚以待，愿神灵俯听下民之心声。
献上璧玉，脍牲之珍馐，齐备而至，恭敬捧献，以表至诚之心。金爵之酒，琥珀之浆，奉行醉翁之意，祈愿莫伦顿保佑天下安宁，国泰民安。
愿莫伦顿慈悲，护佑百姓，使人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岁月祥和，国泰民安，乃人之所愿也。
愿莫伦顿垂听，愿祭祀之礼能被传承，永远在人心中燃起至诚之火，不灭不息。
臣等于此谨表至诚之意，俟神灵垂怜，保佑我国家昌盛，人民安康！
此乃臣等之虔诚祭祀，愿莫伦顿慈悲。”
众人口诵祷文，祈求莫伦顿恩典降临。
接下来又是大祭司行摩柯教之礼，摩尔族素来信奉摩柯教，该教以山川河流为真神，相信只要奉养有度，这些真神都会给以丰厚的回报，格日朗城靠着莫伦顿河和大青山，自然也以这两位神作为供奉，而摩柯教的祭司，则是代表真神和凡人沟通的桥梁。
大祭司手举法杖，高高举起，开始把布洛林刚才的祷告翻译成神能听懂的语言，众人在下面跪地双手掌心向天，等大祭司念完，再起身归座。
随后，祭司们开始行典，跳着一些谁也看不懂的舞蹈，大呼小叫，甚是热闹，如此又祭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各种戏剧表演了，这次台上演的是清姬公主的的戏码。
大青山的主峰凌霜雪山被认为是神圣的居所，据说山中有许多神灵居住其中。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清姬公主”。传说中，清姬公主是凌霜雪山的守护神，她美丽善良，可以带给人们好运和福气。每年春天，当山中的雪开始融化，清姬会下山与人们相会，给予他们祝福。
台下的老百姓看得如痴如醉之际，台上的官员们，也在布洛林的带领下，开始悄然退场。
晚上在格日朗君府，还会有一场盛大的晚宴，现在他们得回去准备一二了。
布洛林踏上梯子，正准备钻进马车，突听周围无数人喊道：“狼烟，狼烟点着了。”
他抬头看去，西面远远的山上，几股黑灰色的烟雾赫然出现在天空，而四周的人面露惊色，大呼小叫地看着这几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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