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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这官当的有点突然

    慕容正也有些郁闷,什么时候成了昭武校尉了?

    刘玮见傅友德真的认识慕容正,心中也有不安,但那匹黑马着实神俊,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是你营中的校尉又如何?”刘玮道:“这匹马我已经买了,难道你还想出尔反尔不成?”

    傅友德道:“既然你说买了那钱呢,在哪儿呢?我这位兄弟身上,可不像带着五百两银子啊!”

    刘玮眼珠子一转:“我也没说是刚刚买他的呀?”

    “那你说是什么时候?”

    刘玮给那名管事使了个眼色,那名管事立刻道:“一个时辰前买的,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谁知道这会儿他花哪去了!”

    傅友德手中马鞭一挥,狠狠的抽在那名管事脸上,这一鞭子打的又快又狠,那名管事,脸上半边脸被打得皮开肉绽,在地上不住打滚,哀嚎。

    刘玮大怒:“你……”

    傅友德怒道:“给老子听清楚了,一个时辰前,这位兄弟和老子正在营中喝酒,什么他娘的五百两银子,竟敢讹到老子的头上!来呀!”

    “有!”手下向前!

    傅友德用马鞭指着那几个仆役:“把这几个狗东西砍了!”

    双方士兵一拥而上,眼看着冲突就起,吵闹成一片!

    慕容正这才道:“傅大哥,算了吧,我也没什么事儿!”

    傅友德道:“兄弟,听哥哥一句,这个时候你要是服软了,只会被人踩在脚下!”

    慕容正无话可说,傅友德这话没有一点错,你若是服软了,只会让别人更加有恃无恐的欺负你。

    傅友德人多,即使双方吵闹在一起,很快就有了结果。那几个倒霉的仆役和管事被傅友德的人拿住,可能这时才着了慌,不住地向刘玮求救。

    “砍了!”

    傅友德一声令下,那几个倒霉的仆役。当这刘玮的面眼睁睁的被砍了脑袋,尸体倒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刘玮脸上抽搐着:“傅友德!”

    傅友德抬起头,横道:“怎的,不够吗?那我再砍几个!”

    刘玮死死盯着傅友德:“傅友德,你非要和本将军撕破脸皮吗?”

    傅友德道:“撕破脸皮?你还不配!”

    刘玮道:“傅友德,那你应该知道,此人是洛阳慕容山庄少庄,洛阳那可是察罕帖木儿的地盘!本将军现在怀疑此人是蒙古人的奸细,奉丞相令谕,前来捉拿此人!你若是胆敢反抗,那便是违抗晓明王令旨,追查起来,常遇春都保不住你!”

    “吓我!”傅友德道:“你说奸细就是奸细,有证据吗?拿不出真凭实据来,老子要到明王面前告你一状!”

    “哼”刘玮道:“傅友德,你擅离职守,逃不了!”

    “还敢威胁老子,走!见驾去!”傅友德道:“到明王驾前分个明白!”

    “怕你?走!”

    慕容正小声对傅友德道:“傅大哥,这又是什么情况?”

    傅友德也小声道:“哥哥,我这次也不是贸然而来的,确实有紧急军情禀报,放心,哥哥只是先军,后面还有兄弟们跟着过来,刘福通奈何不了咱们!”

    慕容正也不在说话,随着吴国公朱元璋势力见长,红巾军内部的矛盾也逐渐凸显出来。当初朱元璋主张小明王迁都到亳州,但刘福通担心自己的队伍会被朱元璋吞并,所以坚持定都汴梁,傅友德率兵驻扎在此,也不是没有监视的意思。

    小明王韩林儿比慕容正大不了几岁,虽然很年轻,但是一副酒色淘虚了身子的样子。双眼无神地接受傅友德和刘玮的拜见,然后打着哈欠让他们免礼。

    “二位将军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韩林儿又打了个哈欠:“孤王昨天晚上没睡好,要再睡一会儿!”

    傅友德道:“殿下,末将前来有重要军情禀报!再者要状告前将军刘玮横行不法,抢夺营中校尉马匹!”

    韩林儿看了看刘玮:“丞相来了没有?如果丞相来了,让丞相来处理吧!”

    刘玮道:“殿下!末将要状告傅友德纵容手下,当街杀人,且包庇蒙古奸细!”

    慕容正站在傅友德身后,从傅友德和刘玮对小明王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出来,这二人对小明王并没有多大的敬意。

    韩林儿有些为难:“这……二位将军等等丞相来吧,孤王也不知道怎么办……”

    刘玮道:“殿下,末将已经让手下买了这个人的马,可是傅友德横插一脚非说没有给钱。还当街砍死了末将的几个仆役,应该先把这个人抓起来再说!”

    “嗯……”韩林儿道:“那就把这个人抓起来吧……”

    “殿下!”傅友德高声道:“这都是刘玮的一面之词,请殿下明察!”

    傅友德这一声,竟然吓得小明王哆嗦起来:“那就依傅将军,我们……”

    刘玮又道:“殿下!应该先把人拿了!”

    翰林儿不知该怎么办,连忙问身边的侍从:“丞相来了没?有丞相来了没有?”

    这时,侍从进来禀报,说刘福通已经到了外面。韩林儿立刻高兴起来:“快,快请!”

    不多时,刘福通便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到了韩林儿面前给韩林儿见礼。

    “臣刘福通参见殿下!”

    韩林儿似乎很惧怕刘福通,连忙站起来:“丞相快快免礼!来人呐,赐座!”

    “不必了!”刘福通转过头看了看傅友德,目光又在傅友德身后的慕容正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狠狠的瞪了刘玮一眼。

    “傅将军,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有调令就私自入城?”

    刘玮插话道:“兄长,他们……”

    “闭嘴!”刘福通打断刘玮的话,看向傅友德:“私自入城,这可是死罪,而且王府外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士兵?”

    傅友德朝刘福通拱拱手,看那鼻孔朝天的样子,也没有多大敬意:“刘丞相,本将军奉常大将军令谕,前来护卫明王!”

    “明王有本官护着,用不着你们多事儿!再者,常遇春凭什么肯定明王会有危险?”

    傅友德道:“我大军西行与陈友谅征战,东部防线必定空虚,这个时候恐怕有蒙古人前来进犯,丞相先前在山东被蒙古人打败,所以大将军担心刘丞相护不住明王,所以待本将军前来护驾!”

    “笑话!”刘福通冷笑道:“我汴梁大营中,尚有七万士兵,就算蒙古人打来也能抵抗多日,更何况这个时候察罕帖木儿被刺杀,更是天佑明王,蒙古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攻城?”

    傅友德道:“大将军的命令我已经带到,信不信由你!你那点儿家底,到时候蒙古人来了,我看你怎么拼!”

    “这就不劳老傅将军费心了!”刘福通道:“倒是烦请傅将军给本官解释一下,为何当街射杀士兵!”

    傅友德示意了一下刘玮:“丞相难道不想听听刘将军怎么说吗?”

    刘福通转过身,看着刘玮:“你说,怎么回事儿?被什么挤冲突?”

    刘玮道:“回兄长的话,只得府上的人从这个人手中买了一匹马,结果这个人收了钱却赖账,仗着自己是傅将军营中校尉,竟然殴打府中仆役,我带士兵过来维持治安,既然连我也想打,后来傅将军到了,不要分说,就射杀了我手下的士兵,还将府中的仆役杀了!”

    傅友德和慕容正看着刘玮颠倒黑白的样子,竟是有些无语,这世间竟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卑鄙小人。

    刘福通道:“傅将军,是这样吗?”

    “狗屁!”傅友德啐口唾沫:“你兄弟是什么样的人,还用我说吗?强抢我兄弟的马不说,还要倒打一耙,真他娘的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刘玮怒道:“傅友德,你……”

    傅友德反唇相讥:“说的就是你!”

    刘福通制止二人吵架:“你们俩这样吵来吵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息事宁人,这件事就此作罢!”

    傅友德和刘玮都是冷哼一声。

    “至于这位小兄弟。”刘福通道:“既然你说舍弟没有给钱,那就没给吧,这钱本官来给,还望小兄弟割爱!”

    慕容正暗道,这刘福通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心里面还是向着他弟弟的。于是便冷声道:“让丞相失望了,我的马,不卖!”

    刘福通脸色阴沉:“出个价吧,多少钱合适?”

    慕容正盯着刘福通:“我再说一遍,不卖!”

    “放肆!”刘玮大怒:“慕容正,别仗着有常遇春替你撑腰,竟然敢如此大胆!”

    傅友德道:“丞相可能不知道这是一匹什么马吧?”

    刘福通道:“一匹马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傅友德道:“这匹马是常大将军的爱马,就连徐达、汤和二位大元帅也不曾讨要得到,而大将军竟然送给这位小兄弟,难道看不出这位小兄弟在当常大将军言心中是何等地位?”

    刘福通暗自吃惊,却道:“这位小将军除了是你营中的一名校尉,还是什么人?”

    “哼!”傅友德鼻孔挤出一个哼字:“这位小兄弟就是前些日子在南阳手刃赵成贤和张德的英雄!刘丞相难道不知道,也是这位小兄弟取回了他察罕帖木儿给元帝的密信,你才知道田丰和王世成二人是叛徒,算起来这位小兄弟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呀,要不是这位小兄弟取回密信,说不定哪天你不明不白的就被田丰把脑袋给砍了!”

    刘福通一听,脸上释然,怒色消退下去:“原来是这位小兄弟,失敬了,取回密信之义,刘某毕生难忘!”

    慕容正道:“举手之劳而已!”

    傅友德阴阳怪气的道:“原来刘丞相还是知道的,我还以为,刘丞相认为是自己的弟弟带回密信的!”

    刘福通脸上青白不定,转身对刘玮说道:“二弟,快向慕容公子陪个不是!”

    刘玮自是不肯:“兄长,你别被他骗了!那份密信在大都皇宫中,怎么会被轻易偷出来?我看此人八成是蒙古人的奸细,设计引我们上当!”

    刘福通思索一会儿:“我兄弟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傅友德道:“看来你们还是不信!也罢,你信不信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反正我们信!他现在只是一个昭武校尉,可是吴国公的任命马上就到,他现在是吴国公帐下大将军常遇春前军将军!”

    慕容正头都大了,什么情况?这事情还没搞明白呢,就莫名其妙的被升官了!

    太突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