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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裸奔事件

    “伯仁,文正让你守着老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常遇春拱手道:“大都督处事必有自己的打算,末将遵命便是!”

    朱元璋坐下来,指的指一旁的座位:“做吧!”

    “末将不敢!”

    “来来来,坐坐坐,自家兄弟,别那么生分。”

    常遇春想了想,于是别人坐在了一旁。

    “还记得当年你来投奔咱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英雄豪杰,这么多年来咱们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如今怎么反倒这么生分?”

    常遇春道:“回主公的话,今时不同往日,更何况如今正在两军交战之时,我等做属下的自当遵命行事,上下尊卑还是得有的。”

    朱元璋笑了出来:“眼下也没什么事,咱也别那么生分,今儿把你叫过来就是喝酒的,像以前咱兄弟们喝酒一样!”

    这时毛骧从后面出来,吩咐几个仆役在桌上布下酒菜,朱元璋拉着常遇春过来坐下。

    “来,喝酒。”

    常遇春听朱元璋这么说,也轻松了下来,便主动拿过酒壶,先给朱元璋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二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军营之中原本禁酒。常遇春本是好酒之人,这段时间困在军营里,也是滴酒不沾,此时朱元璋请他喝酒,便满满的喝了一大口。

    朱元璋见此,便笑出了声:“常兄弟还是一如之前那样海量啊。”

    “见笑见笑,兄弟一直看着杯中之物。”常遇春又给自己倒满一杯:“不瞒主公,这段时间在军营里,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哈哈哈。”朱元璋笑道:“来来来,再来一杯。”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推杯把盏之间,时间过去大半个时辰,酒过三巡,朱元璋便放下酒杯,面露愁容。

    常遇春知道朱元璋肯定有话要说,便问道:“朱大哥有何忧虑,可否与兄弟说说,若是小弟能办到,定为大哥赴汤蹈火。”

    朱元璋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常遇春板起脸:“大哥这是没拿兄弟当回事儿,也不信任兄弟呀。既然如此这般,那兄弟先告退了!”

    “别别别,你坐你坐,我说便是。”朱元璋道:“这也算是当哥哥的跟你说句交心的话,你也知道咱们跟陈秃子的仇算是血海深仇,这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这是自然,因此兄弟们在这场战上哪个不是拼了命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常遇春一愣,道:“大哥不放心天德?”

    “没有,徐达我很放心!”朱元璋看着常遇春,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放心的是文正!”

    常遇春也吓了一跳:“朱大哥,文正,可是你的亲侄子啊,更何况他现在在咱们这块儿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朱元璋打断他说的话:“所以我才怀疑他!”

    “为啥?”

    朱元璋喝了口酒:“前几天,我秘密回来的路上,被人伏击了!”

    常遇春突然面色一白:“你是说……这事是文正干的?”

    “不是他!”朱元璋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怎么做?袭击我的人是张士诚的血卫!”

    常遇春也从朱元璋的话中听出些意思来:“你的意思是你的行踪是文正透露给血卫的!”

    朱元璋叹了口气:“我已经让文越去调查了,但愿他不要和张士诚有什么勾结!”

    “他这么做……为了什么啊?”

    “就像你说的,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还不满足吗?”

    “因为他还不是万万人之上啊!”朱元璋道:“这次在路上不仅仅是我,就连老大和老四也差点死了……如果我们死了,你想想,谁说了算!”

    常遇春差点脱口而出,当然是身为枢密院大都督,朱元璋最亲近的义子和侄子的朱文正!

    “可是这些仅仅是猜测啊!”

    “现在是非常时期,哪怕仅仅是猜测也不能放置不理!”朱元璋喝了口酒,沉声说道:“这么些年来,咱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容不得咱小心!”

    常遇春默默不言。

    “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你说!”

    “现如今大战一触即发,老营这边我只会留极少的人马,剩下的人马都会交给你,跟陈秃子这一仗,必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战斗,虽然说一个军队里边只能有一个统帅,可是也必须准备后路,我会去找徐达共同指挥,而你必须带着这些人随时跟在我跟前,常兄弟,我能相信你吗?”

    常遇春红着眼睛站起来:“大哥看得起小弟,小弟必誓死追随!”

    “好兄弟!”

    这时毛骧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朱元璋,又看了看常遇春。

    “什么事?”朱元璋有些不高兴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进来!”

    毛骧道:“蓝将军求见主公!”

    “他来干什么?”

    “他说是来请罪的!”

    “让他进来吧!”

    毛骧迟疑了一下:“主公,你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朱元璋和常遇春对望了一眼,觉得事情有古怪,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同走出帐外。

    帐外的情景让朱元璋着实吃了一惊,而常遇春整个人张着个嘴巴愣在地上。

    蓝玉背负荆条,整个人赤条条的跪在地上。

    “混账东西,你又在干吗?”常遇春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朱元璋拉住暴怒的常遇春:“蓝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末将特来请罪!”

    “你有何罪?”

    蓝玉拱手道:“末将嘴巴不严,让夫人知道主公身处险境,不远千里而来,夫人怀有身孕,若有什么闪失都是末将的罪过!”

    朱元璋因为这事对蓝玉很生气,只是还没来得及找来于算账,不成想蓝玉自己先来负荆请罪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常遇春这个时候恨不得一脚踢死蓝玉,原本他就是想在喝酒的时候向朱元璋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蓝玉就来了。想到这里,常遇春走上前去,一脚踢在蓝玉的肩上,将蓝玉踢的仰面躺下。

    背上的荆条尖刺在蓝玉背上,蓝玉吃痛,立马爬起来又跪在地上。

    常遇春又要动手,却被朱元璋拉住。朱元璋刚刚看到蓝玉身上有不少的伤疤,尤其是刚刚爬起来的时候,屁股和脊背处几乎都是创伤。

    “蓝玉,我问你,你后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末将犯了错,毛总管打的,回来之后,大元帅将军和常大将军也将末将打了一顿,可末将认为主公还没处罚末将,所以特来负荆请罪!”

    “那你为何光着身子?”

    “这样的话,主公处罚末将的时候,才能看出末将是真心认错,而并非谈生怕死!”

    话虽然说的大义凛然,可是蓝玉心里面真怕朱元璋一声令下,把自己脑袋砍下来。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停的往出冒,让人看了还以为是荆棘弄疼了伤口的缘故。

    “起来吧!”良久之后,朱元璋说道:“把衣服穿上,到里面来,我有事让你做……把你的不文之物收起来,小心我给你割了!”

    蓝玉连忙向一旁的士兵讨要衣服遮挡下体,最终还是常遇春将自己的披风扔给了他。

    进了军帐,朱元璋坐在上首,常遇春站在一旁,蓝玉只能待在门口俯身听命。

    “我这儿倒是有个事儿,需要一个人去做,你有胆子去做吗?”

    蓝玉一听这话,连忙道:“主公有命,末将在所不惜!”

    朱元璋沉吟了片刻,说道:“洪都!”

    蓝玉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将目光投向常遇春,常遇春则是眉头紧锁,没有任何其他表情。

    “洪都……不是已经……”

    “我要让陈友谅知道,我就在洪都!”朱元璋道:“所以需要你带一只人马过去,立着我的旗号!”

    蓝玉一听,就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这是让自己作为诱敌之兵,好在湖上大战的时候可以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可如果自己孤军守着洪都,那么必将面临朱元璋的疯狂进攻,到时候自己估计免不了步上花云的后尘,一时之间蓝玉有些犯难了。

    “怎么?不敢?”

    “敢!”蓝玉咬了咬牙:“一切听主公的!”

    “好,你下去准备一下吧!”

    蓝玉看了看常遇春,见常遇春点了点头,便行礼后退了出来。

    “伯仁,你也去准备准备,我们也有事要做!”

    “末将告退!”

    常遇春从军帐里出来之后不久,躲在一旁的蓝玉便跟了上来。

    “姐夫,等等我。”

    常遇春见了蓝玉,竟难得露出笑意来:“行啊,你小子,怎么能想出这么一招来?”

    蓝玉有些羞赧:“其实并不是小弟想出来的,而是上官云想出来的,他跟小弟说只要光着身子让主公看到小弟身上这些伤口,主公便会生出恻隐之心,这样小弟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常遇春点点头,一提到上官云就想起了慕容正:“对了,慕容兄弟,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一直在匠作营待着,很少走动,这次大军出行,匠作营也没有抽掉调。”

    “你去签发一道委任状,慕容兄弟跟前的上官云,还有那个打铁的弓箭手都调到我身边,我有用处!”

    “行!”

    不到一天的功夫,蓝玉在军营里裸奔的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许多人把这件事当作笑谈,慕容正他们几个倒是特别敬佩蓝玉这种不要脸的精神,只有上官云笑的前仰后合,好几次差点笑岔了气。

    蓝月来找慕容正的时候,见几个人正围在桌子上吃饭,便毫不客气的凑了上去,抄起一根筷子就开始吃上官云做出来的鱼。

    “我本想着你这次去好歹穿条兜裆布啊,哪料到全脱了!”

    “你是这个意思?”正在吃饭的蓝玉声儿都变了,手里拿着筷子僵在半空中。

    上官云继续吃饭:“记得啊,你还欠我一千两银子呢!”

    这个时候的蓝玉,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要是被朱元璋砍了脑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