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地阶符箓
穿过几条回廊，杜小纯带着沈羽来到左景书居住的院落，一进门就看到师父正坐在树下喝茶。
看到两位弟子进来，这位符宗长老显然心情不错，放在茶杯招手道：“小纯这次居然没偷懒，这么快就把师弟带来了。”
“师父，我还没动身呢，是师弟自己来的。”杜小纯主动坦白道。
对于这位师父，沈羽只见过一面，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当初拜师也只是想有个依靠，毕竟人家号称什么万仙宗长老，万仙宗到底什么地位，沈羽现在也不了解，但作为读书无数的“过来人”，抱大腿的道理自是知道，心里毫无压力。
一进门沈羽就闪身过去抱住左景书的大腿哭道：“师父救命，我可能出事了。”
左景书和杜小纯都是一愣，尤其杜小纯，刚刚还以为沈羽开玩笑，根本没往心里去。
“羽儿，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左景书扶住沈羽道。
沈羽一脸癌症晚期的表情哭道：“师父，我可能有段记忆丢失了……”
之后把昨夜的梦详细说了一遍。
左景书叹气道：“还以为什么事，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地阶失忆符不那么好解，可能会有隐患嘛，你虽有记忆封印，也不一定就是两百年。不过你别担心，为师已经炼制了地阶空白符，也查阅了天书，就等你来商量一下书写回忆符了。”
嗯？一听有办法，沈羽立刻站起身来，“师父你早说呀。”随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只茶杯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而后道：“你可不知道今早把我吓成啥样了。”
杜小纯点点头，这位师弟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有自己的风范，随后也坐到桌前，将一粒花生丢到嘴里。
就见左景书手腕一翻，将一张符纸放在桌上，而后道：“你看，这是为师查阅天书感悟到的符文，之前你说有创造符文的能力，一起参详一下。”
左景书之所以收沈羽为徒，就是知道他有能力创造符文，而且使用符箓也不需要灵力，似乎天生就是符师的材料，地阶符箓本就难得，书符之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沈羽拿起符纸一看，上面用草书赫然写着：【天道破脉，记忆往回。】
记忆往回倒是好理解，天道破脉是啥意思？古人啥事都跟爱老天联系在一起，那自然科学还怎么发展，这个习惯不好，求天不如求己呀。
想到这，沈羽摇摇头，从袖中取出纸笔，想了想，重新写道：【万能解咒符：破解身上一切封印。】
既然怀疑记忆可能被封印，那也不能排除还封印着其他什么东西，记忆片段中自己似乎还要收徒弟，修为很高的样子，不像现在这么平凡。干脆彻底点，有啥封印一起都解了。
见沈羽书符，左景书探头看来，正要张嘴赞叹一番，就听大门猛地被推开，一名弟子冲了进来吼道：“左长老，不好了，术法铃响，又有新符诞生了！”
“什么？我去看看！”左景书一个闪身便出了院子。
杜小纯倒是冷静，没有动身，只是往嘴里扔了个花生，朝沈羽竖起了拇指笑道：“还是你牛。”
沈羽问道：“师兄不去看看？”
“我没资格进法堂。”
“……”
没过多久，左景书回到小院，一脸激动，拿起沈羽写的符纸上下端详，同时不断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果然是你创造的全新符文，一模一样，真乃天认符师呀！”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杜小纯笑道：“看来师弟写的不错。”
左景书激动道：“何止不错，这是一幅天阶符文呀！”
天阶符文？沈羽也觉得不可思议，虽说知识宝贵，但你们这儿的文化水平也太廉价了吧。这几个字就天阶了？要是我用草书写篇高考作文岂不是要得道升仙！
也是无语了。
左景书抓起沈羽的手往外就走：“跟我来，去符池书写破忆符去。”
沈羽被抓着走出小院，一出门就见徐长老迎面走来，后面跟着那个看门弟子，那弟子看见沈羽便手托沈羽的身份牌弯腰说道：
“刚刚多有得罪，还望……”
话没说完，沈羽被抓着从身边走过，也没说话直接收走身份牌。
杜小纯从后面缓缓跟出，徐长老疑惑道：“景书因何如此匆忙？”
杜小纯道：“师弟写出一副天阶符文，老师要带他去符池试试。”
“天阶符文，怪不得。”徐长老捻须笑道。
左景书一生痴迷符箓，见天阶符文出世哪能不激动。
万仙宗南峰为宗门修炼场所，各宗长老和弟子都在此峰修习功法，符池便是符宗在此峰的道场。万仙宗只有各宗内门弟子（也就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能在此修行，算上长老人数也不多，所以符池并不大，但也有几十丈方圆。
池中央有个平台，台上设有长桌，桌上文房四宝俱全，符宗弟子可在此处书写各种符箓，环境灵秀，再有阵法加持，池水中有淡淡灵气溢出，可以大大提高成符几率。
左景书拉着沈羽来到平台上，站在长桌前，抬手一挥，衣袖中飘出一张黑色的空白符箓落在桌上。
池边上徐长老和杜小纯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你写的可是能破解任何符印的万能破解符？”左景书激动的问道。
沈羽道：“嗯，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万能破解符已是天阶符文，可惜我没有天阶空白符，不过这张地阶空白符也能使用，只是效果弱了不少。但没关系，只要符文正确，解你的失忆符绰绰有余。”
符文可以在任何一种符箓上书写使用，效果自然会有不同。
沈羽拿起这张黑色符箓看了看，果然跟之前常用的不一样，沈羽使用最多的是黄色的玄阶符箓，等级最低，构造简单。眼前这张黑色符箓四边有暗色纹理，看得出制作时提前印上了法阵。
天阶，地阶符文不止对纸张要求苛刻，里面更是印了多层阵法，当初沈羽在招亲大会上虽然使用过，但并未细看，此时认真观察，仔细触摸，才看出不简单，难怪左景书用了这么久才制作了一张。
“这么珍贵，不如师父你来写吧，符文你不是知道了么。”沈羽此时才觉得这张符的难得。
左景书道：“羽儿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写，地阶符箓书写对于灵力的掌控要求极高，不但要一气呵成，还要灵气稳定输出，我来写的话可能要持续书写两天，而你似乎不需要灵力便能书写，为师也是想从旁观察一下为何如此。”
之前柳清绵就说过写符用符都需要灵力，但自己却都不用，也就是使用折纸术时要用点儿灵力，这确实是个谜团，看来还是让师父看看吧。
于是沈羽双腿微屈，身体挺直，提笔轻沾朱砂，情定神闲，标准的书法手势握住毛笔，在符纸上缓缓落下。
笔走龙蛇，刷刷点点。
“师叔，你看这池水灵气似乎受到召唤，隐隐颤动，但水面波纹竟然消失，光滑如镜。”杜小纯惊讶地说道。
经他提醒，徐长老也看出异常：“不错，水不振而气振，此乃灵力升华之象，这是地阶上品符箓才有的现象，我看要不是符纸所限，真能成就一张天阶符箓，小纯，你这师弟有点本事。”
书香门第可不是说说而已，沈羽自幼父亲教授他书法，母亲督促他画技，每日练习，年复一年，基本功可是扎实的很。
此刻书写的狂草行云流水，力透纸背，颜筋柳骨，一气呵成，很快一张解咒符书写完成。
沈羽一口浊气呼出，放下心来。本来写字跟平常一样，但气氛哄得有点庄重，一众人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好在没有发生意外，书写顺利完成。
沈羽刚将笔放下，左景书急忙将符箓拿起，上下左右看个不停，激动道：“妙哉，妙哉，不用灵气居然能写出地阶上品符箓，真妙哉！”
“师父可知为何我不用灵气就能书符？”沈羽问道。
“不知道！”
“那这符可有错处？”
“不清楚！”
“有没有用总该知道吧？”
“得试试！”
沈羽一个趔趄，合着师父啥也没看出来呀，那你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左景书缓过神来，笑道：“你这符文乃是新创，符箓也从未有人用过，为师自然不敢把话说死，但你放心，这符已经达到地阶上品水平，理应能解你身上任何禁咒，效果怎样，试试便知。”
说着双指夹符，气聚指尖，口中念念有词，周围一阵气旋汇于符箓之中，左景书一推手，将符箓拍在沈羽身上，说了句：“解！”
顿时周围空气围着沈羽开始疯狂转动，沈羽身体里似乎有股力量骤然炸开，气浪将左景书推的节节后退，接着沈羽大吼一声，双眼放出两束强光直冲天际，眼角有血水溢出，空中狂风乱作，众人顿时感到似有恐怖之物要挣脱枷锁，降临人间，左景书瑟瑟喊道：“怎会如此！”
最终一股力量爆开，向周围散去，空气随之稳定下来，灵气过后一切趋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发生了什么？”杜小纯问道。
众人都感到劫后余生，风平浪静后看向沈羽。
只见沈羽跪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指缝中似有红色流出，沈羽惊恐道：
“完了完了，师父，我瞎了，我瞎了！”
众人：“……”
看到两位弟子进来，这位符宗长老显然心情不错，放在茶杯招手道：“小纯这次居然没偷懒，这么快就把师弟带来了。”
“师父，我还没动身呢，是师弟自己来的。”杜小纯主动坦白道。
对于这位师父，沈羽只见过一面，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当初拜师也只是想有个依靠，毕竟人家号称什么万仙宗长老，万仙宗到底什么地位，沈羽现在也不了解，但作为读书无数的“过来人”，抱大腿的道理自是知道，心里毫无压力。
一进门沈羽就闪身过去抱住左景书的大腿哭道：“师父救命，我可能出事了。”
左景书和杜小纯都是一愣，尤其杜小纯，刚刚还以为沈羽开玩笑，根本没往心里去。
“羽儿，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左景书扶住沈羽道。
沈羽一脸癌症晚期的表情哭道：“师父，我可能有段记忆丢失了……”
之后把昨夜的梦详细说了一遍。
左景书叹气道：“还以为什么事，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地阶失忆符不那么好解，可能会有隐患嘛，你虽有记忆封印，也不一定就是两百年。不过你别担心，为师已经炼制了地阶空白符，也查阅了天书，就等你来商量一下书写回忆符了。”
嗯？一听有办法，沈羽立刻站起身来，“师父你早说呀。”随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只茶杯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而后道：“你可不知道今早把我吓成啥样了。”
杜小纯点点头，这位师弟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有自己的风范，随后也坐到桌前，将一粒花生丢到嘴里。
就见左景书手腕一翻，将一张符纸放在桌上，而后道：“你看，这是为师查阅天书感悟到的符文，之前你说有创造符文的能力，一起参详一下。”
左景书之所以收沈羽为徒，就是知道他有能力创造符文，而且使用符箓也不需要灵力，似乎天生就是符师的材料，地阶符箓本就难得，书符之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沈羽拿起符纸一看，上面用草书赫然写着：【天道破脉，记忆往回。】
记忆往回倒是好理解，天道破脉是啥意思？古人啥事都跟爱老天联系在一起，那自然科学还怎么发展，这个习惯不好，求天不如求己呀。
想到这，沈羽摇摇头，从袖中取出纸笔，想了想，重新写道：【万能解咒符：破解身上一切封印。】
既然怀疑记忆可能被封印，那也不能排除还封印着其他什么东西，记忆片段中自己似乎还要收徒弟，修为很高的样子，不像现在这么平凡。干脆彻底点，有啥封印一起都解了。
见沈羽书符，左景书探头看来，正要张嘴赞叹一番，就听大门猛地被推开，一名弟子冲了进来吼道：“左长老，不好了，术法铃响，又有新符诞生了！”
“什么？我去看看！”左景书一个闪身便出了院子。
杜小纯倒是冷静，没有动身，只是往嘴里扔了个花生，朝沈羽竖起了拇指笑道：“还是你牛。”
沈羽问道：“师兄不去看看？”
“我没资格进法堂。”
“……”
没过多久，左景书回到小院，一脸激动，拿起沈羽写的符纸上下端详，同时不断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果然是你创造的全新符文，一模一样，真乃天认符师呀！”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杜小纯笑道：“看来师弟写的不错。”
左景书激动道：“何止不错，这是一幅天阶符文呀！”
天阶符文？沈羽也觉得不可思议，虽说知识宝贵，但你们这儿的文化水平也太廉价了吧。这几个字就天阶了？要是我用草书写篇高考作文岂不是要得道升仙！
也是无语了。
左景书抓起沈羽的手往外就走：“跟我来，去符池书写破忆符去。”
沈羽被抓着走出小院，一出门就见徐长老迎面走来，后面跟着那个看门弟子，那弟子看见沈羽便手托沈羽的身份牌弯腰说道：
“刚刚多有得罪，还望……”
话没说完，沈羽被抓着从身边走过，也没说话直接收走身份牌。
杜小纯从后面缓缓跟出，徐长老疑惑道：“景书因何如此匆忙？”
杜小纯道：“师弟写出一副天阶符文，老师要带他去符池试试。”
“天阶符文，怪不得。”徐长老捻须笑道。
左景书一生痴迷符箓，见天阶符文出世哪能不激动。
万仙宗南峰为宗门修炼场所，各宗长老和弟子都在此峰修习功法，符池便是符宗在此峰的道场。万仙宗只有各宗内门弟子（也就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能在此修行，算上长老人数也不多，所以符池并不大，但也有几十丈方圆。
池中央有个平台，台上设有长桌，桌上文房四宝俱全，符宗弟子可在此处书写各种符箓，环境灵秀，再有阵法加持，池水中有淡淡灵气溢出，可以大大提高成符几率。
左景书拉着沈羽来到平台上，站在长桌前，抬手一挥，衣袖中飘出一张黑色的空白符箓落在桌上。
池边上徐长老和杜小纯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你写的可是能破解任何符印的万能破解符？”左景书激动的问道。
沈羽道：“嗯，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万能破解符已是天阶符文，可惜我没有天阶空白符，不过这张地阶空白符也能使用，只是效果弱了不少。但没关系，只要符文正确，解你的失忆符绰绰有余。”
符文可以在任何一种符箓上书写使用，效果自然会有不同。
沈羽拿起这张黑色符箓看了看，果然跟之前常用的不一样，沈羽使用最多的是黄色的玄阶符箓，等级最低，构造简单。眼前这张黑色符箓四边有暗色纹理，看得出制作时提前印上了法阵。
天阶，地阶符文不止对纸张要求苛刻，里面更是印了多层阵法，当初沈羽在招亲大会上虽然使用过，但并未细看，此时认真观察，仔细触摸，才看出不简单，难怪左景书用了这么久才制作了一张。
“这么珍贵，不如师父你来写吧，符文你不是知道了么。”沈羽此时才觉得这张符的难得。
左景书道：“羽儿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写，地阶符箓书写对于灵力的掌控要求极高，不但要一气呵成，还要灵气稳定输出，我来写的话可能要持续书写两天，而你似乎不需要灵力便能书写，为师也是想从旁观察一下为何如此。”
之前柳清绵就说过写符用符都需要灵力，但自己却都不用，也就是使用折纸术时要用点儿灵力，这确实是个谜团，看来还是让师父看看吧。
于是沈羽双腿微屈，身体挺直，提笔轻沾朱砂，情定神闲，标准的书法手势握住毛笔，在符纸上缓缓落下。
笔走龙蛇，刷刷点点。
“师叔，你看这池水灵气似乎受到召唤，隐隐颤动，但水面波纹竟然消失，光滑如镜。”杜小纯惊讶地说道。
经他提醒，徐长老也看出异常：“不错，水不振而气振，此乃灵力升华之象，这是地阶上品符箓才有的现象，我看要不是符纸所限，真能成就一张天阶符箓，小纯，你这师弟有点本事。”
书香门第可不是说说而已，沈羽自幼父亲教授他书法，母亲督促他画技，每日练习，年复一年，基本功可是扎实的很。
此刻书写的狂草行云流水，力透纸背，颜筋柳骨，一气呵成，很快一张解咒符书写完成。
沈羽一口浊气呼出，放下心来。本来写字跟平常一样，但气氛哄得有点庄重，一众人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好在没有发生意外，书写顺利完成。
沈羽刚将笔放下，左景书急忙将符箓拿起，上下左右看个不停，激动道：“妙哉，妙哉，不用灵气居然能写出地阶上品符箓，真妙哉！”
“师父可知为何我不用灵气就能书符？”沈羽问道。
“不知道！”
“那这符可有错处？”
“不清楚！”
“有没有用总该知道吧？”
“得试试！”
沈羽一个趔趄，合着师父啥也没看出来呀，那你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左景书缓过神来，笑道：“你这符文乃是新创，符箓也从未有人用过，为师自然不敢把话说死，但你放心，这符已经达到地阶上品水平，理应能解你身上任何禁咒，效果怎样，试试便知。”
说着双指夹符，气聚指尖，口中念念有词，周围一阵气旋汇于符箓之中，左景书一推手，将符箓拍在沈羽身上，说了句：“解！”
顿时周围空气围着沈羽开始疯狂转动，沈羽身体里似乎有股力量骤然炸开，气浪将左景书推的节节后退，接着沈羽大吼一声，双眼放出两束强光直冲天际，眼角有血水溢出，空中狂风乱作，众人顿时感到似有恐怖之物要挣脱枷锁，降临人间，左景书瑟瑟喊道：“怎会如此！”
最终一股力量爆开，向周围散去，空气随之稳定下来，灵气过后一切趋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发生了什么？”杜小纯问道。
众人都感到劫后余生，风平浪静后看向沈羽。
只见沈羽跪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指缝中似有红色流出，沈羽惊恐道：
“完了完了，师父，我瞎了，我瞎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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