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也要个人
姚老夫人听说儿子去送礼，竟然丢了宝贝，气的一佛升天，二佛涅槃，将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姚老夫发脾气骂了姚二老爷，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梦莹的耳朵里。她知道缘由，也不意外。
她如今外院没有办事的人，就像少了眼睛和手。
可找谁呢?
青萝见姑娘闷闷不乐，就想说几句话逗闷子。
“姑娘今早，有个乞丐来讨吃的，还是刘管家仁义，不仅给了吃食，还赏了几个铜钱，那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要是以前的宋管家，可没这好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梦莹自言自语道，“乞丐，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
梦莹便唤来了在厢房的红英，带着她出了门，临走前在青萝耳边交代了一番，青萝连连点头。
青萝在大门口目送马车离去，刚想转身回内院，正好跟姚二夫人，来了个“巧遇”。姚二夫人百般试探，青萝就是支支吾吾不肯张口。
刘氏忙从手上退下一个银镯子，才从青萝口中“打探到”：前日走的几个人，是路上救了姚大老爷一家的恩人，人家要的酬劳是姚家酒坊，眼见姚大老爷继承酒坊无望，进京找救兵去了。
二夫人听闻，惊得差点掉了下巴，细一琢磨，这对她们来说，真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
红英第一次和梦莹一起出门，有些许的兴奋，也有些许的紧张。
如今东升人走了，马房又安排了一个车夫。
第一次给大姑娘赶车，车夫抱拳给梦莹行礼：“小人刘富，请姑娘安。”
梦莹打量了一下，是个老实巴交的面相，可心地如何还得日久见。
“起来吧，日后跟我出去，遇事嘴巴要严，我自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小人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说完忙摆好上车的梯子，由红英扶着上了马车。
坐到车里，梦莹说了句，“去城隍庙。”
刘富一鞭子，马车便“嗒嗒嗒”的往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在城南，马车走了两刻钟，便到了。
梦莹撩开车窗帘，城隍庙就在眼前。
这座城隍庙比自己前世记忆中的要好些，许是因为此时还未有战乱，城隍庙还未遭殃。
围墙尚在，屋顶瓦片齐整。
梦莹吩咐车夫，去里面找一个叫林小的乞丐。
车夫不敢怠慢，小跑着去找人。
前世，姚夫人母子三人日子无以为继，梦莹曾拿自己的绣品换钱。
一次，路过王员外门口，里面冲出一只大黄狗，吓的她跑丢了鞋，王家小厮坐在门口看笑话，还是林小出来给她解围，赶走了恶犬。
梦莹感激林小，还往城隍庙送过两次次吃食。
只是自从自己离了祁县，就再未见过。
按前世的时间算，自己与他相逢是在三年后，现在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住在这里。
还好，没等梦莹思虑太久，车夫就带着人来了。红英打起帘子，梦莹下了车。
这人衣衫褴褛，皮肤黝黑，乱蓬蓬的头发插了根树枝，走起路来吊儿郎当，梦莹仅凭前世记忆，一时还不能确定。
看梦莹打量自己，林小问道：“你是谁，找我何事？”
明明是个乞丐，却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一张嘴露出一口白牙，不是林小是谁。
“我是姚家人，想给你个差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差事？找我？”林小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没听错，正是，我缺个跑腿的，有银子赚，管住管吃穿。”梦莹笑着答道。
“小爷不卖身为奴，你找错人了。”林小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不用你卖身。”梦莹喊住了他。
“你到底想让我干啥？”林小望着梦莹，一脸警惕道。
果真上赶着不是买卖，梦莹看到林小这样，反而有些不好开口。
这时，红英走上前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林小，说道：“我们姑娘听说你仁义，才想给你个差事，你竟不知好歹，果真狗肉上不了正席。”
红英说完，转头对梦莹道：“姑娘咱们走，有银子，什么人不好找，用不着跟这种人废话。”
梦莹顺势转身，还没上车，就听林小在后面喊：“你，你们真是要给我个差事。”
红英跟梦莹相视一笑，梦莹回头正色道：“既然林小爷无心，那便算了，告辞。”
“等等等，只要不让我卖身为奴，我干我干。”
林小一下丢了刚才的气势，点头哈腰的，问是什么差事，工钱几何。
梦莹便说了要求，林小一拍胸脯，说道：“姑娘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小事，只是我这城隍庙内还有七八个兄弟呢，眼看过年了，您看工钱可否先预支……”
没等梦莹答复，红英急了：“你这人，活还没干……”
梦莹拦了红英一下，让红英给他先拿二两银子
“你回去安排安排，今日午时前来姚家东跨院找红英。”梦莹说完上车走了。
林小捧着那二两银子，看着马车走远了，半晌都觉得在做梦。之后便兴高采烈的，跑进了城隍庙。
红英上了马车，便有些忐忑，梦莹看出红英的局促，拉着红英的手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个赏你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红英。
红英打开一看，是一对红宝石的耳坠。
红英忙推辞：“这个太贵重了，奴婢……”
“收着吧，我如今有孝在身，一时半会也戴不上，你拿去玩吧。”
“奴婢，谢姑娘。”红英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心中暗喜，这算是跟姑娘拉近距离了吧。
*
午初前，林小就来了，还换了身衣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因为没卖身，所以不方便让他入府。就让红英在旁边赁了一个小院子，虽然小了点，但是住一个人绰绰有余。
林小也很满意，兴冲冲的问，自己什么时候领差事。
“姑娘说了，最近几天让你注意旁边姚家老宅的动静，盯紧二老爷的行踪。姚家二老爷，姚青江，你不会不识得吧？”
“识得，识得。”
“这一两天，二老爷应该会去县衙送礼，你到时候若逮到机会，就将礼品截下；若是没机会就尽量将看到的，听到的，记牢了，回来禀报姑娘。”
“都记下了，跟姑娘说，放心吧，我盯梢最在行。”林小拍着胸脯应承道。
红英交代完，走了。
林小一屁股坐到竹榻上，左右拍拍，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林小也有今日，昨日还愁明日吃喝，今日就有了院子和差事，真是老天开了眼啊。”
笑过开心过，他没忘红英的交代。
思虑再三，还是换上了自己的早前乞丐的旧衣服，拿根竹竿，端个破碗出了门。
姚老夫发脾气骂了姚二老爷，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梦莹的耳朵里。她知道缘由，也不意外。
她如今外院没有办事的人，就像少了眼睛和手。
可找谁呢?
青萝见姑娘闷闷不乐，就想说几句话逗闷子。
“姑娘今早，有个乞丐来讨吃的，还是刘管家仁义，不仅给了吃食，还赏了几个铜钱，那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要是以前的宋管家，可没这好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梦莹自言自语道，“乞丐，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
梦莹便唤来了在厢房的红英，带着她出了门，临走前在青萝耳边交代了一番，青萝连连点头。
青萝在大门口目送马车离去，刚想转身回内院，正好跟姚二夫人，来了个“巧遇”。姚二夫人百般试探，青萝就是支支吾吾不肯张口。
刘氏忙从手上退下一个银镯子，才从青萝口中“打探到”：前日走的几个人，是路上救了姚大老爷一家的恩人，人家要的酬劳是姚家酒坊，眼见姚大老爷继承酒坊无望，进京找救兵去了。
二夫人听闻，惊得差点掉了下巴，细一琢磨，这对她们来说，真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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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英第一次和梦莹一起出门，有些许的兴奋，也有些许的紧张。
如今东升人走了，马房又安排了一个车夫。
第一次给大姑娘赶车，车夫抱拳给梦莹行礼：“小人刘富，请姑娘安。”
梦莹打量了一下，是个老实巴交的面相，可心地如何还得日久见。
“起来吧，日后跟我出去，遇事嘴巴要严，我自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小人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说完忙摆好上车的梯子，由红英扶着上了马车。
坐到车里，梦莹说了句，“去城隍庙。”
刘富一鞭子，马车便“嗒嗒嗒”的往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在城南，马车走了两刻钟，便到了。
梦莹撩开车窗帘，城隍庙就在眼前。
这座城隍庙比自己前世记忆中的要好些，许是因为此时还未有战乱，城隍庙还未遭殃。
围墙尚在，屋顶瓦片齐整。
梦莹吩咐车夫，去里面找一个叫林小的乞丐。
车夫不敢怠慢，小跑着去找人。
前世，姚夫人母子三人日子无以为继，梦莹曾拿自己的绣品换钱。
一次，路过王员外门口，里面冲出一只大黄狗，吓的她跑丢了鞋，王家小厮坐在门口看笑话，还是林小出来给她解围，赶走了恶犬。
梦莹感激林小，还往城隍庙送过两次次吃食。
只是自从自己离了祁县，就再未见过。
按前世的时间算，自己与他相逢是在三年后，现在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住在这里。
还好，没等梦莹思虑太久，车夫就带着人来了。红英打起帘子，梦莹下了车。
这人衣衫褴褛，皮肤黝黑，乱蓬蓬的头发插了根树枝，走起路来吊儿郎当，梦莹仅凭前世记忆，一时还不能确定。
看梦莹打量自己，林小问道：“你是谁，找我何事？”
明明是个乞丐，却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一张嘴露出一口白牙，不是林小是谁。
“我是姚家人，想给你个差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差事？找我？”林小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没听错，正是，我缺个跑腿的，有银子赚，管住管吃穿。”梦莹笑着答道。
“小爷不卖身为奴，你找错人了。”林小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不用你卖身。”梦莹喊住了他。
“你到底想让我干啥？”林小望着梦莹，一脸警惕道。
果真上赶着不是买卖，梦莹看到林小这样，反而有些不好开口。
这时，红英走上前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林小，说道：“我们姑娘听说你仁义，才想给你个差事，你竟不知好歹，果真狗肉上不了正席。”
红英说完，转头对梦莹道：“姑娘咱们走，有银子，什么人不好找，用不着跟这种人废话。”
梦莹顺势转身，还没上车，就听林小在后面喊：“你，你们真是要给我个差事。”
红英跟梦莹相视一笑，梦莹回头正色道：“既然林小爷无心，那便算了，告辞。”
“等等等，只要不让我卖身为奴，我干我干。”
林小一下丢了刚才的气势，点头哈腰的，问是什么差事，工钱几何。
梦莹便说了要求，林小一拍胸脯，说道：“姑娘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小事，只是我这城隍庙内还有七八个兄弟呢，眼看过年了，您看工钱可否先预支……”
没等梦莹答复，红英急了：“你这人，活还没干……”
梦莹拦了红英一下，让红英给他先拿二两银子
“你回去安排安排，今日午时前来姚家东跨院找红英。”梦莹说完上车走了。
林小捧着那二两银子，看着马车走远了，半晌都觉得在做梦。之后便兴高采烈的，跑进了城隍庙。
红英上了马车，便有些忐忑，梦莹看出红英的局促，拉着红英的手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个赏你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红英。
红英打开一看，是一对红宝石的耳坠。
红英忙推辞：“这个太贵重了，奴婢……”
“收着吧，我如今有孝在身，一时半会也戴不上，你拿去玩吧。”
“奴婢，谢姑娘。”红英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心中暗喜，这算是跟姑娘拉近距离了吧。
*
午初前，林小就来了，还换了身衣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因为没卖身，所以不方便让他入府。就让红英在旁边赁了一个小院子，虽然小了点，但是住一个人绰绰有余。
林小也很满意，兴冲冲的问，自己什么时候领差事。
“姑娘说了，最近几天让你注意旁边姚家老宅的动静，盯紧二老爷的行踪。姚家二老爷，姚青江，你不会不识得吧？”
“识得，识得。”
“这一两天，二老爷应该会去县衙送礼，你到时候若逮到机会，就将礼品截下；若是没机会就尽量将看到的，听到的，记牢了，回来禀报姑娘。”
“都记下了，跟姑娘说，放心吧，我盯梢最在行。”林小拍着胸脯应承道。
红英交代完，走了。
林小一屁股坐到竹榻上，左右拍拍，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林小也有今日，昨日还愁明日吃喝，今日就有了院子和差事，真是老天开了眼啊。”
笑过开心过，他没忘红英的交代。
思虑再三，还是换上了自己的早前乞丐的旧衣服，拿根竹竿，端个破碗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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