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巧遇接生婆
草药当初花了两千伍佰两，如今到手，连本带利一共是五千四百两零三十文。
梦莹心里盘算，有了这笔银子，哪怕自己去京城谋生，也够了。
跟着邱姑娘家的马队一去进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要不要抛下家人独自上京，梦莹犯了难。
梦莹从青州回来，先去找了姚老爷，她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
可到了姚老爷的书房门前，未见其人，先闻其笑。
原来是石榴诊出了喜脉，怀了身孕。
梦莹先是恭喜了父亲，后又说明来意。
姚老爷一口回绝：“石姨娘，如今怀了身孕，胎像还未坐稳，实在不益舟车劳顿。”石榴有了身孕，被抬了姨娘。
“况且现在天寒地冻，出行多有不便。如今边关虽是又起了战事，可如今是我朝占了上风。
我看还是明年开春再说吧。”
梦莹还想再劝，姚老爷脸沉了下来。
梦莹只好行礼告辞。
梦莹无奈，又敲开了姚夫人的房门。
姚夫人正在为石榴怀孕的事气恼，她既气丈夫偏爱石榴，又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把人送到丈夫床上。
梦莹也知，此时不是跟姚夫人说此事的最佳时机，可是时不我待，上京总要收拾些时日的。
姚夫人听了一半，就冷冷的，道：“现在这姚家，有谁还听我的，你和老爷决定便是。”
梦莹低落的回到自己房里，青萝已经备好了饭菜。
梦莹有心事，开始没发现，后来看到青萝眼睛红红的，知道她是哭过。
梦莹心里叹了口气，心中思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青萝如今看自己处处带着红英，心里有些不平。不若，放她早些离去。
吃过晚膳，梦莹把青萝独自叫到跟前。
“这是今日在青州城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个花样，我就做主给你选了，快看看喜不喜欢。”
青萝看见桌上放了一个红布包，放到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连忙放了回去。
“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原来那布里包了一副金灿灿的雕花金镯子，颠着重量就知道是实心的。
如今这年月，金银是硬通货，那对镯子少说也值个几十两。她一个丫鬟，怎么敢。
梦莹站起身来，把镯子亲手带到青萝手上，说道：“早就想给你买了，奈何姑娘穷，今日终于手里有钱了。”
梦莹打量着青萝的手腕，亮亮的镯子，更显得皓腕如雪。
“看看，多好看。”
青萝本就白天哭过，如今一感动，更是水漫金山，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引的梦莹大笑：“你说你，哭什么呢，不喜欢吗？”
“喜……喜欢。”青萝低着头，抹着泪说道。
“明年你就及笄了，按说应该明年再放你走，可是我的名声如今实在算不得好，我打算今年就放你出去。
我已经让管家给你娘老子带话，他们明日就会来接你。”
一朝夙愿得偿，按理说应该开心。
青萝则张着嘴带着七分喜，三分惊，再次泪如雨下的说道：“姑娘你是嫌弃青萝，不要我了吗？”
梦莹假意愠怒，道：“这是什么浑话？我若是嫌弃你，大可以卖了你，怎么要还了你的身契让，准你还家呢？”
“可……可我不想离开姑娘。”这也是实话，每天都想着走，可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却有万分的不舍。
青萝的泪又来了，梦莹心里也难受的紧，便转过头去，摆摆手说了句：“早些回去收拾收拾吧，明日还得赶路。”
青萝看梦莹如此，便觉得梦莹绝情的很，她捂着脸，扭身跑了出去。
*
次日，吃过午膳，青萝的哥哥就赶着驴车来了。
梦莹又让管家给青萝哥哥安排了饭食，趁她哥哥吃饭的功夫。
梦莹又拿出了一包碎银子和一张壹佰两的银票，递到了青萝手里，说道：“这是给你压箱底的，将来嫁人了有银钱好傍身，但是切记，财不露白。
老话说的好: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就是你娘老子都要留个心眼，她们能卖你一次，就能卖你第二次。”
“姑娘，您对我这么好，我……我对不起您，宋管家动手的那晚，我……”
“不要说了，我知道。”梦莹打断了她的话。
分别在即，这辈子也不知道能否再见。无论以前青萝忠诚也好，曾有过异心也罢，似乎这一切也变得不再重要了。
“您果然是知道的……”青萝无力的低下了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到了鞋上，绣鞋都被打湿了。
梦莹拉过了青萝的手，把钱袋和银票塞到了她手里，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也忘了吧。你我主仆多年，却情同姐妹，我只希望你日后平安顺遂。”
青萝的哥哥很快就吃饱了，也过来恭恭敬敬的，给梦莹磕了个头。
“你们还要赶山路，早点走吧，日后得闲再来看我。”梦莹催促到。
“是啊，青萝姐，日后若是得了外甥或者外甥女，别忘了带来给我们看看，我会准备好大红封的。”
青萝立刻破涕为笑，红着脸掐了红英一把，说道：“死蹄子，让你瞎说。”
红英也对青萝很不舍，拉着梦莹送了一路又一路。
还是梦莹忍不住催促青萝，“快上车吧，天黑不好赶路。”
临上车前，青萝把红英拉到一边，说了好一阵，梦莹离的远没听清。
只见，红英在其旁边不住的点头。
“还有……还有姑娘最怕惊雷，若是雷雨天，莫不可离她半步，还有……还有……”青萝已哽咽不能语。
红英也红了眼圈，这些话都叮嘱过，如今又说了一遍，心道：这哪是主仆分别，分明骨肉离分。
青萝像是鼓起了莫大勇气，擦干了泪，对梦莹深深一个万福，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驴车。
青萝哥对着驴屁股一鞭子，那小毛驴车就“嗒嗒嗒”的跑远了。
梦莹直到车没影了，还在张望。
红英揶揄道：“姑娘，要不然我让车夫去给她追回来？”
梦莹瞪了她一眼，扭身往回走，红英故意说着笑话，开解小主子。
俩人都没发觉，她们送青萝，走出了好远，都快出祁县城了。
等快到姚府前边的胡同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红英搀扶着梦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红英还不住嘴的抱怨：“早知道，该提盏灯笼，都怪青萝姐，这要是摔了姑娘可怎么好。”
刚说完，俩人就跟迎面走过来的老妇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醉醺醺的，提着灯笼，显然是吃醉了酒。
说了句：“谁呀，怎么走路的！”
说完拿灯笼在二人面前晃了晃，当看清梦莹的容貌后，立刻变了神色，惊慌之下竟然扔了手里灯笼。
梦莹想上前搀扶，那人跌倒在地，大声喊到：“你别过来，我没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做鬼也别来吓唬我。你女儿好好的在姚家养着呢，现在都掌家了，你若有冤屈去找她！”
梦莹有些哭笑不得，知晓这老妇人是认错了人，可总觉得这话里有深意，便想上前问个分明。
那老妇人，却如见鬼般往后退。
红英拾起了灯笼递给她，她没接，爬起来鬼撵似的跑了。
红英不以为意，提着灯笼，道：“这婆子吃醉了酒，灯笼刚好给我们用。”
梦莹望了一眼那婆子离去的方向，心里反复揣摩着她那句话。
晚膳梦莹只吃了半碗饭，就不吃了。红英以为她还在想念青萝，便在旁边说着笑话逗闷子。
梦莹打断她，说道：“今天的那个婆子，看着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你想想？”
红英仔细回忆了一下，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的，道：“我想起来了，她是给人接生的马婆子。前几日，我还见她收了别人送的红蛋，说是她给接生的那家添丁，赏她的。”
“接生的产婆，马婆子……”梦莹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回想着马婆子的表情，那绝对是个见鬼的表情，说明那人死了，跟自己还很像。
回想那句，“你的女儿好好的在姚家养着呢”。
祁县，姓祁的是大姓。姓姚的少，掌家的，貌似就自己一个。
梦莹辗转反侧，一夜未得好眠。
次日，便带着红英登了马婆子的门。
马婆子还有个儿子，带着儿媳妇在青州谋生，现今她自己住在一个三间青瓦房的小院里。
红英叫了几次门，她才来开门，显然昨日酒喝的多，竟是起晚了。
马婆子见到梦莹一愣，不过随后就笑道：“二位小娘子，找我老婆子何事啊？”
梦莹，道：“昨日天黑，撞到婆婆，也不知道，给您撞伤了没有，今天带了点心来看看您。”
红英说完，递上手里的点心包。
那马婆子听说专门来看她，立刻由惊转喜说道：“我这老婆子皮糙肉厚，无碍的。”
“婆婆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梦莹笑着，问道。
“哎呦，平日请都请不来的仙女姑娘，合该给您泡杯茶。只是，我这屋子乱的很，实在怕污了大小姐的眼。”
“没事，没事，撞了您，我们姑娘心内不安，我带了药酒来，若是哪里磕伤了，我给您擦擦。”红英说完，连推带搡，就推着马婆子进了院。
梦莹在红英身后，跟着进了小院。
院子不大，门口一个大枣树，如今这年节也光秃秃的了。
“如今天寒，可不能冻坏了我们姑娘，不若，我们屋里说吧。”红英出言抱怨，那意思便是不想走。
马婆子无法，只得把这两位姑奶奶让到了屋内。
确如她所说，屋子有些凌乱，可见昨日回来后还未收拾。
梦莹坐在桌边，就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也是婆婆接生的吧？”
马婆子答道：“是，姑娘是姚家的长女，当时夫人难产，找到了我，还是我给熬的催产药。”
“那你可还记得，我母亲生我时候，为何难产？”梦莹追问道。
“因为姑娘那时候偏胖，头也大，夫人怎么使劲都生不出来。”马婆子攥着袖口，说道。
梦莹敏锐的感觉到，马婆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局促。
有些产婆见到自己曾经接生的人，会滔滔不绝，有的还自以为功，马婆子为何会紧张？
她说自己胖，难产。
可她清楚记得，奶娘说自己小时候，瘦的像个小猫。
到底谁说了谎？
梦莹心里盘算，有了这笔银子，哪怕自己去京城谋生，也够了。
跟着邱姑娘家的马队一去进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要不要抛下家人独自上京，梦莹犯了难。
梦莹从青州回来，先去找了姚老爷，她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
可到了姚老爷的书房门前，未见其人，先闻其笑。
原来是石榴诊出了喜脉，怀了身孕。
梦莹先是恭喜了父亲，后又说明来意。
姚老爷一口回绝：“石姨娘，如今怀了身孕，胎像还未坐稳，实在不益舟车劳顿。”石榴有了身孕，被抬了姨娘。
“况且现在天寒地冻，出行多有不便。如今边关虽是又起了战事，可如今是我朝占了上风。
我看还是明年开春再说吧。”
梦莹还想再劝，姚老爷脸沉了下来。
梦莹只好行礼告辞。
梦莹无奈，又敲开了姚夫人的房门。
姚夫人正在为石榴怀孕的事气恼，她既气丈夫偏爱石榴，又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把人送到丈夫床上。
梦莹也知，此时不是跟姚夫人说此事的最佳时机，可是时不我待，上京总要收拾些时日的。
姚夫人听了一半，就冷冷的，道：“现在这姚家，有谁还听我的，你和老爷决定便是。”
梦莹低落的回到自己房里，青萝已经备好了饭菜。
梦莹有心事，开始没发现，后来看到青萝眼睛红红的，知道她是哭过。
梦莹心里叹了口气，心中思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青萝如今看自己处处带着红英，心里有些不平。不若，放她早些离去。
吃过晚膳，梦莹把青萝独自叫到跟前。
“这是今日在青州城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个花样，我就做主给你选了，快看看喜不喜欢。”
青萝看见桌上放了一个红布包，放到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连忙放了回去。
“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原来那布里包了一副金灿灿的雕花金镯子，颠着重量就知道是实心的。
如今这年月，金银是硬通货，那对镯子少说也值个几十两。她一个丫鬟，怎么敢。
梦莹站起身来，把镯子亲手带到青萝手上，说道：“早就想给你买了，奈何姑娘穷，今日终于手里有钱了。”
梦莹打量着青萝的手腕，亮亮的镯子，更显得皓腕如雪。
“看看，多好看。”
青萝本就白天哭过，如今一感动，更是水漫金山，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引的梦莹大笑：“你说你，哭什么呢，不喜欢吗？”
“喜……喜欢。”青萝低着头，抹着泪说道。
“明年你就及笄了，按说应该明年再放你走，可是我的名声如今实在算不得好，我打算今年就放你出去。
我已经让管家给你娘老子带话，他们明日就会来接你。”
一朝夙愿得偿，按理说应该开心。
青萝则张着嘴带着七分喜，三分惊，再次泪如雨下的说道：“姑娘你是嫌弃青萝，不要我了吗？”
梦莹假意愠怒，道：“这是什么浑话？我若是嫌弃你，大可以卖了你，怎么要还了你的身契让，准你还家呢？”
“可……可我不想离开姑娘。”这也是实话，每天都想着走，可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却有万分的不舍。
青萝的泪又来了，梦莹心里也难受的紧，便转过头去，摆摆手说了句：“早些回去收拾收拾吧，明日还得赶路。”
青萝看梦莹如此，便觉得梦莹绝情的很，她捂着脸，扭身跑了出去。
*
次日，吃过午膳，青萝的哥哥就赶着驴车来了。
梦莹又让管家给青萝哥哥安排了饭食，趁她哥哥吃饭的功夫。
梦莹又拿出了一包碎银子和一张壹佰两的银票，递到了青萝手里，说道：“这是给你压箱底的，将来嫁人了有银钱好傍身，但是切记，财不露白。
老话说的好: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就是你娘老子都要留个心眼，她们能卖你一次，就能卖你第二次。”
“姑娘，您对我这么好，我……我对不起您，宋管家动手的那晚，我……”
“不要说了，我知道。”梦莹打断了她的话。
分别在即，这辈子也不知道能否再见。无论以前青萝忠诚也好，曾有过异心也罢，似乎这一切也变得不再重要了。
“您果然是知道的……”青萝无力的低下了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到了鞋上，绣鞋都被打湿了。
梦莹拉过了青萝的手，把钱袋和银票塞到了她手里，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也忘了吧。你我主仆多年，却情同姐妹，我只希望你日后平安顺遂。”
青萝的哥哥很快就吃饱了，也过来恭恭敬敬的，给梦莹磕了个头。
“你们还要赶山路，早点走吧，日后得闲再来看我。”梦莹催促到。
“是啊，青萝姐，日后若是得了外甥或者外甥女，别忘了带来给我们看看，我会准备好大红封的。”
青萝立刻破涕为笑，红着脸掐了红英一把，说道：“死蹄子，让你瞎说。”
红英也对青萝很不舍，拉着梦莹送了一路又一路。
还是梦莹忍不住催促青萝，“快上车吧，天黑不好赶路。”
临上车前，青萝把红英拉到一边，说了好一阵，梦莹离的远没听清。
只见，红英在其旁边不住的点头。
“还有……还有姑娘最怕惊雷，若是雷雨天，莫不可离她半步，还有……还有……”青萝已哽咽不能语。
红英也红了眼圈，这些话都叮嘱过，如今又说了一遍，心道：这哪是主仆分别，分明骨肉离分。
青萝像是鼓起了莫大勇气，擦干了泪，对梦莹深深一个万福，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驴车。
青萝哥对着驴屁股一鞭子，那小毛驴车就“嗒嗒嗒”的跑远了。
梦莹直到车没影了，还在张望。
红英揶揄道：“姑娘，要不然我让车夫去给她追回来？”
梦莹瞪了她一眼，扭身往回走，红英故意说着笑话，开解小主子。
俩人都没发觉，她们送青萝，走出了好远，都快出祁县城了。
等快到姚府前边的胡同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红英搀扶着梦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红英还不住嘴的抱怨：“早知道，该提盏灯笼，都怪青萝姐，这要是摔了姑娘可怎么好。”
刚说完，俩人就跟迎面走过来的老妇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醉醺醺的，提着灯笼，显然是吃醉了酒。
说了句：“谁呀，怎么走路的！”
说完拿灯笼在二人面前晃了晃，当看清梦莹的容貌后，立刻变了神色，惊慌之下竟然扔了手里灯笼。
梦莹想上前搀扶，那人跌倒在地，大声喊到：“你别过来，我没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做鬼也别来吓唬我。你女儿好好的在姚家养着呢，现在都掌家了，你若有冤屈去找她！”
梦莹有些哭笑不得，知晓这老妇人是认错了人，可总觉得这话里有深意，便想上前问个分明。
那老妇人，却如见鬼般往后退。
红英拾起了灯笼递给她，她没接，爬起来鬼撵似的跑了。
红英不以为意，提着灯笼，道：“这婆子吃醉了酒，灯笼刚好给我们用。”
梦莹望了一眼那婆子离去的方向，心里反复揣摩着她那句话。
晚膳梦莹只吃了半碗饭，就不吃了。红英以为她还在想念青萝，便在旁边说着笑话逗闷子。
梦莹打断她，说道：“今天的那个婆子，看着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你想想？”
红英仔细回忆了一下，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的，道：“我想起来了，她是给人接生的马婆子。前几日，我还见她收了别人送的红蛋，说是她给接生的那家添丁，赏她的。”
“接生的产婆，马婆子……”梦莹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回想着马婆子的表情，那绝对是个见鬼的表情，说明那人死了，跟自己还很像。
回想那句，“你的女儿好好的在姚家养着呢”。
祁县，姓祁的是大姓。姓姚的少，掌家的，貌似就自己一个。
梦莹辗转反侧，一夜未得好眠。
次日，便带着红英登了马婆子的门。
马婆子还有个儿子，带着儿媳妇在青州谋生，现今她自己住在一个三间青瓦房的小院里。
红英叫了几次门，她才来开门，显然昨日酒喝的多，竟是起晚了。
马婆子见到梦莹一愣，不过随后就笑道：“二位小娘子，找我老婆子何事啊？”
梦莹，道：“昨日天黑，撞到婆婆，也不知道，给您撞伤了没有，今天带了点心来看看您。”
红英说完，递上手里的点心包。
那马婆子听说专门来看她，立刻由惊转喜说道：“我这老婆子皮糙肉厚，无碍的。”
“婆婆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梦莹笑着，问道。
“哎呦，平日请都请不来的仙女姑娘，合该给您泡杯茶。只是，我这屋子乱的很，实在怕污了大小姐的眼。”
“没事，没事，撞了您，我们姑娘心内不安，我带了药酒来，若是哪里磕伤了，我给您擦擦。”红英说完，连推带搡，就推着马婆子进了院。
梦莹在红英身后，跟着进了小院。
院子不大，门口一个大枣树，如今这年节也光秃秃的了。
“如今天寒，可不能冻坏了我们姑娘，不若，我们屋里说吧。”红英出言抱怨，那意思便是不想走。
马婆子无法，只得把这两位姑奶奶让到了屋内。
确如她所说，屋子有些凌乱，可见昨日回来后还未收拾。
梦莹坐在桌边，就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也是婆婆接生的吧？”
马婆子答道：“是，姑娘是姚家的长女，当时夫人难产，找到了我，还是我给熬的催产药。”
“那你可还记得，我母亲生我时候，为何难产？”梦莹追问道。
“因为姑娘那时候偏胖，头也大，夫人怎么使劲都生不出来。”马婆子攥着袖口，说道。
梦莹敏锐的感觉到，马婆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局促。
有些产婆见到自己曾经接生的人，会滔滔不绝，有的还自以为功，马婆子为何会紧张？
她说自己胖，难产。
可她清楚记得，奶娘说自己小时候，瘦的像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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