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登枝绣房
邱燕让丫鬟放下食盒，里面是邱夫人给梦莹挑的点心。
梦莹惊，道：“我是晚辈，理应我去拜年，怎敢劳邱夫人先给我送礼的。”
邱燕则一脸不以为意，说道：“我母亲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她是喜欢你，若是旁人，她才拉不下这脸来呢。不吃白不吃，不用客气。”
梦莹被邱燕这话，弄的苦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娘俩有隔阂。
“话说，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在家里窝着？”邱燕呷了口茶，说道。
“我打算开家绣房铺子，好歹我有些功底，若是生意好了，就请几个绣娘，若是生意不好，再寻别的营生。”梦莹吃了口点心，说道。
“若非……若非我要嫁人，你我一处开个铺子，该有多好，你的眼光加上我的本事，咱俩在京城赚个万两白银，也不是不可能。”邱燕有些失落的说道。
梦莹苦笑，自己那粮食和草药生意，是沾了前世的光，如今到了京城，自己一样两眼一抹黑。
可这却没办法跟邱燕明说。
梦莹拉住邱燕的手，说道：“邱姐姐，我那是运气尔，如今到了京城少不得要脚踏实地，赚些辛苦钱。你如今嫁人是大事，女子总得有个归宿。”
邱燕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知，无论飞多高，早晚都会被锁进笼子里，像那笼中鸟一样终身不得自由。”
“邱姐姐，你也无需这么悲观，听闻范家是清流之家，范御史为人耿介，范公子是两榜进士出身，家中人口又简单，您到了这书香门第，总归比那妻妾成群的人家好上太多。”
邱燕摇头，嗤笑道：“说什么清流，还不是穷的叮当响，等着银子救命，不然也不会娶我这个商女过门。一边清高的嫌弃金银的铜臭味，一边盯着嫁妆不放，我没看出这样的人家，到底哪里好？”
“邱姐姐……”
“好了，梦莹你不用劝了，早晚都要走这一步。婚期定下月初八，你一定要来。”邱燕脸色由阴转晴，像是刚才的忧郁只是梦莹的错觉。
“邱姐姐放心，我一定去。”
“好了，我走了，绣房开张别忘了叫我。如今，我就像被禁了足，哪里也去不得。”
邱燕说完，便站起身来，丫鬟打起棉门帘，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梦莹送到门口，看着邱燕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梦莹回头看了眼红英，问道：“秋月可说了什么？”秋月是邱燕的大丫鬟。
红英，道：“秋月姐姐说，年前邱家到范家送年礼，那范太太一副趾高气昂看不起商家人的架势，让邱姑娘很是恼火，甚至有了退亲的念头。还是邱老爷，强压下的。”
梦莹低头不语，邱燕虽说跟着邱老爷打理生意多年，可心思善良，又嫉恶如仇，这些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可比生意场上的恶毒多了。
梦莹与邱燕一见如故，如今见邱燕郁郁寡欢，自己也无甚心情。
还是红英岔开了话题，“姑娘，听闻京城有八大馆子，我第一次来京城，要不然，你带我去见见世面？”
梦莹欣然允诺，便带着红英林小去了，也不问银钱几何，让小二把店里的招牌菜往上端。
梦莹浅尝辄止，红英和林小则吃的满嘴流油，一结账傻了眼，竟然花了三十两银子。
梦莹不以为意，红英管钱，心疼的差点给自己两巴掌。
过了十五上元节，京城的年，算是过完了。
梦莹便着手开始找铺子，这次比较顺利，刚巧一个两层楼的绣房经营不善，东家要回乡。屋主便平价租给了梦莹，一年壹佰贰拾两银子。
红英嘟囔，道：“都说京城居，大不易，果真是，样样都贵。要是青州，壹佰贰拾两够买个绣楼了。”
梦莹点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得早些开张赚些银钱。嘴上却安慰红英，说道：“等铺子开了就好了，你到时候可别躲懒，多绣些帕子出来。”
铺子是赁好了，可是叫什么名呢？
主仆三人坐在绣楼上冥思苦想，突然一对喜鹊落在绣楼外面的树梢上。
梦莹一见，眼前一亮。指着那一对雀儿对二人，说道：“名字有了。”
两人异口同声，“双雀绣房！”
梦莹摇摇头，说道：“登枝绣房。”
*
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登枝绣房开门迎客了。
邱燕初八就要出阁，邱夫人无论如何也没放她出来，在家生了闷气，可到底是遣了丫鬟来给梦莹送了礼。
梦莹的绣活一半是落魄时练的，一半是在侯府当丫鬟时候，跟阮嬷嬷学的。
今日开业大吉，梦莹和红英绣了几十条帕子，凡事进店的客人，一文钱便可带走一条。
红英的绣品，堪堪可用，被买走的不多。
梦莹的双面绣则是一帕难求，一抢而光。
这面是振翅欲飞的蜻蜓，反面则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这面，是蝴蝶欲落未落，反面则是牡丹初露凝香。
……
红英很后悔，嘟囔道：“早知道姑娘的帕子，就该卖个十文钱，好歹能把丝线和料子钱赚回来。”
梦莹则劝她，鱼饵若是不够肥美，鱼儿怎么游过来？
今日，接了三个绣活，一个是墨绿色滚边比甲，要在领口上绣上缠枝花；一个是撕破的男子长衫，缝补撕裂的袖口；还有人要一对戏水鸳鸯的枕套。
虽然绣活不多，好歹主仆三人没白忙活。
*
二月初八，林小看着铺子。
梦莹带着红英去邱家吃酒，今日是邱燕大喜的日子。
梦莹老早就把贺礼准备好了，一条大红暗花彩蝶马面裙，几条绣了兰草的帕子。装在锦盒里，由红英捧着雇了一顶小轿，到了邱府。
邱府的宅子，是早些年邱老爷置下的，是个五进的大院子。
邱燕就住在第三进，听闻梦莹来了，穿着大红的嫁衣就迎了出来。气的邱夫人跟刚进门的梦莹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刚教的规矩，左耳听右耳出，你可帮我劝劝她吧。”
梦莹笑着道：“邱夫人放心，邱姐姐心里有成算的，如今还是未嫁女，等嫁了人，又是另一番风貌了。”
邱夫人叹气，说道：“我希望如你所说。”想到女儿即将出阁，邱夫人转过身擦了擦眼角。
今日的邱燕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看见母亲伤情，她则喊到：“哎呀娘啊，我是出嫁，又不是出灵，您哭什么。倒是这凤冠，实在太重了，我的脖子要断了。”
邱夫人骂道：“呸呸呸，口无遮拦，大喜的日子胡说八道！等姑爷去敬酒的时候，你就可以除冠了。”
邱燕这么插科打诨一番，邱夫人面色稍解，又帮女儿正了正冠，说道：“我的儿，你千万忍忍，莫弄掉了……”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锣鼓喧天，丫鬟秋月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着说道：“花轿来了，大爷，二爷正在堵门想要为难为难姑爷。”
邱夫人马上紧张了起来，“快快快，把红盖头盖上，一会姑爷就到了。”
“哎呦，看不见路了。”邱燕抱怨道。
“不怕，我的乖囡，娘这些时日没少跟你费口舌。今日你出门，再听娘一言，自古痴人畏妇，贤女畏夫，三从四德乃妇人之道。你在家时自小散漫惯了，到了婆家，千万千万收着性子……”说道这里，邱夫人又流下泪来。
邱燕盖着红盖头，梦莹瞧不见面容，也知那盖头里少不得要洒上几滴离娘泪。
半盏茶的功夫，新郎官一身大红喜服迎了进来，见到邱夫人，弯腰施礼道：“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好好好，贤婿请起，燕儿我就交给你了，她在家娇宠惯了，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包涵。”说道此，邱夫人一度哽咽不能语。
“顺之定然对燕儿敬重爱护，还岳母大人放心。”范公子名叫范岐，顺之是他的字。
邱夫人还想叮嘱两句，见范岐已将红花的另一头交到了女儿手上。只听一个男声爽朗笑道：“妹夫你也太心急了，妹妹还是要我背上花轿的。”
范岐脸一红，忙跟邱二公子行礼：“那就劳烦舅兄了。”
就这样，邱燕被二哥背着上了花轿，邱夫人一直追到门外，见女儿的花轿没了影子，才转回身。
低声说了句：“老天保佑，千万莫复返！”邱夫人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最怕的是被婆家休弃。
梦莹劝慰道：“邱姐姐，聪明又能干，是百里挑一的佳媳。您就等着她的好消息吧。”
邱夫人这才破涕为笑，握了握梦莹的手，道：“下次就是喝你的喜酒了。若是不嫌弃，我去给你当全福人。”
梦莹大方的笑道：“一言为定，到时您可千万莫推辞。”
从邱家出来，梦莹就带红英回到了绣房。
令她没想到的是，半日未在，绣房竟然挤满了人，都是冲着双面绣来的。
红英拿出册子，仔细登记，各府住址，最迟交货日期云云。
待红英写完，梦莹粗略一看，自己做到明年也做不完。
便在绣房门口贴出了告示，要请几名绣娘。
不消几日，梦莹便留了三个手艺好的绣娘，每月十两银子的工钱。人手多了，生意却没断，十分的红火。
到了上巳节，京城贵女相聚，出自登枝绣坊的绣品更是独占鳌头。这让梦莹不禁有了再开一家绣坊的打算。
梦莹惊，道：“我是晚辈，理应我去拜年，怎敢劳邱夫人先给我送礼的。”
邱燕则一脸不以为意，说道：“我母亲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她是喜欢你，若是旁人，她才拉不下这脸来呢。不吃白不吃，不用客气。”
梦莹被邱燕这话，弄的苦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娘俩有隔阂。
“话说，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在家里窝着？”邱燕呷了口茶，说道。
“我打算开家绣房铺子，好歹我有些功底，若是生意好了，就请几个绣娘，若是生意不好，再寻别的营生。”梦莹吃了口点心，说道。
“若非……若非我要嫁人，你我一处开个铺子，该有多好，你的眼光加上我的本事，咱俩在京城赚个万两白银，也不是不可能。”邱燕有些失落的说道。
梦莹苦笑，自己那粮食和草药生意，是沾了前世的光，如今到了京城，自己一样两眼一抹黑。
可这却没办法跟邱燕明说。
梦莹拉住邱燕的手，说道：“邱姐姐，我那是运气尔，如今到了京城少不得要脚踏实地，赚些辛苦钱。你如今嫁人是大事，女子总得有个归宿。”
邱燕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知，无论飞多高，早晚都会被锁进笼子里，像那笼中鸟一样终身不得自由。”
“邱姐姐，你也无需这么悲观，听闻范家是清流之家，范御史为人耿介，范公子是两榜进士出身，家中人口又简单，您到了这书香门第，总归比那妻妾成群的人家好上太多。”
邱燕摇头，嗤笑道：“说什么清流，还不是穷的叮当响，等着银子救命，不然也不会娶我这个商女过门。一边清高的嫌弃金银的铜臭味，一边盯着嫁妆不放，我没看出这样的人家，到底哪里好？”
“邱姐姐……”
“好了，梦莹你不用劝了，早晚都要走这一步。婚期定下月初八，你一定要来。”邱燕脸色由阴转晴，像是刚才的忧郁只是梦莹的错觉。
“邱姐姐放心，我一定去。”
“好了，我走了，绣房开张别忘了叫我。如今，我就像被禁了足，哪里也去不得。”
邱燕说完，便站起身来，丫鬟打起棉门帘，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梦莹送到门口，看着邱燕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梦莹回头看了眼红英，问道：“秋月可说了什么？”秋月是邱燕的大丫鬟。
红英，道：“秋月姐姐说，年前邱家到范家送年礼，那范太太一副趾高气昂看不起商家人的架势，让邱姑娘很是恼火，甚至有了退亲的念头。还是邱老爷，强压下的。”
梦莹低头不语，邱燕虽说跟着邱老爷打理生意多年，可心思善良，又嫉恶如仇，这些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可比生意场上的恶毒多了。
梦莹与邱燕一见如故，如今见邱燕郁郁寡欢，自己也无甚心情。
还是红英岔开了话题，“姑娘，听闻京城有八大馆子，我第一次来京城，要不然，你带我去见见世面？”
梦莹欣然允诺，便带着红英林小去了，也不问银钱几何，让小二把店里的招牌菜往上端。
梦莹浅尝辄止，红英和林小则吃的满嘴流油，一结账傻了眼，竟然花了三十两银子。
梦莹不以为意，红英管钱，心疼的差点给自己两巴掌。
过了十五上元节，京城的年，算是过完了。
梦莹便着手开始找铺子，这次比较顺利，刚巧一个两层楼的绣房经营不善，东家要回乡。屋主便平价租给了梦莹，一年壹佰贰拾两银子。
红英嘟囔，道：“都说京城居，大不易，果真是，样样都贵。要是青州，壹佰贰拾两够买个绣楼了。”
梦莹点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得早些开张赚些银钱。嘴上却安慰红英，说道：“等铺子开了就好了，你到时候可别躲懒，多绣些帕子出来。”
铺子是赁好了，可是叫什么名呢？
主仆三人坐在绣楼上冥思苦想，突然一对喜鹊落在绣楼外面的树梢上。
梦莹一见，眼前一亮。指着那一对雀儿对二人，说道：“名字有了。”
两人异口同声，“双雀绣房！”
梦莹摇摇头，说道：“登枝绣房。”
*
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登枝绣房开门迎客了。
邱燕初八就要出阁，邱夫人无论如何也没放她出来，在家生了闷气，可到底是遣了丫鬟来给梦莹送了礼。
梦莹的绣活一半是落魄时练的，一半是在侯府当丫鬟时候，跟阮嬷嬷学的。
今日开业大吉，梦莹和红英绣了几十条帕子，凡事进店的客人，一文钱便可带走一条。
红英的绣品，堪堪可用，被买走的不多。
梦莹的双面绣则是一帕难求，一抢而光。
这面是振翅欲飞的蜻蜓，反面则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这面，是蝴蝶欲落未落，反面则是牡丹初露凝香。
……
红英很后悔，嘟囔道：“早知道姑娘的帕子，就该卖个十文钱，好歹能把丝线和料子钱赚回来。”
梦莹则劝她，鱼饵若是不够肥美，鱼儿怎么游过来？
今日，接了三个绣活，一个是墨绿色滚边比甲，要在领口上绣上缠枝花；一个是撕破的男子长衫，缝补撕裂的袖口；还有人要一对戏水鸳鸯的枕套。
虽然绣活不多，好歹主仆三人没白忙活。
*
二月初八，林小看着铺子。
梦莹带着红英去邱家吃酒，今日是邱燕大喜的日子。
梦莹老早就把贺礼准备好了，一条大红暗花彩蝶马面裙，几条绣了兰草的帕子。装在锦盒里，由红英捧着雇了一顶小轿，到了邱府。
邱府的宅子，是早些年邱老爷置下的，是个五进的大院子。
邱燕就住在第三进，听闻梦莹来了，穿着大红的嫁衣就迎了出来。气的邱夫人跟刚进门的梦莹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刚教的规矩，左耳听右耳出，你可帮我劝劝她吧。”
梦莹笑着道：“邱夫人放心，邱姐姐心里有成算的，如今还是未嫁女，等嫁了人，又是另一番风貌了。”
邱夫人叹气，说道：“我希望如你所说。”想到女儿即将出阁，邱夫人转过身擦了擦眼角。
今日的邱燕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看见母亲伤情，她则喊到：“哎呀娘啊，我是出嫁，又不是出灵，您哭什么。倒是这凤冠，实在太重了，我的脖子要断了。”
邱夫人骂道：“呸呸呸，口无遮拦，大喜的日子胡说八道！等姑爷去敬酒的时候，你就可以除冠了。”
邱燕这么插科打诨一番，邱夫人面色稍解，又帮女儿正了正冠，说道：“我的儿，你千万忍忍，莫弄掉了……”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锣鼓喧天，丫鬟秋月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着说道：“花轿来了，大爷，二爷正在堵门想要为难为难姑爷。”
邱夫人马上紧张了起来，“快快快，把红盖头盖上，一会姑爷就到了。”
“哎呦，看不见路了。”邱燕抱怨道。
“不怕，我的乖囡，娘这些时日没少跟你费口舌。今日你出门，再听娘一言，自古痴人畏妇，贤女畏夫，三从四德乃妇人之道。你在家时自小散漫惯了，到了婆家，千万千万收着性子……”说道这里，邱夫人又流下泪来。
邱燕盖着红盖头，梦莹瞧不见面容，也知那盖头里少不得要洒上几滴离娘泪。
半盏茶的功夫，新郎官一身大红喜服迎了进来，见到邱夫人，弯腰施礼道：“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好好好，贤婿请起，燕儿我就交给你了，她在家娇宠惯了，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包涵。”说道此，邱夫人一度哽咽不能语。
“顺之定然对燕儿敬重爱护，还岳母大人放心。”范公子名叫范岐，顺之是他的字。
邱夫人还想叮嘱两句，见范岐已将红花的另一头交到了女儿手上。只听一个男声爽朗笑道：“妹夫你也太心急了，妹妹还是要我背上花轿的。”
范岐脸一红，忙跟邱二公子行礼：“那就劳烦舅兄了。”
就这样，邱燕被二哥背着上了花轿，邱夫人一直追到门外，见女儿的花轿没了影子，才转回身。
低声说了句：“老天保佑，千万莫复返！”邱夫人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最怕的是被婆家休弃。
梦莹劝慰道：“邱姐姐，聪明又能干，是百里挑一的佳媳。您就等着她的好消息吧。”
邱夫人这才破涕为笑，握了握梦莹的手，道：“下次就是喝你的喜酒了。若是不嫌弃，我去给你当全福人。”
梦莹大方的笑道：“一言为定，到时您可千万莫推辞。”
从邱家出来，梦莹就带红英回到了绣房。
令她没想到的是，半日未在，绣房竟然挤满了人，都是冲着双面绣来的。
红英拿出册子，仔细登记，各府住址，最迟交货日期云云。
待红英写完，梦莹粗略一看，自己做到明年也做不完。
便在绣房门口贴出了告示，要请几名绣娘。
不消几日，梦莹便留了三个手艺好的绣娘，每月十两银子的工钱。人手多了，生意却没断，十分的红火。
到了上巳节，京城贵女相聚，出自登枝绣坊的绣品更是独占鳌头。这让梦莹不禁有了再开一家绣坊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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