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赴死
镇头一家茶馆内，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坐了下来：“小二，上壶好茶。”
“来了！”小二拉着老长的声音，没过多久就端来一壶热茶。
戴斗笠的男子摸出一枚金币扔了过去：“小二，街上怎么如此冷清。”
小二接过金币心花怒放，热心道：“哎哟，这位客官，您不知道哇，今天可是孙家大少和萧府姑爷擂台之上决生死的日子，好多人都忙着跑过去看呢。”
斗笠男子一阵狐疑：“小二，你可莫要骗我。这琼光镇我也经常来，可没听说萧府还有姑爷的。”
小二咂咂嘴道：“谁说不是呢，这萧府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一个姑爷，而且这还是萧府大小姐亲自认定的呢。”
斗笠男子认真起来，又摸出一枚金币：“小二，把你所知道的前前后后都告诉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二看着那枚金币两眼发光，将赵无患怎么出现又怎么被孙府抓了快速地说了个遍。尽管小二知道的不全，但也差不多有五六分了。
“好你个孙定方！”斗笠男子拍案而起，留下一枚金币飘然而去。
小二还被吓了一跳，站在一边不敢吱声，看着斗笠男子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立马将金币藏了起来。
“平儿！平儿！”孙定方双目通红，痛心疾首。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擂台赛，竟让他痛失独子。
“爹……萧……萧潇表妹……”孙子平用力地张望着，他想再看看，看看萧潇表妹，然而看到的只有黑暗！
“不！平儿啊！”孙定方老泪纵横，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如今却命丧他人，叫他如何不痛，如何不怒！
突然，孙定方收住了情绪，用着吃人的语气说道：“放心，我会让他们给你陪葬！”
台下一阵慌乱，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他们万万没想到赵无患竟敢杀了孙子平，这不是找死吗？大家嘴上骂着赵无患傻叉，心里却又暗暗佩服赵无患的胆量与果敢。
这是赵无患第一次杀人，杀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只是自己很快也会被杀吧。看着杀意弥漫的孙定方，赵无患却一点也不后悔。杀与不杀，孙定方都不会放过他们，为什么不先打击一下他呢？况且他早就决定杀孙子平了。
孙定方死死地看着赵无患，现在他不要什么秘密，也不要什么称霸一方，他只想杀死赵无患。孙定方抬手一指，一道气流对着赵无患的左肩飞去。
赵无患看着飞驰而来的气流，竟生出无力躲闪的念头。终于还是……
噗——
赵无患没有被击倒，只是肩上却多了一个深深的伤口，就像一把剑刺进去了一般。他看了一眼台下的萧潇，似乎在说：“我只能做到这了。”
赵无患呵呵地笑了一下，他本以为趁着孙定方心境大乱还可以周旋一下，却没想到炼体和凝真的差距如此之大。
“不！”萧潇泪满眼眶，悲痛不已，此刻她恨不得站在擂台上的是自己。
孙定方哪里肯给赵无患喘息的机会，又是一道气流飞去，飞向赵无患的脑门！有人遮住了眼，似乎不敢看那残忍的一幕。
“姐夫，接剑！”正值此时，萧鸿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把剑，猛地抛向擂台。
直面生死一刻，往往能激发人无限的潜能。赵无患反应过来，用力一跃，一个三百六十度空中侧后翻，一把接住了长剑。还未落下身来，只见剑光一闪，赵无患竟在半空中拔出了长剑对着那道气流一剑劈去，一道致命的气流就这样被劈开了。
终于，赵无患落下身来，手握长剑，此刻他的内心十分平静。赵无患静静地立在那里，不言不语，不进不退，只是冷眼看着孙定方。
突然间，大家静了下来，众人似乎都感觉得到赵无患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他手握着剑，自己却也像一把剑，一把宁折不屈的剑！
孙定方也察觉到了赵无患的变化，但却没能影响到他的心神：“我看你能挡几剑？！”
孙定方双手齐出，两道气流一上一下对着赵无患袭去。
赵无患侧身而立，一动不动。待到气流快要接近时，赵无患突然出剑，从下往上一撩，两道气流便先后散去。
孙定方的眼睛眯了一下，出手的速度骤然加快，无数的气流就像铺天盖地的箭失射去。
赵无患不慌不忙，一剑一剑地出手，竟防得滴水不漏！
这下不仅是观众就连孙定方自己也吃惊了，他渐渐冷静下来，突然停止了攻击，叹息了一声说道：“赵无患，只要你把你身上的秘密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然而赵无患却只回了两个字：“做梦！”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说再多也是无益，像孙定方这种人的话如何能信。
“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孙定方身形一闪，下一秒直接出现在赵无患面前，“连环十八拳！”
“一，二，三……”
孙定方将真气附着在拳头上，一拳快过一拳，力度也越来越大，赵无患骤感压力倍增。他已经猜到对方的意图了，左手却已经在暗暗蓄力。果然，当孙定方出到十七拳的时候长剑轰然碎裂。没了剑的赵无患就像没了牙的老虎一样，起码孙定方是这样觉得的。
“十八！”最后一拳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拳，直对着赵无患的门面轰去。
本该坐以待毙的赵无患却摆了一个马步，左手一掌击出。
居然还想反抗？你以为你是谁？这连环十八拳好歹也是赤阶上品的武技，这最后一拳已经打出了气势，怎么也有一万斤的力道了，赵无患竟徒手来接，简直是螳臂当车！
在孙定方眼里赵无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接下来就该让萧潇去给他的儿子陪葬！然而拳、掌刚刚接触的时候孙定方却露出惊容，因为他在赵无患的掌心感到了一股磅礴的力度。
轰——
一面倒的局面大家没有看到，反而看到孙定方连连后退了几步，看得台下一片哗然。这赵无患到底是什么来头，杀了孙子平不说，还能与孙定方战个旗鼓相当？
孙定方凝重地看着赵无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面对孙定方的疑问，赵无患一言不发，他用右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左手却剧烈地颤抖着，左肩的伤口也更大了，鲜血滑过他的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很快便连成一片。这第十八拳果然不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力扛的，不过好在还是挡下了。
“不管你是谁，杀了我的儿子就得用命来偿！”说着孙定方挥出了一道气流。
此时的赵无患早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躲闪得了。他苦笑一下，任由气流将自己击飞。砰，赵无患重重地落在擂台上，血像不要钱似的从嘴里涌出来。
萧潇看着赵无患吐了一口血又吐了一口血，自己的心也跟着在滴血。萧潇不停地哭泣，她突然很后悔，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拉着赵无患来当挡箭牌。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冲动，赵无患现在可能还是活得好好的吧。她不记得她这是第几次流泪了，一向坚强的她如今却怎么也摆不出女强人的姿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不要……”
“赵无患，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孙定方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事已至此，他也完全冷静下来，如今追求最大的利益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咳！你……尽管放马过来！”赵无患慢慢地爬了起来，挺直了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咳着血，一字一顿道。
“好，我成全你！”赵无患既杀了他的儿子，又损了他的颜面，还如此顽固不化，孙定方已经失去了耐心，对着赵无患的胸口一拳轰去。
赵无患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弧线，恰好落在萧潇身前。萧潇怎么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一把搂住了赵无患，丁荣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拦。
“赵大哥，赵大哥……”萧潇紧紧地抱着赵无患，生怕下一刻赵无患就消失不见。
赵无患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萧潇，竟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滋味。赵无患安慰道：“萧潇，不哭，我还在！”萧潇却哭得更伤心了，一旁的萧鸿和小兰也是哭得不成人样。
三人的哭声响彻这片天地，一些心软的人也露出了悲戚之色，萧府姑爷是个汉子！这样的人只要不死，迟早也是一个人物。可惜了，正因为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输就代表着死。
孙定方跳下擂台来，看着萧潇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于是便说道：“萧潇，也别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给你机会。我给你和平儿办场冥婚，只要你愿意为我儿子守寡，我倒不是不可以给他一条活路！”
“萧潇，不要……不要答应他！”还不待萧潇回答，赵无患断断续续道，“萧潇，如果……如果你答应了，我就算活着，我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赵无患的话说得那样决绝，那样不容置疑道，萧潇怎么也开不了口。
萧鸿摇着头，哭着对萧潇说：“姐，听姐夫的吧。他……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多嘴！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孙定方催促道。
“我答应了，你就算活着也不会原谅自己；我不答应，你死了我就能原谅我自己吗？”萧潇泪眼婆娑地想着，“呵！不过，这份内心的痛楚就让我来承受吧，谁叫我……喜欢你呢！”
是啊，赵无患只想着，如果萧潇为了自己而献身，他就不会原谅自己；却没有想到，如果他因为萧潇而死，萧潇也会自责一生。但是，就算赵无患想到了，他又会如何抉择呢？哪种痛苦才是自己所不能承受之痛？哪种痛苦又是萧潇所不能承受之痛？
“既然如此，就送他去死吧！”孙定方见萧潇这么久都没吱声，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了。
赵无患挣扎着爬了起来，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他只是想着：宁愿站着死，也不躺着生，要死，也要死在萧潇她们前面！孙定方只能踏过自己的尸体，否则休想对付萧潇。此刻，在赵无患心中，萧潇的身影正慢慢与胡雪婷重合。
如果，如果赵无患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他也绝不是用一个懦弱者的身份死去！
“孙定方，爷爷就在这，你过来啊！”赵无患跨步而立，状若疯魔，用尽平生最后的力气宣泄一番，喊声直刺云霄！
但是在大家听来，这一声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悲凉，是树枝上最后一片黄叶的倔强！众人无不动容，赵无患的血性与坚忍，深深打动了他们。为了利益，人们可以曲意逢迎，但并不妨碍对那些可敬可佩的人产生由衷的尊重，甚至向往。
“去死！”
“来了！”小二拉着老长的声音，没过多久就端来一壶热茶。
戴斗笠的男子摸出一枚金币扔了过去：“小二，街上怎么如此冷清。”
小二接过金币心花怒放，热心道：“哎哟，这位客官，您不知道哇，今天可是孙家大少和萧府姑爷擂台之上决生死的日子，好多人都忙着跑过去看呢。”
斗笠男子一阵狐疑：“小二，你可莫要骗我。这琼光镇我也经常来，可没听说萧府还有姑爷的。”
小二咂咂嘴道：“谁说不是呢，这萧府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一个姑爷，而且这还是萧府大小姐亲自认定的呢。”
斗笠男子认真起来，又摸出一枚金币：“小二，把你所知道的前前后后都告诉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二看着那枚金币两眼发光，将赵无患怎么出现又怎么被孙府抓了快速地说了个遍。尽管小二知道的不全，但也差不多有五六分了。
“好你个孙定方！”斗笠男子拍案而起，留下一枚金币飘然而去。
小二还被吓了一跳，站在一边不敢吱声，看着斗笠男子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立马将金币藏了起来。
“平儿！平儿！”孙定方双目通红，痛心疾首。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擂台赛，竟让他痛失独子。
“爹……萧……萧潇表妹……”孙子平用力地张望着，他想再看看，看看萧潇表妹，然而看到的只有黑暗！
“不！平儿啊！”孙定方老泪纵横，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如今却命丧他人，叫他如何不痛，如何不怒！
突然，孙定方收住了情绪，用着吃人的语气说道：“放心，我会让他们给你陪葬！”
台下一阵慌乱，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他们万万没想到赵无患竟敢杀了孙子平，这不是找死吗？大家嘴上骂着赵无患傻叉，心里却又暗暗佩服赵无患的胆量与果敢。
这是赵无患第一次杀人，杀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只是自己很快也会被杀吧。看着杀意弥漫的孙定方，赵无患却一点也不后悔。杀与不杀，孙定方都不会放过他们，为什么不先打击一下他呢？况且他早就决定杀孙子平了。
孙定方死死地看着赵无患，现在他不要什么秘密，也不要什么称霸一方，他只想杀死赵无患。孙定方抬手一指，一道气流对着赵无患的左肩飞去。
赵无患看着飞驰而来的气流，竟生出无力躲闪的念头。终于还是……
噗——
赵无患没有被击倒，只是肩上却多了一个深深的伤口，就像一把剑刺进去了一般。他看了一眼台下的萧潇，似乎在说：“我只能做到这了。”
赵无患呵呵地笑了一下，他本以为趁着孙定方心境大乱还可以周旋一下，却没想到炼体和凝真的差距如此之大。
“不！”萧潇泪满眼眶，悲痛不已，此刻她恨不得站在擂台上的是自己。
孙定方哪里肯给赵无患喘息的机会，又是一道气流飞去，飞向赵无患的脑门！有人遮住了眼，似乎不敢看那残忍的一幕。
“姐夫，接剑！”正值此时，萧鸿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把剑，猛地抛向擂台。
直面生死一刻，往往能激发人无限的潜能。赵无患反应过来，用力一跃，一个三百六十度空中侧后翻，一把接住了长剑。还未落下身来，只见剑光一闪，赵无患竟在半空中拔出了长剑对着那道气流一剑劈去，一道致命的气流就这样被劈开了。
终于，赵无患落下身来，手握长剑，此刻他的内心十分平静。赵无患静静地立在那里，不言不语，不进不退，只是冷眼看着孙定方。
突然间，大家静了下来，众人似乎都感觉得到赵无患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他手握着剑，自己却也像一把剑，一把宁折不屈的剑！
孙定方也察觉到了赵无患的变化，但却没能影响到他的心神：“我看你能挡几剑？！”
孙定方双手齐出，两道气流一上一下对着赵无患袭去。
赵无患侧身而立，一动不动。待到气流快要接近时，赵无患突然出剑，从下往上一撩，两道气流便先后散去。
孙定方的眼睛眯了一下，出手的速度骤然加快，无数的气流就像铺天盖地的箭失射去。
赵无患不慌不忙，一剑一剑地出手，竟防得滴水不漏！
这下不仅是观众就连孙定方自己也吃惊了，他渐渐冷静下来，突然停止了攻击，叹息了一声说道：“赵无患，只要你把你身上的秘密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然而赵无患却只回了两个字：“做梦！”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说再多也是无益，像孙定方这种人的话如何能信。
“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孙定方身形一闪，下一秒直接出现在赵无患面前，“连环十八拳！”
“一，二，三……”
孙定方将真气附着在拳头上，一拳快过一拳，力度也越来越大，赵无患骤感压力倍增。他已经猜到对方的意图了，左手却已经在暗暗蓄力。果然，当孙定方出到十七拳的时候长剑轰然碎裂。没了剑的赵无患就像没了牙的老虎一样，起码孙定方是这样觉得的。
“十八！”最后一拳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拳，直对着赵无患的门面轰去。
本该坐以待毙的赵无患却摆了一个马步，左手一掌击出。
居然还想反抗？你以为你是谁？这连环十八拳好歹也是赤阶上品的武技，这最后一拳已经打出了气势，怎么也有一万斤的力道了，赵无患竟徒手来接，简直是螳臂当车！
在孙定方眼里赵无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接下来就该让萧潇去给他的儿子陪葬！然而拳、掌刚刚接触的时候孙定方却露出惊容，因为他在赵无患的掌心感到了一股磅礴的力度。
轰——
一面倒的局面大家没有看到，反而看到孙定方连连后退了几步，看得台下一片哗然。这赵无患到底是什么来头，杀了孙子平不说，还能与孙定方战个旗鼓相当？
孙定方凝重地看着赵无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面对孙定方的疑问，赵无患一言不发，他用右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左手却剧烈地颤抖着，左肩的伤口也更大了，鲜血滑过他的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很快便连成一片。这第十八拳果然不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力扛的，不过好在还是挡下了。
“不管你是谁，杀了我的儿子就得用命来偿！”说着孙定方挥出了一道气流。
此时的赵无患早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躲闪得了。他苦笑一下，任由气流将自己击飞。砰，赵无患重重地落在擂台上，血像不要钱似的从嘴里涌出来。
萧潇看着赵无患吐了一口血又吐了一口血，自己的心也跟着在滴血。萧潇不停地哭泣，她突然很后悔，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拉着赵无患来当挡箭牌。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冲动，赵无患现在可能还是活得好好的吧。她不记得她这是第几次流泪了，一向坚强的她如今却怎么也摆不出女强人的姿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不要……”
“赵无患，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孙定方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事已至此，他也完全冷静下来，如今追求最大的利益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咳！你……尽管放马过来！”赵无患慢慢地爬了起来，挺直了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咳着血，一字一顿道。
“好，我成全你！”赵无患既杀了他的儿子，又损了他的颜面，还如此顽固不化，孙定方已经失去了耐心，对着赵无患的胸口一拳轰去。
赵无患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弧线，恰好落在萧潇身前。萧潇怎么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一把搂住了赵无患，丁荣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拦。
“赵大哥，赵大哥……”萧潇紧紧地抱着赵无患，生怕下一刻赵无患就消失不见。
赵无患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萧潇，竟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滋味。赵无患安慰道：“萧潇，不哭，我还在！”萧潇却哭得更伤心了，一旁的萧鸿和小兰也是哭得不成人样。
三人的哭声响彻这片天地，一些心软的人也露出了悲戚之色，萧府姑爷是个汉子！这样的人只要不死，迟早也是一个人物。可惜了，正因为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输就代表着死。
孙定方跳下擂台来，看着萧潇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于是便说道：“萧潇，也别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给你机会。我给你和平儿办场冥婚，只要你愿意为我儿子守寡，我倒不是不可以给他一条活路！”
“萧潇，不要……不要答应他！”还不待萧潇回答，赵无患断断续续道，“萧潇，如果……如果你答应了，我就算活着，我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赵无患的话说得那样决绝，那样不容置疑道，萧潇怎么也开不了口。
萧鸿摇着头，哭着对萧潇说：“姐，听姐夫的吧。他……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多嘴！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孙定方催促道。
“我答应了，你就算活着也不会原谅自己；我不答应，你死了我就能原谅我自己吗？”萧潇泪眼婆娑地想着，“呵！不过，这份内心的痛楚就让我来承受吧，谁叫我……喜欢你呢！”
是啊，赵无患只想着，如果萧潇为了自己而献身，他就不会原谅自己；却没有想到，如果他因为萧潇而死，萧潇也会自责一生。但是，就算赵无患想到了，他又会如何抉择呢？哪种痛苦才是自己所不能承受之痛？哪种痛苦又是萧潇所不能承受之痛？
“既然如此，就送他去死吧！”孙定方见萧潇这么久都没吱声，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了。
赵无患挣扎着爬了起来，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他只是想着：宁愿站着死，也不躺着生，要死，也要死在萧潇她们前面！孙定方只能踏过自己的尸体，否则休想对付萧潇。此刻，在赵无患心中，萧潇的身影正慢慢与胡雪婷重合。
如果，如果赵无患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他也绝不是用一个懦弱者的身份死去！
“孙定方，爷爷就在这，你过来啊！”赵无患跨步而立，状若疯魔，用尽平生最后的力气宣泄一番，喊声直刺云霄！
但是在大家听来，这一声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悲凉，是树枝上最后一片黄叶的倔强！众人无不动容，赵无患的血性与坚忍，深深打动了他们。为了利益，人们可以曲意逢迎，但并不妨碍对那些可敬可佩的人产生由衷的尊重，甚至向往。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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