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渐变的态度
期中考试的结果统计完成。
早自习刚上。
王老师便拿着成绩单来到教室。
一如既往，带着满意的笑容。
这让所有人都放下了心。
唯有林复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成绩，担心着与邹星晴的差距超过三十分。
因为，如果真是那样。
那可少不了被邹星晴一顿嘲笑。
而反观邹星晴，似乎，也有些担心的样子。
至于，在担心些什么。
那就不得而知了。
“同学们。”王老师开始宣布。
“这次考试，我们班考得依旧非常优秀，平均分全校第一。”
所有人都露出微笑，拍手鼓掌。
王老师轻点头，继续宣布:“想必陈久樊第一，应该是不用说了吧。”
不少人嘴角一扬，陈久樊除了高一下学期的期中考，都是第一，把这个名次变成了一个标志，那便是:
陈久樊=全校第一。
虽然意料之中，但林复然还是忍不住开心，看着陈久樊，笑着脸，觉得他真的太过优秀。
“然后呢。”王老师接着宣布。
“全校第二还是邹星晴同学，685分，非常优秀。”
听着同学们的鼓掌，邹星晴微笑着轻点了点头。
这份笑……
不再是曾经那样，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而是，给人以真诚相待的模样。
瞥着邹星晴的神情，王枫越感到很高兴，这个曾经的“疯同桌”，终于是变得跟常人一样。
林复然听到这个分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差距不超过三十分。
那她必须考到655！
“天啊，这也太高了。”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分数对她来说，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
王老师接着宣布。
“李故渊，681，全班第三，全校第四，非常棒。”看着李故渊和莫池鱼那两桌，一点头。
这是李故渊的一贯水平，所以他还是满意地笑了笑。
莫池鱼自然也很开心。
每一次考试宣布成绩，是同学们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好学生，等着老师的表扬和同学的赞扬。
而一般的，则是期待着有进步。
至于较差的，那便是自求多福。
不过陈久樊并不稀罕这些，考试对其来说，就是学习中顺便的事，他看中的，是真正的学知识。
林复然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无比期待被表扬。
但这一次，她更关心自己跟邹星晴的差距。
一直聚精会神地……
等着王老师宣布到自己的分数。
很快，便念到了。
这让林复然有了些信心，因为这个名次，分数肯定不差。
“林复然，六百...”
林复然眯着眼，无比紧张。
“...五十四。”
“咵——”听到这个分数，林复然一个没坐稳，手从桌上落下去。
“不是吧！！！”心里已经万马奔腾，波涛汹涌。
“一分？搞没搞错！”
林复然强装着镇定，但脸上还是看得出无法接受的表情。
陈久樊在旁边，只是嘴角微翘。
“哈...”见王老师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林复然勉强笑了笑。
待王老师继续宣布后，便低着头感到失落。
一脑补到此时背后不远处邹星晴的表情，林复然无地自容。
“怎么办？怎么办？”没心情听接下来的宣布，一直想着这句话。
早自习结束，王老师把成绩单给了林复然，便出了教室。
看着自己的分数，林复然有种觉得被命运耍了的囧样。
无奈地叹气，而后去贴成绩单。
刚刚贴好，林复然转身，低着头不敢看邹星晴的方向，怕一眼就看到其得意与蔑笑的表情。
直直地，回到座位坐下。
见林复然这幅囧样，邹星晴不由得轻笑着摇头，眉宇之间透露出的并不是想嘲笑的神色。
“复然怎么怪怪的？”王枫越看见林复然的样子，不由好奇。
“她不是考得很好嘛？”
“呵—”邹星晴轻声一笑。
“她啊，考试之前自信满满，说这次分数会不低于我三十分。”
“啊？”王枫越有些惊讶。
而后不由一笑，说道:“那确实太过自信了，她是怕你嘲笑她吧。”
“应该吧。”邹星晴笑着脸。
忽然又轻叹一声，说道:“她确实有进步，以往都在六百四十多，这次能提高一个档次，很不错了。”
“咦？”王枫越顿时察觉不对。
“你怎么会...夸复然了？不是一直都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嘛。”
邹星晴脸上的微微笑意，渐渐地收敛了。
低着眼神。
目光发散。
缓缓合拢嘴唇。
俨然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这……
自然逃不过王枫越的眼睛。
“你怎么了？”关切问道。
晃了晃眼睛，邹星晴回过神来。
只是一笑，随意回答了一句:
“哈...没事，忽然走神了。”
以王枫越的敏锐，自然不信。
但她不想究根问底。
“那你要嘲笑复然吗？”忽然做出一副吃瓜的样子。
邹星晴看向王枫越，微微一笑。
这一早上，林复然都没敢跟邹星晴发生过眼神接触，一直担心着邹星晴会忽然上来调侃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
“喂。”正当林复然快速收拾好书包想开溜的时候，邹星晴忽然出现在旁边的过道上。
“啊！！”愣住不动，林复然在心里狂叫了一声。
“哈...”咽了咽喉咙，林复然强笑着抬起头看向邹星晴。
“怎...怎么了？”甚是紧张。
陈久樊在一旁，静静看着。
王枫越、莫池鱼和李故渊也站在旁边看着事态的动向。
努力准备着被嘲笑的心态，林复然一动不动地等着邹星晴开口。
“你...”邹星晴拖延着声音。
林复然还没准备好心态。
“请我在食堂吃饭吧，我今儿不想去王老师家了。”
随着邹星晴一句话说完，林复然的眼神中有着一丝讶异。
“怎么...没嘲笑我啊？”
陈久樊转过头，嘴角上扬。
而旁边的三人相互对了一眼，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啊...好，走吧。”林复然有些楞楞地开口。
说完。
便起身和邹星晴一起去食堂。
“久樊，一起去啊。”李故渊对陈久樊说了一声。
“啊...”陈久樊眼神一闪。
“我不去了，我回家还有事。”
“啊？”莫池鱼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多想什么。
“那我们去吧。”
说罢，便拉着李故渊想出教室。
“啊等等！”陈久樊忽然叫住。
“怎么了久樊？”王枫越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
“啊...”陈久樊想了想。
“我跟故渊有事儿，约好了中午一起去我家的。”
“嗯？”李故渊眉头一皱。
“是...吗？”莫池鱼也皱眉，完全看不出两人有约的样子。
王枫越也是半信半疑。
不经意间，陈久樊对李故渊微微使了个眼色。
李故渊心领神会。
“啊，是的，我跟久樊有约，看我这脑子，都给忘了。”神情自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那...那好吧。”莫池鱼信了。
于是……
四人走到校门口后，莫池鱼和王枫越一起离开，剩下陈久樊和李故渊在原地目送。
“久樊，发生什么事了？”在两个女生走远后，李故渊便问道。
在心里考虑了一下，陈久樊觉得应该告诉李故渊，毕竟他现在的事真的太多了，有个人帮着也好。
“是这样的……”
“这...”听完陈久樊的话，李故渊感到非常难办。
“故渊，你得帮着我一起。”陈久樊真诚恳求。
“呼——”深思熟虑后，李故渊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
此时，食堂里，林复然和邹星晴相对而坐，气氛尴尬。
林复然一直埋着头看着饭菜。
邹星晴一直平着头看林复然。
“快吃吧。”邹星晴忽然开口。
“一三五才有鸡肉，你不赶紧吃了再加一份啊？”语气虽然没有平时那么针锋相对，但还是挺随意。
“关你什么事。”林复然轻噘着嘴嘟囔了一句。
“嘁，你不吃我吃。”邹星晴有些傲娇地迅速开动。
眼看邹星晴动筷子，林复然便想着瞅一眼她的表情。
“只要够快，便发现不了。”
想罢，林复然骤然抬眼。
“呃！”她呆住了。
只见邹星晴正看着她，林复然马上反应过来中计了。
“死就死了。”
“你...嘲笑吧。”林复然左眼眼角抖了抖，无奈地说出一句。
见林复然一副准备束手就范的无可奈何样，邹星晴看着看着，忽然轻声一笑，没有一丝嘲笑的意味。
“我可不敢嘲笑你。”言语中竟有着一些尊敬。
“你...？”林复然不由得做出牛鼻子的模样，俨然不信。
“你会不敢嘲笑我，你平时嘲讽得还少嘛？”
“咳咳。”邹星晴咳嗽两声。
忽然做出一副恭维的模样。
脸上带着些柔弱的笑意。
说道:“以前，毕竟是以前嘛，现在不一样了。”
被邹星晴的行为搞得迷惑，林复然眯着眼睛，想着她是何用意。
想不通。
只得问:“现在，不一样？哪儿不一样了？你中彩票了？”
“呵—”邹星晴一笑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饭票，所以，我哪儿敢嘲笑你啊。”
林复然缩脖子退了一下。
“饭...饭票？什么饭票？”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问。
“emm...”邹星晴抿嘴轻哼。
“我以后不想去王老师家了，所以你请我在食堂吃吧。”
林复然一惊，大声说道:
“你...你是要我养你啊！”
周围的同学听到这一声，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见到是两个女生，脸上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笑意。
食堂忽然安静……
林复然一动不动楞在座位上，左右转动眼珠看着周围人的表情。
“啊！什么鬼！”对于刚刚自己说的话，林复然自己都觉得社死。
而邹星晴听到林复然这一句，就嘴角微扬着看着她。
这幅画面整整持续了十几秒。
眼见尴尬到极点，周围人便停止了注视，吃着自己的饭。
林复然提着的心……
终于落下。
松了口气。
见邹星晴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林复然用力抿着左嘴角，面无表情地看着邹星晴。
以表无聊。
“每天两顿饭而已啊，你是不是养不起我啊？”邹星晴打破僵局。
“嘁。”林复然一本正经道:“一天请两顿倒是没问题，但是，我干嘛要养你啊？”
虽然嘴上拒绝，实际故作傲娇。
“唉~”邹星晴叹了口气。
“行吧，你不养我，那我只能找别人养我了。”语气颇为无奈。
“行...行吧，我养就我养。”林复然深知邹星晴没什么朋友，找别人那不得找些七七八八的。
“嘿。”邹星晴淡淡一笑。
“你先别得意。”
一蹙眉，林复然转而说道:“我会把账记得清清楚楚的，以后你赚钱了就还我，一分都不能少。”
“小气。”邹星晴表面不愉。
“哼。”林复然轻哼一声。
“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我要是白养你，我能得到些啥。”
“能得到我啊~”邹星晴忽然有些谄媚地回答道。
林复然刚想夹菜的手顿住。
慢慢抬起眼，看着邹星晴。
过了几秒，脸忽然抽起，显得一副无比嫌弃的模样。
“我要你有什么用？”
说罢便埋头吃饭。
看着林复然，邹星晴轻声一笑。
“开玩笑也不行啊？”
有些无赖道:“你爱记就记吧，反正还不还钱，我自己决定。”
“你是想白嫖啊？”这次林复然压低了声音。
“不行吗？”邹星晴噘嘴睁眼做出一副无赖样。
“你想得美！”林复然压低着声音轻吼:“你不还钱我就天天催，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邹星晴轻松地耸了耸肩，低头吃饭不再斗嘴。
林复然也有些无语地继续吃饭。
时间，来到了晚自习。
“同学们！”王老师来到教室。
“篮球赛通知下来了！”此时的王老师没有曾经那般端庄，反而显得有些激动和期待。
听到这个，所有人来了精神。
林复然更是心中涌动，因为，这是高中的最后一次球赛了，对于所有人来说意义都颇为重大。
王老师在讲台上公布事宜。
“今年的球赛，将于两天后开始抽签，和前两年规则一样，由女生打第一节，计入得分。”
同学们鼓了鼓掌。
看着同学们，王老师忽然认真。
“大家...”
眼见王老师的神情宁和下来，所有人也立刻认真。
“这是我们...二班的最后一次球赛了，打完这场球赛，以后的生活就基本只与学习有关，所以...”
神情忽然感慨，而又迅速一笑。
“加油！”放大了声音。
看得出王老师的期待，那份期待是一份感动，一份热烈，一份对于跟大家感情的共鸣。
于是，几乎每个人都心生触动。
“好！！！”大概过了三秒钟，同学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应答，没跟上的同学也在0.1秒内反应过来跟上。
王老师心中翻涌，点了点头。
随后离开了教室。
林复然凑过头，笑着对陈久樊轻声说道:“久樊，最后一次球赛，终于要开始了，我又可以在球场上，看你把冠军拿到二班了。”
陈久樊转头看向林复然。
眼中带着非常认真的光芒。
“我...不是为二班争光，我...只是为了你。”
听到这句话……
林复然的心，猛然跳动。
两年前的故事，忽然涌来——
——陈久樊为他贴着创可贴，说出让她动心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我不是为二班争光，我只是给你出口气。”
这句话在脑海里回荡。
鼻子一酸，林复然忽然哭了。
抽泣着，眼含热泪不停掉落，因为感觉这场年少过得如此之快，在不经意间就匆匆溜走了。
“不哭啊。”陈久樊擦着林复然的眼泪安慰。
“久...樊，我忽然好想念，你曾经那个丑到我的样子啊...em..em...”
林复然一边哭一边说。
看见林复然哭泣，莫池鱼和李故渊都关心地问着情况。
陈久樊只是对着两人轻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先不用管。
王枫越和邹星晴看见林复然哭得皱起来的侧脸，都猜得到她这是又在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
于是，两人便都无所行动。
感慨，也不是一件坏事，会让人觉得时光易逝，好好珍惜现在。
最后一次球赛，开始了。
早自习刚上。
王老师便拿着成绩单来到教室。
一如既往，带着满意的笑容。
这让所有人都放下了心。
唯有林复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成绩，担心着与邹星晴的差距超过三十分。
因为，如果真是那样。
那可少不了被邹星晴一顿嘲笑。
而反观邹星晴，似乎，也有些担心的样子。
至于，在担心些什么。
那就不得而知了。
“同学们。”王老师开始宣布。
“这次考试，我们班考得依旧非常优秀，平均分全校第一。”
所有人都露出微笑，拍手鼓掌。
王老师轻点头，继续宣布:“想必陈久樊第一，应该是不用说了吧。”
不少人嘴角一扬，陈久樊除了高一下学期的期中考，都是第一，把这个名次变成了一个标志，那便是:
陈久樊=全校第一。
虽然意料之中，但林复然还是忍不住开心，看着陈久樊，笑着脸，觉得他真的太过优秀。
“然后呢。”王老师接着宣布。
“全校第二还是邹星晴同学，685分，非常优秀。”
听着同学们的鼓掌，邹星晴微笑着轻点了点头。
这份笑……
不再是曾经那样，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而是，给人以真诚相待的模样。
瞥着邹星晴的神情，王枫越感到很高兴，这个曾经的“疯同桌”，终于是变得跟常人一样。
林复然听到这个分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差距不超过三十分。
那她必须考到655！
“天啊，这也太高了。”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分数对她来说，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
王老师接着宣布。
“李故渊，681，全班第三，全校第四，非常棒。”看着李故渊和莫池鱼那两桌，一点头。
这是李故渊的一贯水平，所以他还是满意地笑了笑。
莫池鱼自然也很开心。
每一次考试宣布成绩，是同学们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好学生，等着老师的表扬和同学的赞扬。
而一般的，则是期待着有进步。
至于较差的，那便是自求多福。
不过陈久樊并不稀罕这些，考试对其来说，就是学习中顺便的事，他看中的，是真正的学知识。
林复然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无比期待被表扬。
但这一次，她更关心自己跟邹星晴的差距。
一直聚精会神地……
等着王老师宣布到自己的分数。
很快，便念到了。
这让林复然有了些信心，因为这个名次，分数肯定不差。
“林复然，六百...”
林复然眯着眼，无比紧张。
“...五十四。”
“咵——”听到这个分数，林复然一个没坐稳，手从桌上落下去。
“不是吧！！！”心里已经万马奔腾，波涛汹涌。
“一分？搞没搞错！”
林复然强装着镇定，但脸上还是看得出无法接受的表情。
陈久樊在旁边，只是嘴角微翘。
“哈...”见王老师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林复然勉强笑了笑。
待王老师继续宣布后，便低着头感到失落。
一脑补到此时背后不远处邹星晴的表情，林复然无地自容。
“怎么办？怎么办？”没心情听接下来的宣布，一直想着这句话。
早自习结束，王老师把成绩单给了林复然，便出了教室。
看着自己的分数，林复然有种觉得被命运耍了的囧样。
无奈地叹气，而后去贴成绩单。
刚刚贴好，林复然转身，低着头不敢看邹星晴的方向，怕一眼就看到其得意与蔑笑的表情。
直直地，回到座位坐下。
见林复然这幅囧样，邹星晴不由得轻笑着摇头，眉宇之间透露出的并不是想嘲笑的神色。
“复然怎么怪怪的？”王枫越看见林复然的样子，不由好奇。
“她不是考得很好嘛？”
“呵—”邹星晴轻声一笑。
“她啊，考试之前自信满满，说这次分数会不低于我三十分。”
“啊？”王枫越有些惊讶。
而后不由一笑，说道:“那确实太过自信了，她是怕你嘲笑她吧。”
“应该吧。”邹星晴笑着脸。
忽然又轻叹一声，说道:“她确实有进步，以往都在六百四十多，这次能提高一个档次，很不错了。”
“咦？”王枫越顿时察觉不对。
“你怎么会...夸复然了？不是一直都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嘛。”
邹星晴脸上的微微笑意，渐渐地收敛了。
低着眼神。
目光发散。
缓缓合拢嘴唇。
俨然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这……
自然逃不过王枫越的眼睛。
“你怎么了？”关切问道。
晃了晃眼睛，邹星晴回过神来。
只是一笑，随意回答了一句:
“哈...没事，忽然走神了。”
以王枫越的敏锐，自然不信。
但她不想究根问底。
“那你要嘲笑复然吗？”忽然做出一副吃瓜的样子。
邹星晴看向王枫越，微微一笑。
这一早上，林复然都没敢跟邹星晴发生过眼神接触，一直担心着邹星晴会忽然上来调侃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
“喂。”正当林复然快速收拾好书包想开溜的时候，邹星晴忽然出现在旁边的过道上。
“啊！！”愣住不动，林复然在心里狂叫了一声。
“哈...”咽了咽喉咙，林复然强笑着抬起头看向邹星晴。
“怎...怎么了？”甚是紧张。
陈久樊在一旁，静静看着。
王枫越、莫池鱼和李故渊也站在旁边看着事态的动向。
努力准备着被嘲笑的心态，林复然一动不动地等着邹星晴开口。
“你...”邹星晴拖延着声音。
林复然还没准备好心态。
“请我在食堂吃饭吧，我今儿不想去王老师家了。”
随着邹星晴一句话说完，林复然的眼神中有着一丝讶异。
“怎么...没嘲笑我啊？”
陈久樊转过头，嘴角上扬。
而旁边的三人相互对了一眼，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啊...好，走吧。”林复然有些楞楞地开口。
说完。
便起身和邹星晴一起去食堂。
“久樊，一起去啊。”李故渊对陈久樊说了一声。
“啊...”陈久樊眼神一闪。
“我不去了，我回家还有事。”
“啊？”莫池鱼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多想什么。
“那我们去吧。”
说罢，便拉着李故渊想出教室。
“啊等等！”陈久樊忽然叫住。
“怎么了久樊？”王枫越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
“啊...”陈久樊想了想。
“我跟故渊有事儿，约好了中午一起去我家的。”
“嗯？”李故渊眉头一皱。
“是...吗？”莫池鱼也皱眉，完全看不出两人有约的样子。
王枫越也是半信半疑。
不经意间，陈久樊对李故渊微微使了个眼色。
李故渊心领神会。
“啊，是的，我跟久樊有约，看我这脑子，都给忘了。”神情自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那...那好吧。”莫池鱼信了。
于是……
四人走到校门口后，莫池鱼和王枫越一起离开，剩下陈久樊和李故渊在原地目送。
“久樊，发生什么事了？”在两个女生走远后，李故渊便问道。
在心里考虑了一下，陈久樊觉得应该告诉李故渊，毕竟他现在的事真的太多了，有个人帮着也好。
“是这样的……”
“这...”听完陈久樊的话，李故渊感到非常难办。
“故渊，你得帮着我一起。”陈久樊真诚恳求。
“呼——”深思熟虑后，李故渊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
此时，食堂里，林复然和邹星晴相对而坐，气氛尴尬。
林复然一直埋着头看着饭菜。
邹星晴一直平着头看林复然。
“快吃吧。”邹星晴忽然开口。
“一三五才有鸡肉，你不赶紧吃了再加一份啊？”语气虽然没有平时那么针锋相对，但还是挺随意。
“关你什么事。”林复然轻噘着嘴嘟囔了一句。
“嘁，你不吃我吃。”邹星晴有些傲娇地迅速开动。
眼看邹星晴动筷子，林复然便想着瞅一眼她的表情。
“只要够快，便发现不了。”
想罢，林复然骤然抬眼。
“呃！”她呆住了。
只见邹星晴正看着她，林复然马上反应过来中计了。
“死就死了。”
“你...嘲笑吧。”林复然左眼眼角抖了抖，无奈地说出一句。
见林复然一副准备束手就范的无可奈何样，邹星晴看着看着，忽然轻声一笑，没有一丝嘲笑的意味。
“我可不敢嘲笑你。”言语中竟有着一些尊敬。
“你...？”林复然不由得做出牛鼻子的模样，俨然不信。
“你会不敢嘲笑我，你平时嘲讽得还少嘛？”
“咳咳。”邹星晴咳嗽两声。
忽然做出一副恭维的模样。
脸上带着些柔弱的笑意。
说道:“以前，毕竟是以前嘛，现在不一样了。”
被邹星晴的行为搞得迷惑，林复然眯着眼睛，想着她是何用意。
想不通。
只得问:“现在，不一样？哪儿不一样了？你中彩票了？”
“呵—”邹星晴一笑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饭票，所以，我哪儿敢嘲笑你啊。”
林复然缩脖子退了一下。
“饭...饭票？什么饭票？”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问。
“emm...”邹星晴抿嘴轻哼。
“我以后不想去王老师家了，所以你请我在食堂吃吧。”
林复然一惊，大声说道:
“你...你是要我养你啊！”
周围的同学听到这一声，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见到是两个女生，脸上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笑意。
食堂忽然安静……
林复然一动不动楞在座位上，左右转动眼珠看着周围人的表情。
“啊！什么鬼！”对于刚刚自己说的话，林复然自己都觉得社死。
而邹星晴听到林复然这一句，就嘴角微扬着看着她。
这幅画面整整持续了十几秒。
眼见尴尬到极点，周围人便停止了注视，吃着自己的饭。
林复然提着的心……
终于落下。
松了口气。
见邹星晴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林复然用力抿着左嘴角，面无表情地看着邹星晴。
以表无聊。
“每天两顿饭而已啊，你是不是养不起我啊？”邹星晴打破僵局。
“嘁。”林复然一本正经道:“一天请两顿倒是没问题，但是，我干嘛要养你啊？”
虽然嘴上拒绝，实际故作傲娇。
“唉~”邹星晴叹了口气。
“行吧，你不养我，那我只能找别人养我了。”语气颇为无奈。
“行...行吧，我养就我养。”林复然深知邹星晴没什么朋友，找别人那不得找些七七八八的。
“嘿。”邹星晴淡淡一笑。
“你先别得意。”
一蹙眉，林复然转而说道:“我会把账记得清清楚楚的，以后你赚钱了就还我，一分都不能少。”
“小气。”邹星晴表面不愉。
“哼。”林复然轻哼一声。
“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我要是白养你，我能得到些啥。”
“能得到我啊~”邹星晴忽然有些谄媚地回答道。
林复然刚想夹菜的手顿住。
慢慢抬起眼，看着邹星晴。
过了几秒，脸忽然抽起，显得一副无比嫌弃的模样。
“我要你有什么用？”
说罢便埋头吃饭。
看着林复然，邹星晴轻声一笑。
“开玩笑也不行啊？”
有些无赖道:“你爱记就记吧，反正还不还钱，我自己决定。”
“你是想白嫖啊？”这次林复然压低了声音。
“不行吗？”邹星晴噘嘴睁眼做出一副无赖样。
“你想得美！”林复然压低着声音轻吼:“你不还钱我就天天催，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邹星晴轻松地耸了耸肩，低头吃饭不再斗嘴。
林复然也有些无语地继续吃饭。
时间，来到了晚自习。
“同学们！”王老师来到教室。
“篮球赛通知下来了！”此时的王老师没有曾经那般端庄，反而显得有些激动和期待。
听到这个，所有人来了精神。
林复然更是心中涌动，因为，这是高中的最后一次球赛了，对于所有人来说意义都颇为重大。
王老师在讲台上公布事宜。
“今年的球赛，将于两天后开始抽签，和前两年规则一样，由女生打第一节，计入得分。”
同学们鼓了鼓掌。
看着同学们，王老师忽然认真。
“大家...”
眼见王老师的神情宁和下来，所有人也立刻认真。
“这是我们...二班的最后一次球赛了，打完这场球赛，以后的生活就基本只与学习有关，所以...”
神情忽然感慨，而又迅速一笑。
“加油！”放大了声音。
看得出王老师的期待，那份期待是一份感动，一份热烈，一份对于跟大家感情的共鸣。
于是，几乎每个人都心生触动。
“好！！！”大概过了三秒钟，同学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应答，没跟上的同学也在0.1秒内反应过来跟上。
王老师心中翻涌，点了点头。
随后离开了教室。
林复然凑过头，笑着对陈久樊轻声说道:“久樊，最后一次球赛，终于要开始了，我又可以在球场上，看你把冠军拿到二班了。”
陈久樊转头看向林复然。
眼中带着非常认真的光芒。
“我...不是为二班争光，我...只是为了你。”
听到这句话……
林复然的心，猛然跳动。
两年前的故事，忽然涌来——
——陈久樊为他贴着创可贴，说出让她动心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我不是为二班争光，我只是给你出口气。”
这句话在脑海里回荡。
鼻子一酸，林复然忽然哭了。
抽泣着，眼含热泪不停掉落，因为感觉这场年少过得如此之快，在不经意间就匆匆溜走了。
“不哭啊。”陈久樊擦着林复然的眼泪安慰。
“久...樊，我忽然好想念，你曾经那个丑到我的样子啊...em..em...”
林复然一边哭一边说。
看见林复然哭泣，莫池鱼和李故渊都关心地问着情况。
陈久樊只是对着两人轻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先不用管。
王枫越和邹星晴看见林复然哭得皱起来的侧脸，都猜得到她这是又在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
于是，两人便都无所行动。
感慨，也不是一件坏事，会让人觉得时光易逝，好好珍惜现在。
最后一次球赛，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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