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如果重来·秦放篇
拿着答题卡站在台上，秦放面露难色，显然没想到会当众念读，当时的他在看到这个作文题目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曾经的某件事，便顺着心里的想法写了下来。
台下，王老师静等着。
同学们也都静等着。
大概过了整整一分钟，秦放才轻舒了口气，念起作文。
“《如果重来》
如果重来，我想打一架。”
仅仅一个开头，就让不少人眉头一挑，觉得事情不简单。林复然不禁疑惑蹙眉，什么情况要打一架。
众人期待，秦放继续念起:
“我的班级，有些不一般，在这个班里，有惊艳众人的风云人物，有感人肺腑的相互倾心，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班主任，有无比热烈的故事……在这样一个班里，难忘的实在太多。
但是，我最记得，那一天，我空了一年的邻座，终于来了同学。”
念到这里，事情开始明晰了，这是关于蒋飞叶的。顿时，林复然和莫池鱼都转身看向最后一排，跟王枫越一样带着吃瓜心态的姨母笑。而蒋飞叶反应过来跟自己有关时，心脏骤停了一下，全然没想到这能跟她扯上关系。
“一开始，那同学总是把自己的脸庞掩藏在厚重的刘海下，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墙，不接受交流，也不接受靠近，我时常会看她，思考着在这样一个奇怪的人身上，会有什么样曲折离奇的故事。
终于那一天，我知道了。
没有我所想的那样曲折离奇，原来她是遇到了黑暗的笼罩，寻不到光明的方向。那一天，我站在人群中，在许许多多的讨论声里，异常安静，那是死一样的寂静，很难想象一个原本好好存在的人会那样寻求结束。
后来，那同学不再来了，我的邻座又变得空了，很奇怪，我竟然感到了失落。那一段时间里，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邻座，每一次，都只有一副空着的课桌与凳子。
我很多次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一个甚至没讲过一句话的人。是因为这个大家庭的气氛感染了我，让我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家人吗？还是因为内心的善良，对于别人的遭遇感到同情吗？
我想了很久，感觉都不是。
终于，在某一天，我忽然勇敢地面对了一次自己的内心深处，那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是因为，你在这个容易动心的年纪，遇到了一个让自己产生好奇的人，所以，莫名其妙地掉进去了。我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无法理解的奇怪，但是，或许人真的会这么奇怪的吧。
于是，我明白了，我也接受了。
那是我，最想要重来的时候，如果重来，我会大胆一点，走到那个同学的面前，伸出手，跟她说，嘿，我叫秦放，认识一下吧。如果重来，我会站在那些笼罩她的黑暗面前，说一句，离她远一点，来跟我打一架吧。”
念完，秦放轻轻一笑。
没有了开始时的紧张。
“哇！！哦！！！……”起哄声远远超过了对林复然念完的时候，这个实在太出乎预料了，忽如其来的大瓜惊讶了所有人。
林复然激动得一边起哄，一边扒拉陈久樊的衣袖，陈久樊在同样意外的同时只好笑着摇头。看向莫池鱼，两人都乐呵成了吃到瓜的猹，看起来好久都没有嗑到了。
王枫越惊讶得用手贴着嘴唇，看向蒋飞叶。
蒋飞叶，已经愣掉了。
忽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告白，着实震惊了她，毫无预兆，对于这些事她丝毫不知。此时心情尤为复杂，包涵了无措和惊讶、激动和自卑，最多的是那份藏于心底的自卑感。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仿佛都赞成这门“亲事”，尤其是林复然和莫池鱼极其明显。
忽然间，尴尬涌现。
苦笑着，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起哄的众人陆续安静了下来，林复然跟莫池鱼对了一眼便知道蒋飞叶有心事。还在傻傻起哄的余馨在看到林复然投来的眼色后，也略显尴尬地停了下来。
在几个瞬间，林复然便想了最有可能的情况……
此时最尴尬的，莫过于台上站着的秦放，念完的时候倒是沉浸在情绪里感到欢愉，反应过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秘密后，顿时尴尬不已。尤其是让蒋飞叶也尴尬地低下头去，有种已经被拒绝的莫名失落。
此时，王老师开口解围:
“这篇作文呢，对于别人来说倒是不太特别，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特别的，我们二班是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是彼此的家人，所有人的故事，都属于我们的故事。”
一行人接连鼓掌，赶忙冲散已经快尴尬到冰点的气氛。
“好，下来吧。”
王老师说了一声，秦放拿着答题卡下台，走向自己的座位，比起以往多了一份斥力，感觉很难走过去。有些不敢看最后排的那个人，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跟蒋飞叶之间的过道，僵直地坐了下去。
两人隔了一米多，但思绪却隔了光年之远。
王枫越在旁边瞥向两人，完全找不到话说，毕竟，也不知道蒋飞叶是怎么想的。林复然回过头来，对于心中的想法有些不知所措，瞥向陈久樊，他正在安安心心做题。
王老师走上讲台。
“班长，发答题卡吧。”
林复然没回过神来。
“班长！”
“啊。”回过了神，虽然没注意听讲，但猜得到该发答题卡了，便赶忙起身分发。
发完答题卡，王老师讲题。
台下的同学，除了陈久樊，各有想法。林复然想着自己的猜测，纠结着要怎么应对；莫池鱼跟李故渊站在想撮合的立场，也不是第一次了；王枫越想着该撮合还是不选立场；蒋飞叶眼神迷离着不知在想什么；秦放似有似无地用余光瞄向左边，不敢明显；其余同学则都站在了吃瓜立场。
这节课，在奇妙的气氛中度过。
下课铃响，眼保健操。
随着时间接近眼保健操结束，蒋飞叶和秦放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大课间，两人的脚趾都在鞋里抠着，本来不熟的两人，现在已然变成最熟的陌生人。
好在，林复然想到了这点。
眼保健操一结束，就扒拉着莫池鱼下来一起去上厕所，好说歹说是把这个尴尬的大课间度过了。
……
……
艰难的，挺到了放学。
蒋飞叶一个起身，匆匆忙忙地从后门走出教室，王枫越书也没得来得及收完便跟了上去，留下尴尬的秦放看了看不少人的目光后，书也不收地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出了教室。林复然和莫池鱼几人没有追上去，很清楚先出去的那两人应该不会在食堂吃饭了，因为秦放是住校生，在食堂吃饭。
于是，这下午，各回各家。
吃完晚饭，林复然在卧室里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盯着跟蒋飞叶的聊天界面迟迟不发消息。
‘要问吗？’
‘要真是这样呢？’
‘很可能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的。’
越想，就越不敢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一拖再拖，到了上学时间也没发。
来到学校。
刚好，就看见蒋飞叶自己一个人坐在足球草坪边缘，看着篮球场上打球的画面出神。
“呼……”
林复然舒了口气，走了过去。
“飞叶。”打着招呼坐下。
“复然。”蒋飞叶强笑着应声。
“在想秦放的作文啊？”林复然开门见山没有委婉。
“嗯。”蒋飞叶十分诚恳。
说:“我觉得心里很乱。”
林复然缓慢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就直接问出心中猜测:
“飞叶，你喜欢久樊嘛？”
台下，王老师静等着。
同学们也都静等着。
大概过了整整一分钟，秦放才轻舒了口气，念起作文。
“《如果重来》
如果重来，我想打一架。”
仅仅一个开头，就让不少人眉头一挑，觉得事情不简单。林复然不禁疑惑蹙眉，什么情况要打一架。
众人期待，秦放继续念起:
“我的班级，有些不一般，在这个班里，有惊艳众人的风云人物，有感人肺腑的相互倾心，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班主任，有无比热烈的故事……在这样一个班里，难忘的实在太多。
但是，我最记得，那一天，我空了一年的邻座，终于来了同学。”
念到这里，事情开始明晰了，这是关于蒋飞叶的。顿时，林复然和莫池鱼都转身看向最后一排，跟王枫越一样带着吃瓜心态的姨母笑。而蒋飞叶反应过来跟自己有关时，心脏骤停了一下，全然没想到这能跟她扯上关系。
“一开始，那同学总是把自己的脸庞掩藏在厚重的刘海下，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墙，不接受交流，也不接受靠近，我时常会看她，思考着在这样一个奇怪的人身上，会有什么样曲折离奇的故事。
终于那一天，我知道了。
没有我所想的那样曲折离奇，原来她是遇到了黑暗的笼罩，寻不到光明的方向。那一天，我站在人群中，在许许多多的讨论声里，异常安静，那是死一样的寂静，很难想象一个原本好好存在的人会那样寻求结束。
后来，那同学不再来了，我的邻座又变得空了，很奇怪，我竟然感到了失落。那一段时间里，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邻座，每一次，都只有一副空着的课桌与凳子。
我很多次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一个甚至没讲过一句话的人。是因为这个大家庭的气氛感染了我，让我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家人吗？还是因为内心的善良，对于别人的遭遇感到同情吗？
我想了很久，感觉都不是。
终于，在某一天，我忽然勇敢地面对了一次自己的内心深处，那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是因为，你在这个容易动心的年纪，遇到了一个让自己产生好奇的人，所以，莫名其妙地掉进去了。我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无法理解的奇怪，但是，或许人真的会这么奇怪的吧。
于是，我明白了，我也接受了。
那是我，最想要重来的时候，如果重来，我会大胆一点，走到那个同学的面前，伸出手，跟她说，嘿，我叫秦放，认识一下吧。如果重来，我会站在那些笼罩她的黑暗面前，说一句，离她远一点，来跟我打一架吧。”
念完，秦放轻轻一笑。
没有了开始时的紧张。
“哇！！哦！！！……”起哄声远远超过了对林复然念完的时候，这个实在太出乎预料了，忽如其来的大瓜惊讶了所有人。
林复然激动得一边起哄，一边扒拉陈久樊的衣袖，陈久樊在同样意外的同时只好笑着摇头。看向莫池鱼，两人都乐呵成了吃到瓜的猹，看起来好久都没有嗑到了。
王枫越惊讶得用手贴着嘴唇，看向蒋飞叶。
蒋飞叶，已经愣掉了。
忽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告白，着实震惊了她，毫无预兆，对于这些事她丝毫不知。此时心情尤为复杂，包涵了无措和惊讶、激动和自卑，最多的是那份藏于心底的自卑感。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仿佛都赞成这门“亲事”，尤其是林复然和莫池鱼极其明显。
忽然间，尴尬涌现。
苦笑着，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起哄的众人陆续安静了下来，林复然跟莫池鱼对了一眼便知道蒋飞叶有心事。还在傻傻起哄的余馨在看到林复然投来的眼色后，也略显尴尬地停了下来。
在几个瞬间，林复然便想了最有可能的情况……
此时最尴尬的，莫过于台上站着的秦放，念完的时候倒是沉浸在情绪里感到欢愉，反应过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秘密后，顿时尴尬不已。尤其是让蒋飞叶也尴尬地低下头去，有种已经被拒绝的莫名失落。
此时，王老师开口解围:
“这篇作文呢，对于别人来说倒是不太特别，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特别的，我们二班是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是彼此的家人，所有人的故事，都属于我们的故事。”
一行人接连鼓掌，赶忙冲散已经快尴尬到冰点的气氛。
“好，下来吧。”
王老师说了一声，秦放拿着答题卡下台，走向自己的座位，比起以往多了一份斥力，感觉很难走过去。有些不敢看最后排的那个人，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跟蒋飞叶之间的过道，僵直地坐了下去。
两人隔了一米多，但思绪却隔了光年之远。
王枫越在旁边瞥向两人，完全找不到话说，毕竟，也不知道蒋飞叶是怎么想的。林复然回过头来，对于心中的想法有些不知所措，瞥向陈久樊，他正在安安心心做题。
王老师走上讲台。
“班长，发答题卡吧。”
林复然没回过神来。
“班长！”
“啊。”回过了神，虽然没注意听讲，但猜得到该发答题卡了，便赶忙起身分发。
发完答题卡，王老师讲题。
台下的同学，除了陈久樊，各有想法。林复然想着自己的猜测，纠结着要怎么应对；莫池鱼跟李故渊站在想撮合的立场，也不是第一次了；王枫越想着该撮合还是不选立场；蒋飞叶眼神迷离着不知在想什么；秦放似有似无地用余光瞄向左边，不敢明显；其余同学则都站在了吃瓜立场。
这节课，在奇妙的气氛中度过。
下课铃响，眼保健操。
随着时间接近眼保健操结束，蒋飞叶和秦放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大课间，两人的脚趾都在鞋里抠着，本来不熟的两人，现在已然变成最熟的陌生人。
好在，林复然想到了这点。
眼保健操一结束，就扒拉着莫池鱼下来一起去上厕所，好说歹说是把这个尴尬的大课间度过了。
……
……
艰难的，挺到了放学。
蒋飞叶一个起身，匆匆忙忙地从后门走出教室，王枫越书也没得来得及收完便跟了上去，留下尴尬的秦放看了看不少人的目光后，书也不收地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出了教室。林复然和莫池鱼几人没有追上去，很清楚先出去的那两人应该不会在食堂吃饭了，因为秦放是住校生，在食堂吃饭。
于是，这下午，各回各家。
吃完晚饭，林复然在卧室里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盯着跟蒋飞叶的聊天界面迟迟不发消息。
‘要问吗？’
‘要真是这样呢？’
‘很可能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的。’
越想，就越不敢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一拖再拖，到了上学时间也没发。
来到学校。
刚好，就看见蒋飞叶自己一个人坐在足球草坪边缘，看着篮球场上打球的画面出神。
“呼……”
林复然舒了口气，走了过去。
“飞叶。”打着招呼坐下。
“复然。”蒋飞叶强笑着应声。
“在想秦放的作文啊？”林复然开门见山没有委婉。
“嗯。”蒋飞叶十分诚恳。
说:“我觉得心里很乱。”
林复然缓慢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就直接问出心中猜测:
“飞叶，你喜欢久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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