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百日誓师（中）
各教学楼教室里，高一高二的学生在听到陈久樊的声音后，都有些激动，很想去看，但无奈上着课。
操场边，站在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的方薇露出笑容，陈久樊的样子从未让她失望过。张淮面带微笑，萌生高三时要做学生发言人的念头，也想给方薇一个印象深刻的誓师大会。
操场上，各个班的同学已经被陈久樊的开场引得心生波澜，而且，都感觉到这场发言，绝不平凡。
“今天，我不是考神陈久樊，是跟你们每个人一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为高考奋斗的学生。”
陈久樊的发言。
正式开始。
“高考，有着许多标签，“改变命运”、“公平公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可过千人”，太多太多了，但所有的标签都是一样的，都是体现了高考的重要，高考的崇高，在无数学生心里种下这样的观念。
但是今天，我不会赞美高考。”
场下同学越发期待，这场发言果然要不平凡了，听惯了赞美，终于迎来一场不赞美的言论。
校长和邢主任倒是有些慌，不知道陈久樊又要搞什么，只能祈祷这不赞美的言论别太过分。
老师们倒是都抱看戏态度。
陈久樊接着演讲:
“从我们上高中以来，生活的重心都在学习上，生活的层层面面都在告诉我们一件事，为高考奋斗，只有高考考好，未来才有出路，才能出人头地，才能过上优质的生活，总而言之，高考特别重要，重要到，占据我们每年长达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和精力，甚至重要到强制我们摈弃心中的感情。
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
高考重要，但它也不重要，如果它真那么重要，问问每一个经历过了高考的人，他们怀念高考吗，有几人会作出肯定的答复？高考只有短短两天，而且还是很伤脑子的两天，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有什么重要的？
但是它也重要，因为，它让人有了许多怀念年少的东西。我们这些同学和朋友，在彼此年少时，是为了高考聚在这所学校里，相互认识相互交心，一起努力一起拼搏，一起一边打扫一边吐槽卫生，一起在上课时交头接耳，一起在高三的课间趴在课桌上睡觉，一起背后谈论老师们的是是非非，一起在操场上洒下奔跑的汗水，一起度过乏味的学习生活，一起庆祝赢得班级荣誉。这些才是真正让人怀念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东西，而这些都是高考的存在带来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高考，你们想对它说些什么？”
……
看着一言不发的众人，陈久樊忽然一笑说道:“我不是在走过场，我是真正在问你们，想说什么？”
场下同学才反应过来。
这一段话，让几乎所有同学都怀念起了这两年多的经历，那些精彩与乏味的瞬间扑面而来，带回了许多难忘的画面。在学校的时候，毫无疑问是年少里最多感觉青春美好的时候，无论是现在穿在身上的校服，还是陈久樊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好让人难舍。
“谢谢”……
人群里，出现最多的低语，就是一句句带着微笑的谢谢。
……
“谢谢！！！”忽然一声响亮的谢谢出现，尤为出众，那是林复然忽然举起右手，大声喊出的一声。
沉默了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通通不约而同投来目光，站在林复然一旁的莫池鱼不自觉地用手遮住低下的脸，假装挠眉毛伪装自己不存在。
很快的，所有人都感到气氛沉默住了的尴尬，只有林复然看着台上的陈久樊，笑容灿烂。
因为，林复然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只能是别人了。
但她并非哗众取宠，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地喊出来，因为，她能遇见陈久樊就是高考的存在，这声谢谢，喊出的是颇为热烈的感情。
“复然学姐真的好开朗啊，一点都不怕尴尬。”方薇不由得感叹。
张淮笑了一声，“真是，一中社牛天花板啊。”
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林复然，陈久樊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前半段的反响在他计划之中，只有林复然这一声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无伤大雅。
林复然放下了手。
众人重新看向主席台。
陈久樊收起笑容，继续发言。
“高考，无疑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难忘的年少，也无疑，带给了许多人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它也有带给许多人遗憾，我们年少的时间，基本，全都奉献给了高考，为了高考，许多人放弃了年少时最为纯粹的心动，甚至错过了最为纯粹的相互心动，等到未来某一天才发现，曾经这个纯粹的自己，早已经不复存在，最好的时光，回不去了。”
……
语气颇为动情。
引起许多人共情，太多人心里都藏着一个让年少热烈的人，而太多人已经与这个人分道扬镳，或者是再没可能说出心里那份热烈了。
当然，不包括林复然，听完这一段话后，林复然的心里是欣慰的，陈久樊在帮她处理好学习的同时，也给了她最为灿烂的初恋。
场边的方薇，默默拉住了张淮的衣袖。张淮偏头一眼，便看出她神情里透出的害怕，微微一笑，直接把她的手牵在手里，大胆得令方薇不好意思地微低头笑了，满是安全感。
……
陈久樊的语气，开始严肃:
“付出一切后，有人换来的，是高考的胜利，有人换来的是失败，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不优秀嘛，是因为水平不够嘛，不，不是。每年高考，我们总能听见有人成为黑马，也能听见有人发挥失常。在旁人看来，那些热门人物没能成功，平平无奇取得了逆转，充满了戏剧性，似乎，还挺有趣的对吧。
但这结果，对于高考的本人是有趣的吗？不可能的，对那些发挥失常的考生来说，这是毁灭性的。
接受，就是降低自己的追求。
拒绝，那就是重新再来一年。
诸位好友都已经往前，谁能忍住孤身停留原地奋战，谁又想再花费宝贵的一年来重复？
我想说，连奥运会的那么多项目都会采取平均成绩来作为结果，你高考凭什么只用一场成绩，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
质问声，愤慨激昂。
顿时，引发无数愤慨的共鸣。
……
陈久樊的语气，越发愤慨:
“我们三年的努力，我们在这三年里考出的无数好成绩，全都比不上这一场成绩的结果，我想说，这世上谁能无过，谁能保证永远不错。不少人运气不好刚好就错在了这场考试中，然后就迎来了命运的判决，真的公平嘛？你要是真想公平，为什么不考个两三轮取平均成绩？如果你跟我说现实本就残酷，现实本就有许多比高考更快的选择，但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给自己冠上公平的名号，我们学了十二年，考过了无数场考试，难道，还给不起你多考几轮的时间吗？！！”
……
情绪越发激昂。
共鸣越发强烈。
包括老师，包括主任。
……
陈久樊的目光，已然犀利。
“再退一步讲，高考之后，高考成功的人，又有多少能高薪？每年找不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有多少，想必不用我多说，包括现在的我们就听说过一个梗，“学霸以后给学渣打工”，多么可笑的一个现实，那么高考，它对我们绝大多数人的意义，到底在哪儿？
如果你告诉我意义是学习，那我想问问，我们的生活中，用得上复杂的函数吗？我们的生活中，用得着力的分析吗？那些找不到工作的绝大多数人，学的这些有用吗？如果你告诉我，是为了人才强国，那就坦诚一点，让那些想当人才有天赋当人才的人去学习这些复杂的知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多人耗费年华去当他们的陪衬？我们的年华就那么不值一提嘛，我们的存在就那么微不足道嘛？”
……
场下同学的情绪。
渐渐地
逼近最高潮。
……
操场边，站在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的方薇露出笑容，陈久樊的样子从未让她失望过。张淮面带微笑，萌生高三时要做学生发言人的念头，也想给方薇一个印象深刻的誓师大会。
操场上，各个班的同学已经被陈久樊的开场引得心生波澜，而且，都感觉到这场发言，绝不平凡。
“今天，我不是考神陈久樊，是跟你们每个人一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为高考奋斗的学生。”
陈久樊的发言。
正式开始。
“高考，有着许多标签，“改变命运”、“公平公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可过千人”，太多太多了，但所有的标签都是一样的，都是体现了高考的重要，高考的崇高，在无数学生心里种下这样的观念。
但是今天，我不会赞美高考。”
场下同学越发期待，这场发言果然要不平凡了，听惯了赞美，终于迎来一场不赞美的言论。
校长和邢主任倒是有些慌，不知道陈久樊又要搞什么，只能祈祷这不赞美的言论别太过分。
老师们倒是都抱看戏态度。
陈久樊接着演讲:
“从我们上高中以来，生活的重心都在学习上，生活的层层面面都在告诉我们一件事，为高考奋斗，只有高考考好，未来才有出路，才能出人头地，才能过上优质的生活，总而言之，高考特别重要，重要到，占据我们每年长达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和精力，甚至重要到强制我们摈弃心中的感情。
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
高考重要，但它也不重要，如果它真那么重要，问问每一个经历过了高考的人，他们怀念高考吗，有几人会作出肯定的答复？高考只有短短两天，而且还是很伤脑子的两天，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有什么重要的？
但是它也重要，因为，它让人有了许多怀念年少的东西。我们这些同学和朋友，在彼此年少时，是为了高考聚在这所学校里，相互认识相互交心，一起努力一起拼搏，一起一边打扫一边吐槽卫生，一起在上课时交头接耳，一起在高三的课间趴在课桌上睡觉，一起背后谈论老师们的是是非非，一起在操场上洒下奔跑的汗水，一起度过乏味的学习生活，一起庆祝赢得班级荣誉。这些才是真正让人怀念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东西，而这些都是高考的存在带来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高考，你们想对它说些什么？”
……
看着一言不发的众人，陈久樊忽然一笑说道:“我不是在走过场，我是真正在问你们，想说什么？”
场下同学才反应过来。
这一段话，让几乎所有同学都怀念起了这两年多的经历，那些精彩与乏味的瞬间扑面而来，带回了许多难忘的画面。在学校的时候，毫无疑问是年少里最多感觉青春美好的时候，无论是现在穿在身上的校服，还是陈久樊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好让人难舍。
“谢谢”……
人群里，出现最多的低语，就是一句句带着微笑的谢谢。
……
“谢谢！！！”忽然一声响亮的谢谢出现，尤为出众，那是林复然忽然举起右手，大声喊出的一声。
沉默了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通通不约而同投来目光，站在林复然一旁的莫池鱼不自觉地用手遮住低下的脸，假装挠眉毛伪装自己不存在。
很快的，所有人都感到气氛沉默住了的尴尬，只有林复然看着台上的陈久樊，笑容灿烂。
因为，林复然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只能是别人了。
但她并非哗众取宠，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地喊出来，因为，她能遇见陈久樊就是高考的存在，这声谢谢，喊出的是颇为热烈的感情。
“复然学姐真的好开朗啊，一点都不怕尴尬。”方薇不由得感叹。
张淮笑了一声，“真是，一中社牛天花板啊。”
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林复然，陈久樊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前半段的反响在他计划之中，只有林复然这一声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无伤大雅。
林复然放下了手。
众人重新看向主席台。
陈久樊收起笑容，继续发言。
“高考，无疑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难忘的年少，也无疑，带给了许多人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它也有带给许多人遗憾，我们年少的时间，基本，全都奉献给了高考，为了高考，许多人放弃了年少时最为纯粹的心动，甚至错过了最为纯粹的相互心动，等到未来某一天才发现，曾经这个纯粹的自己，早已经不复存在，最好的时光，回不去了。”
……
语气颇为动情。
引起许多人共情，太多人心里都藏着一个让年少热烈的人，而太多人已经与这个人分道扬镳，或者是再没可能说出心里那份热烈了。
当然，不包括林复然，听完这一段话后，林复然的心里是欣慰的，陈久樊在帮她处理好学习的同时，也给了她最为灿烂的初恋。
场边的方薇，默默拉住了张淮的衣袖。张淮偏头一眼，便看出她神情里透出的害怕，微微一笑，直接把她的手牵在手里，大胆得令方薇不好意思地微低头笑了，满是安全感。
……
陈久樊的语气，开始严肃:
“付出一切后，有人换来的，是高考的胜利，有人换来的是失败，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不优秀嘛，是因为水平不够嘛，不，不是。每年高考，我们总能听见有人成为黑马，也能听见有人发挥失常。在旁人看来，那些热门人物没能成功，平平无奇取得了逆转，充满了戏剧性，似乎，还挺有趣的对吧。
但这结果，对于高考的本人是有趣的吗？不可能的，对那些发挥失常的考生来说，这是毁灭性的。
接受，就是降低自己的追求。
拒绝，那就是重新再来一年。
诸位好友都已经往前，谁能忍住孤身停留原地奋战，谁又想再花费宝贵的一年来重复？
我想说，连奥运会的那么多项目都会采取平均成绩来作为结果，你高考凭什么只用一场成绩，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
质问声，愤慨激昂。
顿时，引发无数愤慨的共鸣。
……
陈久樊的语气，越发愤慨:
“我们三年的努力，我们在这三年里考出的无数好成绩，全都比不上这一场成绩的结果，我想说，这世上谁能无过，谁能保证永远不错。不少人运气不好刚好就错在了这场考试中，然后就迎来了命运的判决，真的公平嘛？你要是真想公平，为什么不考个两三轮取平均成绩？如果你跟我说现实本就残酷，现实本就有许多比高考更快的选择，但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给自己冠上公平的名号，我们学了十二年，考过了无数场考试，难道，还给不起你多考几轮的时间吗？！！”
……
情绪越发激昂。
共鸣越发强烈。
包括老师，包括主任。
……
陈久樊的目光，已然犀利。
“再退一步讲，高考之后，高考成功的人，又有多少能高薪？每年找不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有多少，想必不用我多说，包括现在的我们就听说过一个梗，“学霸以后给学渣打工”，多么可笑的一个现实，那么高考，它对我们绝大多数人的意义，到底在哪儿？
如果你告诉我意义是学习，那我想问问，我们的生活中，用得上复杂的函数吗？我们的生活中，用得着力的分析吗？那些找不到工作的绝大多数人，学的这些有用吗？如果你告诉我，是为了人才强国，那就坦诚一点，让那些想当人才有天赋当人才的人去学习这些复杂的知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多人耗费年华去当他们的陪衬？我们的年华就那么不值一提嘛，我们的存在就那么微不足道嘛？”
……
场下同学的情绪。
渐渐地
逼近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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