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好久不见（Ⅴ）
晚自习，迎来第三节课。
化学课。
说也奇怪，在漫长的等待里，林复然的心态缓和了些，一方面，有些开始相信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一方面内心的理智又慢慢涌了上来。
心中心绪千丝万缕。
生活，不只有男女感情，还有家人的期盼，学业的重要，若真不管不顾地用暴力解决事情，那么随之而来的处罚或许会将两者双双湮灭。再者，若真以暴力解决事情，带来的影响肯定是十分负面的，或许对方有错，但暴力永远不会正确，不仅有失个人风度，更会让二班的名声遭到冲击，甚至会让一中的名声遭到冲击。
退一步说，陈久樊一向都希望自己是一个美好的人，花了那么多时间与精力来护着自己的美好，倘若今天在他面前展现一个发狂的自己，即使他不会嫌弃，但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和无数努力，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承受得了这样的结果吗？这样的结果，真的有用吗？即使真那样做了，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矛盾，明明很容易决定的事情，却有这么多的东西跑出来阻拦。这世界到底为什么存在没有自尊自爱和道德的人，难道欲望就真的那么无法克制嘛？但是明明自己就只对陈久樊一个人有欲望，别的任何异性都跟同性一样没有区别，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欲望，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自己有这样的观念与本能嘛？
忽而间，对存在有了思考，人的存在究竟是为何？人的欲望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明明人类的认知与思想超过了其它物种，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跟野兽一样放纵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为什么不要被赞美的至死不渝的忠贞，反而要被侮辱的人尽可夫的糜烂，难道刺激感与新鲜感就真那么好吗？新鲜感，不应该是跟旧的人做新的事，而不是跟新的人做旧的事嘛？
不理解，全不理解。
……
不知过了多久。
林复然好像得到了答案。
……
“难得的事物，才会被赞美，反之被赞美的事物，是难得的。”原来如此啊，所以，才少有人拥有那些被赞美的精神与观念。
恍然间，前年跨年的初雪夜，陈久樊说过的一句话涌上心头……
【在新的一年，与旧的一人，有新的开始，年年如旧，年年如新，年年如此。】……
这不正是自己刚刚想的意思嘛。
好动人的情话，好动心的观念。
随之，林复然嘴角，浮现极为微弱的笑意，眼眶微微湿了，这一生能遇见这样一个人，值了。
心态，好像静下来了。
……
……
“同学们，这节课到此结束。”
但化学老师的一句话，忽然，又让林复然的心态又变成了核弹，眼神中的其余情绪骤然不见，又是无比狠与冷的凌厉与严峻。
所有道理，通通湮灭。
化学课由于内容少，所以两班都提前商量了只上半小时，正好让同学们有回教室和探讨的时间。
随着化学老师一声再见，林复然即刻起身，第一个走出了教室，雷厉风行得让人畏惧。
莫池鱼、王枫越和蒋飞叶赶忙跟着一起出了教室，两张课桌还是刘州负责组织搬回去。
饶玲有些失落，没说再见就跟这个风云人物再见了。
一出一班教室，林复然的眼神更加凌厉，此时安静的走廊尽头，由于安装的声控灯，所以黑暗，但林复然看着那黑暗的眼神，更加黑暗。心中的情绪到达了临界点，若没有发生什么，自当恢复正常，若发生了什么，那便会炸开将那人砸入地狱。
二班门口，一班的交换同学也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林复然边走，目光边在出来的人里扫视，几乎能在一瞬间看清楚一个人的脸庞，目标就是周玉洁。
忽然……
周玉洁走出了教室。
但她脸上却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低垂着眼神有些失落，甚至带着些不愉快的微表情。
……
……
走过林复然，周玉洁无神地低着头都没有看见她，林复然凌厉地匀速转着头看她走过去，第一时间，便是想进教室跟陈久樊确认，若有，那便是重回一班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于是，快步走进教室。
莫池鱼、王枫越和蒋飞叶三人没注意到周玉洁长什么样，所以对于两人的擦肩而过也不知情，只是快步跟着林复然一起回到教室。
……
……
奇怪，陈久樊不在座位上。
林复然径直走向李故渊，一步重重落在莫池鱼座位旁的过道。
“复然，你怎么了？”李故渊一眼就看出林复然很不一样，那眼神像是能立刻把他送走一样，完全没敢做出平时开玩笑和作妖的神情和语气。
莫池鱼三人围在了旁边。
“那个女生，有没有对久樊做什么奇怪的事？”林复然声音低沉，没有丝毫柔和，冷得离谱。
李故渊眼神左右摇了摇。
“没有啊。”忽然笑了，“你们不知道，那女生刚来还没坐下，久樊就起身上讲台请假，说拉肚子，结果出了教室到现在都没回来，那女生自己坐了三节课，别提多尴尬了。”
……
“啊？真的？”林复然在李故渊这番回答后，下一个眨眼睁开，眼睛就变得明亮了，而脸上与嘴上同时挂满了笑容，声音也变得跟平时一样柔和，堪称一瞬间变身。
莫池鱼和王枫越目瞪口呆，这变化的速度快得太过离谱了，一瞬地狱一瞬天堂，国家级演员怕是也无法把这一瞬的表情变化做得如此完美吧。
“去三节课这么久，久樊不怕得痔疮嘛？”蒋飞叶的话，把气氛瞬间拉到了最和悦，几人都笑了。
“怎么可能啊。”李故渊从兜里拿出一张对折的蓝色便利贴，递在林复然面前，“这是久樊出去的时候悄悄递给我的，说是你回来就给你。”
“啊…嘿。”
林复然傻傻笑着接过。
已然变成平时的样子，一旁的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楼顶天台见”
看到这一句，林复然高兴地毫不犹豫地小跑着从后门出了教室，带着灿烂的笑容直奔楼顶而去。
……
“妈妈咪呀，复然这情绪的转变也太快了吧。”王枫越说道。
“喜欢得深入骨髓，或许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吧。”蒋飞叶理性而合理地猜测与评价。
李故渊一脸懵，“话说，你们在一班到底怎么了，复然怎么会像那个样子回来啊，刚刚复然那样子，看得我后背一阵寒颤。”
“呵，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真是找晦气。”王枫越回道。
“什么啊？”李故渊更疑惑了。
“害~”莫池鱼一叹气，说:“只希望不要有人招惹他两，否则就复然那样子，怕是得把地球都毁了。”
“是啊，复然这个样子，看得我都有些害怕了。”王枫越颇为中肯地评价道:“这两个人真是没人招惹得了，“陈久樊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林复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自取灭亡。””
“两人反过来也一样的。”蒋飞叶补充道。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故渊仍不放弃问，太好奇了。
另一边，林复然灿烂地笑着，快步上着楼梯，巴不得长了翅膀，能最快速度地飞到楼顶。事情的结果太超乎她的意料，原以为最好不过无事发生，却没想到陈久樊护着她的希望，根本没有让别的女生做他的同桌。
美好的感觉充斥着整颗心，虽然是晚上，却热烈得如同夏日白天，那泛着凉意的微风也不凉了，反而带着暖暖的微热感扑面而来，这不是凉秋，这是盛夏的感觉。
是错觉，还是现实？
不重要了……
……
来到楼顶门前，门是合着的。
林复然咽了咽喉咙，整理一下微喘的气息，抿了抿嘴唇，整理表情。
抬起手，慢慢地，拉开门。
化学课。
说也奇怪，在漫长的等待里，林复然的心态缓和了些，一方面，有些开始相信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一方面内心的理智又慢慢涌了上来。
心中心绪千丝万缕。
生活，不只有男女感情，还有家人的期盼，学业的重要，若真不管不顾地用暴力解决事情，那么随之而来的处罚或许会将两者双双湮灭。再者，若真以暴力解决事情，带来的影响肯定是十分负面的，或许对方有错，但暴力永远不会正确，不仅有失个人风度，更会让二班的名声遭到冲击，甚至会让一中的名声遭到冲击。
退一步说，陈久樊一向都希望自己是一个美好的人，花了那么多时间与精力来护着自己的美好，倘若今天在他面前展现一个发狂的自己，即使他不会嫌弃，但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和无数努力，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承受得了这样的结果吗？这样的结果，真的有用吗？即使真那样做了，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矛盾，明明很容易决定的事情，却有这么多的东西跑出来阻拦。这世界到底为什么存在没有自尊自爱和道德的人，难道欲望就真的那么无法克制嘛？但是明明自己就只对陈久樊一个人有欲望，别的任何异性都跟同性一样没有区别，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欲望，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自己有这样的观念与本能嘛？
忽而间，对存在有了思考，人的存在究竟是为何？人的欲望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明明人类的认知与思想超过了其它物种，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跟野兽一样放纵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为什么不要被赞美的至死不渝的忠贞，反而要被侮辱的人尽可夫的糜烂，难道刺激感与新鲜感就真那么好吗？新鲜感，不应该是跟旧的人做新的事，而不是跟新的人做旧的事嘛？
不理解，全不理解。
……
不知过了多久。
林复然好像得到了答案。
……
“难得的事物，才会被赞美，反之被赞美的事物，是难得的。”原来如此啊，所以，才少有人拥有那些被赞美的精神与观念。
恍然间，前年跨年的初雪夜，陈久樊说过的一句话涌上心头……
【在新的一年，与旧的一人，有新的开始，年年如旧，年年如新，年年如此。】……
这不正是自己刚刚想的意思嘛。
好动人的情话，好动心的观念。
随之，林复然嘴角，浮现极为微弱的笑意，眼眶微微湿了，这一生能遇见这样一个人，值了。
心态，好像静下来了。
……
……
“同学们，这节课到此结束。”
但化学老师的一句话，忽然，又让林复然的心态又变成了核弹，眼神中的其余情绪骤然不见，又是无比狠与冷的凌厉与严峻。
所有道理，通通湮灭。
化学课由于内容少，所以两班都提前商量了只上半小时，正好让同学们有回教室和探讨的时间。
随着化学老师一声再见，林复然即刻起身，第一个走出了教室，雷厉风行得让人畏惧。
莫池鱼、王枫越和蒋飞叶赶忙跟着一起出了教室，两张课桌还是刘州负责组织搬回去。
饶玲有些失落，没说再见就跟这个风云人物再见了。
一出一班教室，林复然的眼神更加凌厉，此时安静的走廊尽头，由于安装的声控灯，所以黑暗，但林复然看着那黑暗的眼神，更加黑暗。心中的情绪到达了临界点，若没有发生什么，自当恢复正常，若发生了什么，那便会炸开将那人砸入地狱。
二班门口，一班的交换同学也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林复然边走，目光边在出来的人里扫视，几乎能在一瞬间看清楚一个人的脸庞，目标就是周玉洁。
忽然……
周玉洁走出了教室。
但她脸上却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低垂着眼神有些失落，甚至带着些不愉快的微表情。
……
……
走过林复然，周玉洁无神地低着头都没有看见她，林复然凌厉地匀速转着头看她走过去，第一时间，便是想进教室跟陈久樊确认，若有，那便是重回一班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于是，快步走进教室。
莫池鱼、王枫越和蒋飞叶三人没注意到周玉洁长什么样，所以对于两人的擦肩而过也不知情，只是快步跟着林复然一起回到教室。
……
……
奇怪，陈久樊不在座位上。
林复然径直走向李故渊，一步重重落在莫池鱼座位旁的过道。
“复然，你怎么了？”李故渊一眼就看出林复然很不一样，那眼神像是能立刻把他送走一样，完全没敢做出平时开玩笑和作妖的神情和语气。
莫池鱼三人围在了旁边。
“那个女生，有没有对久樊做什么奇怪的事？”林复然声音低沉，没有丝毫柔和，冷得离谱。
李故渊眼神左右摇了摇。
“没有啊。”忽然笑了，“你们不知道，那女生刚来还没坐下，久樊就起身上讲台请假，说拉肚子，结果出了教室到现在都没回来，那女生自己坐了三节课，别提多尴尬了。”
……
“啊？真的？”林复然在李故渊这番回答后，下一个眨眼睁开，眼睛就变得明亮了，而脸上与嘴上同时挂满了笑容，声音也变得跟平时一样柔和，堪称一瞬间变身。
莫池鱼和王枫越目瞪口呆，这变化的速度快得太过离谱了，一瞬地狱一瞬天堂，国家级演员怕是也无法把这一瞬的表情变化做得如此完美吧。
“去三节课这么久，久樊不怕得痔疮嘛？”蒋飞叶的话，把气氛瞬间拉到了最和悦，几人都笑了。
“怎么可能啊。”李故渊从兜里拿出一张对折的蓝色便利贴，递在林复然面前，“这是久樊出去的时候悄悄递给我的，说是你回来就给你。”
“啊…嘿。”
林复然傻傻笑着接过。
已然变成平时的样子，一旁的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楼顶天台见”
看到这一句，林复然高兴地毫不犹豫地小跑着从后门出了教室，带着灿烂的笑容直奔楼顶而去。
……
“妈妈咪呀，复然这情绪的转变也太快了吧。”王枫越说道。
“喜欢得深入骨髓，或许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吧。”蒋飞叶理性而合理地猜测与评价。
李故渊一脸懵，“话说，你们在一班到底怎么了，复然怎么会像那个样子回来啊，刚刚复然那样子，看得我后背一阵寒颤。”
“呵，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真是找晦气。”王枫越回道。
“什么啊？”李故渊更疑惑了。
“害~”莫池鱼一叹气，说:“只希望不要有人招惹他两，否则就复然那样子，怕是得把地球都毁了。”
“是啊，复然这个样子，看得我都有些害怕了。”王枫越颇为中肯地评价道:“这两个人真是没人招惹得了，“陈久樊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林复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自取灭亡。””
“两人反过来也一样的。”蒋飞叶补充道。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故渊仍不放弃问，太好奇了。
另一边，林复然灿烂地笑着，快步上着楼梯，巴不得长了翅膀，能最快速度地飞到楼顶。事情的结果太超乎她的意料，原以为最好不过无事发生，却没想到陈久樊护着她的希望，根本没有让别的女生做他的同桌。
美好的感觉充斥着整颗心，虽然是晚上，却热烈得如同夏日白天，那泛着凉意的微风也不凉了，反而带着暖暖的微热感扑面而来，这不是凉秋，这是盛夏的感觉。
是错觉，还是现实？
不重要了……
……
来到楼顶门前，门是合着的。
林复然咽了咽喉咙，整理一下微喘的气息，抿了抿嘴唇，整理表情。
抬起手，慢慢地，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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