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尴尬的气氛
“祝大家身体健康，精神正常。”
听了李火旺的祝福，本来热热闹闹的筵席变得有点儿尴尬。在同学们附和的笑声中，李火旺只喝了一小口酒便坐下了。
李火旺当然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但是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好心祝福，别人不领情，怪不得自己。
下一个是杨娜。杨娜大大方方地站起身，端着茶杯，说道：“各位老同学们，我就以茶代酒，祝大家新年身体健康，精神满满！”在大家的笑声中，杨娜喝了口可乐就坐下了。
李火旺很疑惑，明明杨娜的祝福语和自己的差不多，怎么大家的反应天差地别？
一圈祝福很快敬完，被李火旺打压下去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李火旺一边听着各色八卦，一边不住地往嘴里塞着各色珍馐。正在李火旺撕扯一根炭烤羊排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对李火旺说：“李火旺，你最近怎么样？”
李火旺头都没抬，回答道：“最近挺好的，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睡觉，跟高中生活一样。”
问话的是郭浩，李火旺高中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打游戏。郭浩接着说道：“哦哦，你在复习准备高考对吧？你模拟的成绩怎么样，能上重本不？”
“还行，基本能上重本线。上XX大学应该可以。”XX大学是杨娜退学前的大学，这一点郭浩也知道。
“那你这复习进度可以啊，一年赶上我们三年了。你是还回咱们母校复读吗，还是在哪？”
“在家自习。听的网课。”
“在家复习？那你这意志力可以啊，我在家连书都翻不开，我那书桌高考完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不止我一个人，杨娜陪我一起学习呢。”李火旺嚼着羊排，含糊地说道。
郭浩显然脑筋没转过来，仍旧说道：“啊，杨娜也陪着你复习啊，那还挺好。她学习好，像我这种学渣，刚上大一就把高中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出去兼职都只敢补习初中生。”
旁边的一位女生凑过来，说：“你知足吧，你大学没在沿海大城市，我在魔都上学，那边的初中生都卷得厉害，一个个竞赛卷得飞起，非名牌大学的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
“魔都初中生都卷竞赛？惹不起惹不起。留着后人卷去吧，我等毕业了就考个编制，找个体制内的，直接躺平。”
“考什么编制，你不土木专业的吗？你这专业不是毕业就分配到工地上打灰吗？”另一位同学加入讨论。
“去你的，你才发配工地打灰呢！我们专业考编比例很高的好不好。”
李火旺啃完一根羊排，又拿了一根。
杨娜起身上厕所。她刚出了门，杨娜的高中室友，宁颜叫住李火旺：“李火旺，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李火旺回头答道：“去年秋天。怎么了？”
“这些天你一直和娜娜在一起？”
“嗯，我俩一起出院的，这些天一直在复习，准备今年高考。”
“你能放过娜娜吗，她已经被你害的很惨了，你看她的手腕上，全都是刀疤！”宁颜恶狠狠地说道，“你病了快三年，娜娜现在大学也没了，还留下了抑郁病史，重度抑郁是终身都有复发症状的！你不要说什么爱她，你爱她就该离开她！”
李火旺略显惊讶地看着这个面容还略显娇嫩的女孩。既惊讶于她突然发难，更惊讶于她居然敢对自己这个有杀人前科的精神病恶语相向。
旋即，李火旺理解了她的用意，他语气平和地说：“宁颜，我和娜娜的病都好了，你不用这么试探我。”
宁颜不依不饶地说：“李火旺，你认真想想，娜娜因为你生病抑郁成这样，万一以后你旧病复发，不是要害她跟你殉情而死啊！你以为是爱她，实际上是伤害她！”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就走了，淼淼已经不是白莲圣女了，你们另请高明吧。”李火旺丝毫不在意死死抱着自己腿的白衣老头，使劲儿一抬腿，把老头踹到一边，拔脚就走。
宁颜还想说什么，但她看到杨娜推门走了进来，于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火旺，你跟颜颜说什么呢？”杨娜坐下来问道。
“没什么，宁颜说有什么学习上的她可以给咱俩辅导辅导。”
“啊？颜颜，你高考还没我考得好呢，你能辅导我什么呀。”杨娜笑道。
“术业有专攻，我能辅导你怎么看清渣男呗。”宁颜撇撇嘴，就差把“远离恋爱脑”写在脸上了。
“渣男？谁啊？”杨娜不明所以。
宁颜换上了个“被恋爱脑气死”的白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李火旺，是班长端着酒杯过来了。“李火旺，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在复习？”
“嗯，在准备今年的高考。”
“哎呀，我跟你说啊，高考只是第一关，考完报志愿才是最关键的，以前热门的土木、机械，现在全成夕阳产业了，新传、媒体、计算机这些才是大热门。”张伟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起来，热情地给李火旺分析专业前景、XX大学的各专业实力，听得李火旺一愣一愣的，连话都插不上。
“张伟啊，你怎么对学校这么了解，我对XX大学都没你这么熟悉。”杨娜惊讶道。
“嗨，这不是去年开始找的兼职吗，高考志愿咨询，跟张老师同行。”张伟笑道。
“我俩倒是用不上，娜娜还报原专业，我打算报汉语言。”李火旺说道，想要婉拒班长的热情。
没想到李火旺这话起到了反作用。一听李火旺要报汉语言，张伟立刻急了：“啊，你报这个专业干什么，汉语言学业压力大，就业口径窄，专业前景也不好，而且你不是理科生吗，怎么转文了？你可听我的劝，千万别往火坑里跳……”
张伟苦口婆心地劝导李火旺，李火旺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
见李火旺的样子，张伟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说：“唉，你还没到大学，专业一定要慎重，听老同学一句劝吧，咱们班都有不少人踩坑呢。来，咱俩喝一个。”
见张伟敬酒，杨娜也跟着李火旺站起来，三人齐声祝贺道：“新年快乐！”张伟和李火旺喝了一口酒，杨娜则是喝了一口可乐。
筵席继续进行，有些同学说着说着甚至哭了起来。李火旺更是吃得快要撑倒了。
班长张伟看大家已经酒足饭饱，于是招呼服务员最后满上一杯酒。他端着酒杯，站起身，居然唱了起来：“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同学们纷纷附和唱起来：“不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共祝愿~祖国好~”唱到此，班长一饮而尽，同学们大声喝彩，也纷纷干了杯中酒。
李火旺依然只是嘬了一小口。杨娜满意地笑了。
“同学们，咱们今天的聚会圆满结束，大家回家了在群里发个消息，报个平安啊。”张伟一边招呼着给喝多了酒的几个男生打车，一边嘱咐其他人注意安全。
告别老同学，离开酒店，李火旺和杨娜拉着手去公交车站等车。
“火旺，你还生我的气吗？”杨娜笑着问道。
“生你的气？没有啊，我怎么会生气呢。不过娜娜，你没必要骗我，我肯定会听你的。”
“我这不是怕你倔脾气上来吗，先给你骗过来再说。和老同学们聊聊天不也挺好的。你看张伟对咱们多热情，他对我母校的了解比我还全面呢。”
“同学们变化真大啊，好多人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变化再大能有你大吗，宁颜跟我说咱俩进门的时候她以为我被劫匪挟持了呢。”杨娜捂着嘴咯咯咯地笑道。
“那我可不能白被误会，走，跟我回家！”李火旺笑着搂住杨娜的脖子，和她打闹起来。
“呀！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啦~”杨娜小声求救着，怕真让路人误会报警——他俩现在的身份可经不住警察盘问。
远处躲藏着的宁颜一脸失望地看着打闹的二人，叹气说道：“恋爱脑啊，恋爱脑啊！”
听了李火旺的祝福，本来热热闹闹的筵席变得有点儿尴尬。在同学们附和的笑声中，李火旺只喝了一小口酒便坐下了。
李火旺当然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但是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好心祝福，别人不领情，怪不得自己。
下一个是杨娜。杨娜大大方方地站起身，端着茶杯，说道：“各位老同学们，我就以茶代酒，祝大家新年身体健康，精神满满！”在大家的笑声中，杨娜喝了口可乐就坐下了。
李火旺很疑惑，明明杨娜的祝福语和自己的差不多，怎么大家的反应天差地别？
一圈祝福很快敬完，被李火旺打压下去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李火旺一边听着各色八卦，一边不住地往嘴里塞着各色珍馐。正在李火旺撕扯一根炭烤羊排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对李火旺说：“李火旺，你最近怎么样？”
李火旺头都没抬，回答道：“最近挺好的，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睡觉，跟高中生活一样。”
问话的是郭浩，李火旺高中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打游戏。郭浩接着说道：“哦哦，你在复习准备高考对吧？你模拟的成绩怎么样，能上重本不？”
“还行，基本能上重本线。上XX大学应该可以。”XX大学是杨娜退学前的大学，这一点郭浩也知道。
“那你这复习进度可以啊，一年赶上我们三年了。你是还回咱们母校复读吗，还是在哪？”
“在家自习。听的网课。”
“在家复习？那你这意志力可以啊，我在家连书都翻不开，我那书桌高考完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不止我一个人，杨娜陪我一起学习呢。”李火旺嚼着羊排，含糊地说道。
郭浩显然脑筋没转过来，仍旧说道：“啊，杨娜也陪着你复习啊，那还挺好。她学习好，像我这种学渣，刚上大一就把高中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出去兼职都只敢补习初中生。”
旁边的一位女生凑过来，说：“你知足吧，你大学没在沿海大城市，我在魔都上学，那边的初中生都卷得厉害，一个个竞赛卷得飞起，非名牌大学的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
“魔都初中生都卷竞赛？惹不起惹不起。留着后人卷去吧，我等毕业了就考个编制，找个体制内的，直接躺平。”
“考什么编制，你不土木专业的吗？你这专业不是毕业就分配到工地上打灰吗？”另一位同学加入讨论。
“去你的，你才发配工地打灰呢！我们专业考编比例很高的好不好。”
李火旺啃完一根羊排，又拿了一根。
杨娜起身上厕所。她刚出了门，杨娜的高中室友，宁颜叫住李火旺：“李火旺，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李火旺回头答道：“去年秋天。怎么了？”
“这些天你一直和娜娜在一起？”
“嗯，我俩一起出院的，这些天一直在复习，准备今年高考。”
“你能放过娜娜吗，她已经被你害的很惨了，你看她的手腕上，全都是刀疤！”宁颜恶狠狠地说道，“你病了快三年，娜娜现在大学也没了，还留下了抑郁病史，重度抑郁是终身都有复发症状的！你不要说什么爱她，你爱她就该离开她！”
李火旺略显惊讶地看着这个面容还略显娇嫩的女孩。既惊讶于她突然发难，更惊讶于她居然敢对自己这个有杀人前科的精神病恶语相向。
旋即，李火旺理解了她的用意，他语气平和地说：“宁颜，我和娜娜的病都好了，你不用这么试探我。”
宁颜不依不饶地说：“李火旺，你认真想想，娜娜因为你生病抑郁成这样，万一以后你旧病复发，不是要害她跟你殉情而死啊！你以为是爱她，实际上是伤害她！”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就走了，淼淼已经不是白莲圣女了，你们另请高明吧。”李火旺丝毫不在意死死抱着自己腿的白衣老头，使劲儿一抬腿，把老头踹到一边，拔脚就走。
宁颜还想说什么，但她看到杨娜推门走了进来，于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火旺，你跟颜颜说什么呢？”杨娜坐下来问道。
“没什么，宁颜说有什么学习上的她可以给咱俩辅导辅导。”
“啊？颜颜，你高考还没我考得好呢，你能辅导我什么呀。”杨娜笑道。
“术业有专攻，我能辅导你怎么看清渣男呗。”宁颜撇撇嘴，就差把“远离恋爱脑”写在脸上了。
“渣男？谁啊？”杨娜不明所以。
宁颜换上了个“被恋爱脑气死”的白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李火旺，是班长端着酒杯过来了。“李火旺，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在复习？”
“嗯，在准备今年的高考。”
“哎呀，我跟你说啊，高考只是第一关，考完报志愿才是最关键的，以前热门的土木、机械，现在全成夕阳产业了，新传、媒体、计算机这些才是大热门。”张伟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起来，热情地给李火旺分析专业前景、XX大学的各专业实力，听得李火旺一愣一愣的，连话都插不上。
“张伟啊，你怎么对学校这么了解，我对XX大学都没你这么熟悉。”杨娜惊讶道。
“嗨，这不是去年开始找的兼职吗，高考志愿咨询，跟张老师同行。”张伟笑道。
“我俩倒是用不上，娜娜还报原专业，我打算报汉语言。”李火旺说道，想要婉拒班长的热情。
没想到李火旺这话起到了反作用。一听李火旺要报汉语言，张伟立刻急了：“啊，你报这个专业干什么，汉语言学业压力大，就业口径窄，专业前景也不好，而且你不是理科生吗，怎么转文了？你可听我的劝，千万别往火坑里跳……”
张伟苦口婆心地劝导李火旺，李火旺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
见李火旺的样子，张伟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说：“唉，你还没到大学，专业一定要慎重，听老同学一句劝吧，咱们班都有不少人踩坑呢。来，咱俩喝一个。”
见张伟敬酒，杨娜也跟着李火旺站起来，三人齐声祝贺道：“新年快乐！”张伟和李火旺喝了一口酒，杨娜则是喝了一口可乐。
筵席继续进行，有些同学说着说着甚至哭了起来。李火旺更是吃得快要撑倒了。
班长张伟看大家已经酒足饭饱，于是招呼服务员最后满上一杯酒。他端着酒杯，站起身，居然唱了起来：“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同学们纷纷附和唱起来：“不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共祝愿~祖国好~”唱到此，班长一饮而尽，同学们大声喝彩，也纷纷干了杯中酒。
李火旺依然只是嘬了一小口。杨娜满意地笑了。
“同学们，咱们今天的聚会圆满结束，大家回家了在群里发个消息，报个平安啊。”张伟一边招呼着给喝多了酒的几个男生打车，一边嘱咐其他人注意安全。
告别老同学，离开酒店，李火旺和杨娜拉着手去公交车站等车。
“火旺，你还生我的气吗？”杨娜笑着问道。
“生你的气？没有啊，我怎么会生气呢。不过娜娜，你没必要骗我，我肯定会听你的。”
“我这不是怕你倔脾气上来吗，先给你骗过来再说。和老同学们聊聊天不也挺好的。你看张伟对咱们多热情，他对我母校的了解比我还全面呢。”
“同学们变化真大啊，好多人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变化再大能有你大吗，宁颜跟我说咱俩进门的时候她以为我被劫匪挟持了呢。”杨娜捂着嘴咯咯咯地笑道。
“那我可不能白被误会，走，跟我回家！”李火旺笑着搂住杨娜的脖子，和她打闹起来。
“呀！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啦~”杨娜小声求救着，怕真让路人误会报警——他俩现在的身份可经不住警察盘问。
远处躲藏着的宁颜一脸失望地看着打闹的二人，叹气说道：“恋爱脑啊，恋爱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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