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在这呢】
鼻间，除了木头被湖水腐蚀的霉臭味外，还有草木随着微风，四散的清香味。
几十年的长草期，让这造价不菲的剧院，成了植物和小动物的天堂。
一只手拿捏着木偶的后脖颈，林神都迈步踏上了被青苔和杂草染成深绿色的石阶。
眼前，剧场门早就坏了，常年敞开着，也没有人来修。
林神都大步迈进，迎面而来的，便是那被红色帘幕遮蔽的巨大舞台。
它就在剧院的最中心，被半圆弧状的观众席包裹着。
顺着红色地毯铺着的阶梯朝下走，天光顺着窗户照进剧院内，灰尘像是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飘着，让林神都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剧院，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虽然几十年时间，未有人来往。
但或许就是因为几十年未有人来往，所以从视觉上来说，没有那么脏乱。
啪嗒。
啪嗒。
鞋底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极为清晰。
林神都想要迈步，登上舞台，但随即，头脑一阵恍惚。
“哗——”
身后，热烈的鼓掌声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他茫然的转过身，周围的光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下来了。
一个又一个着装华丽的绅士、贵妇正于观众席落座。
此时，他们正用着期待、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
爱德华·亚森说得没错，这个镇子曾经是很繁华的，这么一个大剧院，整场座位却没有一个是空着的，甚至于，还有些人是准备站着看戏的。
“比利呢？比利在哪里？”
接着，又是一个声音从身旁响起。
林神都转过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朝着下方喊着。
这就是玛丽肖。
一个有着惨白、阴沉脸庞的老妇人，在雷万斯费尔小镇游荡的恶灵。
“在这呢。”
林神都很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他还晃了晃手里的木偶比利，语气很是平静。
他并不希望来一场，像是场景回溯般的过程，只想赶紧找到任务目标。
林神都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剧院中，并不突兀。
可正打算表演的老妇人却顿住了。
现场的鼓掌声也顿住了。
所有的人都随着他这句话，安静下来。
良久，老妇人像是卡住的电脑，再一次运作起来一般，继续开口，“比利？你在哪里？”
她继续朝着观众席喊着，直接无视了林神都。
“你找不到我的，母亲，嘻嘻嘻嘻嘻嘻。”
随后，观众席传来一个回应的声音以及一连串的笑声。
“我知道你……”
老妇人微笑着，打算继续回应。
“我说，它就在这里。”
作为被无视的人，林神都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他站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把木偶比利拎在手里一甩一甩的。
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注视着这个老妇人，就仿佛，要将她的形象印刻在自己心里一般。
恐惧来源于未知。
而解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并且适应它。
在这个世界，自己不应该具备恐惧。
特别是在面对玛丽肖的时候，半分恐惧都不该拥有。
但很遗憾，玛丽肖再一次无视了他，甚至，穿过了他！
像是一道虚影一样，直接穿过了挡在面前的林神都。
没办法，他也只能被迫的接受这种，身临其境的观影体验。
玛丽肖穿过林神都，从观众席找到了木偶比利，把它抱在怀里。
“比利，你为什么要跑掉呢？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不，你是我最梦寐以求的好母亲，只是……只是那个箱子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满是灰尘，让我想……我想……哈湫！”
“噢，比利，你把喷嚏打到我的鞋子上了。”
玛丽肖继续表演着。
但就在这时，台下的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表演。
观众席的前排，一个小男孩正骄傲的指着台上，“我看到你的嘴动了！我看见了，你的嘴唇在动！”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玛丽肖紧盯着小男孩，而在其手中的木偶比利，却转动着湛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利，年轻的迈克尔·亚森认为你不是真人，他认为你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这不可能，那么多精彩的台词，都是我想的，是我说的。”
“忘记他吧，比利，总会有人质疑，觉得你是一个假人，觉得你不会说话。”
“不，我不想忘记，母亲！我们应该让这个小男孩知道，我跟他一样真实！”
“不，比利，我们现在应该继续表演了！”
“不行，母亲，我要让他看看，让他上台！”
“停下！”
……
玛丽肖捧着木偶比利，在这舞台上吵了起来。
直至，他们一同停下，一起看着观众席上的迈克尔·亚森，“现在是谁不会说话了。”
恍惚间，林神都眼前的画面发生了改变。
不再身处于庞大的舞台上，而是在一个相对窄小，满是木偶的房间中。
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其中两张椅子坐着木偶比利，以及另一个不知名的玩偶。
而主位上，则是之前在观众席质疑表演真实性的迈克尔。
“你说得对，孩子。”
玛丽肖很温柔的为挣扎、恐惧、尖叫的迈克尔擦拭着汗水，“比利只是一个木偶，它不会说话。”
“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够拥有一个会说话的木偶。”
“现在我想明白了，或许是材料上，出了些问题。”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着一把小刀，靠近了挣扎得更加剧烈，求救声更为尖锐的迈克尔。
而站在一旁，作为观众看着这一幕的林神都眼前又是一阵恍惚。
玛丽肖那张惨白的脸庞，猛地靠近了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是替代了迈克尔·亚森的位置，落座于椅子上。
“只有现成的材料，才能制作出最完美的木偶！”
沙哑好似毒蛇发声般的声音从玛丽肖的喉咙里传出，落到了林神都的耳中。
她身上那股死人的腐臭味和木偶的霉味，格外的浓郁。
冰冷的小刀刀身贴在林神都的脸庞上，寒意顺着脸颊，流向身体，就连鸡皮疙瘩都不自觉冒出。
但从始至终，他都只是看着。
茫然的看着。
“我说，你给我看这个，是有什么深意吗？玛丽肖。”
林神都轻声问着。
他的这一句问话，就好似什么魔咒一般，让本来还一脸狰狞的玛丽肖怔住了。
随后，就像是梦境被叫破了事实。
林神都猛地清醒过来。
他，还是在那舞台上。
下方，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天色，却已然泛起橙红。
太阳该落山了。
“真是的，看戏看着看着，就忘记时间了。”
林神都苦恼的掀起舞台的红色幕帘，朝里面走，“得赶紧找到木偶才行，要不然，该赶不上晚饭了。”
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
几十年的长草期，让这造价不菲的剧院，成了植物和小动物的天堂。
一只手拿捏着木偶的后脖颈，林神都迈步踏上了被青苔和杂草染成深绿色的石阶。
眼前，剧场门早就坏了，常年敞开着，也没有人来修。
林神都大步迈进，迎面而来的，便是那被红色帘幕遮蔽的巨大舞台。
它就在剧院的最中心，被半圆弧状的观众席包裹着。
顺着红色地毯铺着的阶梯朝下走，天光顺着窗户照进剧院内，灰尘像是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飘着，让林神都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剧院，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虽然几十年时间，未有人来往。
但或许就是因为几十年未有人来往，所以从视觉上来说，没有那么脏乱。
啪嗒。
啪嗒。
鞋底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极为清晰。
林神都想要迈步，登上舞台，但随即，头脑一阵恍惚。
“哗——”
身后，热烈的鼓掌声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他茫然的转过身，周围的光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下来了。
一个又一个着装华丽的绅士、贵妇正于观众席落座。
此时，他们正用着期待、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
爱德华·亚森说得没错，这个镇子曾经是很繁华的，这么一个大剧院，整场座位却没有一个是空着的，甚至于，还有些人是准备站着看戏的。
“比利呢？比利在哪里？”
接着，又是一个声音从身旁响起。
林神都转过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朝着下方喊着。
这就是玛丽肖。
一个有着惨白、阴沉脸庞的老妇人，在雷万斯费尔小镇游荡的恶灵。
“在这呢。”
林神都很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他还晃了晃手里的木偶比利，语气很是平静。
他并不希望来一场，像是场景回溯般的过程，只想赶紧找到任务目标。
林神都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剧院中，并不突兀。
可正打算表演的老妇人却顿住了。
现场的鼓掌声也顿住了。
所有的人都随着他这句话，安静下来。
良久，老妇人像是卡住的电脑，再一次运作起来一般，继续开口，“比利？你在哪里？”
她继续朝着观众席喊着，直接无视了林神都。
“你找不到我的，母亲，嘻嘻嘻嘻嘻嘻。”
随后，观众席传来一个回应的声音以及一连串的笑声。
“我知道你……”
老妇人微笑着，打算继续回应。
“我说，它就在这里。”
作为被无视的人，林神都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他站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把木偶比利拎在手里一甩一甩的。
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注视着这个老妇人，就仿佛，要将她的形象印刻在自己心里一般。
恐惧来源于未知。
而解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并且适应它。
在这个世界，自己不应该具备恐惧。
特别是在面对玛丽肖的时候，半分恐惧都不该拥有。
但很遗憾，玛丽肖再一次无视了他，甚至，穿过了他！
像是一道虚影一样，直接穿过了挡在面前的林神都。
没办法，他也只能被迫的接受这种，身临其境的观影体验。
玛丽肖穿过林神都，从观众席找到了木偶比利，把它抱在怀里。
“比利，你为什么要跑掉呢？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不，你是我最梦寐以求的好母亲，只是……只是那个箱子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满是灰尘，让我想……我想……哈湫！”
“噢，比利，你把喷嚏打到我的鞋子上了。”
玛丽肖继续表演着。
但就在这时，台下的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表演。
观众席的前排，一个小男孩正骄傲的指着台上，“我看到你的嘴动了！我看见了，你的嘴唇在动！”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玛丽肖紧盯着小男孩，而在其手中的木偶比利，却转动着湛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利，年轻的迈克尔·亚森认为你不是真人，他认为你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这不可能，那么多精彩的台词，都是我想的，是我说的。”
“忘记他吧，比利，总会有人质疑，觉得你是一个假人，觉得你不会说话。”
“不，我不想忘记，母亲！我们应该让这个小男孩知道，我跟他一样真实！”
“不，比利，我们现在应该继续表演了！”
“不行，母亲，我要让他看看，让他上台！”
“停下！”
……
玛丽肖捧着木偶比利，在这舞台上吵了起来。
直至，他们一同停下，一起看着观众席上的迈克尔·亚森，“现在是谁不会说话了。”
恍惚间，林神都眼前的画面发生了改变。
不再身处于庞大的舞台上，而是在一个相对窄小，满是木偶的房间中。
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其中两张椅子坐着木偶比利，以及另一个不知名的玩偶。
而主位上，则是之前在观众席质疑表演真实性的迈克尔。
“你说得对，孩子。”
玛丽肖很温柔的为挣扎、恐惧、尖叫的迈克尔擦拭着汗水，“比利只是一个木偶，它不会说话。”
“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够拥有一个会说话的木偶。”
“现在我想明白了，或许是材料上，出了些问题。”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着一把小刀，靠近了挣扎得更加剧烈，求救声更为尖锐的迈克尔。
而站在一旁，作为观众看着这一幕的林神都眼前又是一阵恍惚。
玛丽肖那张惨白的脸庞，猛地靠近了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是替代了迈克尔·亚森的位置，落座于椅子上。
“只有现成的材料，才能制作出最完美的木偶！”
沙哑好似毒蛇发声般的声音从玛丽肖的喉咙里传出，落到了林神都的耳中。
她身上那股死人的腐臭味和木偶的霉味，格外的浓郁。
冰冷的小刀刀身贴在林神都的脸庞上，寒意顺着脸颊，流向身体，就连鸡皮疙瘩都不自觉冒出。
但从始至终，他都只是看着。
茫然的看着。
“我说，你给我看这个，是有什么深意吗？玛丽肖。”
林神都轻声问着。
他的这一句问话，就好似什么魔咒一般，让本来还一脸狰狞的玛丽肖怔住了。
随后，就像是梦境被叫破了事实。
林神都猛地清醒过来。
他，还是在那舞台上。
下方，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天色，却已然泛起橙红。
太阳该落山了。
“真是的，看戏看着看着，就忘记时间了。”
林神都苦恼的掀起舞台的红色幕帘，朝里面走，“得赶紧找到木偶才行，要不然，该赶不上晚饭了。”
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