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路走歪了】
一具、两具、三具……
林神都位子下面，木屑越堆越高。
他的精神却愈发亢奋、饱满。
“……小林？”
当太阳再一次攀上天空，黑白交替，高城睡醒后，看到的是木屑堆上，双目通红，满脸油污的林神都。
差点，他都没认出来是谁。
半响，林神都没有一丁点儿回应。
“小林，一晚上没睡啊！”
高城又喊了一声，音调提高了一些。
可林神都依旧没有反应。
不对劲！
高城‘唰’的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隔着老远，警惕的观察着林神都。
他正拿着刻刀对着昨天从墓园里挖出来的木偶，左划划，右刮刮，像是在比对些什么。
动作上还挺流畅，没有僵直感，不像是被附体了。
但这神情……
林神都很疲惫。
不管是那油腻腻的皮肤，还是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黑眼圈，都在告诉高城，这小子忙活了一晚上，很累。
可他脸上那神情，却怎么都不像是累着了的样子。
反而有点像是……
打了兴奋剂！
精神过头了！
“嘿，小林！”
眼看着林神都两耳不闻窗外事，高城凑近了一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神都！”
“……欸！”
林神都冷不丁被这么一拍，手里刻刀的动作僵住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转过头看着高城，应了一句。
看到他还算清醒，高城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把目光投向旁边，愣住了，“你这是……一晚上做的？”
这时，高城才发现林神都身旁不单单有堆积成山的木屑，同时，还有近十个花样不同的木偶。
九个！
这慢工出细活的手艺，还能这么快呢？
“哟呵，都做九个了。”
林神都这手艺人也像是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改造了九个木偶，恍然道：“这么快呢？就这进度，过几天我或许还能赶得上跟你一起回归。”
高城笑了，“你问我呢？”
“这你自己一晚上做的。”
“合着，我才是第一个发现的，是吧？”
林神都也笑了，“哈，做迷糊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生动。
语调里，满是欢快。
高城眼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过来人的感同身受。
“自认识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激动。”
瞅着林神都确实是没事，只是沉浸在做灵偶的过程中，无法自拔，他也就放心了。
找了个凳子坐下，高城感慨似的说道：
“以前的你，虽然稳重，但总给我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现在，倒是有几分年轻人的样子了，朝气磅礴，就像是心底儿有了对生活的期盼一样。”
“第一次接触这种超凡的力量，很有意思吧？”
林神都也不掩饰，“很有意思。”
做这九个木偶，有意思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他现在感觉自己很精神，又或者应该说，很满足，有着无限的活力。
“我第一次得到强化时，也是这样的。”
高城看着此时的林神都，就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一样，“我没你那么厉害，第一次试炼就能得到超凡的力量。”
“我是在经历第三个试炼世界时，才好不容易接触到一点点现实世界里没有的知识，真正的武术。”
“一个跟唐国有着相似历史、文化的国度，只不过，那个国度正在遭受西方国家的摧残。”
“我在那里拜了一个师傅，学了一套少北拳，这才有了一点点在试练塔生存的资本。”
“那个时候，我也跟你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忘了师傅的教诲，日日练，夜夜练，最后还把身体给练垮了，若不是身处试练塔，我都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番话说出来，算是真正的交心了。
在此之前，除了试练塔的事情，高城几乎都没有说过他自己。
更别说，透露自己的能力方向。
“少北拳……”
林神都念叨着这个名字，“以你的风格，这应该是一种外家拳术吧？”
“你也懂武？”
高城有些意外。
“一点点。”
林神都谦虚的回道，“外家拳，大概是偏于通过锤炼体魄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力量、身体韧性、速度……从而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练外家的人，多是浑身肌肉、棱角分明，很容易看出来。”
“而内家拳，则偏于以静制动，更注重呼吸、内在的调养，很少有人能将内家拳发挥到实战之中，而更多的人，是借助内家拳养生。”
“练内家的人，在外貌上与平常人无异，难以分辨。”
“不过偶尔，我也有听人说起，拳术并无内外之分，只有主次之分。”
一边解释，他一边在心里思索着，什么人物比较精于‘少北拳’，很快，便有了答案。
“这还是一点点？”
高城讶异的站起身，“你在现实世界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会……也是练武的吧？
“主练的内家？”
在进入试炼世界前，他可从未听说过这些理论。
这些知识，还是他在试炼时，意外拜得一工厂之中的‘外家拳高人’之后，才慢慢了解了真正的武术。
林神都笑着回道，“我要是练过武，就不需要你来当保镖了，老高。”
高城迟疑片刻，“……倒也是。”
这高高瘦瘦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练过武的。
但顿了顿，他又很快说道：
“总而言之，这些超凡的知识、能力，对于你我来说，确实是一笔难以抵抗的宝藏。”
“但是呢，挖掘这些宝藏，还是要讲究循序渐进的。”
“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你既然了解武术的内外之分，那也应该清楚，过度练武的后果。”
林神都想都不用想，“身体容易亏空。”
“对头，我当初从一百四十斤的人，练到了九十二斤！”
高城说着，用手比划着身体，“别说力量变大了，人啊，越练越废。”
“一开始呢，我一拳都能把木桩给打断喽。”
“后来啊，一拳下去，木桩纹丝不动，好在，我在第五个试炼世界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练武的老师傅，他跟我强调了一下，平衡的道理。”
“我觉着，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算是真正的入了行，进了门。”
“往前的路，那是歪的。”
林神都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
高城摇着头，拉着他来到洗手间，“瞧，你这像是明白的样子吗？”
“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一晚上木偶，怎么能够这么精神。”
“但你这身体啊，遭不住喽。”
要是别的新人，他‘啪’的一下就给扇后脑勺去，哪用拿自己举例。
可林神都在他心里的印象，很不一般。
这不一般的人，都容易心高气傲，劝不住。
林神都虽然截止目前，还没表现出来太傲气的样子，但难保，是自己没瞧出来。
所以，他才相对委婉的提醒着对方，路走歪了。
林神都位子下面，木屑越堆越高。
他的精神却愈发亢奋、饱满。
“……小林？”
当太阳再一次攀上天空，黑白交替，高城睡醒后，看到的是木屑堆上，双目通红，满脸油污的林神都。
差点，他都没认出来是谁。
半响，林神都没有一丁点儿回应。
“小林，一晚上没睡啊！”
高城又喊了一声，音调提高了一些。
可林神都依旧没有反应。
不对劲！
高城‘唰’的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隔着老远，警惕的观察着林神都。
他正拿着刻刀对着昨天从墓园里挖出来的木偶，左划划，右刮刮，像是在比对些什么。
动作上还挺流畅，没有僵直感，不像是被附体了。
但这神情……
林神都很疲惫。
不管是那油腻腻的皮肤，还是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黑眼圈，都在告诉高城，这小子忙活了一晚上，很累。
可他脸上那神情，却怎么都不像是累着了的样子。
反而有点像是……
打了兴奋剂！
精神过头了！
“嘿，小林！”
眼看着林神都两耳不闻窗外事，高城凑近了一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神都！”
“……欸！”
林神都冷不丁被这么一拍，手里刻刀的动作僵住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转过头看着高城，应了一句。
看到他还算清醒，高城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把目光投向旁边，愣住了，“你这是……一晚上做的？”
这时，高城才发现林神都身旁不单单有堆积成山的木屑，同时，还有近十个花样不同的木偶。
九个！
这慢工出细活的手艺，还能这么快呢？
“哟呵，都做九个了。”
林神都这手艺人也像是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改造了九个木偶，恍然道：“这么快呢？就这进度，过几天我或许还能赶得上跟你一起回归。”
高城笑了，“你问我呢？”
“这你自己一晚上做的。”
“合着，我才是第一个发现的，是吧？”
林神都也笑了，“哈，做迷糊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生动。
语调里，满是欢快。
高城眼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过来人的感同身受。
“自认识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激动。”
瞅着林神都确实是没事，只是沉浸在做灵偶的过程中，无法自拔，他也就放心了。
找了个凳子坐下，高城感慨似的说道：
“以前的你，虽然稳重，但总给我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现在，倒是有几分年轻人的样子了，朝气磅礴，就像是心底儿有了对生活的期盼一样。”
“第一次接触这种超凡的力量，很有意思吧？”
林神都也不掩饰，“很有意思。”
做这九个木偶，有意思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他现在感觉自己很精神，又或者应该说，很满足，有着无限的活力。
“我第一次得到强化时，也是这样的。”
高城看着此时的林神都，就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一样，“我没你那么厉害，第一次试炼就能得到超凡的力量。”
“我是在经历第三个试炼世界时，才好不容易接触到一点点现实世界里没有的知识，真正的武术。”
“一个跟唐国有着相似历史、文化的国度，只不过，那个国度正在遭受西方国家的摧残。”
“我在那里拜了一个师傅，学了一套少北拳，这才有了一点点在试练塔生存的资本。”
“那个时候，我也跟你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忘了师傅的教诲，日日练，夜夜练，最后还把身体给练垮了，若不是身处试练塔，我都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番话说出来，算是真正的交心了。
在此之前，除了试练塔的事情，高城几乎都没有说过他自己。
更别说，透露自己的能力方向。
“少北拳……”
林神都念叨着这个名字，“以你的风格，这应该是一种外家拳术吧？”
“你也懂武？”
高城有些意外。
“一点点。”
林神都谦虚的回道，“外家拳，大概是偏于通过锤炼体魄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力量、身体韧性、速度……从而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练外家的人，多是浑身肌肉、棱角分明，很容易看出来。”
“而内家拳，则偏于以静制动，更注重呼吸、内在的调养，很少有人能将内家拳发挥到实战之中，而更多的人，是借助内家拳养生。”
“练内家的人，在外貌上与平常人无异，难以分辨。”
“不过偶尔，我也有听人说起，拳术并无内外之分，只有主次之分。”
一边解释，他一边在心里思索着，什么人物比较精于‘少北拳’，很快，便有了答案。
“这还是一点点？”
高城讶异的站起身，“你在现实世界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会……也是练武的吧？
“主练的内家？”
在进入试炼世界前，他可从未听说过这些理论。
这些知识，还是他在试炼时，意外拜得一工厂之中的‘外家拳高人’之后，才慢慢了解了真正的武术。
林神都笑着回道，“我要是练过武，就不需要你来当保镖了，老高。”
高城迟疑片刻，“……倒也是。”
这高高瘦瘦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练过武的。
但顿了顿，他又很快说道：
“总而言之，这些超凡的知识、能力，对于你我来说，确实是一笔难以抵抗的宝藏。”
“但是呢，挖掘这些宝藏，还是要讲究循序渐进的。”
“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你既然了解武术的内外之分，那也应该清楚，过度练武的后果。”
林神都想都不用想，“身体容易亏空。”
“对头，我当初从一百四十斤的人，练到了九十二斤！”
高城说着，用手比划着身体，“别说力量变大了，人啊，越练越废。”
“一开始呢，我一拳都能把木桩给打断喽。”
“后来啊，一拳下去，木桩纹丝不动，好在，我在第五个试炼世界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练武的老师傅，他跟我强调了一下，平衡的道理。”
“我觉着，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算是真正的入了行，进了门。”
“往前的路，那是歪的。”
林神都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
高城摇着头，拉着他来到洗手间，“瞧，你这像是明白的样子吗？”
“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一晚上木偶，怎么能够这么精神。”
“但你这身体啊，遭不住喽。”
要是别的新人，他‘啪’的一下就给扇后脑勺去，哪用拿自己举例。
可林神都在他心里的印象，很不一般。
这不一般的人，都容易心高气傲，劝不住。
林神都虽然截止目前，还没表现出来太傲气的样子，但难保，是自己没瞧出来。
所以，他才相对委婉的提醒着对方，路走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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