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卡兹尼里的过往（3）
卡兹尼里城西部的利卡区遭受了严重的打击，无数平民百姓死于战火之中，进攻的大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断地朝中心艾尔吉利亚区的方向前进，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此时，半空中的曼卡森正尝试确认敌人的身份，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敌人的真实样貌，他想要飞下去近距离查看，但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身躯，仿佛被定格在空中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无寸铁的村名被屠杀殆尽，照这样下去，就算卡兹尼里城再庞大也迟早会覆灭。
曼卡森用尽浑身解数，将时间线调回到进攻之前，然后派出城里最精良的陆军部队上前迎战，空中还有火力齐全的空军支援，希望能够一次抵挡住神秘敌军的攻击。然而随着卡兹尼里城军队的节节败退，之前那噩梦般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曼卡森面前，他只好再次倒退时间线，重新思考对策。在经过数次失败的尝后，曼卡森干脆挥手在卡兹尼里城边盖起了配备各种重型武器的城墙，将卡兹尼里城包围起来，并继续派出陆军和空军迎战。这次，在经过一阵惨烈的战斗后，终于守住了卡兹尼里城。
“天哪。”曼卡森睁开双眼，惊恐的说道，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可怕场景中缓过神来，凯瑟斯此时正站在灵修室的门口静静地看着正在修行的曼卡森。
“怎么了？你从矿石中看到未来的老婆了？”本来投入思考的曼卡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头皮发麻。
“我不是说了我修行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扰我吗？冥想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你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容易把我吓得精神失常的，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曼卡森大声地发泄出自己的不满。
“哎呀好了好了，你这不精神正常着呢嘛，快说说，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吃惊？”凯瑟斯继续问道。
“先把门关上。”曼卡森说着起身走到墙边给凯瑟斯拿来一个垫子。
凯瑟斯关上门走到紫色地毯中央的石桌旁，看着桌上闪耀的矿石说：“至于这么神秘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哦对，昨晚咱喝的那个番桃酒怎么样？哈哈哈，忘了告诉你，那酒虽然好喝，但是后劲儿特大。”凯瑟斯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着说道。
“得了吧，好意思说，明知道我酒量不好。”曼卡森将手中的坐垫朝凯瑟斯扔了过去，“别说废话了，先坐下听我说。”
凯瑟斯接过坐垫扔到脚下，一屁股过了下去，“说吧说吧，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啊。”
“没错，还记得昨天给你说的我看到了战争吗？我刚又看清了好多场景。”曼卡森也没卖关子，凯瑟斯则盘腿坐着，右手撑在腿上托着脑袋仔细听着。
“敌人非常强大，一举攻下了利卡区，所有最精良的陆军和空军都没能抵挡住他们的攻击；而且这次很奇怪，在幻境中我无法移动，也看不清敌人的长相，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后来我尝试了几次，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抵挡住敌人的攻击--建城墙，非常坚实的城墙，上面还要配备一些，比如脉冲炮，重机枪还有防空炮之类的，敌人好像也拥有可以飞行的装置，具体我看不清楚。还有，现在的兵力我觉得远远不够，得开始大规模招兵。凯瑟斯，你有认真在听吗？”看着凯瑟斯一脸不屑地打了个哈切，曼卡瑟生气地问道。
“当然有我的朋友，我想问一下，这个城墙大概要多大的规模？”凯瑟斯终于问了点正经的话题。
“要足够厚实，高度起码70尼尔左右，米迪曼合金就不错。范围的话，我觉得保险起见，整座城。”
米迪曼合金是上一代，也就是第三代安吉欧拉乌卡德于公元前379年发明，硬度和韧度仅次于乌卡德纤维，但制造成本远低于乌卡德纤维。密度是钢的30%。
“哦吼吼，你是想说，首先，我们压根都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其次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拥有怎样的科技水平，并且还要让我在这带动乡村经济发展的紧要关头腾出大量的人力和资源建一座工程量大到离谱的城墙，还要全城大规模招兵。顺便提一下，巫师会那边的事可还没解决呢，你应该没忘吧，昨晚上一群扫兴的家伙差点坏了咱们的晚餐。”凯瑟斯用在他身上少见的正经模样回到曼卡森。
“我也知道这很不现实，但现在我们只能这么做，我跟你也说过很多次了，矿石中给到的预言必定会发生，或许在一些细节上会有出入，基本只是时间问题。”
“哦，好，你现在又想告诉我你甚至不知道这些敌人会在什么时候攻打我们对吗？说不定就是现在，也说不定几千年后。”凯瑟斯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曼卡森还想再补充点什么又被凯瑟斯开口打断，“曼卡森你现在怎么也这么不切实际，想想你刚才说的话，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确实太突然了，但是根据我所看到的情景，目前我们只能这样做。保卫祖先们用数代人的心血建立起的城池不正是咱们的责任吗？”曼卡森的情绪显然有一些激动。
“对，没错，对于预言未来，历史上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位安吉欧拉出过错，但是现在就算我们建起了城墙，并且成功防御了那些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敌人，你有办法保证墙内的民众不会反抗吗？你也知道还有很多地区的人民还很落后.....也很野蛮，我知道这样说自己的人民有点不太合适，但是事实确实如此。解决了外在的问题又引起了内在的矛盾，还要浪费那么多精力，我觉得一点也不划算。我觉得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尽量把个方面的损失降到最低。即使最后我们只能迫不得已去建城墙，那是不是也得想想怎么在大会上跟各地区的负责人解释，以及怎么跟全城百姓给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可不一定都听得近你曼卡森的那一套说辞。”凯瑟斯说道。
曼卡森沉默片刻，微笑着对凯瑟斯说道，“确实有道理，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不靠谱嘛。我承认这些问题我刚思考的不够充分，我为我的莽撞道歉。”
“歪，我怎么说也是当年和你一起统一了卡兹尼里城的男人好吧；还有，在我面前不许客气，道什么歉，咱俩谁跟谁？说这话呢。再明智的人也总会有大意的时候，所以团结才力量大嘛。”凯瑟斯说着上前往曼卡森胸口来了一拳，或许在他看来这一拳虚无缥缈，但实则曼卡森直接痛得喘不上气。
“你这家伙......手上永远没个轻重，咳咳咳...”曼卡森费力地喘着气说。
凯瑟斯见到这场景不由得捧腹大笑，又急忙上前拍了拍曼卡森的后背，“我也没使多大劲啊，说了让你没事干也锻炼锻炼嘛，瞧你这身板瘦的。好了，那现在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安吉欧拉大人。”
曼卡森又使劲儿顺了几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胸口说道：“那如今咱们就尽快想办法解决经济问题，我也尽量快点把我最新的超级AI智能研发出来，它可以最大程度提升全城的智能科技水平，在未来应对战争时没准也能起到制胜的作用。最近我也得多和阿耶夫商讨一下巫师会的问题，我突然想到在刚才的幻境中竟然没有巫师军团的声影。”
“嘶.....你这么一说，不会真的是巫师会背叛了吧？难道是他们袭击了卡兹尼里城？”凯瑟斯不安地说。对于巫师会的问题他还是一直非常在意的，毕竟巫师要是背叛了，那对人类将是极大的威胁。
“说实话，我现在也是非常担心出现这样的结果。毕竟之前的幻境中都有巫师会出现。”曼卡森捋了捋下巴上那一小撮胡子，表情严肃地说。
“这是你第几次进入预言幻境了？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这些矿石之间是怎么关联起来的？”凯瑟斯问道
“第三次。每次能看到什么不是我决定的，而是矿石决定的。而且也不一定每次都能看到东西，有时候连一些简单的科技和巫术都看不到，就是一片黑暗，偶尔会感觉像是在宇宙中遨游。”曼卡森说。
“这样啊，那你前两次都看到了什么呢？”凯瑟斯继续问道。
“前两次啊，第二次我跟你说过，也是看到战争，但那次看到的更不清楚，就仅仅是知道发生了战争，甚至都不清楚攻击的是不是咱们。第一次嘛，比较早了，那是我12岁安吉欧拉的能力刚刚显现的时候，我看到了卡兹尼里城建起了高楼，天上还飞着能载人的工具，也正是如此后来才在矿石的引导下发明了库玛。”曼卡森转动着眼珠回忆着之前的经历。
“这么说来，过去一千多年人类发展这么快，还是全靠这些破石头啊。那难道说它们拥有思想？还能决定我们的发展速率。”凯瑟斯用充满疑惑的语气质疑到。
“这我们不得而知，源粒子不属于咱们这个维度，低维度的生命是无法想像高维的存在方式，更不可能明白他们的用意。至少目前为止，源粒子是一直在帮助人类进步的。”曼卡森说着站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拿起之前叠好的外套，“走吧，边走边说。”
凯瑟斯听罢，也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那扇雕刻着各种奇怪的魔法文字和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似精灵一样形象的红衫木门。曼卡森穿好外套，快速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走到门口，随手一挥，房间四角的烛灯便尽数熄灭，这间被神秘的深紫色以及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符号布满的灵修室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唯有房间中央的石桌上那颗源矿石闪烁着微弱、诡异的紫光。
“那万一某一天矿石给了你一些虚假的或者错误的讯息怎么办？它有能力成就我们就同样可以摧毁我们。”在前往王宫一楼的电梯上，凯瑟斯继续刚才的话题向曼卡森提出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三代安吉欧拉乌卡德当年确实有曾研究过，也在安吉欧拉史册上留下过一篇文章，上面有提到过说，在乌卡德的理解看来，高维度的生命体拥有随意改变低维世界的能力，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必要这么做，就好像你在街边看到一群正在搬家的蚂蚁，或许你会好奇地凑上前去观摩，但是你绝对不会去帮他们；如果你恰好也是个善良的人，自然也不会去干扰他们。在高维世界里，没有绝对的空间和时间概念，既是远在天边，也是近在眼前；既是未来，也可以是曾经，或者是现在。他们也并没有所谓善恶的概念，因为他们没有像咱们人类一样的七情六欲，所有的行为都是依照他们那个维度的法则来进行；当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法则，就像我刚说的，低维无法理解高维。所以说，他们既然选择帮助咱们，那就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所以应该不会随便再去破环现在的人类文明。”曼卡森认真给凯瑟斯讲解着，同时两人也来到了王宫外的道路上，切尔多此时正在库玛上等候着曼卡森。
“所以即使像你这样聪明、理智的安吉欧拉，也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的高维生命的目的吗？”凯瑟斯刻意的恭维让曼卡森十分不自在，尽管他知道凯瑟斯只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行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当然不知道，要是能理解他们所想的，那就不需要借助源矿石了，我自己直接上就行。”曼卡森坐上库玛说道。此时街道两边也停留了许多的围观者，不少人朝着曼卡森和凯瑟斯招手，还有人直接拿出相机拍照。
“不就不跟你去了，我现在也有不少的工作要忙。切尔多，就麻烦你把曼卡森先生送给到他的临时工作室去。”凯瑟斯站在路边对着库玛上的曼卡森和切尔多说道。
“好的殿下。”切尔多回道。
“好吧，最近也要辛苦一下你了。还有，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说，就不必专程到办公室来找我了。”曼卡森苦笑着说，他可不想凯瑟斯再引来一群记者堵在办公室楼下，他需要清静一点的工作环境。
“知道了，快去吧。注意安全切尔多。”凯瑟斯有点难为情地说，顺便还不忘给切尔多叮嘱一声。他就是这么一个看着吊儿郎当，实则心里对各方面事情还是十分上心的人。
这里顺便解释一下，很多人看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一些疑惑：为什么大家要用相机拍照，而不是手机。因为卡兹尼里城的人们是不使用手机的，最多就是几百年前发明过座机，后来发现源矿石本身具有极强的信息交互能力，小拇指甲盖那么大一片的矿石，稍加一些改造和处理就可以实现通讯，覆盖面积也远大于卡兹尼里城的直径。后来这项技术用于制作智能手环，目前其也具备视频通讯、地图导航、资料查询以及天气预报等功能，也是为了方便民众之间的信息交流。网络游戏之类的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人们最多会去电玩城打打电玩，但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虚构的世界里，所以智能手机这类产品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而类似于电脑之类的设备，一般都是军队里或者科研技术人员才会配备使用。
不一会儿的功夫，切尔多驾驶库玛带着曼卡森和凯瑟斯来到了那间位于艾尔吉利亚区北部的临时工作室楼下，这里相比于中心地区没有那样热闹和繁华，但交通还算便利，所以曼卡森选择这片区域当作临时办公地址，也是为了躲避记者们围堵，不过昨天凯瑟斯前来探访还打扮得那么引人注目，曼卡森应该很快又得更换工作室。
“麻烦你了切尔多。”曼卡森下库玛时对着驾驶座上的切尔多说道。
“没有的先生，这是我的工作。祝您今天工作顺利。”切尔多说完便又驾驶库玛离开了。
利卡区边缘的一片森林里，阿耶夫和贾克莫召集了数千名近期没有工作安排的巫师一起开会商讨在此修建巫师会道场的事情。
“安静一下，卡兹尼里城的巫师们，想必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今天聚集于此的目的了吧。”贾克莫站在一处稍微较高一点的岩石上，用十分洪亮的声音对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巫师们讲到。阿耶夫则站在贾克莫的身后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地看着众巫师。
“如今我们尊贵的巫师族已然失去了愚蠢的麻瓜们对我们的尊敬，甚至失去了统治阶级的支持。不过我们不需要那些自大的家伙认可我们，我们拥有高贵的血统，不应该每天和那些低等民族在一起生活。既然现在凯瑟斯王不愿意派出劳动力给咱们修建一个专属的巫师道场，那我们就自己建一个！”随着贾克莫挑拨一般的发言，底下的巫师们也越来越激动，仿佛一群山里走出来的猴子，疯狂地叫嚣着。看着巫师们已经被自己的言语所煽动，贾克莫也渐渐露出了一抹怪异、邪恶的笑容。
一旁的阿耶夫心里也明白，副会长贾克莫虽是个奸诈、阴险的小人，但是确实一直为了巫师会的权益和发展死心塌地地努力着。阿耶夫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些不合规矩的想法，他也早看不惯普通人类还有曼卡森和凯瑟斯了，但是心中那份高傲实在不允许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借刀杀人也是个相对周全的做法。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担心这次让贾克莫这个家伙出了太多的风头，日后会影响到自己在巫师会的地位。
“行动起来吧我的巫师弟兄们，以那棵最高的棕刺榈树为中心，方圆1000尼尔的土地都是咱们未来的道场。巴卡、刘伊斯、塔顿泰，你们三人是目前巫师会里最优秀的建筑师，道场的设计以及建造就交给你们了。”贾克莫指着那棵在一片黑压压如同乌鸦群一般的巫师们身后的，高40尼尔，底部起码有8个成年人手拉手围起来那么粗的棕刺榈树说道。
这种树主要生长在凯里拉星的热带地区，平均高度33尼尔，胸径5尼尔，顶部分枝多且布满细小尖刺；树叶茂密，生于枝顶，长60-100牛尔，宽30牛尔（1厘米约等于1.207牛尔），呈墨绿色；花生长于树枝顶部，梗短；花萼高10-12牛尔，通常有6片乳白色鹅卵形花瓣，包裹呈类似于酒杯的形状；果长圆形，下垂，直径8-10牛尔，外有褐色坚硬的果壳，敲开后果肉呈淡粉色絮状，味微酸、微甜且带有类似奶香的味道，有一定的营养价值。但由于采摘难度高，食用麻烦，果肉少，所以一般很少有人类食用，但在城外的原始森林里深受野生动物以及精灵的喜爱。
“明白，副会长，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巫师群中走出三个年轻的巫师答到。
“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万一激化了和王室之间的矛盾怎么办？”看着巫师们乌泱泱地开始筹划起来，一直沉默的阿耶夫终于忍不住对口对贾克莫说道。
“激化矛盾？怎么激化矛盾？首先我们在远离城市的郊区森林没有影响人民正常生活，其次也没有动用任何人类劳动力，甚至都没让管理层帮忙出谋划策以及提供资源，咱们自食其力，他们凭什么跟咱们产生矛盾？各个部门都有专用的场地，而咱们这些帮助卡兹尼里城统一和建设的功臣们都没个正当的总部，对于咱们的请求他们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后，咱们有理，怕他们干吗？再说了，真要未来打起仗来，还不得是咱们出力最多。”贾克莫振振有词地说道。
阿耶夫思考了一下，觉得贾克莫说得很有道理，心中的顾虑也消去了不少，“好吧，说的也对，那就先这么干吧。后面管理层那边有什么问题，我去处理。”
“这就对了嘛，这才像当年城里卡兹尼里城的英雄人物之一；这才像巫师的伟大首领；我敬仰的阿耶夫会长该有的气魄。”贾克莫显然拿捏了阿耶夫的心理。这一番话下来，阿耶夫脸上不禁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这么一说来，我为卡兹尼里城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如今干个什么都还要看那个狂妄的凯瑟斯王的脸色。还有曼卡森这混小子，自从城邦成立之后也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我还一直那么支持他的什么所谓的平等制度，尽量放低姿态尝试和麻瓜们平起平坐。现在倒好，巫师们的权益得不到保障，他到现在连一句公开的表态都没有。”阿耶夫显然也是被贾克莫的言语刺激到了。
“所以说嘛，咱们必须得有所行动，要巩固咱们在城中的地位还是得靠自己，找管理层商谈无非就是在热脸贴冷屁股。我看还是咱们好脸给多了，下次跟他们谈事的时候态度还是要硬气一点，不然啊，哼！咱以后社会地位连底层工人都不如。”贾科莫见阿耶夫逐渐接受了自己的思想，继续火上浇油。
“不过啊，这么重大的事宜全部交给你来负责，我觉得也不怎么合适，你接下来也休息休息，这里的巡视和后期一些安排就由我来操手吧。”阿耶夫这句话看似是关心贾科莫实则真实含义就是不希望贾科莫抢了自己的风头。
“那会长既然这么关心贾克莫，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这里的事情由会长负责，我稍作休息之后就去处理和管理层那边的沟通问题。”贾克莫显然也听出了阿耶夫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并不打算做出让步。随着现在巫师会和王室之间的矛盾被激化，贾克莫先是自作主张召集巫师修建道场，再去为了巫师会的利益于管理层对峙，这无疑还是加强了贾科莫在巫师们心中的地位。
“沟通的问题也不能太过于着急吧，要是这边建造的进展很小，说不定他们还真会勒令他们停工。而且你最近也忙了不少了，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对于阿耶夫这样高傲的人来说，名誉和地位可是他最在乎的事情。他现在才意识到到自己竟然中了贾克莫的圈套。
“勒令停工？那我还会命令大家伙继续干下去，怕他们干嘛？真到那个地步，咱们也就跟他们破罐子破摔。您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罢免您会长一职，上面问罪下来，就说是我贾克莫组织的。”贾克莫边说便转身准备离开，没打算和阿耶夫僵持太久“那这里就辛苦会长了，城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阿耶夫气的紧咬牙关，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贾克莫的一颗棋子。现在就是想反悔都来不及，要是以会长的身份命令众人停止建造，反而还会降低自己在巫师们心中的权威。看着贾科莫远去，阿耶夫不仅后悔当时为什么轻信了贾克莫的鬼话。这到时候要是凯瑟斯王真怪罪下来，过还得是他这个正会长来背，而在巫师会的名誉什么的可就全是贾克莫的了。但是这样做，最终也是为了巫师会的整体利益，阿耶夫现在已是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真是小看了这个家伙。”看着贾克莫远去的背影，阿耶夫不禁无奈地感叹道，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个一直以来的得力干将总有一天会对自己的地位产生威胁，贾克莫的心机阿耶夫一直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阿耶夫这么多年办事原则一直也一直是以巫师会的集体利益为大，贾克莫也正是完美利用了阿耶夫的高傲和责任心。
阿耶夫表情凝重地看着众巫师们开始为伐木和划定建筑范围而开始各显神通；有的拿出附了魔法的法器锯断森林里的参天大树，有的用自然魔法清理出平整的空地，还有一部分巫师组团使用仪式魔法布置守护结界。那三个被贾克莫安排设计建造的年轻巫师也时而在人群中东奔西走指挥工作，时而聚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安排。自从卡兹尼里城建成之后，巫师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团结合作过了，这几年管理层的安排和社会问题让很多兢兢业业的巫师失去了信心，一度有不少巫师有了解散巫师会的想法。如今建立巫师道场必然要这些信仰遭受打击的巫师们重新看到了希望，而这个再次凝聚起巫师会的人就是贾克莫。阿耶夫也想过未来自己年纪大了，就让贾科莫接替自己的位置，但是看来那一天要提前到来了。阿耶夫虽然在意名誉，不过倒也不是个为了个人牺牲群体的人，主要也是担心现在贾克莫年轻力盛，野心大，万一接手巫师会之后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到时候所有巫师都得跟着一起遭殃。
思考之时，数千名巫师已经清理出了足够的空地，这片平坦的土地可能原本永远不会沐浴在阳光之下，如今褪去了那些覆盖的植被，仿佛重见天日的囚徒，也仿佛阿耶夫那终于打开的心扉；或许把贾克莫才是真正能推动巫师会发展的人，是当今巫师们需要的有想法敢于行动的年轻力量。
“会长，空地足够大了吗？”那个叫巴卡的小个子年轻巫师问道。
“哦，呃，差不多了吧，就按照副会长的安排进行就好。”回过神来的阿耶夫回答道。
殊不知，贾克莫可不仅仅是阿耶夫想象的要振兴巫师会那么简单。建造道场只是个幌子，贾克莫的最终目的是彻底脱离卡兹尼里城王室的约束。他厌恶人类，认为巫师族不应该和低等的人类生活在一起，在他的认知里巫师是巫师，人类是人类，根本算不上一个物种；所以贾克莫利用了如今人类和巫师的社会矛盾，利用了会长阿耶夫的正直，激化巫师与人类的冲突，最后创造机会带领巫师们离开卡兹尼里城建立一个新的政权，而全新的巫师族统领者自然也就会是贾克莫。阿耶夫只看到了贾克莫为了巫师会发展不择手段，但却没有看到贾克莫还有想要称霸一方的野心。
与此同时，在卡兹尼里城西部的利卡区和西北部的霍斯达拉区外，一场针对人类城市的袭击正蠢蠢欲动。
曼卡森用尽浑身解数，将时间线调回到进攻之前，然后派出城里最精良的陆军部队上前迎战，空中还有火力齐全的空军支援，希望能够一次抵挡住神秘敌军的攻击。然而随着卡兹尼里城军队的节节败退，之前那噩梦般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曼卡森面前，他只好再次倒退时间线，重新思考对策。在经过数次失败的尝后，曼卡森干脆挥手在卡兹尼里城边盖起了配备各种重型武器的城墙，将卡兹尼里城包围起来，并继续派出陆军和空军迎战。这次，在经过一阵惨烈的战斗后，终于守住了卡兹尼里城。
“天哪。”曼卡森睁开双眼，惊恐的说道，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可怕场景中缓过神来，凯瑟斯此时正站在灵修室的门口静静地看着正在修行的曼卡森。
“怎么了？你从矿石中看到未来的老婆了？”本来投入思考的曼卡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头皮发麻。
“我不是说了我修行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扰我吗？冥想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你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容易把我吓得精神失常的，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曼卡森大声地发泄出自己的不满。
“哎呀好了好了，你这不精神正常着呢嘛，快说说，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吃惊？”凯瑟斯继续问道。
“先把门关上。”曼卡森说着起身走到墙边给凯瑟斯拿来一个垫子。
凯瑟斯关上门走到紫色地毯中央的石桌旁，看着桌上闪耀的矿石说：“至于这么神秘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哦对，昨晚咱喝的那个番桃酒怎么样？哈哈哈，忘了告诉你，那酒虽然好喝，但是后劲儿特大。”凯瑟斯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着说道。
“得了吧，好意思说，明知道我酒量不好。”曼卡森将手中的坐垫朝凯瑟斯扔了过去，“别说废话了，先坐下听我说。”
凯瑟斯接过坐垫扔到脚下，一屁股过了下去，“说吧说吧，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啊。”
“没错，还记得昨天给你说的我看到了战争吗？我刚又看清了好多场景。”曼卡森也没卖关子，凯瑟斯则盘腿坐着，右手撑在腿上托着脑袋仔细听着。
“敌人非常强大，一举攻下了利卡区，所有最精良的陆军和空军都没能抵挡住他们的攻击；而且这次很奇怪，在幻境中我无法移动，也看不清敌人的长相，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后来我尝试了几次，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抵挡住敌人的攻击--建城墙，非常坚实的城墙，上面还要配备一些，比如脉冲炮，重机枪还有防空炮之类的，敌人好像也拥有可以飞行的装置，具体我看不清楚。还有，现在的兵力我觉得远远不够，得开始大规模招兵。凯瑟斯，你有认真在听吗？”看着凯瑟斯一脸不屑地打了个哈切，曼卡瑟生气地问道。
“当然有我的朋友，我想问一下，这个城墙大概要多大的规模？”凯瑟斯终于问了点正经的话题。
“要足够厚实，高度起码70尼尔左右，米迪曼合金就不错。范围的话，我觉得保险起见，整座城。”
米迪曼合金是上一代，也就是第三代安吉欧拉乌卡德于公元前379年发明，硬度和韧度仅次于乌卡德纤维，但制造成本远低于乌卡德纤维。密度是钢的30%。
“哦吼吼，你是想说，首先，我们压根都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其次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拥有怎样的科技水平，并且还要让我在这带动乡村经济发展的紧要关头腾出大量的人力和资源建一座工程量大到离谱的城墙，还要全城大规模招兵。顺便提一下，巫师会那边的事可还没解决呢，你应该没忘吧，昨晚上一群扫兴的家伙差点坏了咱们的晚餐。”凯瑟斯用在他身上少见的正经模样回到曼卡森。
“我也知道这很不现实，但现在我们只能这么做，我跟你也说过很多次了，矿石中给到的预言必定会发生，或许在一些细节上会有出入，基本只是时间问题。”
“哦，好，你现在又想告诉我你甚至不知道这些敌人会在什么时候攻打我们对吗？说不定就是现在，也说不定几千年后。”凯瑟斯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曼卡森还想再补充点什么又被凯瑟斯开口打断，“曼卡森你现在怎么也这么不切实际，想想你刚才说的话，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确实太突然了，但是根据我所看到的情景，目前我们只能这样做。保卫祖先们用数代人的心血建立起的城池不正是咱们的责任吗？”曼卡森的情绪显然有一些激动。
“对，没错，对于预言未来，历史上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位安吉欧拉出过错，但是现在就算我们建起了城墙，并且成功防御了那些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敌人，你有办法保证墙内的民众不会反抗吗？你也知道还有很多地区的人民还很落后.....也很野蛮，我知道这样说自己的人民有点不太合适，但是事实确实如此。解决了外在的问题又引起了内在的矛盾，还要浪费那么多精力，我觉得一点也不划算。我觉得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尽量把个方面的损失降到最低。即使最后我们只能迫不得已去建城墙，那是不是也得想想怎么在大会上跟各地区的负责人解释，以及怎么跟全城百姓给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可不一定都听得近你曼卡森的那一套说辞。”凯瑟斯说道。
曼卡森沉默片刻，微笑着对凯瑟斯说道，“确实有道理，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不靠谱嘛。我承认这些问题我刚思考的不够充分，我为我的莽撞道歉。”
“歪，我怎么说也是当年和你一起统一了卡兹尼里城的男人好吧；还有，在我面前不许客气，道什么歉，咱俩谁跟谁？说这话呢。再明智的人也总会有大意的时候，所以团结才力量大嘛。”凯瑟斯说着上前往曼卡森胸口来了一拳，或许在他看来这一拳虚无缥缈，但实则曼卡森直接痛得喘不上气。
“你这家伙......手上永远没个轻重，咳咳咳...”曼卡森费力地喘着气说。
凯瑟斯见到这场景不由得捧腹大笑，又急忙上前拍了拍曼卡森的后背，“我也没使多大劲啊，说了让你没事干也锻炼锻炼嘛，瞧你这身板瘦的。好了，那现在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安吉欧拉大人。”
曼卡森又使劲儿顺了几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胸口说道：“那如今咱们就尽快想办法解决经济问题，我也尽量快点把我最新的超级AI智能研发出来，它可以最大程度提升全城的智能科技水平，在未来应对战争时没准也能起到制胜的作用。最近我也得多和阿耶夫商讨一下巫师会的问题，我突然想到在刚才的幻境中竟然没有巫师军团的声影。”
“嘶.....你这么一说，不会真的是巫师会背叛了吧？难道是他们袭击了卡兹尼里城？”凯瑟斯不安地说。对于巫师会的问题他还是一直非常在意的，毕竟巫师要是背叛了，那对人类将是极大的威胁。
“说实话，我现在也是非常担心出现这样的结果。毕竟之前的幻境中都有巫师会出现。”曼卡森捋了捋下巴上那一小撮胡子，表情严肃地说。
“这是你第几次进入预言幻境了？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这些矿石之间是怎么关联起来的？”凯瑟斯问道
“第三次。每次能看到什么不是我决定的，而是矿石决定的。而且也不一定每次都能看到东西，有时候连一些简单的科技和巫术都看不到，就是一片黑暗，偶尔会感觉像是在宇宙中遨游。”曼卡森说。
“这样啊，那你前两次都看到了什么呢？”凯瑟斯继续问道。
“前两次啊，第二次我跟你说过，也是看到战争，但那次看到的更不清楚，就仅仅是知道发生了战争，甚至都不清楚攻击的是不是咱们。第一次嘛，比较早了，那是我12岁安吉欧拉的能力刚刚显现的时候，我看到了卡兹尼里城建起了高楼，天上还飞着能载人的工具，也正是如此后来才在矿石的引导下发明了库玛。”曼卡森转动着眼珠回忆着之前的经历。
“这么说来，过去一千多年人类发展这么快，还是全靠这些破石头啊。那难道说它们拥有思想？还能决定我们的发展速率。”凯瑟斯用充满疑惑的语气质疑到。
“这我们不得而知，源粒子不属于咱们这个维度，低维度的生命是无法想像高维的存在方式，更不可能明白他们的用意。至少目前为止，源粒子是一直在帮助人类进步的。”曼卡森说着站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拿起之前叠好的外套，“走吧，边走边说。”
凯瑟斯听罢，也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那扇雕刻着各种奇怪的魔法文字和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似精灵一样形象的红衫木门。曼卡森穿好外套，快速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走到门口，随手一挥，房间四角的烛灯便尽数熄灭，这间被神秘的深紫色以及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符号布满的灵修室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唯有房间中央的石桌上那颗源矿石闪烁着微弱、诡异的紫光。
“那万一某一天矿石给了你一些虚假的或者错误的讯息怎么办？它有能力成就我们就同样可以摧毁我们。”在前往王宫一楼的电梯上，凯瑟斯继续刚才的话题向曼卡森提出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三代安吉欧拉乌卡德当年确实有曾研究过，也在安吉欧拉史册上留下过一篇文章，上面有提到过说，在乌卡德的理解看来，高维度的生命体拥有随意改变低维世界的能力，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必要这么做，就好像你在街边看到一群正在搬家的蚂蚁，或许你会好奇地凑上前去观摩，但是你绝对不会去帮他们；如果你恰好也是个善良的人，自然也不会去干扰他们。在高维世界里，没有绝对的空间和时间概念，既是远在天边，也是近在眼前；既是未来，也可以是曾经，或者是现在。他们也并没有所谓善恶的概念，因为他们没有像咱们人类一样的七情六欲，所有的行为都是依照他们那个维度的法则来进行；当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法则，就像我刚说的，低维无法理解高维。所以说，他们既然选择帮助咱们，那就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所以应该不会随便再去破环现在的人类文明。”曼卡森认真给凯瑟斯讲解着，同时两人也来到了王宫外的道路上，切尔多此时正在库玛上等候着曼卡森。
“所以即使像你这样聪明、理智的安吉欧拉，也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的高维生命的目的吗？”凯瑟斯刻意的恭维让曼卡森十分不自在，尽管他知道凯瑟斯只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行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当然不知道，要是能理解他们所想的，那就不需要借助源矿石了，我自己直接上就行。”曼卡森坐上库玛说道。此时街道两边也停留了许多的围观者，不少人朝着曼卡森和凯瑟斯招手，还有人直接拿出相机拍照。
“不就不跟你去了，我现在也有不少的工作要忙。切尔多，就麻烦你把曼卡森先生送给到他的临时工作室去。”凯瑟斯站在路边对着库玛上的曼卡森和切尔多说道。
“好的殿下。”切尔多回道。
“好吧，最近也要辛苦一下你了。还有，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说，就不必专程到办公室来找我了。”曼卡森苦笑着说，他可不想凯瑟斯再引来一群记者堵在办公室楼下，他需要清静一点的工作环境。
“知道了，快去吧。注意安全切尔多。”凯瑟斯有点难为情地说，顺便还不忘给切尔多叮嘱一声。他就是这么一个看着吊儿郎当，实则心里对各方面事情还是十分上心的人。
这里顺便解释一下，很多人看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一些疑惑：为什么大家要用相机拍照，而不是手机。因为卡兹尼里城的人们是不使用手机的，最多就是几百年前发明过座机，后来发现源矿石本身具有极强的信息交互能力，小拇指甲盖那么大一片的矿石，稍加一些改造和处理就可以实现通讯，覆盖面积也远大于卡兹尼里城的直径。后来这项技术用于制作智能手环，目前其也具备视频通讯、地图导航、资料查询以及天气预报等功能，也是为了方便民众之间的信息交流。网络游戏之类的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人们最多会去电玩城打打电玩，但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虚构的世界里，所以智能手机这类产品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而类似于电脑之类的设备，一般都是军队里或者科研技术人员才会配备使用。
不一会儿的功夫，切尔多驾驶库玛带着曼卡森和凯瑟斯来到了那间位于艾尔吉利亚区北部的临时工作室楼下，这里相比于中心地区没有那样热闹和繁华，但交通还算便利，所以曼卡森选择这片区域当作临时办公地址，也是为了躲避记者们围堵，不过昨天凯瑟斯前来探访还打扮得那么引人注目，曼卡森应该很快又得更换工作室。
“麻烦你了切尔多。”曼卡森下库玛时对着驾驶座上的切尔多说道。
“没有的先生，这是我的工作。祝您今天工作顺利。”切尔多说完便又驾驶库玛离开了。
利卡区边缘的一片森林里，阿耶夫和贾克莫召集了数千名近期没有工作安排的巫师一起开会商讨在此修建巫师会道场的事情。
“安静一下，卡兹尼里城的巫师们，想必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今天聚集于此的目的了吧。”贾克莫站在一处稍微较高一点的岩石上，用十分洪亮的声音对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巫师们讲到。阿耶夫则站在贾克莫的身后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地看着众巫师。
“如今我们尊贵的巫师族已然失去了愚蠢的麻瓜们对我们的尊敬，甚至失去了统治阶级的支持。不过我们不需要那些自大的家伙认可我们，我们拥有高贵的血统，不应该每天和那些低等民族在一起生活。既然现在凯瑟斯王不愿意派出劳动力给咱们修建一个专属的巫师道场，那我们就自己建一个！”随着贾克莫挑拨一般的发言，底下的巫师们也越来越激动，仿佛一群山里走出来的猴子，疯狂地叫嚣着。看着巫师们已经被自己的言语所煽动，贾克莫也渐渐露出了一抹怪异、邪恶的笑容。
一旁的阿耶夫心里也明白，副会长贾克莫虽是个奸诈、阴险的小人，但是确实一直为了巫师会的权益和发展死心塌地地努力着。阿耶夫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些不合规矩的想法，他也早看不惯普通人类还有曼卡森和凯瑟斯了，但是心中那份高傲实在不允许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借刀杀人也是个相对周全的做法。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担心这次让贾克莫这个家伙出了太多的风头，日后会影响到自己在巫师会的地位。
“行动起来吧我的巫师弟兄们，以那棵最高的棕刺榈树为中心，方圆1000尼尔的土地都是咱们未来的道场。巴卡、刘伊斯、塔顿泰，你们三人是目前巫师会里最优秀的建筑师，道场的设计以及建造就交给你们了。”贾克莫指着那棵在一片黑压压如同乌鸦群一般的巫师们身后的，高40尼尔，底部起码有8个成年人手拉手围起来那么粗的棕刺榈树说道。
这种树主要生长在凯里拉星的热带地区，平均高度33尼尔，胸径5尼尔，顶部分枝多且布满细小尖刺；树叶茂密，生于枝顶，长60-100牛尔，宽30牛尔（1厘米约等于1.207牛尔），呈墨绿色；花生长于树枝顶部，梗短；花萼高10-12牛尔，通常有6片乳白色鹅卵形花瓣，包裹呈类似于酒杯的形状；果长圆形，下垂，直径8-10牛尔，外有褐色坚硬的果壳，敲开后果肉呈淡粉色絮状，味微酸、微甜且带有类似奶香的味道，有一定的营养价值。但由于采摘难度高，食用麻烦，果肉少，所以一般很少有人类食用，但在城外的原始森林里深受野生动物以及精灵的喜爱。
“明白，副会长，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巫师群中走出三个年轻的巫师答到。
“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万一激化了和王室之间的矛盾怎么办？”看着巫师们乌泱泱地开始筹划起来，一直沉默的阿耶夫终于忍不住对口对贾克莫说道。
“激化矛盾？怎么激化矛盾？首先我们在远离城市的郊区森林没有影响人民正常生活，其次也没有动用任何人类劳动力，甚至都没让管理层帮忙出谋划策以及提供资源，咱们自食其力，他们凭什么跟咱们产生矛盾？各个部门都有专用的场地，而咱们这些帮助卡兹尼里城统一和建设的功臣们都没个正当的总部，对于咱们的请求他们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后，咱们有理，怕他们干吗？再说了，真要未来打起仗来，还不得是咱们出力最多。”贾克莫振振有词地说道。
阿耶夫思考了一下，觉得贾克莫说得很有道理，心中的顾虑也消去了不少，“好吧，说的也对，那就先这么干吧。后面管理层那边有什么问题，我去处理。”
“这就对了嘛，这才像当年城里卡兹尼里城的英雄人物之一；这才像巫师的伟大首领；我敬仰的阿耶夫会长该有的气魄。”贾克莫显然拿捏了阿耶夫的心理。这一番话下来，阿耶夫脸上不禁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这么一说来，我为卡兹尼里城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如今干个什么都还要看那个狂妄的凯瑟斯王的脸色。还有曼卡森这混小子，自从城邦成立之后也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我还一直那么支持他的什么所谓的平等制度，尽量放低姿态尝试和麻瓜们平起平坐。现在倒好，巫师们的权益得不到保障，他到现在连一句公开的表态都没有。”阿耶夫显然也是被贾克莫的言语刺激到了。
“所以说嘛，咱们必须得有所行动，要巩固咱们在城中的地位还是得靠自己，找管理层商谈无非就是在热脸贴冷屁股。我看还是咱们好脸给多了，下次跟他们谈事的时候态度还是要硬气一点，不然啊，哼！咱以后社会地位连底层工人都不如。”贾科莫见阿耶夫逐渐接受了自己的思想，继续火上浇油。
“不过啊，这么重大的事宜全部交给你来负责，我觉得也不怎么合适，你接下来也休息休息，这里的巡视和后期一些安排就由我来操手吧。”阿耶夫这句话看似是关心贾科莫实则真实含义就是不希望贾科莫抢了自己的风头。
“那会长既然这么关心贾克莫，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这里的事情由会长负责，我稍作休息之后就去处理和管理层那边的沟通问题。”贾克莫显然也听出了阿耶夫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并不打算做出让步。随着现在巫师会和王室之间的矛盾被激化，贾克莫先是自作主张召集巫师修建道场，再去为了巫师会的利益于管理层对峙，这无疑还是加强了贾科莫在巫师们心中的地位。
“沟通的问题也不能太过于着急吧，要是这边建造的进展很小，说不定他们还真会勒令他们停工。而且你最近也忙了不少了，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对于阿耶夫这样高傲的人来说，名誉和地位可是他最在乎的事情。他现在才意识到到自己竟然中了贾克莫的圈套。
“勒令停工？那我还会命令大家伙继续干下去，怕他们干嘛？真到那个地步，咱们也就跟他们破罐子破摔。您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罢免您会长一职，上面问罪下来，就说是我贾克莫组织的。”贾克莫边说便转身准备离开，没打算和阿耶夫僵持太久“那这里就辛苦会长了，城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阿耶夫气的紧咬牙关，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贾克莫的一颗棋子。现在就是想反悔都来不及，要是以会长的身份命令众人停止建造，反而还会降低自己在巫师们心中的权威。看着贾科莫远去，阿耶夫不仅后悔当时为什么轻信了贾克莫的鬼话。这到时候要是凯瑟斯王真怪罪下来，过还得是他这个正会长来背，而在巫师会的名誉什么的可就全是贾克莫的了。但是这样做，最终也是为了巫师会的整体利益，阿耶夫现在已是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真是小看了这个家伙。”看着贾克莫远去的背影，阿耶夫不禁无奈地感叹道，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个一直以来的得力干将总有一天会对自己的地位产生威胁，贾克莫的心机阿耶夫一直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阿耶夫这么多年办事原则一直也一直是以巫师会的集体利益为大，贾克莫也正是完美利用了阿耶夫的高傲和责任心。
阿耶夫表情凝重地看着众巫师们开始为伐木和划定建筑范围而开始各显神通；有的拿出附了魔法的法器锯断森林里的参天大树，有的用自然魔法清理出平整的空地，还有一部分巫师组团使用仪式魔法布置守护结界。那三个被贾克莫安排设计建造的年轻巫师也时而在人群中东奔西走指挥工作，时而聚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安排。自从卡兹尼里城建成之后，巫师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团结合作过了，这几年管理层的安排和社会问题让很多兢兢业业的巫师失去了信心，一度有不少巫师有了解散巫师会的想法。如今建立巫师道场必然要这些信仰遭受打击的巫师们重新看到了希望，而这个再次凝聚起巫师会的人就是贾克莫。阿耶夫也想过未来自己年纪大了，就让贾科莫接替自己的位置，但是看来那一天要提前到来了。阿耶夫虽然在意名誉，不过倒也不是个为了个人牺牲群体的人，主要也是担心现在贾克莫年轻力盛，野心大，万一接手巫师会之后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到时候所有巫师都得跟着一起遭殃。
思考之时，数千名巫师已经清理出了足够的空地，这片平坦的土地可能原本永远不会沐浴在阳光之下，如今褪去了那些覆盖的植被，仿佛重见天日的囚徒，也仿佛阿耶夫那终于打开的心扉；或许把贾克莫才是真正能推动巫师会发展的人，是当今巫师们需要的有想法敢于行动的年轻力量。
“会长，空地足够大了吗？”那个叫巴卡的小个子年轻巫师问道。
“哦，呃，差不多了吧，就按照副会长的安排进行就好。”回过神来的阿耶夫回答道。
殊不知，贾克莫可不仅仅是阿耶夫想象的要振兴巫师会那么简单。建造道场只是个幌子，贾克莫的最终目的是彻底脱离卡兹尼里城王室的约束。他厌恶人类，认为巫师族不应该和低等的人类生活在一起，在他的认知里巫师是巫师，人类是人类，根本算不上一个物种；所以贾克莫利用了如今人类和巫师的社会矛盾，利用了会长阿耶夫的正直，激化巫师与人类的冲突，最后创造机会带领巫师们离开卡兹尼里城建立一个新的政权，而全新的巫师族统领者自然也就会是贾克莫。阿耶夫只看到了贾克莫为了巫师会发展不择手段，但却没有看到贾克莫还有想要称霸一方的野心。
与此同时，在卡兹尼里城西部的利卡区和西北部的霍斯达拉区外，一场针对人类城市的袭击正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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