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族
翌日巳时，天色阴沉，铅云低垂。野上长风猎猎，草树伏低扬高，痛苦挣扎不休。
送别姐姐宁音，宁夜向西南方缓步慢行，寒气钻入衣服内，冻得他浑身冰凉。
“三到五天，这么长！”他长叹一声。
宁音反复叮嘱，若有困难找村长或邻居王叔王婶，宁夜有自己的打算，但仍一一应承。
黄慎这一队，队员们分布在东西南三个区域，每小队三到四人，相距不远，为的是彼此相互照应。
即将下雨，不过宁夜带了斗笠和蓑衣，行不多远，见到黄班头，上前跟他打招呼。
阴霾中，黄慎的脸看起来更黑了一些，左脸的刀疤都显得没那么明显。见到宁夜，他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不是请了半个月假吗？”
宁夜道：“皮外伤，没大碍。”
黄慎没废话，“跟着我。”
过了一阵，宁夜与其他人都见了面，几个喜欢开玩笑的汉子，对他好一番取笑。
扎小辫的罗富揶揄道：“你那对眼睛亮是够亮，但没灵气，得用奶水洗洗才行，不然下次还会迷路。”
另一个汉子嘴更贱，“光洗洗怎么行，得喝奶！”
几人一阵大笑。
宁夜玉面赧然，却一点不生气，他喜欢他们的豪爽，跟自己不生分。
接近午时，东北边天空中现出一大片鸟群，如乌云一般快速飘来，叫声响彻荒原，穿透云霄。
这个世界不少生物跟地球一样，但个头要大一些。见众人神情惊愕，宁夜猜这种鸟不好对付。
一个汉子道：“怪了！吼山鸟平时很难见到一只，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
黄慎提枪在手，沉声下令：“准备好网、弓箭、套绳，通知其他人全部过来。”
有人取出一支半尺长的黄色弯角，衔在嘴里呜呜地吹起来，声音高亢悠远，像极了前世江船的汽笛声。
鸟群一起长唳，如万笛齐鸣，惊天动地，云层似乎受了惊吓，不停翻滚舒卷，如万兽奔腾。
一众汉子神色骤变。
宁夜双拳紧握，仔细打量，如山鹰般宽大的翅膀，体形稍显肥硕，飞行姿势与鹰大不相同，更像大雁。
一人说道：“班头，会不会是从长风山那边过来的？”
黄慎一脸凝重，目光如电，低声道：“不一定，不管哪里，都不是好事！”
两名汉子从腰囊中取出丝网、套绳，另两人持弓在手。在黄慎的带领下，众人快速奔向灵田附近一块高地，严阵以待。
另两支小队很快赶到。鸟群飞临众人上空，宁夜抬头仰望，浑身暗红。
“朝西南飞了，不知去哪？”
“小心它们杀回马枪！”一个汉子道。
众人紧盯鸟群动向，至到掩入云雾中，才松了一口气。
宁夜疑惑不解，走到图强身边，问道：“图大哥，吼山鸟很厉害吗？”
图强舞着门板似的鱼头刀，道：“爪子不利，也不会啄人，但会喷火气，中者皮焦肉烂。不能靠它们太近，也不能让它们靠近。刚才怕有几百只，很吓人！”
一名汉子青着脸道：“如果是妖族派来的，就麻烦了！”
虽然宁夜早听说这个世界有妖，但他那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尚未觉醒，难以产生比对心理。如今突然闻听，心中震动。
这个世界真是千奇百怪，冥族、魔族、妖族都实实在在存在。他问道：“图大哥，有龙吗？”
图强望着他笑了笑，道：“曾经有，不过已经被杀了。”
宁夜倒吸一口冷气，好奇问道：“谁能杀得了龙？”
一个汉子道：“也就是破虚境，人族天尊便能杀得了它。”
图强解释：“三千年前，人族和妖族发生旷日大战，人族灵修攻入东妖域，半个月时间将妖族强者杀掉大半。
当时的妖皇是青龙，人族四大天尊联手，把它堵在东海鳌灵岛附近，据说双方斗一天一夜，最后把它咔嚓了。”
宁夜又问：“现在妖族的头是谁？”
小辫子罗富将大剑扛在肩上，咧嘴笑道：“青龙死后，妖族内部乌烟瘴气，内乱了上千年。后来一只扁毛畜生冒出来，力压一帮老妖，传说它来自东海瀚渊，比青龙还厉害。”
“扁毛畜生？”宁夜有些懵。
图强笑道：“罗大嘴，你说话小心点，要是被妖族探子听到，保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挂在岐水城或者王都的城墙上。”
罗富脸上现出惧色，但嘴还在硬：“哼，我这种小角色，才不会被关注呢！也没资格被挂大城那高高的大门上，只有那些宗师级以上的才会。”
宁夜心痒痒的，追问图强：“大哥，那妖皇是什么变的？”
“一只大鸟，叫金鹏。”一名黄脸汉子回答“展开翅膀有两百里，一下能飞上千里，够大吧！”
宁夜骇然，以为他在吹牛，观众人表情，似乎是真的。
这时，一直未吭声的黄班头开口：“吼山鸟来得蹊跷，可能会出大事，以后大家多留心。如果再少人，我这个队长就没法再干下去了！”
众人轰然应诺。
午饭后，宁夜跟图强凑在一起，问道：“图大哥，我想再跟你请教修炼上的事。”
图强大口嚼着饭，发出响亮的吧唧声，嘴里含糊道：“你尽管问，只要大哥知道的，知无不言。”
宁夜挑急迫的问题问：“如果没有开辟灵田，能不能种灵？”
图强停止扒饭，两个腮帮子鼓鼓地望着他，呜呜道：“怎......怎么可能，没垦地，能种粮种灵植吗？”
然后继续扒饭，几口咽下，将食盒朝旁边一扔，道：“唉，其实我图强是个失败者，你向我请教，表明你看得起我，但我能力有限，怕会害了你。就我个人观点，觉得你问得有些道理。”
宁夜：“为什么？”
图强伸出一条手臂，在身前指来指去，嘴里道：“看到了吗？”
宁夜思量了片刻，点点头。
“是什么？”图强凝视着他。
宁夜沉吟道：“野草能随处生长，不需要先开垦土地。”
图强冲他竖大拇指，“不错！顶级的天材地宝，都生在野外，药园种的不仅娇气，品质还差了一截。
为了灵种开花，修士费尽心力，可成功率却极低。或许有一天，有人不用费力就能开灵，那得到的灵武印记便是上上品！”
送别姐姐宁音，宁夜向西南方缓步慢行，寒气钻入衣服内，冻得他浑身冰凉。
“三到五天，这么长！”他长叹一声。
宁音反复叮嘱，若有困难找村长或邻居王叔王婶，宁夜有自己的打算，但仍一一应承。
黄慎这一队，队员们分布在东西南三个区域，每小队三到四人，相距不远，为的是彼此相互照应。
即将下雨，不过宁夜带了斗笠和蓑衣，行不多远，见到黄班头，上前跟他打招呼。
阴霾中，黄慎的脸看起来更黑了一些，左脸的刀疤都显得没那么明显。见到宁夜，他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不是请了半个月假吗？”
宁夜道：“皮外伤，没大碍。”
黄慎没废话，“跟着我。”
过了一阵，宁夜与其他人都见了面，几个喜欢开玩笑的汉子，对他好一番取笑。
扎小辫的罗富揶揄道：“你那对眼睛亮是够亮，但没灵气，得用奶水洗洗才行，不然下次还会迷路。”
另一个汉子嘴更贱，“光洗洗怎么行，得喝奶！”
几人一阵大笑。
宁夜玉面赧然，却一点不生气，他喜欢他们的豪爽，跟自己不生分。
接近午时，东北边天空中现出一大片鸟群，如乌云一般快速飘来，叫声响彻荒原，穿透云霄。
这个世界不少生物跟地球一样，但个头要大一些。见众人神情惊愕，宁夜猜这种鸟不好对付。
一个汉子道：“怪了！吼山鸟平时很难见到一只，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
黄慎提枪在手，沉声下令：“准备好网、弓箭、套绳，通知其他人全部过来。”
有人取出一支半尺长的黄色弯角，衔在嘴里呜呜地吹起来，声音高亢悠远，像极了前世江船的汽笛声。
鸟群一起长唳，如万笛齐鸣，惊天动地，云层似乎受了惊吓，不停翻滚舒卷，如万兽奔腾。
一众汉子神色骤变。
宁夜双拳紧握，仔细打量，如山鹰般宽大的翅膀，体形稍显肥硕，飞行姿势与鹰大不相同，更像大雁。
一人说道：“班头，会不会是从长风山那边过来的？”
黄慎一脸凝重，目光如电，低声道：“不一定，不管哪里，都不是好事！”
两名汉子从腰囊中取出丝网、套绳，另两人持弓在手。在黄慎的带领下，众人快速奔向灵田附近一块高地，严阵以待。
另两支小队很快赶到。鸟群飞临众人上空，宁夜抬头仰望，浑身暗红。
“朝西南飞了，不知去哪？”
“小心它们杀回马枪！”一个汉子道。
众人紧盯鸟群动向，至到掩入云雾中，才松了一口气。
宁夜疑惑不解，走到图强身边，问道：“图大哥，吼山鸟很厉害吗？”
图强舞着门板似的鱼头刀，道：“爪子不利，也不会啄人，但会喷火气，中者皮焦肉烂。不能靠它们太近，也不能让它们靠近。刚才怕有几百只，很吓人！”
一名汉子青着脸道：“如果是妖族派来的，就麻烦了！”
虽然宁夜早听说这个世界有妖，但他那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尚未觉醒，难以产生比对心理。如今突然闻听，心中震动。
这个世界真是千奇百怪，冥族、魔族、妖族都实实在在存在。他问道：“图大哥，有龙吗？”
图强望着他笑了笑，道：“曾经有，不过已经被杀了。”
宁夜倒吸一口冷气，好奇问道：“谁能杀得了龙？”
一个汉子道：“也就是破虚境，人族天尊便能杀得了它。”
图强解释：“三千年前，人族和妖族发生旷日大战，人族灵修攻入东妖域，半个月时间将妖族强者杀掉大半。
当时的妖皇是青龙，人族四大天尊联手，把它堵在东海鳌灵岛附近，据说双方斗一天一夜，最后把它咔嚓了。”
宁夜又问：“现在妖族的头是谁？”
小辫子罗富将大剑扛在肩上，咧嘴笑道：“青龙死后，妖族内部乌烟瘴气，内乱了上千年。后来一只扁毛畜生冒出来，力压一帮老妖，传说它来自东海瀚渊，比青龙还厉害。”
“扁毛畜生？”宁夜有些懵。
图强笑道：“罗大嘴，你说话小心点，要是被妖族探子听到，保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挂在岐水城或者王都的城墙上。”
罗富脸上现出惧色，但嘴还在硬：“哼，我这种小角色，才不会被关注呢！也没资格被挂大城那高高的大门上，只有那些宗师级以上的才会。”
宁夜心痒痒的，追问图强：“大哥，那妖皇是什么变的？”
“一只大鸟，叫金鹏。”一名黄脸汉子回答“展开翅膀有两百里，一下能飞上千里，够大吧！”
宁夜骇然，以为他在吹牛，观众人表情，似乎是真的。
这时，一直未吭声的黄班头开口：“吼山鸟来得蹊跷，可能会出大事，以后大家多留心。如果再少人，我这个队长就没法再干下去了！”
众人轰然应诺。
午饭后，宁夜跟图强凑在一起，问道：“图大哥，我想再跟你请教修炼上的事。”
图强大口嚼着饭，发出响亮的吧唧声，嘴里含糊道：“你尽管问，只要大哥知道的，知无不言。”
宁夜挑急迫的问题问：“如果没有开辟灵田，能不能种灵？”
图强停止扒饭，两个腮帮子鼓鼓地望着他，呜呜道：“怎......怎么可能，没垦地，能种粮种灵植吗？”
然后继续扒饭，几口咽下，将食盒朝旁边一扔，道：“唉，其实我图强是个失败者，你向我请教，表明你看得起我，但我能力有限，怕会害了你。就我个人观点，觉得你问得有些道理。”
宁夜：“为什么？”
图强伸出一条手臂，在身前指来指去，嘴里道：“看到了吗？”
宁夜思量了片刻，点点头。
“是什么？”图强凝视着他。
宁夜沉吟道：“野草能随处生长，不需要先开垦土地。”
图强冲他竖大拇指，“不错！顶级的天材地宝，都生在野外，药园种的不仅娇气，品质还差了一截。
为了灵种开花，修士费尽心力，可成功率却极低。或许有一天，有人不用费力就能开灵，那得到的灵武印记便是上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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